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5、說你是你就是

第六卷 5、說你是你就是

第六卷5、說你是你就是

奧地利親王費迪南德,在遇刺之後的第三天便出現在公眾場合。人人都看得見他慘白的臉龐和憔悴的神情。對於行刺事件,米蘭總督公開發表演講,表示了遺憾和譴責。總督夫人夏洛特公主受傷嚴重,剛從昏迷中醒來,比利時國王的特使已經從布魯塞爾出發趕往米蘭。

瑞恩斯坦.司穆伯爵作為奧地利軍隊中的軍官,隨同吉萊將軍一起到達的米蘭,此刻面對自己從前的舊下屬,恩威並施的訓斥、安撫了一番,並向費迪南德建議,應該增加侍衛的人數。

費迪南德親王尖銳的道:「增加侍衛?你覺得在這種環境下,就算我身邊有一個連的侍衛,就能保證我和夏洛特的安全了嗎?」

瑞恩斯坦有些尷尬:「這個……殿下,有總比沒有好。據我的經驗來看,總督府的安全實在很有問題。」

「我從來不關注這種問題,這些事情應該是你們來注意的。」費迪南德冷冷的道。

「……這是臣的疏忽。」瑞恩斯坦只得請罪:「雖說臣現在已經是帝國軍隊的一員,但是畢竟皇帝、皇后陛下的安全曾經是我的責任。我來到米蘭以後,應該多加註意殿下和王妃的安全問題。」

「這倒也不能完全怪你。一來米蘭沒有有經驗的人專門負責安全問題,二來,如果我的身邊有太多侍衛,義大利人會覺得奧地利的統治者並不信任他們。這真是為難啊。對了。司穆伯爵,對於這次地暗殺,你有什麼看法呢?」

「殿下,您知道米蘭的憲兵已經抓到了一名刺客,從他的口中,我們相信,這次行刺。應該是出自加里波第的授意。」

費迪南德親王沉吟:「加里波第……真的嗎,伯爵?你覺得會是加里波第嗎?我知道他是個了不起的軍人。可是竟然不知道他還是個危險的暗殺主義分子。」

「殿下,我怎麼認為不重要,重要地是我們現在有證人、有嫌疑犯。都靈方面必須交出主謀,如果撒丁執意要保護加里波第,那麼,便只有等待戰爭來解決問題了。」

「這確實是很好的理由。」費迪南德瞧了瞧瑞恩斯坦:「我聽說你審訊犯人很有一手。」

「是地,殿下。不過這次的審訊不是由我來主持的。」

「我又沒說是你。」費迪南德總督微笑:「我想。皇后陛下信任你是有一定的原因的。說起來,我們還有血緣關係呢,算是親戚。」

「不敢不敢,殿下,皇后陛下對臣信任,臣感到十分榮幸;臣只希望,殿下也能相信臣,讓臣來重新部署殿下的安全防衛。」

「好——我授權你重新部署總督府的安全護衛。希望我也可以對你有一定地信任。」費迪南德畢竟還是受傷了,臉色很是不好:「現在,我要去休息。希望在我熟睡的時候,不再會出現新的危險。」

「請您放心,殿下。」瑞恩斯坦表情恭順。他沒指望向來以聰明著稱的費迪南德親王能夠相信這次暗殺會是加里波第指使的,這種話也就只能當作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對各國的外交家們說說。加里波第一向以卓越的軍事指揮能力和優秀地演講能力出名,他是那種如果對手手無寸鐵,就絕不會在背後開槍的人,行事光明磊落。

暫住在都靈的加里波第自然在維也納政府發表抗議的當天,便知道這項嚴重的指控了。

「不,陛下,這事跟我完全沒有關係。」在撒丁國王維克多.厄曼努爾二世的面前,加里波第這麼解釋:「您知道,我不可能會做出這種決定,這有違我地原則。」

「我相信你。」厄曼努爾二世說:「但是有沒有可能——會是你的下屬擅自做出的決定?你要想到。你的下屬做出的任何事情。都會被當成是你的決定。我的將軍,你應該考慮到這個因素。」

「謝謝陛下的提醒。獵兵團已經在調查這件事情。我將儘快給陛下一個結果。」加里波第也躊躇了。他能夠保證自己和自己的親信,但是獵兵團的上百名軍官並不能夠保證沒有衝動熱血派。他不贊同暗殺,認為一切事情只有靠真刀真槍在戰場上才能見個真章,除此之外都不夠光明正大。

