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首詩的威力
「原來這就是讀書人的書房呀,看上去好亂」
小芹一邊說一邊小腦袋中已經腦補出林寒手忙腳亂磨墨的出糗的模樣,一邊收拾一邊卻是撿起了被林寒丟到角落裡的紙團。
原本有些自豪的小臉上此時卻低沉了起來,這可是紙啊,哪怕是小姐那裡也沒有多少的紙,姑爺竟然這麼浪費,小芹本就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心中的感情完全會映照在臉上,看到林寒浪費的行為,小芹天生是不喜的。
看著沒有多少墨跡的紙團,小芹心疼的打了開來,作為柳明珠丫鬟的她,實際上更像是柳明珠的姐妹,柳家既然可以供的起柳明珠學武,自然讀書識字不在話下,而柳明珠與小芹情同姐妹,沒事的時候也會教小芹識字。
而林寒隨手寫下的這首詩每一個字也不是什麼生僻字,恰好小芹也都認識,也正是識字,當小芹看著皺巴巴的紙上所書的內容后,呆住了。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很簡單的四句詩,內容也不難理解,在小芹的腦海中,好似看到了一個月下思念家鄉的才子在低聲沉吟著。是詩也是心情.
看著皺巴巴的紙看著紙上的詩句,小芹甚至連幹活都忘了,甚至沒有注意到柳明珠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柳明珠也十分的奇怪,書房就那麼大,讓小芹抽空去收拾一下,也不需要多大功夫,在做完功課後本想著喝杯茶什麼的,卻發現以前十分積極的小芹這一次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好奇之下柳明珠來到了書房。
正巧看到小芹背對著自己,也不知道在發什麼呆,甚至連自己叫她都沒有聽到,柳明珠走過去卻是發現小芹的手裡捧著一張皺巴巴的紙,紙上面好像寫著什麼東西,小芹的表現卻是讓柳明珠徹底有了興趣,她走到小芹身旁一道香風過後,便將小芹手中的紙輕輕的奪了過去。
「啊小姐」
而此時小芹方才從出神的狀態下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柳明珠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站在小芹面前的柳明珠早已沒有了一開始的淡然,看著皺巴巴的紙上的詩句,腦子裡轟的一聲,就好像一個不會水的人前一秒還在陸地上,下一刻卻被丟進了水裡,窒息感隨之而來柳明珠只感覺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小芹再怎麼強也只是認識幾個字罷了,作為水秀縣有名的才女,對於手中的這首詩,她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價值,千古絕句
說是千古絕句也不為過,她柳明珠也算是飽讀詩書了,最起碼要比林寒這個窮書生讀的書只多不少,但她還從未見過哪本書上有這樣讓人驚嘆的詩句。
這首詩是林寒寫的?
柳明珠腦海中又浮現出新婚之夜那個冒失的書生的形象,這樣的千古絕句又豈是那個好色的登徒子可以做出來的?這首詩八成是林寒那個窮書生不知道從哪裡抄的別人的詩句罷了,要不然他怎麼會把紙揉的一團糟,沒錯就是這樣。
這首千古絕句絕對不可能是林寒那個輕佻,輕浮,市儈的小子寫出來的。沒錯一個眼裡只有錢的傢伙怎麼可能寫的出這般清新脫俗的詩,怎麼可能表達出如此深沉濃郁的思鄉之情?他連自己的家在哪都不知道.
柳明珠開始慌了,她找各種理由,一時間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或許在她的心裡,就林寒是無法配的上手中這首意境凄美的千古絕句的,但柳明珠卻絞盡腦汁也想不到這樣的詩句到底曾經在哪裡出現過。
一時間出神的人變成了她
「小姐,小姐,這下子我們可以帶姑爺去參加這一次的中秋詩會啊,以姑爺的才情一定會拔得頭籌的.」
反倒是一旁的小芹卻好像一隻小喜鵲一般嘰嘰喳喳的叫了開來,在她看來帶林寒去參加這一次的中秋詩會一定會給她家小姐長臉。
「帶他去幹嘛?給我們丟人現眼嗎?他的眼中除了錢還有什麼?帶他去還不如帶小芹你去呢你不是特別想去中秋詩會看看嗎?」
柳明珠這個時候好似才回過神來,一聽到小芹的提議,臉色有些不自然,腦海中浮上的竟是之前林寒與她交流中秋詩會時林寒那不屑的臉色。
像林寒那般市儈的人如何做得出如此感情豐富的詩句?想到這裡,柳明珠更加堅信這首詩不是林寒的大作。
「哦」
小芹聽到柳明珠的話后順從的應承著,小臉上浮上一抹失落,她本以為這首詩絕對是一首好詩,但是看小姐的表現,小芹以為這首她也能看懂的詩還是差些火候的,姑爺最終還是差一點的,這個發現讓小丫頭的興緻有些失落。
「對了這首詩的內容和誰也不要說,也不要和林寒提.」
柳明珠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提出這樣一個無禮的要求,事實上在她說罷就有些後悔了
本來就是抄來的,自己都不好意拿出來讓人看,我為什麼要替他隱瞞呢?一定是害怕此事傳揚出去丟了柳家的人,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柳明珠自己心中寬慰著自己,至於是不是真的也只有柳明珠自己一個人知道了,到底是害怕丟人還是其他,也只有自己明白了。
而一旁的小芹對自家小姐的命令一直都是奉為真理的,既然小姐不讓傳揚,她就不會去多嘴,沒有什麼為什麼。
女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奇怪到他們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心裡想什麼。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林寒卻是發現不知道為什麼這幾日柳明珠好像有些故意躲著自己,而小蘿莉小芹好像也有什麼秘密瞞著他一般。
不過兩個女人的秘密哪有他的賺錢大計重要,林寒也只是疑惑了片刻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了,這些天他早出晚歸,幾乎將縣裡所有的鐵匠鋪子都跑遍了,蒸餾酒的裝置還是沒有集齊,忙的腳後跟都快抽筋了,哪還有精力關注柳明珠的狀態。
這個叫寧朝的地方無論是冶鐵技術還是手工都不符合林寒的要求,哪怕是林寒將整個縣裡的鐵匠鋪都跑遍了也沒有可以達到林寒設計要求的零件。
「公子,您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或許只有皇宮裡的匠人貴胄府里的工匠才有那個技術了,您這銀子小的賺不了啊,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林寒眨了眨眼,然後看著把他轟出來的鐵匠鋪,好氣又好笑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樑,這他媽叫什麼事啊。
送上門的銀子都不要.他就差手把手教這個鐵匠如何做出他想要的材料了,可是這個傢伙寧願抱著自己祖傳的手藝餓死也不願意聽林寒的一句話。
而且林寒看著回到手裡已然少了些許的銀子,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果然這些人還是信不過,幸好沒有將自己的冶鐵方法和盤托出,要不然還真有些沒偷雞也蝕把米了。
或許柳明珠那個胸大無腦的妞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柳明珠的影子卻是出現在林寒的腦海。不過很快就被林寒給否決了,和這些奸商還有說理的機會,和那個女人,說理大概會被揍的很慘吧
林寒忍不住想到。看來釀酒賺錢這件事好像也不是特別容易的不就是想賺點錢嗎?為什麼這麼難?林寒一臉無奈的回到了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