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會談
在怎麼說想回到過去,談只有兩個人的戀愛,時間不可回溯,兩個人約完會還得回去吃晚飯,余燦蓮打了一個電話,亞歷山大打了一個電話,都在催。
往常幽靜的別墅小區,今天門口喧鬧非凡,堵住入口,還看見有電視台在,保安一路小跑過來敲窗,「小陽總,要不你們轉到側門小區進去吧。」
「這在鬧什麼呢?」歐陽餘慶問。
保安有點頭疼,「就是有個業主的家庭糾紛,我們已經請警察了,警察馬上過來。」
歐陽餘慶點頭,打轉方向盤繞到去側門進小區,曾可愛隔著車玻璃,看到人群中央坐在地上的白髮老太太,此時正在哭天搶地,叫罵不停。
到家的時候,余燦蓮問,「門口的那老太太走了嗎?」
「沒有,還叫來電視台,就坐在大門中間,我們轉到偏門進來的。」歐陽餘慶說,「誰呀?」
「就是最外面那棟的業主的奶奶,鬧上來說孫子不贍養她。」余燦蓮說,「具體我都不知道,等下問你王阿姨才知道,她們消息了解的快一些」
王阿姨一邊做飯,一邊手機快,一群里都是在這個小區幫傭的人,互通有無。飯做好了,熱氣騰騰的八卦也好了。
余燦蓮坐上餐桌邊吃邊說,「那是個女業主,說是她奶奶重男輕女,她爸媽當年是體制內,二胎抓的嚴,她奶奶非要她爸離婚再找一個生,她媽堅持了幾年沒辦法,最後辭職,偷偷回老家生二胎,結果鄉下醫療水平不好,難產死了,一屍兩命。」
「她奶奶把她放外婆家一扔就沒管,后給她爸找了媳婦,生了孩子。」
「現在看見她給她外婆買大房子,就上門來鬧了,非要她也給她買一個。」
「這鬧的沒規矩。」歐陽遠說,「人家從小長那麼大,你一個子兒,一點心思都沒花,現在看人家出息了就上門來找了,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人家以德報怨是品性,以直報怨,那也沒什麼不對。」
「她爸已經死了嗎?」歐陽餘慶問。
「沒死。」余燦蓮說,「聽說她爸不贊同來著。」
「什麼不贊同,真要不贊同,還能說不服他媽出來丟人現眼?」歐陽餘慶說,「就是自己也想要,但是要面子,不敢出來鬧,指揮著他媽出來鬧。」
「雖然這個奶奶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到底是骨肉親情啊。」余燦蓮說,「如果她現在不好,自然不會說這樣的話,但是她現在條件好,給一點她爸爸奶奶也沒什麼,太獨的人,后運不好。」
「你可快打住吧。」歐陽餘慶說,他看一眼曾可愛,曾可愛像是沒聽見她的說的話,埋頭吃飯,看見他看過來,還回給他一個安撫的笑容,歐陽餘慶說,「你不知道人家心裡受過什麼樣的傷害,就不要隨隨便便的替人家說,給一點也無所謂。」
余燦蓮不解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大反應,歐陽遠咳嗽一下,「吃飯,吃飯,別人家的事,你們說著倒要急眼了。」
歐陽餘慶洗完澡出來,曾可愛正盤腿坐在沙發上敲電腦,不知道在忙什麼,歐陽餘慶往床上一趴,直看著曾可愛說,「你媽媽會這樣來鬧?」
「把頭髮擦乾。」曾可愛看一眼,「怎麼,怕了?」
「我倒是無所謂。」歐陽餘慶說,「但是我不想別人在背後說你。」
「身正不怕影子斜。」曾可愛說,「你看當初白玉蘭那麼鬧,我也沒妥協。」
「但是你媽到底是不一樣,如果她在門口那麼一哭,再把電視台叫來。」歐陽餘慶說,「不行,我得去跟電視台打個招呼,那幾個調解欄目,別那麼不識相的去解她們的活。」
「白玉蘭那種人,我從小看她,場面話說的漂亮,總說城裡人講究,排面、但是涉及到切身利益,她能變成最潑辣的老太太,蠻不講理。」
「但是我媽,她還是有些講面子和清高的。」曾可愛說,「從我有記憶開始,我爸的薪水就夠我們過上很不錯的生活,過慣了富貴日子的人,總沒有沒錢的人那樣豁得出臉面。」
曾可愛合上電腦,「其實我覺得,她這次回來,可能是她后老公出什麼狀況了,需要錢彌補,所以回來了。」
「我爸好說話,白玉蘭習慣了從女兒那拿錢養兒子孫子,但是現在她女兒嫁了個厲害的老公,我就還蠻好奇,徐麗媛現在到底是聽她媽的還是聽她老公的。」
「不過都和我沒關係了。」