加里波第告辭離開王宮。

加富爾則不安地向撒丁國王說道:「陛下,您瞧,顯然,這件事情與加里波第無關。」

「首相,我尊敬你是一位既大膽又謹慎地能臣,因為你總是能夠一眼看穿事情的本質,可是這件事情,」厄曼努爾二世輕輕地搖搖頭:「我不敢確定,真的就跟加里波第無關。我也相信這不大可能是加里波第直接作出的決定,可是如果查出來,暗殺事件確實是他的屬下擅作主張,我將不得不將主謀交出去,以平息奧地利的怒火。」

「可是陛下,恕我冒昧,維也納很有可能並不接受加里波第的下屬作為兇手。」

「是啊,確實有很大可能,奧地利皇帝根本就不會相信加里波第之外的兇手人選。」厄曼努爾二世用手指捏著眉心:「我必須承認,奧地利的指控十分強勁。那個刺客並不是問題,問題在於,奧地利提出了一個各個國家都滿意的主謀人選。奧地利固然非常不樂意看見加里波第出現在都靈,只怕維多利亞女王也並不願意看見他。」

「法國倒是不介意。」

「撒丁也不介意,或者說,這個階段,加里波第是撒丁必須倚重的一支堅強力量。撒丁王國,乃至整個義大利地區。都沒有能夠比加里波第更勇猛、更有軍事天分;他地信仰和軍事力量能夠為我所用是最好的途徑,我不希望他變成奧地利藉以攻擊撒丁的理由。」

就連老謀深算的加富爾也大傷腦筋:「很難啊,陛下。奧地利這次盯緊了加里波第。看起來,我們必須在加里波第和戰爭之間選擇了。」

厄曼努爾二世唏噓不已:「真想不到,一件小小的暗殺事件,能消除撒丁至今以來的所有優勢。」

君臣二人自去傷神不語。

****

夏洛特王妃的娘家人、比利時特使以極快地速度來到米蘭,同他一起到達米蘭的。還有費迪南德地弟弟,卡爾.路德維希親王。這種旅行速度。自然多虧了奧地利境內方便快捷的交通線路。伊麗莎白鐵路公司以及弗蘭茨鐵路公司的運營線路,幾乎包括了所有德意志國家,以及匈牙利、波西米亞等奧地利帝國的富庶地區。

「哎,路德維希!」費迪南德親王很是高興,給了弟弟一個熱情的擁抱,「很高興你這麼快就來看我。」

「費迪南德,我看你的身體好像還不錯。」

「我受傷很輕。現在幾乎都快好了。」費迪南德苦笑:「這也是因為我身體一向比較好的緣故。可是夏洛特她……」

「我很難過,費迪南德,也很憤怒。弗蘭茨很惱怒,說加里波第早該在10年前就死了。」

「媽媽怎麼樣?她說了些什麼?」

「媽媽難過極了。本來她想親自到米蘭來地,弗蘭茨和我都告訴她,如今的米蘭並不安全,危機四伏。」

「噢,媽媽!我讓她擔心了。」費迪南德極為不安。兄弟四人對於母親既愛戴又敬畏。強勢的人總是讓人著迷。

比利時特使來見米蘭總督,「殿下,我去見過了夏洛特公主,公主的健康很糟糕,我想知道,殿下是否可以將公主送回維也納?米蘭很可能很快就要捲入戰爭。夏洛特公主繼續留在米蘭並不合適。」

「這個問題我當然一直在考慮。王妃的身體狀況還不穩定,一旦醫生允許旅行,我將儘快安排人護送王妃去維也納。這一點,請你告訴比利時國王陛下,說我會全力保護夏洛特王妃的人身安全,決不讓類似的事件再次發生。」

「遵命,殿下。」比利時特使向兩位哈布斯堡王子行禮,表示感激。又道:「我們的國王陛下對這次暗殺事件表示極度地憤慨和不安,已經緊急召見撒丁公使,責令撒丁政府對此次事件給於一個能夠令比利時滿意的處理結果。比利時全國上下全都為公主的健康擔心。人們紛紛去教堂為公主殿下祈禱。」

