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困難重重
不過李輝表面上也沒生氣,而是同樣微笑著說道:「12萬,另外再加十萬發子彈和200套迷彩服以及200頂鋼盔和1000枚RGD-5手榴彈」
揚科維奇剛想開口,卻聽李輝又說道:「朋友,這次的交易只是試探性的,我保證,如果你的價格公道,以後還會有數量更大的交易,而且你這些東西都是沒人要的淘汰品,我知道就算是這個價格,你還是有的賺的。」
看見李輝的笑容,揚科維奇知道遇見了真正的行家,只好裝出一份肉疼的樣子:「好吧,這次是看在杜和你的面子上,就按照你說的價格成交,誰讓咱們是朋友呢。」
接著為了表示交易達成,二人相互握了握手,雖然二人面上都帶著笑容,但心裡都在想:「老狐狸!」
杜明陽從身上掏出一沓美金,從中拿出兩捆遞給揚科維奇:「我就不跟你按照今天的匯率折算了,這是2萬美金,多出來的就算請你喝茶的錢了。」
揚科維奇報以感謝的一笑,接過美金看都沒看,直接揣進了兜里。
像這種秘密交易,現金最為直接,也最為安全可靠,美金這種全世界最為通用的貨幣,更是最理想的選擇。李輝來的匆忙,錢都在卡里,所以只能先讓杜明陽墊付,等回去的之後再換他。
雖然這點錢對於杜明陽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李輝做人的準則之一,就是不和朋友談錢。因為在現在這個社會,朋友和錢只能選一個。
「我的朋友,全套合法的報關手續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如果你需要我幫你運輸的話,我只收取你總貨款的百分之五,作為運輸費,這價格很便宜吧?」揚科維奇拿去報關手續遞給李輝。
這個價格已經非常便宜了,但李輝有他自己的打算:「謝了,我的朋友,不過運輸方面我已經安排好了,就不麻煩你了。」說著他發開手續,只見在出口類型那一欄上,寫著的是糧食,申報人則是一個李輝都沒聽過的公司。
「謝謝你,我的朋友,你想的很周到!」李輝再次和揚科維奇握了握手,口中滿是感謝。
「應該的,期望與你的再次合作!」揚科維奇在握手的同時說道。
不一會,裝著所有武器的集裝箱被放到了一輛杜明陽準備的開車上。
與揚科維奇道別之後,卡車駛離了軍營。
「班長,你要把這些貨運到哪去啊?」坐在駕駛室後排的杜明陽回頭看了看後面的集裝箱,向坐在身邊的李輝問道。
「你把我和東西放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就可以了,錢我已經給你轉過去了,你看一下。」
見李輝沒說,杜明陽也沒再追問,他知道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拿出手機查詢了一下銀行賬戶,隨即點點頭,表示錢已收到。
卡車在距離城市十公裡外樹林邊停下了,趁著卸集裝箱的功夫,杜明陽一臉不舍的說道:「班長,有空你多來看看我,我現在老想起咱們在部隊的時候。」
「放心吧,以後我一定會常來的。」李輝輕輕的拍了拍的他的肩膀。
等杜明陽走了之後,李輝抬頭環視一圈,見四周無人,便打開了傳送門,帶著集裝箱來到了去找張雙福。
李輝不知道李村的具體位置,所以只好將傳送地選在了張家村附近。
李輝把集裝箱偽裝了一下,就來到張家村,幾個負責接應他的張家村村民一看李輝回來了,立刻興奮的上前把他圍住。
李輝從兜里掏出一包玉溪,分給大家,這些村民當中有識貨的人,一看李輝拿出的是「帶把」的過濾嘴香煙,臉上立刻出現了驚喜的表情。
李輝掏出火機給大夥點煙,接著一邊抽煙,一邊向大家打聽他離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一個中年村民抽完一口煙,砸吧砸吧嘴說道。「你走了之後,區小隊的民兵就到了,張營長帶著大傢伙都去了李村,那邊人多屋多,條件也比咱張家村好,聽說上級把醫院也放在了那裡,又有區小隊在,不怕鬼子掃蕩。聽說這幾天張營長帶著人正四處給小鬼子和二鬼子打悶棍呢!」
聽見他的話,李輝放下心來,能主動出擊,就說明三營已經在李村站住了腳。
抽完煙又歇了一會,李輝就讓村民們帶著自己去李村,至於那些武器,則還留在原地,憑他們幾個人,可搬不動那麼多東西。
李村離張家村不到20里,雖然他們走的是小路,但速度也不慢,不到倆個小時,他們就走到了。
