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家
華夏某地,一處大廈之內。
雖然已經是半夜,但這裡仍舊燈火通明,而且戒備森嚴,有許多保衛在這裡巡邏。
大廈的頂層,一個辦公室內還亮著燈。
一個身穿整齊西裝的中年人正坐在辦公室中,他的雙手拇指不停地按壓著自己太陽穴,看樣子已經很疲憊了。
他叫龐遠,可以說是沈楓的頂頭上司。
沈楓曾經在他手下三年,也是他所帶過的最優秀的手下,三年的時間,沈楓的專業素養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料。
雖然沈楓給他惹了不少的麻煩,但在他心中,沈楓才是唯一的雇傭兵王者!
第四年的時候,沈楓他帶著一個背包,一張機票,獨自飛往了東南亞,飛往了雇傭兵的天堂,正式開啟了雇傭兵之旅。
四年的雇傭兵生涯,沈楓創立了烈風雇傭兵團,執行了許多難以執行的任務,為他解決了很多的後顧之憂……
這時,辦公室的門打開,一個同樣穿著西裝,手中拿著一個文件夾的男子走了進來。
「怎麼,還沒有沈楓的消息嗎?」龐遠頭也不抬地問道。
「報告,暫時還沒有。」那西裝男子正色道,「這是您要的太平洋核爆事件,和血狼雇傭兵團的所有相關資料。」
說著,將手中的文件夾放在了辦工桌上。
龐遠擺了擺手,那西裝男子立刻會意,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龐遠看著桌子上的文件夾,嘆了一口氣,這兩個月以來,這些資料他已經看了不知道多少次,甚至都差不多背下來了。
如果不是血狼雇傭兵團一夜之間從人間蒸發,他就真的相信沈楓已經死了。
想到這裡,他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精芒,隨即拿起了桌上的電話,熟練地撥通了一個號碼:「既然國外找不到人,那就在華夏好好找找。」
「是。」電話那端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道……
沈楓出了醫院后,看了看的兜里的幾張百元鈔票和一張瑞士銀行全球通用的金卡,這些算是他的全部身家,大概有兩億左右。
這些錢都是沈楓當雇傭並的時候,在刀尖上賺得的,每一分錢都有他的血汗。
這時,沈楓突然想了起來,他的背包估計還在警局。
「算了,背包里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不要也罷。」沈楓滿不在意地道。
隨後他乘上了計程車,朝著家的方向而去。
夜晚的城市車輛少,暢行無阻,不多時計程車就慢慢地停了下來,停在了熟悉的巷口。巷口的麵館雖然已經打烊,但裡面依稀透出一絲光亮。
沈楓的家就在巷子的盡頭,家中的親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將他收養的爺爺。
白天時候自己算是在家門口走了一遭,現在真的要回家了,他心中有些起伏不定。
沈楓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朝著小巷盡頭的家中走去。
七年光陰,小巷的變化並不大,只是更加殘破了,到處都用紅漆寫著『拆』,一些屋子看樣子也已經很久沒人居住了。
道路兩旁一棵棵柳樹也長大了不少,長長的枝條從樹上垂了下來。
走到小巷盡頭,那間本破舊的房子如今更加的破舊了,似乎還有倒塌的危險,房子的門緊閉著,歲月在上面留下了斑駁的痕迹。
沈楓看著滿是記憶的門,臉上浮現出了會心的笑容,伸出手輕輕地推了推門。
門沒鎖,沈楓十分輕易地就推開了。
他先是探了半個身子進去看了看,屋子裡亮著昏暗的燭光,小院里的擺設沒什麼大的改變,院子中停著一輛老式人力三輪車。
車身上的油漆雖然已經掉光,但它看上去一點都不舊,由此可見它的主人非常非常的愛惜它。
看著這輛三輪車,沈楓的眼圈有些泛紅,在自己很小的時候,爺爺正是推著它,帶著自己走遍了海寧市的大街小巷。
「爺爺,我回來了。」沈楓用沙啞,還略帶哭腔的聲音對房間低聲喊道。
他的聲音在這夜深人靜的小巷中傳出了很遠……
亮著昏暗燭光的屋子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緊接著一深一淺的腳步聲傳來。
「吱嘎。」一聲,房間的門被慢慢推開,一位七十歲左右,穿戴破舊的老者走了出來。
這個老者就是將沈楓從路邊撿回來,並他拉扯養大的爺爺,沈寶國。
如果沒有沈寶國,沈楓可能早就餓死了。
沈寶國的眼神昏暗,臉色蒼白,身體乾瘦,看樣子身體並不是很好,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的沈楓看著爺爺也流淚了。
「爺爺……」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沈寶國攙扶住。
沈寶國盯著眼前的沈楓,嘴唇顫抖卻說不出話來,不過能看出他也是難以掩飾的激動。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沈寶國拉著沈楓,用蒼老的聲音道。
「夜裡風涼,我們還是進去說吧。」沈楓攙扶著沈寶國,正要進屋之時,「爺爺,你的腿怎麼了!」
沈楓吃驚地發現,沈寶國的一條腿瘸了。
「沒事,前一段騎車摔的,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沈寶國吞吞吐吐地答道。
沈楓是什麼人,他一眼就能看出不對勁,能把腿摔斷,三輪車也基本報廢了,可是那輛三輪車還完好無損地停放在院子里。
沈楓忽然想起了在麵館中的遭遇,和小巷中隨處可見的『拆』字,這原因他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小楓,別愣著了,趕緊進屋坐吧。」沈寶國佯裝自己的腿沒事一樣,快步朝著屋內走去。
可每走兩步,他就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還好被沈楓扶住了。
僅僅兩步的距離,沈寶國的額頭上就滲出了豆粒大的汗珠,手心上也都是冷汗,屋內的光線雖然十分昏暗,但這一切全都被沈楓收在了眼底。
屋子裡根本沒有電,因為電力設施已經被拆除了,自來水也沒有。
「爺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馬文飛那個混蛋乾的!」沈楓將沈寶國扶坐在了床上,低聲問道。
沈寶國嘆了一口氣,現在,一切也都瞞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