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天下卷 第十二章：練紫寒功
從不知道原來古琴是這樣難彈的！
諍！
弦再次斷裂。
「啊啊啊，我不彈了，煩啊……！」我呈大字形往後倒去，躺在了身後的毛絨毯子上，有些溫暖的感覺。看向窗外，此時已是秋季。風起。落葉在窗外飄飄洒洒。
這時娘進來給我送點心，間我這般樣子，本想生氣，但又見我無辜的眼神，不禁又笑了出來，「幻兒吶，你是不是又在偷懶了？」
我坐起來，邊吃著點心，邊含糊不清得説：「娘，是這琴太難彈了！那把古琴好像一定要跟我作對似的，只要我一彈，弦就馬上斷了啊！我也不想這樣的嘛！我本來就沒有彈過古琴之類滴，況且以前在學校里，我連電子琴都沒有碰過，更不要説古琴了。再説了，我本來就是五音不通亞，況且現在的樂譜還是古代版的。你看我的手都出血了。」
娘聽得有些愣，似乎在消化我説的信息，還未想明白，我又繼續可憐兮兮地道：「娘？我不想彈了啦……嗚嗚～」
娘一聽，柳眉微微一蹙，看見我手上的血跡，只得又寵溺得拿來絲絹替我繫上，「唉，你這孩子吶，怎麼能説放棄，就放棄了呢？做事一定要持之以恆，這些道理你還不懂嗎？」
「娘啊，這些我都明白。但是，説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吶！」我手再次撫上琴弦，想起娘的樣子，不禁有些望塵莫及之感。
「那是因為你沒有好好做，慢慢來，無需著急。彈時，力度要把握好，摒棄雜念，心神聚一。」
耳邊傳來娘淡淡的帶著激勵的聲音，我撥了撥剩下唯一一根沒斷的弦。屏住呼吸，深怕會再次聽到弦斷的聲音。
叮……
耳邊竟然奇迹般地傳來悅耳的音符而非刺耳的聲音。我欣喜地看著娘，她也欣慰得點點頭。
太好了，我一定要好好學這琴。
一個月後。
夜幕降臨，點點星光浮上天空。
晚飯過後，我走出屋子在外面乘涼。涼風帶著竹子清新的味道襲來，吹走了一天的悶熱。清新的空氣，怡人的風景，美麗的環境……娘他們會選這個作為隱居地方，真的是個很好的選擇。在現代，要想找到這樣地方，恐怕是很難了。
這時，我看見葡萄架下，外公正在那裡下棋，他不亦樂乎得在兩邊跑來跑去，以自己為敵人。
我立刻繃緊身子，盡量沒有一丁點兒聲音地往相反方向移動。就在我跨出步子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幻兒吶？你來了剛好！快快，過來和我下幾盤！」
我一個苦瓜臉轉過身子，「外公啊……」
外公一點也沒注意到我的表情，注意力全在棋盤上，他拉過我，「坐下，坐下。」
「外公，我才不和你下棋呢！」我説完，轉身就想跑。
外公是誰呀？老老前輩呀！他一把就抓逮著了我，讓我毫無反抗之力咧！」好孫兒，就陪我下幾盤嘛！」
我故意板著臉，「哼哼，我才不要，和你下棋，真是規矩一大堆。老是喜歡悔棋，還説什麼「只准輸，不準贏。＇！」我實在想不到呢！這麼厲害的一個老人，居然是個十足的老頑童，老小孩！
外公也板起臉了，但我卻看見他眼底的笑意，「幻兒！我那是在磨練你的忍耐力和……那個什麼力？誒，等我想起來再説！」
「意志力……」我冷颼颼的聲音傳來。
外公一拍腦袋，「對對對！嘿嘿，我那不都是為你好嘛？」
「什麼忍耐力意志力的，瞎扯蛋！！你就是沒人陪你玩，才老是欺騙我的感情來和你下棋！還不快快承認？」我一口否認。
就在外公準備什麼説辭為自己開脫的時候，娘柔美的聲音傳來，「幻兒，爹，你們討論的那麼開心啊？」
暈，哪裡開心了嘛，我可是一肚子窩火咧～行，看在外公那麼疼我的份上，我就放他一馬吧！我又開心得去吃糕點咯。
我洗完澡，看見娘在桌前看書，便好奇地走過去。那正是「紫寒功』，「娘，你看這個做什麼呀？」我問道。
她輕輕合上書，道：「幻兒，這本書可是我們夫妻二人武功的精髓，想當初，我可是練到了最高層……不過，那都是過去了。如今，我們幾人隱居在此，也沒有用了。」她剛想把書收起來，卻我被我制止了，我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問道：
「娘，你練的那麼厲害了？能不能教教我啊！」
娘輕輕一笑，「幻兒，娘早就已經教給你了。」
我大吃一驚，「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呢？」莫非是趁我睡著了，然後給我輸武功來著？就在我隨意亂想時，娘悠悠地説：
「就在教你習琴時吶。」
「啊？那是什麼武功？」我驚奇地説，然後連忙把一旁的琴放在桌面。
娘站起身子開始撫琴，見似她隨意得在琴上來回波動，旋律雜亂，我微感不適，就在我想開口問時，門外忽然有什麼動靜，雖然很小，但我們都聽得真切，我連忙把頭探出窗子一看，原來是一隻老鼠，看過去已經死了，身邊有血。
我又驚訝地看向母親，心中有些瞭然。娘點頭道：「就是我剛剛那陣琴音，使得它死去了。」
我驚嘆一聲，「原來……我知道了，娘。」怪不得我有些不舒服，看來我的紫寒功還沒練好呢！
娘笑著點點頭，坐在梳妝台前卸下頭釵，忽然問道：「幻兒，你爹如何了？」
我一想到爹，鼻子馬上一酸，「娘……」聲音也變調了。
娘一聽我的聲音不對，連忙轉過頭，「傻孩子，你怎麼哭了？」
我馬上撲到娘身上哭起來，「娘，娘……爹他，爹……」娘馬上幫我順氣，安撫道：「沒事……慢慢説！」她臉上也有著急的神色。
「爹他……被安竹夏……」我説不下去了，娘已經會意，她馬上轉過身，對著窗外呼呼的風聲獨自落淚。
「娘……」我在她身後，擔心得看著她。當初我也是消化了好長時間，每每晚上都埋在枕頭裡哭，現在娘聽了，自然……不過她好堅強，她不願意被人看見她的苦楚和傷心，我忍不住抱住她的腰，「娘，你還有幻兒，不是嗎？」
「……對。」半響，她才轉過身，眼淚已經幹了，但眼眶依然紅著，嘴唇有些乾裂，讓人不禁心疼。
她撫著我的發，「好孩子，我們要快樂地活著，讓你爹高興，懂嗎？」
我點頭，「嗯！」
「好，你快去熄燈睡吧……」娘的聲音柔柔的，輕輕的，讓人覺得飄渺虛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