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不周之山
第一二八章不周之山
等到繼續擴大洞口，大家都出來之後，東方已現魚肚白，不久，一輪紅日噴薄升起！
雲姬雀躍地四下一看：「咦？這裡像哪裡……」
「是啊，四周環山，中央一個盆地，像是一個腳盆！可惜有點缺邊……」楊華一邊打量一邊說道。
薜靈芸揶揄道：「楊大哥的想像力也太那個了吧？缺邊腳盆？誰的腳那麼大，能放在裡面洗？」
楊華自圓其說道：「教你一手吧！看風景就要發揮想像力！這個腳盆么，當然是給天神用的，所以才很大嘛！」
「天神用的東西，應當完美無缺啊！怎麼還缺了一邊？耶！」薜靈芸作了一個鬼臉。
「那還不簡單？一定是某個天神一發怒踢破的！」楊華繼續發揮著想象力。
這時雲姬卻沉思道：「四周環山，但有缺口，也就是『不周』……難道這裡就是久尋不見的『不周山』？」
楊華也大為詫異道：「這麼說，我們無意之中竟闖到不周山來了……可這裡究竟屬於哪裡？不會是外國吧？」在楊華的記憶里，曾有人攢文說「不周之山」可能在非洲……
雲姬笑道：「我想不會那麼遠。不如我們四下里找個土人問問吧！不過要小心碰到倭寇……」
於是，眾人分頭查訪，終於問明了這裡原來是黃河以東，太行以西。屬於并州境內。這裡也是共工一族遠古時期的活動範圍。
楊華道：「山海經說，『不周之山，北望諸毗之山，臨彼岳崇之山，東望黝澤，河水所潛也……』這麼說，諸毗是指呂梁；岳崇是指太行；而黝澤呢？」
雲姬道：「古文諸說不一。還有說：『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負子，有兩黃獸守之，有水曰寒暑之水。水西有濕山，水東有幕山，有禹攻共工國山。』這些事情未必全都真實。比如說，你見到了兩黃獸嗎？」
楊華反問道：「那你怎麼能肯定這就是不周之山？」
雲姬低頭道：「那是憑我身體對它地感覺……」卻忽然聯想到這句話很容易被楊華誤解為自己與他做*的感覺，不由得兩頰浮起了紅暈……
楊華也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故作不知地答道：「嗯，要這麼說來，『兩黃獸』可能是指黃河與汾河泛濫時的情景，所謂寒暑之水就是汾河，水東的幕山無疑是太行；水西的濕山就是我們所處的這些山……可是，我們剛才的洞里，會有時空隧道和無敵力量嗎？」
此時洞口既已被鑿開，天光透了進去。楊華有機會仔細觀察洞內地奇石形狀，他一邊看一邊問道：「難道這些怪石便能教給人們某種強大力量？」
雲姬歉然道：「關於這點，我以前就說過，所知不詳。我只是光明北史，既然需要火神和四方光明史聚齊，我想。只要把他們都找來，大概就能迎刃而解了吧？」
楊華點頭道：「那倒是！不過，這裡不是還有時空隧道嗎？界時會不會就是我們返回現代的楔機？如果那樣，你地生命豈不是……」
雲姬眨動著濕潤的美目道：「這我不知，或許也有可能……所以人家才會珍惜時間和感情，任你對我怎樣……都不反抗嘛！」
「哦……」楊華趕緊愛憐地擁住雲姬，「對不起……那我們不如對這個地方保密，不啟用它，也不說出，讓我們兩人。就在這天地之間。能享受多少快樂，就享受多少快樂！」