剛走到李村外圍,李輝就覺得不對勁,他在看見這個村子的時候,就感覺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這是一個特種兵的直覺,說不好為什麼,可他感覺到有人正在用眼睛看著自己。
果然,沒等他們繼續靠近,幾個端著槍一身農民打扮的人就出現在了村口。帶路的村民知道這些人是李村的民兵,連忙和他們打招呼:「李隊長,我們是張家村的,張營長派我們去接人。」
站在李輝身邊的村民,一指民兵當中領頭的精裝漢子,小聲的跟李輝說道:「他就是李村的民兵隊長李德柱,現在是區小隊的隊長了。」
此時,已帶著人走過來的李德柱也看見了李輝,他立刻掏出了別在腰間的鏡面匣子,神色戒備的說道:「他是誰?」
張家村的村民連忙介紹道:「他就是張營長讓我們接的人,李輝李先生,他可是我們張家村的大恩人啊。」
李德柱聽他這麼說,立刻上前抓住李輝的手,滿臉喜悅的說道:「哎呀,你就是倆槍打掉偽軍歪把子機槍的神槍手吧,這幾天一直聽張營長念叨你,這下可算你把你盼來了,快跟我進村。」
李德柱十分熱情的拉著李輝,就往村裡走去。
「張營長,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來到一處院子,還沒進屋,李德柱就扯著嗓子喊道。
跟著李德柱進了屋,李輝一下就看見上身纏著繃帶的張雙福正躺在炕上,繃帶上露出了殷殷血跡,應該是剛受傷不久。
「你怎麼了?」李輝連忙走到炕邊,一臉關切的問道。
看見李輝,張雙福掙扎著要起身,因失血而變得煞白的臉上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負責照顧張雙福的戰士,見狀扶住他的身體,將他的上半身靠在了牆上。
「你可算是回來了,怎麼樣?東西弄到了嗎?」坐起身的張雙福滿臉期待的向李輝問道。
「嗯!」李輝點了一下頭,繼而看向他身上的傷:「你這傷是怎麼回事?」
張雙福見李輝弄到了軍火,立刻高興地不得了,他指著身上的傷,無所謂的說道:「前幾天去攻炮樓的時候,讓子彈給咬了一口,這三八槍穿透力槍,但威力不大,只在我肩膀上留了個窟窿,養了幾天,已經不打緊了。」
「怎麼又去攻炮樓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李輝驚訝的問道。
以三營目前的人手和裝備,就算加上區小隊的民兵,也根本無法打下一座炮樓,這倒不是八路軍戰鬥力不強,實在是武器裝備不行,缺少重武器的八路軍,面對敵人架設在炮樓里的機槍,只能拿命去填。否則之前的那場戰鬥,三營也不會讓鬼子咬住屁股了。
明知道打不下來,卻還要去打,這裡面肯定有什麼原因。
「唉,別提了!」張雙福嘆了一口氣:「我們剛到李村,就接到上級通知,鬼子加強了掃蕩的力度,為了避免與鬼子發生正面交戰,支隊主力決定轉移,現在三營建制不全,活下來的戰士又人人帶傷,無法跟隨主力行動,所以上級決定,讓三營留下來修整,支隊還將其他部隊無法撤離的重傷員送來李村,交給我們保護。」
李村雖然比張家莊富裕一些,但也沒有多少餘糧可以提供給我們,那些傷員尤其是重傷員,又需要大量的藥品,我本想打幾場伏擊,從鬼子和二鬼子身上弄些補給。哪成想鬼子是鐵了心的想困死咱們,把炮樓修的到處都是,我們根本就出不去,萬般無奈之下,我才打起了炮樓的主意,沒想到……」張雙福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傷,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你也不能拿命去拼啊!」雖然知道他也是迫不得已,但李輝還是不能理解這種去白白送死的行為。
「你是沒看見,那些被鬼子的子彈打進身體時吭都沒吭一聲的戰士,卻因為缺少麻藥而疼的滿地打滾,那些和鬼子拼刺刀都沒有慫過的戰士,卻被發炎的傷口折磨的死去活來,求著讓我給他們一個痛快。看著他們的樣子,我他娘的心疼啊。」說著,張雙福的眼圈已經微微發紅。
李輝聞言無語,雖然他也是軍人,但張雙福心中的悲痛,是他無法理解的,那些沒被同袍兄弟擋過子彈的人,都不會理解。
二人正沉默無語,一個滿臉焦急的小戰士跑了進來:「營長,你快去救救王啟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