費迪南德親王很滿意比利時的反應。

****

夏洛特王妃一直卧床。她腹部中了一槍,情況要比肩部中槍的費迪南德嚴重的多。全米蘭地醫生都被找來為王妃診治。外科手術很成功,可是在沒有抗生素的1859年,夏洛特王妃隨時會因為傷口感染而死亡。

卡爾.路德維希從維也納帶來的醫生正在為夏洛特王妃診斷,「殿下,您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很熱。醫生,我是不是要死了?」夏洛特表情痛苦。

「這是很正常的,殿下。」醫生輕車熟路的安慰病人:「做過外科手術之後,都會有點發熱。這是身體對傷口的正常反應。請殿下放心,臣會儘力醫治殿下。」

「天哪,醫生,您這是在說謊吧!我知道受了槍傷基本上就等於必死無疑了。」夏洛特惶恐萬分。

「不,殿下,您這是聽誰說的?」醫生微笑著道:「臣離開維也納的時候,皇后陛下給了我一些極好的腰,並囑咐臣,一定要將殿下安全、健康的帶回維也納。」

「真地嗎?」精神頹廢地夏洛特聽到要回維也納的消息,立即高興起來——她還是個孩子。「我可以回維也納了嗎?這真是太好了!皇后陛下是怎麼對你說地?」

「皇后陛下對殿下遭受到的一切表示很痛心,您放心,皇帝陛下和皇后陛下一定會將兇手抓出來。」

「這我倒是不擔心。皇后非常厲害,一定會做到的。」夏洛特對於這位皇嫂可以說是佩服的很。看起來甚是溫柔和順的皇后陛下,實際上乃是個有著堅定意志、無窮手段的狠角色,這在夏洛特來到米蘭之後,逐漸揣測出來的。這又要說到去年的小公主淤青事件,夏洛特當然清楚那絕不是自己做的,小孩子皮膚嬌嫩,手重一點就很可能會在肌膚上留下淤痕,而這個普通的細節,卻被皇後用來指責女兒受到了虐待,藉此提前送走了不喜歡的弟媳婦。夏洛特只是單純,並不是傻蛋,仔細想想也就明白了。心裡也不是沒埋怨過皇后的欲加之罪,只是這次皇后能夠專程派人診治自己,又表示弟媳婦可以返回維也納,夏洛特就很是感激涕零了。

卡爾.路德維希親王還帶來了伊麗莎白皇后的親筆信:「親愛的夏洛特:我很想你,聽到你被義大利叛亂分子刺殺的消息,我的心都碎了。維也納的大臣們正在通過各種途徑,儘快解決這件事情,我們會找到兇手的,我們會把兇手弔死,因為他傷害了你,我親愛的小夏洛特。希望你能夠儘快好起來。我的醫生會儘力為你醫治,一旦醫生決定你可以旅行,我就安排你儘快返回維也納。愛你的茜茜。」

夏洛特看完信,感動的落淚了。

卡爾.路德維希道:「皇后陛下還是很喜歡你的,夏洛特。」

「是的,我相信。」

「哎呀殿下,你要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情啊。」醫生有點煩惱。

「醫生,我這是高興的眼淚。皇后陛下對我實在太好了。」

「是啊,茜茜一直都對人很好。」卡爾.路德維希心中閃過一絲柔情。他的記憶中海保留著當年那個15歲的少女茜茜的模樣,在他心目中,茜茜永遠是那個嬌憨可愛的甜美娃娃。

「她對她的家人沒有惡意,請相信這一點。儘管有時候她過於任性,情緒外露,可是她的本意是善良的。」

「我相信你,路德維希。」夏洛特勉力微笑。儘管她重病憔悴不已,仍然笑顏如花,很是美麗。「我當時太年輕……」夏洛特雖說仍是年輕,但畢竟是王室子女,對於什麼時候該示弱很是清楚。

路德維希微笑:「媽媽也會很高興你能這麼想。」

一說到婆婆,夏洛特就更佩服皇后陛下了。全世界都知道奧地利皇太后是個十分強勢的女人,結婚之前,母親就擔憂夏洛特不能討好婆婆,因而會遭受精神虐待。而夏洛特卻在維也納見識到,這位皇嫂根本在氣勢上壓制住婆婆,佔據了婆媳關係中的主導地位。夏洛特對伊麗莎白皇后充滿了崇拜之意——強者總是被崇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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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伐利亞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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