雲姬幽幽地說道：「謝謝楊郎對我的關心。我好喜歡！不過，我短暫的生命，既然是為這段歷史而生的，就該為這段歷史負責，豈能虛度？我想，上天在我使命沒有完成之前，不會把我的生命奪走吧？現在這個險必須冒一下！時空病毒已使得天下紛亂，東瀛忽然強大，入侵了一次又一次，我覺得，如果不從根本上消除，只怕沒完沒了，後果不堪設想……」雲姬往常只向楊華展現出美麗動人和溫柔可愛的一面，而這時，秀目之卻閃現著執著、正義、勇敢、決不妥協地神色，似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楊華心中感動，於是緊握她的小手問道：「是嗎？那請你千訴我，怎樣才能從根本上消除？」
「我仔細研究了那些銀子上的符號，發現破解出來的意思竟是『靖國神跡株式會社製造』……也就是說，最徹底的方法，是返到現代去解決掉這個株式會社！」
「哦？我以前只聽說有『****』，沒聽說還有『靖國神跡株式會社』，二者有牽聯嗎？」
「既然是『株式會社』，我想回到現代一定能夠查知。只是，歷史和現代互為因果，如今歷史出現這麼大的改變，我只擔心現代也相應地變得面目全非了……」雲姬的話中，透著深深的憂慮。
楊華聽得心中一悸：「是嗎？你是根據什麼而擔心？」
雲姬神色迷茫地嘆道：「因為……自從倭寇再次入侵，我對原先派遣我來地公司就再也無法產生感應了……」
「說不定是它倒閉了？」
「我想沒這麼簡單，很能是由於歷史的因果鏈發生重大變化，而被『侵蝕』了，就好像人的遺傳基因忽然不同了一樣……」
雲姬說得很涵蓄，但楊華細想起來，卻感到確實問題嚴重！後世的幾場著名的反侵略戰爭，比如明末倭寇之戰、清末甲午海戰、以及「二戰」，其實都打得極其艱難。而假如歷史上的東瀛很早就強大了，那麼誰勝誰負完全有可能顛倒過來！那樣一來，國家豈不就……唉！楊華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不禁沉吟道：「如果是那樣，還真要按你地方案來解決……可我若回到後世不過一介書生，哪有這個能力？」
雲姬上前，靠在她肩膀上說：「你看到這不周之山了嗎？它就是我們華夏祖先的金字塔，是我們的民族之魂！有它在。你還怕沒有強大的力量嗎？當年共工頭觸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滿東南，故水潦疾塵至焉』，那是何等壯觀的氣勢啊！」
「這些是真的嗎？」楊華也不由得四處打量，「這裡原先真的有擎天柱被撞斷了？」他看到四周山頂固然有成片怪石聳立。但這就是所謂「天柱」殘餘嗎？
「嘻嘻，你楊大哥這麼聰明，現在又身臨其境，難道還沒有結論嗎？不要辜負了我們那麼多女孩子對你地崇拜哦！」雲姬此時忽然調皮起來，狡猾地眨了眨眼。
「哼！你竟敢對我賣關子，看我怎麼懲治你……」楊華作勢張牙舞爪……
「啊……不要，饒了我吧！人家那裡的還痛呢……」雲姬連忙告饒，接著又說道：「楊大哥。你不能這麼賴皮，剛才問你地話你才沒答呢！那是什麼原因，人家好想知道嘛！」
楊華晃然道：「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卻裝作知道地樣子來哄我地答案……哼，還想逃脫懲罰嗎？」
雲姬一嬌呼著連連躲閃，一面以調皮的眼光看著他：「楊大哥。大人大量，男人總要比女孩子聰明嘛！說出來合理地解釋，我就隨你心愿……」
楊華心道：雲姬古靈精怪，本非常人，要征服她的心，還真得要表現一下自己的聰明才智，不能總是出糗！
於是他不再去捉雲姬，而是認真地察看了一下不周之山地整個地形，忽然心中頓有所悟，說道：「你看這不周之山。四面全是高崗。中央一塊盆地，只有東南方有一個缺口。可供人出入。如果用做戰場，會怎麼樣？」
去姬美目閃了兩下：「繼續說，我聽著呢！」
