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治腿

劉小波所有的心思撲在党參地里，今兒一大早又上山。先對党參地澆灌了清水，再給党參地除草。

正在除草，劉小波兜里的直板老人手機響了起來，聲音太響，把他嚇了一跳。劉小波連忙接聽，是老媽張曉碧打來的。

張曉碧急哭著說道：「小波，不好了，你爸挖水渠不小心腿被砸了，你快過來呀！」

劉小波心裡著急，掛了電話，把手裡的傢伙什一扔，忙不迭朝山下跑去。

由於大旱無雨，山下的水田全生了裂縫，稻穀沒有水是不行的。所以村裡的人自發組織挖水渠從村前的溪流引水過來。

劉小波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挖水渠，直接朝那個地方跑去。老遠看到一群人圍著。劉小波暗叫不好，跑過去撥開人群，見劉大明坐在水渠下面，耷拉著腿，腿邊上有一個巨大的石頭。估計腿就是被這個石頭砸了的。

「哎喲、哎喲，痛死人咯……」劉大明大汗淋漓，齜牙咧嘴地叫著。張曉碧蹲在一旁，嚇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見老頭子痛成那樣子，一個勁兒地落淚。

「爸！」劉小波喊了一聲，然後蹲下身子，用手去挽劉大明的褲管。

手剛剛碰到，劉大明叫得更大聲，「哎喲，痛死了！」

劉小波說：「爸，你忍住，我背你到村衛生所。」

劉小波說著背對著蹲下，旁邊幾個有力氣的人幫忙，把劉大明攙扶到劉小波背上。

劉小波雙手反過去，不敢抓老爸的腿，就抓住老爸的屁股，連忙向村衛生所飛跑。張曉碧一路哭哭啼啼跟了上來。

老遠看見村衛生所，劉小波就急切叫道：「謝美玉、謝美玉，我爸腿被砸了，你快幫我看看啊！」

劉小波急得不行了，謝美玉從衛生所里鑽出來，見劉小波背著他老爸飛快跑來，吃驚問道：「劉叔怎麼了？」

「挖水渠被大石頭砸了腿！」

「啊，怎麼這麼不小心。」謝美玉連忙幫著劉小波把劉大明放下來，小心翼翼拉開了褲管，見劉大明的小腿處血肉翻出，可以看見裡面骨頭碎了。

謝美玉皺著眉，搖頭說道：「傷勢太嚴重了，可能要做手術，我這裡條件有限，應該趕快把劉叔送到鎮里的醫院才行。」

劉小波「啊」了一聲，立馬蹲身下去，要背劉大明。謝美玉說道：「先不忙，我先把劉叔的腿包紮下，免得流血太多。」

謝美玉說著進去拿了紗布和藥水出來，手腳麻利，先用藥水把傷口洗乾淨，再用紗布纏好。

「走吧，我和你們一起去，路上有個照應。」謝美玉十分熱心，說著關了衛生所的門。

張曉碧也跑了過來，因為有心肺病，氣喘吁吁的很難受。她強忍著和謝美玉一起把劉大明扶到劉小波的背上。

劉小波瞧著謝美玉細心真誠地幫忙，心裡感動極了，情不自禁說了個「謝謝。」謝美玉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一個勁兒催劉小波快走。

劉小波背著劉大明朝鄉鎮跑，半路上碰到一輛拖拉機，謝美玉連忙招手。拖拉機停了下來，大家爬上拖拉機，一路朝鎮上去。

到了鎮上，劉小波背著劉大明趕到鎮衛生院。接待劉大明的醫生是個40歲的男人，叫王大凱。王大凱仔細查看了劉大明腿上的傷勢，搖了搖頭，說道：「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就算做了手術，腿不一定好得起來，下半身可能要留下殘疾。」

