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悲憤
王星含怒而發，一上來就是殺招頻發，刀刀不離鬼子的要害！鬼子曹長手忙腳亂，哇啦哇啦直叫喚。
王星晃刺刀引開鬼子的視線，抬起腿一記槍里加腳，「嘭！」一腳把鬼子曹長踹了個餓狗搶食。
被王星解了圍的戰士提槍去給樊大彪幫忙，正好走到這兒。鬼子曹長剛好摔到了他腳前頭，兩個人的距離連一米都不到。這戰士一看有便宜可占，舉槍就扎！
鬼子曹長可倒了霉了。剛被一腳踹過來，正頭暈眼花不辨東西南北呢，被這一刺刀扎進了心口窩！我軍戰士扎了一槍還不過癮，拔出來再扎！還扎！「噗噗噗」沒幾下就把鬼子曹長紮成了蜂窩煤。
現在就剩樊大彪那倆對手了。倆鬼子打著打著，突然發現同伴全死了，倆人當時就慌了！一慌，出招就亂。樊大彪趁勢加緊進攻，一舉扭轉了雙方僵持的局面！
這邊戰士扎夠了，挺刺刀也跑過去，和樊大彪二人合戰兩個鬼子兵。
王星見樊大彪二人佔了絕對的上風，他也就放了心了。忽然想起張金亭和黑臉鬼子憲兵了。剛才他光注意和鬼子拼刺刀了，一直沒見著張金亭，也沒見那個黑臉憲兵。
王星往周圍一看，樊大彪那邊四個人還在廝殺，地下躺了幾具屍體，不遠處有兩位，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坐著的那人是黑臉憲兵，站著的正是張金亭。
就見張金亭拿著一支上了刺刀的步槍，明晃晃的刀尖指著黑臉鬼子的腦袋。看張參謀昂首挺胸的樣子，顯然這位是抓了俘虜，正在躊躇滿志、得意洋洋。
看見自己人都沒事兒，周圍有沒有別的鬼子，王星這才鬆了口氣。他抄起步槍那正在酣戰的四個人旁邊，找個機會一刺刀捅過去，撂倒一個鬼子兵，半分鐘之後最後一個鬼子也被亂刀捅死。
簡單搜查了鬼子屍體之後，替犧牲的戰友整理了遺容，王星就招呼大傢伙兒趕緊上車！這地方鬼子隨時會來，越早離開越好！
樊大彪和戰士都上了車，張金亭押著俘虜也想往後車廂上爬，王星過去就把他給攔住了，「金亭，你幹什麼？」
「前面駕駛室坐不下，我帶他一起坐到後車廂里就行。小吳，搭把手拉一下。」張金亭喊車廂里的戰士，來拉黑臉鬼子上卡車。小吳聽見了卻沒伸手，而是用一種仇恨的眼光瞪著車下的黑臉鬼子憲兵。
「哎？小吳，你幹什麼？快拉他上去呀！」
「張金亭參謀，」王星的臉徹底拉下來了，「現在是什麼時候？這是什麼地方？咱們能收留俘虜嗎？咱們有那個條件嗎？」
張金亭也傻眼了。他當然知道現在帶著俘虜上路困難比較多，可這黑臉鬼子既然已經抓住了，能怎麼辦？總不能再放了吧？他問王星這俘虜怎麼辦？
「殺了！」王星嘴裡輕輕吐出兩個冷冰冰的字眼。
黑臉憲兵一聽就不幹了。這傢伙懂中文，立刻用漢語進行抗議，「你不能這麼干！你們不能違反國際公約！我是戰俘，我應該享有戰俘的權力！」
「戰俘？呸！你們抓了我們的俘虜按國際公約辦了嗎？你那個夥伴山田說的對，在燕子磯殺死三個日本憲兵的就是我！你知道我在燕子磯看見什麼了嗎？我看見你們這幫畜生，用機槍掃射手無寸鐵的戰俘！成千上萬的我軍官兵都慘死在了你們的槍口之下！」
「現在你來和我說什麼戰俘公約？公約是有，但是你不適用！小鬼子，閉眼，爺送你上路！」說罷，也不顧黑臉鬼子憲兵的抗議和掙扎，把刺刀橫著一滑，直接給鬼子來了個割喉！
張金亭徹底看不下去了，「王星！你怎麼能這麼干？殺害放下武器的戰俘，你這麼做和日本人有什麼兩樣？狗咬你一口，難道你還能咬回去嗎？」
「我會殺了那條狗！」王星冷冷的回了一句，「該走了，不想死的就上車！」
張金亭無奈，只好沉著臉跟著王星進了駕駛室。王星開車，樊大彪、張金亭坐在一張椅子上。張金亭坐在外面靠窗戶的位置上，陰著臉一言不發。
卡車開起來之後，樊大彪偷偷給王星豎了個大拇指，贊成他這麼干！樊大彪就是個基層士兵，他不懂那麼多大道理，他就知道人對我好、我對人好；人家打我、我就打回去！王星宰了日軍俘虜，簡直太對他脾氣了！
張金亭雖然氣王星殺俘虜違反國際公約，尤其這樣一來，他抓俘虜的功勞就全沒了！但他還不得不給王星指路。在目前的情況下，他們只有一致對外，方才能夠有一線生機。鬧矛盾、搞內訌，跑不出南京誰都活不了！
鬼子在南京城裡肆意姦淫殺戮，卡車開在路上，不時地就能遇見路上倒斃的屍體。王星開著車，小心翼翼的繞過一具具屍體。有時候實在繞不過去，那就只有硬著頭皮壓而過。
車體的每一次顛簸，車上的人都能感覺到。尤其是駕駛室里這三位，他們知道車輪子壓的是什麼，心裡更加不是滋味兒了。
槍聲、喊聲、哭聲，在加上空氣中的血腥氣，不斷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人氣血翻湧、怒火上沖！
王星雙眉擰成一團、牙關緊咬，兩隻眼睛直直盯著路中央。他不敢往兩邊看，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會跳下車去找鬼子拚命！卡車上還拉著一車尼姑呢，他要是去拚命了，這些尼姑怎麼辦？讓她們再落到鬼子手裡嗎？
「我受不了了！」樊大彪眼睛都紅了，「停車，讓我下去和鬼子戰鬥！我要下車！」
「不行！我們得先把師太們的安全問題解決了！受不了就把眼睛閉上、把耳朵堵上！師太沒有安全之前，全都給我憋住！」王星低吼著，眼睛緊盯著前方路面加快了速度。
樊大彪閉上了眼睛，眼淚流下來了。張金亭眼睛里也流出了兩行悲憤的淚水。但他卻不能像樊大彪那樣閉上眼，他還得給王星指路。他必須睜大眼睛，眼睜睜看著昔日繁華都市變成恐怖地獄、無辜同胞遭到血腥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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