第四百零八章 他贏了

第四百零八章 他贏了

第四百零八章他贏了

當容陌將掩蓋字跡的硯台徐徐掀開之際,容陌知道,自己猜對了。

父皇駕崩之時,他曾一人安靜在他殿內待立一夜,也是那一夜,望見了他的諸多遺物。床榻上,被壓在被褥下的一紙書信,年代已久遠,卻能看出父皇格外珍惜。

書信,是容母的自己,扉頁之上,唯有一字,雋秀可人的字跡--朗。

書的溫柔似水,字字含情。

那時,他已不自覺印於腦海之中。

「我既已猜出,你當放了小北!」容陌緊盯著容母雙眸,沉聲道著。

「這般著急作甚,」容母聞言,卻只輕笑,「你確是猜對,放心,我自不會食言!」

話落,她抬手拍了兩下,一旁房門已然被人推開,小北手腳上的束縛已然解開,門甫一打開,他便已飛快朝著莫阿九之處跑來。

「小北……」莫阿九將小北擁入懷中,聲音微顫,這世間,她僅有的血緣至親。

「阿姐……」似乎終於確定自己已然安全,莫阿九方才小聲喚了一聲,聲音極低,聽來讓人甚是心疼。

「阿姐在這兒呢……阿姐在這……」莫阿九飛快頷首。

一旁,容陌轉眸望了一眼身側二人,神色之間,警惕卻始終未曾鬆懈,直覺告訴他,此事,絕非這般簡單!

果不其然……

「當真是和煦畫面啊……」容母微微輕笑一聲,「還真是羨煞旁人……」說此句時,她言語之內意味複雜,竟讓人難以分明她是何種情緒,似是嫉妒,又似……悲涼。

「可是……再和煦又如何?小陌,即便如今我放了莫小北,你當真以為,你們便能逃出生天了?」容母臉上笑意驟然收緊,「整個五穀廟四周,均是我之部下,不過你且寬心,我自不會對你們如何……」

「我只會讓你們親眼看著……我是如何將皇位玩弄於鼓掌之間,讓他最在乎的江山山河破碎,讓容家……斷子絕孫!」說至此處,容陌陡然轉身,聲音凌厲,「將這三人帶到前廳來!」

……

一片死寂。

「怕不怕?」莫阿九側眸,緊緊攥著小北的手,輕輕問著。

莫小北未曾言語,只是微微搖首,一旁,容陌坐在她二人身邊,始終靜默未發一眼。

日頭漸漸西落,已近黃昏。

一旁,容母雍容坐在主座之上,眉目低沉,似在思索著什麼。

當三人被帶至前廳之時,望見的便是容母以及……她身旁桌上的一紙詔書。

見三人出現,容母徐徐將詔書掀開,一手輕輕把玩著:「小陌,你若是不意氣用事,怕是而今我亦無此機會得逞,你當真是……令人失望啊!」

容陌聞言,眉心微蹙,環視四周,未曾望見嚴嵩,方才低垂雙眸。

又是一陣靜默。

「砰--」卻在此刻,五穀廟大門被人飛快打開,兩人飛身踏入其中,一人手中捧著一個紫檀色木盒,甚是恭敬。

「夫人,玉璽在此!」一人跪在地上,將手中木盒呈上前來。

一旁莫阿九大驚,玉璽?!

「小陌,本打算要你親自下這道退位詔書,未曾想你竟然已變成如此軟弱之人,便由我親自出馬吧。」容母望了一眼容陌,嘲諷一笑,接過玉璽,拿在手中,「此物這般名貴,你當真該收好的。」