張曉碧一聽，差點就暈過去。留下殘疾怎麼辦？劉大明現在好歹還是家裡的勞動力，如果真的殘疾了，什麼活幹不了，還要增加負擔，所有的重擔全部壓在劉小波身上了。

張曉碧立馬大哭起來，「哎喲，咱家這是造得什麼孽啊……」

謝美玉看著心裡不好受，連忙安慰張曉碧，又是撫背，又是遞手絹。

劉小波看著王大凱說道：「醫生，先不管留不留下殘疾，既然要做手術，就先做手術吧！」

王大凱點頭說道：「行，你先去交下費，我們這邊安排手術。」

交費？劉小波身上可沒有錢。前段時間買党參苗，把家裡的錢花光了，這時候家裡真沒錢了。

劉小波犯難了，謝美玉在一旁看著，知道劉小波沒錢，說道：「我先給你墊著吧！」說著就去大廳繳了2000塊錢的費用。

張曉碧一個勁兒地說謝謝，劉小波臉微紅，覺得一個大男人，在關鍵時刻還要女人幫忙，太沒面子了。

劉小波聲音很小，對謝美玉說了聲「謝謝」。他暗暗發誓，這輩子一定要賺錢，賺很多的錢。

現實點，劉小波決定儘快種出第一批党參，賣了錢先把謝美玉的2000塊錢還了。

劉大明進了手術室，三個人坐在走廊外面等。張曉碧坐一邊，劉小波和謝美玉坐一邊。

等了很久沒有出來，謝美玉打起盹兒，忽然頭一偏，歪倒在劉小波的肩膀上。劉小波一怔，感受到謝美玉身上溫暖的氣息，聞到淡淡的體香。劉小波心裡「砰砰」跳了起來。

眼瞧張曉碧驚訝地看過來，劉小波怪難為情的。雖然說他喜歡謝美玉，但是和謝美玉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老媽看見，一定會誤會的。

「謝美玉，快醒醒。」劉小波臉上發燙，壓低聲音喊著。

謝美玉「嗯」了一聲，醒了過來，見自己的腦袋枕在劉小波的肩膀上，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小臉蛋也紅了。

這時，手術室的門「嘎吱」打開了，王大凱從裡面走了出來，說道：「手術已經做好了，大骨幾乎壓碎了，硬解不上。只是把碎渣挑了出來，想要恢復估計有難度。」

王大凱說得含蓄，但大家都能聽出來，王大凱的言下意思是：「劉大明下半輩子只有瘸著腿了。」

張曉碧眼淚撲簌撲簌滾落下來。

劉大明被轉到普通病房，劉小波叫謝美玉和張曉碧先回去，這裡有他照顧老爸就行了。

村衛生所不能長時間關門，謝美玉點頭，張曉碧要回去燉大骨湯，兩人一同先回去了。

劉小波坐在病床前，看著劉大明纏著厚厚紗布的腿，心裡一陣難過。

醫生說老爸要留下殘疾了，以後就是個瘸子。想著小時候老爸背著自己上下學的溫馨情景，劉小波黯然落淚。

劉大明剛剛打了麻藥，這時候睡去了。劉小波忽然想到了靈蛇玉露，靈蛇玉露可以讓莊稼快速生長，不知道能不能讓骨頭再生呢？

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劉小波凝聚丹田的靈氣，沁出了一粒雨露出來，然後滴在劉大明的小腿上。

奇怪，靈蛇玉露剛剛挨著劉大明的腿，眨眼就沁進了皮肉裡面。

劉小波拿不準靈蛇玉露到底有沒有效果，只有後面觀察了。

下午，張曉碧帶著大骨湯過來接班。晚上就由張曉碧守劉大明，劉小波先回去了。

劉小波今天不去党參地了，反正靈蛇玉露已經用了一次，沒有多餘的靈氣再用第二次。

劉小波逮了只下蛋老母雞殺了，然後燉了湯，明天一早給劉大明送去。醫生說的這段時間要吃好的，恢復的效果才好。

第二天清晨，劉小波很早就起來了，舀好了雞湯準備出門。忽然褲兜里的手機響了。劉小波掏出來接聽，張曉碧在那邊驚喜地說道：「小波，你爸的腿好了，剛才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