楊華道：「假如我是共工，被千軍萬馬追殺，逃到這裡，而這裡是共工一族的聖地或老巢，還有最後的少量人馬，我會怎樣用計呢？會用頭去撞山嗎？笑話！要撞也不必回到家裡來撞啊……看，四面高崗上全是石頭，中央是盆地，更低洼一點的出口在東南，敵人正蜂擁而入！我會命人站在四周的山崗上，一齊將巨大的石塊推下來！最好是圓石，它能一瀉到底，並直撲東南！只要事先有準備，或巨石足夠多，誰能抵擋？哪怕行軍萬馬也一齊玩完！」
接著，他摸著雲姬紅紅的臉蛋道：「你想，那時所謂的『兵法』還只在萌芽階段，『落石計』可能是初次使用，那麼多兵馬正在乘勝追殺，忽然山崗上掉下無數地巨石，向自己砸來，懵頭轉向之際，會不會以為是天柱折斷了呢？這應該就是『共工頭觸不周之山』的奧秘！共工是炎帝一族的後人，也是一個具有非凡智慧和膽略的英雄，所以才敢於挑戰黃帝的權威！他這一次，也許是真的戰敗逃回老巢，更也許是早有準備，詐敗而引敵中伏，所以才使這一場面如此驚心動魄！……今日我身臨其境，真是很佩服這位敢於反抗地遠古英雄！」
雲姬驚奇道：「你竟把那麼驚心動魄的神話說成是一個簡單的落石之計……但是，《史記.三皇本記》說：『諸侯有共工氏,任智刑以強,霸而不王,以水乘木,乃與祝融戰,不勝而怒,乃頭觸不周山崩,天柱折,地維絕……』史料上怎麼不直接像你那樣寫呢？」
楊華笑道：「史料？那是根據黃帝一脈的傳說來編寫的啊，而傳說又怎能把自己的糗事拿來張揚，當然是文過飾非，用一場自然巨變來掩蓋因中計而損兵折將的事實啦！儘管這樣，無論是《史記》還是《淮南子》在共工頭觸不周之山以後也都沒把戰爭再說下去，只是強調了自然巨變，這說明共工至少在那次戰役是反敗為勝了！此外，我們知道，日月西移，水流歸東，是早就有了的自然現象，並不是不周山之戰以後才發生的。何況任何史料都未說不周之山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即然沒有達到十分高地程度，又怎能成為天柱呢？因此，兩軍交戰之中忽然出現『天柱折、地維缺』，我只能認為這是『任智刑以強』地共工所設計的一場落石之計！否則，要撞斷天柱，共工地腦袋不但要硬，還要變得很大才行，這可能嗎？」
雲姬笑了：「好吧！算你有理……」她乖乖地走到楊華邊上坐好，秀眉微顰，靜靜等候楊華對她發起那令人又想又怕的「侵犯」，卻意外地發現楊華似乎在發愁，忙問：「楊大哥，你怎麼啦？」
楊華嘆道：「唉！可如果這是事實，不周之山似乎就沒有神秘的無敵力量了啊！怎麼用以戰勝倭寇呢？」
雲姬連忙安慰道：「楊大哥別急，據我感應，不周之山的神秘力量，應該還是有的！況且我早已想好了辦法：你手中的計分器，是能夠穿越時空傳遞信息的，你只要回到現代，查明那個『靖國神跡株式會社』所處地點的經緯度，打在記分器上，我這裡立刻就能知道。於是，我們就可以利用歷史前後的因果關係，破壞那處地基的原有結構，使得它根本支撐不了任何建築……那時，你猜會怎樣？」
「嘿，我明白了！一座大樓，如果它的地基忽然發生了變化，豈不是傾刻倒塌？原來要跨時空去解決這個『靖國神跡株式會社』，就這麼簡單！」楊華興歷奮地站了起來，來回走了幾圈，然後說道，「好！這樣我就信心百倍了！我雖然本為遊戲人生，但國家興亡，畢竟匹夫有責！既然天降大任於斯人，我適逢其會，又湊巧發現了不周之山，怎能不試一下扭轉乾坤之力？就讓我也做一回『神』吧……」
說罷，仰天長嘯，群山響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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