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降班，被拒收

所有目光，頓時集中到安若曦的位置。

安若曦合上課本，迎著那些目光，舉起了手:「老師，我在！」

班主任的眼眸驚異睜大。

他剛才不是沒看到安若曦位置有人坐。

只是沒想到，這個人真的會是安若曦。

一中的校服在她身上顯的格外有型，雖然坐姿慵懶，可那種骨子裡的清貴卻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和以前不同。

更別說像是清水出芙蓉的樣貌，這讓見慣了安若曦以前長相的人，會瞬間懷疑這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你是安若曦？！」班主任也不由質疑。

看上去絕對不像啊！

「是的。」安若曦老老實實地點點頭，露出一個燦然的微笑。

不多不少，笑到露齒八顆牙，禮貌而乖巧。

配上她出眾的樣貌，更加炫目。

「那你現在收拾書包，你昨天打架學校已經做出處理結果——」班主任看上去就像是要甩脫燙手山芋：「你被降到Z班。」

降到Z班？！

安若曦一時間還沒反映過來，班內已經炸了鍋。

「Z班，哎呦喂，有好戲看了！」

「是啊，直降到Z班的好像只有這一個！」

「安若曦去Z班！」

「安若曦去Z班！」

……

這些議論最終匯成了齊刷刷的口號。

像是朗讀課文一樣整齊。

都在高呼著讓她走人。

像是送走瘟神。

一片高呼聲中，安若曦把書包收拾好，瀟洒的一甩背在背後。

她終於知道他們為什麼那麼幸災樂禍了。

一中的分班制度等級森嚴，按照綜合實力排名，一班最優，二十班最差。

而末班，則超出了學校的正常班級編號，挂名Z班。

意思是，編外最差。

收容的都是不服管教的差生，每一屆的Z班，都是正常生不願意去的禁忌之地。

甚至連教室都在每年級教學樓的死角，與其他班級隔絕，劃地為牢。

如果說上一中是一種驕傲。

那麼，在Z班就是一種恥辱。

不被承認，不被認可的恥辱。

接受不了的，可以轉學，這裡幾乎是所謂的勸退中轉站。

學校為了表示人性，並不開除學生，但把人放到Z班，就是一種態度。

代表著，被遺棄。

幸災樂禍的目光比比皆是，安若曦卻是一臉的不以為意。

不就是Z班？

換個班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據說Z班連老師都懶得管，那對她來說，豈不是更自由？

「安若曦同學，這也是學校的處理意見……」班主任見到安若曦沒有說話，看到她煥然一新的形象，終究是乾巴巴的開口解釋了一下。

「沒事，去Z班而已！」安若曦聳聳肩，抬眸在全班同學面上掃了一眼：「現在你們覺得去Z班是個恥辱，怎知將來Z班不會是一中榮耀？！」

說完，她抬腳向外走去。

脊背挺直如風中勁竹。

神情淡然不羈。

「Z班會是一中榮耀？別開玩笑了！」

「就是，那種垃圾班！」

「那可是垃圾集中營！」

……

嗤笑聲頓時散開。

已經抬腳走到門口的安若曦腳步一頓，緩緩回頭：「為什麼不會？！信不信以後年級的所有榮耀，都只會是Z班的，你們羨慕都羨慕不來？！」

「你在開玩笑吧！安若曦你是不是瘋了！」

「平時人就白痴，現在看上去更白痴了！」

……

三班生壓根不信安若曦的話。

「安若曦同學，我知道你對去Z班很有意見，但你真不該和二年級打架影響這麼惡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班主任也跟著開口道。

「老師，去Z班我沒意見。」安若曦搖了搖頭，她站在門口，外面的陽光全部打在她的身上，她像是逆光站在了光影交接線中：「莫欺少年窮，Z班，不是垃圾班！」

「至少，以後有我，絕不會是！」

少女的眸光在說話的這一刻似乎比陽光還要耀眼，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說完，她轉回頭徑自抬腳向走廊盡頭走去。

Z，26個英文字母的排名最末。

Z班，以此為名。

穿過長長的走廊，是一個縱深很長的拐角，Z班，就在這個角落。

在一中，每個年級的Z班，都在長廊盡頭的拐角，看上去像極了一座被隔絕監獄。

當走到拐角，就像是到了另一個次元。

兩邊長廊的牆壁上畫滿張揚的塗鴉，色彩絢麗，在這所管理森嚴的學校里看上去個性而突兀。

也代表著，這班級學生的張揚而不羈。

Z班的門，大開著。

安若曦抬腳剛要進去。

突然，一隻大長腿直接橫在她的眼前，踩到了門框上，擋住了她的去路。

「同學，你走錯地方了！」

冷淡的聲音傳入耳中，帶著明顯的不歡迎意味。

說話的，是一個面容冷峻的男生。

短短的寸頭讓他的五官顯得格外分明，劍眉朗目，線條深邃。

他眉宇間更是帶著濃烈的桀驁不馴，看上去不太好惹。

「這是Z班吧？」安若曦一挑眉，抬眼看了一下班內，偌大的教室看上去似乎只有十幾個人，穿的琳琅滿目，坐的歪七扭八。

「這裡不是景點，謝絕參觀！」擋在門口的男生語氣不善地說道：「趁我現在心情還不錯你最好快點滾！」

「不是參觀，我是今天被調到Z班的安若曦，以後請多關照。」安若曦深吸口氣，告訴自己現在她是學生，要有涵養，可不能像以前一樣為所欲為。

而且，眼前不過是一幫覺得自己被流放的小毛孩，敏感和護地盤意識強烈點兒很正常。

她要展現自己的善意。

「你是安若曦？！」

擋在門口的男生還沒開口，班內已經有詫異的聲音傳來。

在一中，如果說Z班是一種恥辱。

那麼安若曦就更加是恥辱的代名詞。

才過了一學期已經成功躋身全校公敵，天怒人怨，一中之恥。

能混到這地步的這幾屆學生也就她一個。

從入校，就沒有人見到她本來的模樣，那副鄉村非主流的扮相讓人一見就恨不得退避三尺的倒胃口！

「她怎麼會來我們Z班！」

「我們這裡是垃圾站么，三班都不要的貨色就丟到為我們班回收？！」

「憑什麼啊！我們又不是回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