曾可愛說,「如果有朝一天她活不下去了,我還是會給錢把她送進養老院,保證她最基本的生活,不會眼睜睜看她去死,但是其他的,我管不著,誰也別想壓著我去管。」
徐麗媛回去的時候,林澤凱帶著孩子在小區門口等她,「回來了?」
「你們怎麼出來了?」徐麗媛問。
「媽~我想吃披薩,外婆厚她做的菜不好吃啦。」林中秋說。
「好,媽帶你去吃披薩。」徐麗媛說,只是一直心神不寧。到了披薩店,林中秋吃的開心,林澤凱對她說,「談的很不好?」
徐麗媛嘆氣,「她心裡怨恨我。」
「她一直把她爸爸出意外的事怪到我頭上。」徐麗媛搖頭,「看來她不會輕易原諒我了。」
「那如果你去找她男朋友呢?」林澤凱說。
徐麗媛不解的看他。
「你去找她男朋友,不要說讓他說和,讓她原諒你的話。而是說,可愛現在對你有誤會,但是你不想讓她日後後悔,不管怎麼樣,是親母女。」林澤楷說,「但是你女兒現在不站在你這邊,那你怎麼和你媽說房子的事?」
「不知道。」徐麗媛說,「別催我,心煩的要死。」
「我不催你。」林澤凱說,「我明天回台灣把那些事了了,你帶著中秋,以後就在海市過,你把中秋養大,也不枉費我們夫妻一場。」
「你拿什麼去了?」徐麗媛顫抖著問。
「大不了就是我這條命。」林澤凱說。
徐麗媛閉眼,再睜開時滿眼淚水,「你要是回去送死,你死的消息一傳來,我就帶中秋跳江,一家人在底下團聚吧。」
和林澤凱談后,徐麗媛心裡關於某些事情堅定了許多,她晚上和白玉蘭談話時就說,「房子先不管,先把弟弟欠我的錢還給我吧。」
「是,你沒猜錯,老林生意出了一點問題,資金鏈斷了,需要錢中裝。」
徐麗媛說的直白,白玉蘭反而不好應對。「你弟弟這些年沒賺錢呢。」
「沒賺錢就不準備還了嗎?之前多多少少,再加上可愛他爸出事的賠償金,保險金,加起來兩百萬有了吧。」徐麗媛說,「有多少還多少,慢慢還吧。」
「這個錢是你的錢啊,你就拿出來給他周轉生意?」白玉蘭說。「你傻不傻?這個錢給他還有的回來嗎?」
「他是我孩子的父親。」徐麗媛說,「難道我眼睜睜看著他破產嗎?」
「不是說看著他破產。」白玉蘭說,「那如果他破產了,你這的錢至少還在吧。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你也給我。」徐麗媛說,「他就把台灣的生意結了,我們一家在海市生活,也要錢找生計。」
「我問問你弟弟。」白玉蘭說。
「你告訴他,他不能躲一輩子的。」徐麗媛說。
「他不是躲你,他是有事。他躲你幹什麼?」白玉蘭說,覺得女兒這次回來,確實變化很多,她有些束手無策,轉移話題說,「你今天和可愛談的怎麼樣?」
「可愛說不原諒我。」徐麗媛說。「你說她最終會明白,會體諒我,但是沒有,直到今天她也沒有原諒我。」
白玉蘭啞口無言。
「當初她不接我電話,我托你去看她,你去看了嗎?」徐麗媛說,「她高三摔傷了手,我當時懷孕,回不來,我讓你去照顧她,你去了嗎?」
「她不想見你,難道就願意見我?」
「願不願意是一回事,你去沒去是另外一回事,你去了嗎?」徐麗媛問。
「我沒去。」白玉蘭說。「我老了,我也要面子,我拎著東西去然後被十幾歲的小姑娘罵出門,我丟不起這個臉。」
徐麗媛搖頭,「我太傻了,真的,太傻了。」
「你現在是埋怨我。」白玉蘭說,「我就生了你們兩姐弟,全部心神都放在你們身上,就盼著你們好,現在你怨我?你要是當初聽我的,讓林澤凱在海市買房子,你也不用去台灣,你也可以親自去照顧高三摔斷了手的女兒。不用這麼多年沒見面,誤會這麼深。」
「當初我說可愛會原諒你,我也沒想到你會嫁到台灣去,會那麼多年沒見面。」
「不說這些。」徐麗媛搖頭,「已經過去的事沒有再想必要,你現在把錢給我,我留著生活,房子給可愛。」
白玉蘭回房間想了很久,她把陸鈺叫來,「你那裡有多少錢,有多少都拿出來。」
「我這能有什麼錢?」陸鈺說,「才都拿出去給小鑫還賬了。」
「成才這麼些年就沒拿錢給你?」白玉蘭問。
陸鈺說起這個就來氣,「你去問他給錢給我沒有?」
「他的錢你一概不知?」白玉蘭說,「當初可愛她爸的錢,那麼大一筆,他全兜在身上?」
「媽,你別來詐我。」陸鈺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錢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