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5章 鬼打牆
陳默寧大聲驚呼:「林哥小心······」
下個瞬間。
陳默寧驚愕的發現,鳴蛇又粗又長的蛇身,竟僵硬在了半空中,好像被什麼東西定住了。
林熙站在星光下,動也不動,彷彿這一刻,時間成為了靜止。
「老闆,你沒事吧······」
小閔知道林熙現在,功力所剩無幾,外強中乾,生怕他出什麼意外,急忙沖了上去,本想一腳踢開鳴蛇,豈料林熙發聲道:「它已經死了······」
陳默寧這才發現,鳴蛇是衝到了林熙身上,但在它咬中林熙的脖子前,就被林熙捏住了七寸,當場斃命。
直挺挺的樣子,其實是突然被林熙捏死,動彈不得。
還好,虛驚一場!
不對啊,鳴蛇還有另一頭,舌頭死了,蛇尾應該活過來,繼續攻擊才對吧。
小閔卻不知道,林熙抓住七寸的瞬間,便注入了一道勁力,攪碎了鳴蛇的臟腑,斷絕了所有生機,看似只是捏碎七寸,其實連著蛇尾,也被一併殺死。
他雖然功力消散,十不存一,但弄死一條鳴蛇,還是綽綽有餘。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真是嚇死我了······」
陳默寧小跑過來,一腳把林熙手上的鳴蛇踢開,拍著胸口安慰自己。
林熙卻深思了起來,這幾條鳴蛇,怎麼老盯著他不放?
現在還打起了埋伏,豈完全不像畜生所為。
而且它怎麼知道,他們會從山上回來,走這條必經之路?
要知道,林熙他們迷路以後,自己都不知道,會從這個地方經過。
難道這條鳴蛇一直跟著他們?
還是不對,如果被跟蹤的話,以林熙和小閔的六識,不可能沒有察覺,反而·······
反而像是有人授意!
隨後林熙又想起來,昨天初見老癩頭時,老癩頭說得那些話,難道簡天華的鬼魂,真的盯上他了不成?
還是不應該啊,他身上的凶煞之氣,是鬼魂最大的剋星,就算簡天華的鬼魂有道行,最多找到小閔身上,不敢找他才對。
想不到小小簡家灣,竟然有如此之詭異。
林熙想不出結果,只好繼續往前走,儘快回到簡家灣。
有道是望山跑死馬,山林當中地形多變,而且以丘陵為主,腳下這塊莊稼地,看著距離簡家灣不遠,其實還有很遠距離,至少也要走半個小時。
他們摸黑過河,趟著路往前走,可是走了沒多久,便發現了怪事。
他們從山裡出來時,看見的是一塊玉米地,經過這麼久,還在這塊玉米地。
簡家灣看著不遠,但無論他們怎麼走,就是走不過去,彷彿到了某個時刻,就會被神秘的力量送回到原地,周而復始,一直在原地兜圈子。
小閔發現不對勁后,請示林熙道:「老闆,我們好像又迷路了······」
林熙搖了搖頭,眼中異象旋轉,驅散周圍所有黑暗,纖毫畢現,沉聲說道:「在山裡才是迷路,現在不是······」
林熙的話還沒有說完,他身後的陳默寧突然聲音發顫道:「我知道了,是鬼打牆,肯定是鬼打牆,那個妖人發現我沒有死,要用鬼打牆困死我們······」
小閔從未遇到過這種事,加上今天經歷的事情,以及此時夜黑風高,寒氣森森,他聽到陳默寧的話后,心裡也難免發毛,想起了小時候,他姐姐給他過一個鬼打牆的故事。
話說五六十年代,在內蒙古一個叫小廟村的村子里,住著一個姓袁的中年人!
老袁喜歡喝酒,那個年代物質匱乏,酒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喝到的。
即使有酒,也是找個要好的朋友,一起偷著喝。
老袁有個好酒友,張麻子。
張麻子看著不起眼,卻有個好工作,爺爺輩的打過鬼子,那時候都能**。
張麻子接了爺爺的班,在糧站上班,當時糧站可是肥差,因為物質匱乏嘛,米面糧油都是分配供應的。
說句不好聽的,那個年代有餓肚子的,有餓死人的,但在糧站上班的,百分之百餓不著,而且有酒有肉。
老袁有這個好酒友,經常蹭酒喝,但因為要注意影響,不敢明目張胆地喝,否則讓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肯定要給他戴高帽批鬥。
因此,張麻子每次弄到小酒,都會通知老袁夜裡去糧站。
糧站不在村子里,左邊兩三里是林場村,右邊兩三里是大廟村,老袁家的小廟村,在糧站的南邊兩三里,所以他們偷吃偷喝,倒也放心的很。
這天晚上,張麻子又弄了點小酒,剛好前幾天,老袁送過來的兔子還沒吃,於是張麻子差村子里在糧站舔面袋子的孩子給老袁送信,讓他晚上過來。
為了讓這個孩子帶信,張麻子還給了他一大碗白麵粉。
或許有人問,啥是舔面袋子啊?
在那個年代,裝面的袋子是用白棉布做的,棉布袋子裝麵粉,是不可能倒乾淨的,而糧站負責分糧食,因此有大量面袋子!
有的人家口糧不夠吃,大人又抹不開面子,就派孩子去糧站抖落面袋子,從而獲得一點麵粉,這就叫做舔面袋子。
老袁收到孩子送來的信后,心想又有小酒喝了,心裡別提有多美了,天剛擦黑,他就騎著馬直奔糧站而去——五六十年代在內蒙古,自行車是極其少見的,主要的交通工具,還是馬或者馬車。
老袁到了以後,張麻子把兔子肉乾炒,等到夜深人靜,兩人邊喝邊吃,侃侃大山,好不快活。
很快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夜也深了,兩人都有點喝高了,張麻子倒頭就睡,也不管老袁。
老袁急著回家,就出了門,上了馬,暈暈乎乎出了糧站。
他剛出糧站就覺得不對,天怎麼這麼黑呀,也不知是趕上三十還是初一,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真可謂是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按說人的眼睛,在黑暗裡閉一會兒,再睜開,基本是能適應一些的,即使再黑,也多少能看見一些事物,老袁卻不知是酒喝的,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除了能看見身下騎著的馬,其他的啥也看不見,滿眼的黑色。
他也沒有多想,驅使著馬兒,往記憶里家的方向走,可是這兩三里路程,按說很快就能到,可他走了很久很久,還是看不見小廟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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