話落,她已然將紫檀色木盒打開,掀開層層明黃色絲綢,裡面,精雕細刻的玉璽靜靜置於其中。

下瞬,她緩緩拿起詔書,拿在手中端詳良久,雙目微眯,似是在緬懷什麼一般,然飛快,她已然將詔書放在桌上:「蓋上玉璽!」她沉聲命令。

一旁,守衛起身,上前。

「容陌……」莫阿九心中越發緊張,若是……真的蓋上玉璽,那麼容陌退位當真是板上釘釘,再難更改了。

「……」容陌偏首望向她,微微勾唇,似安慰一般,雙眸不斷朝門口望去。

而那方,容母手中,玉璽已然將要蓋上。

「夫人……」卻不知突然發生什麼,那守衛手執玉璽,突然微頓:「詔書不知為誰所更改,大凌六年改為前朝陳國……」

「什麼?」此刻,饒是從容如容母,神色都有片刻呆怔,她飛快拿過詔書,下瞬眉心緊鎖,果真見那詔書之上,國號被人重重劃去,當真是……刺眼啊。

「還不快些重擬一份詔書……」她凌厲命令道,目光自一旁容陌身上一掃而過,目光陰狠。

「砰--」卻在此刻,五穀廟大門再次被人推開,一抹黑影徐徐自外面而入。

「不用重擬了。」容陌望見來人,微微眯眸,靜靜啟唇。

容陌本轉身行入內室的動作都停了下來,轉眸望向容陌處。

「即便你重擬詔書又如何?」容陌微微起身,面對後來之人。

卻見來人正是之前被帶出的嚴嵩,他手中緊抱著一個粗麻布包裹,行色匆匆行至容陌身前:「皇上。」

「嗯。」容陌頷首,接過包裹,方才站起身來,莫阿九匆忙上前攙著,他的膝蓋還不能用力,「你說,你生平最恨背叛之人,可你為何不曾回首望一眼,此刻你周遭之人,是否還是你的人?」

聞言,容母和莫阿及二人幾乎同時朝著周遭四處望去。

極為熟悉……莫阿九心中暗自思忖,這些她本該覺得陌生之人,竟然瞧出幾分熟悉之感。

「我想,這張莫須有的戲碼,當真該結束了,」容陌唇角微勾,望向容母處,「你想毀了容家,毀了大凌的想法,終究是落空!」

「絕無可能!」容母聲音都隨之尖銳下來,「容陌,即便是此刻周遭都是你之人又如何?我手中仍有西南兵符,仍有玉璽在手!」

「西南兵符,玉璽在手……」容陌近乎玩味般重複著這二字,下瞬似想起什麼,「遠水焉能救近火?西北方家,京城趙將軍,兵部吏部已被收攏,你欲如何翻盤?還有……你為何不看一眼,你手中玉璽,究竟是真是假?」

此話一出,容母神色大變,匆忙將手中玉璽翻看來。

下瞬,容陌已將手中粗麻布包裹隨意掀開,一枚泛著圓潤光澤的玉璽,帶著幾分厚重之色,靜置於他手心之上。

容母的神色都大變下來,她拿著手中玉璽,仔仔細細的望著,口中呢喃:「不可能……絕無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容陌緊盯著容陌神色,「你當真以為,這世間所有人均都同你一般,毫無感情,甚至連自己的子嗣都能肆意利用?」

「容陌!」容母似被戳中心事一般,雙眸死死盯緊了他,「你竟……竟敢這般同我說話?當初若非我留下你,你早已死無葬身之地……」

「當初你若是要我死去,也許我會感激於你!」容陌徐徐上前,「而非你留下我之性命,任由我經受諸多黑暗之事,你利用於我,只為滿足你報復容家的心思。你滿嘴仁義道德,卻又用你的死,讓我一生活在深仇大恨之中,我曾恨極了父皇,然,你可知,父皇此一人,再未娶妻?」

說到此處,容陌聲音已近凌厲,「如今,你卻又突然現身,說甚麼要毀了容家,毀了他最愛的江山社稷,那我的一切,你又如何償還?」

「你以為我不知?」容母猛地推開步步緊逼的容陌,「你當真以為我不知,容朗他對我不過是利用,我不過是他陞官路上的一顆墊腳石而已……」

「我身懷六甲,他卻要娶名門千金,我恨他,甚至連懷著他的骨肉,我都覺得萬般噁心,可是我須得生下來這個孩子,我要讓他們自相殘殺……」

「你當真以為,我出現只想要這個江山?我想要毀了它而已,只想要毀了它……」說到最後,容母神色似是癲狂。

容陌神色陡然一僵。

莫阿九徐徐轉眸,望了一眼容陌,又望了一眼容母,二人,一人冷靜到深邃,一人瘋狂到乖張。

「夫人,」良久,莫阿九徐徐望向容母之處,輕聲問著,「若你恨容老爺子,方才,卻又為何在紙上書下『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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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榮華:暴君的妖嬈廢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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