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章
白萱綾見他眉頭蹙起一道不耐,怕他會動怒,連忙從椅上跳起,奔去大理石材流理台倒了杯咖啡回座,淺嘗一口,鼻尖縈繞的咖啡香味濃烈,口感柔順,帶了些許的果酸,咽下后,一股淡淡的甜味緩緩地散發出來。
雖然她對咖啡沒研究,但也喝得出來這是高質量的好咖啡。
她等他拿起刀叉,才隨之用餐。
圓形的厚陶盤上擺著兩塊烤吐司、柔嫩的煎蛋、兩片切成三角形的起司、一片煎得酥脆的培根及兩塊三角形薯餅。
桌子中間放著一盆色拉,右側擺放著抹麵包用的果醬、奶油、大蒜醬,左側則是千島色拉醬跟優格色拉醬。
白萱綾當下感覺自己好像在早午餐店用餐。
她猜這一定是他對幫傭的嚴格要求。
她左顧右盼了一下,「幫傭呢?」
他微帶困惑的抬起頭。
「她去哪了?」
陸琮璽心想幫傭十點才會過來,她怎會一大早在問幫傭的事。
「她煮完早餐去哪了?」
陸琮璽這才恍然大悟她為何會問起幫傭。
「不是幫傭煮的。」
「那是你……」
他迅速截斷她,「外面餐廳外送過來的。」
他可不想讓她知道,這一桌子都是他的傑作。
「原來是這樣。」連早餐都要叫外送,是不是太奢侈了?
有錢人的世界果然是她無法想象。
白萱綾低頭默默用餐,沒有人陪著聊天說話的關係,這一桌子的早餐很快就吃完了。
她拿起碗盤放入洗碗槽,拿起菜瓜布準備清洗時,陸琮璽將她拉開。
「幫傭會洗。」
「才一點餐盤,我洗就好了。」
她想若勤快點,也許他會看她順眼點,日子也會比較好過。
「不要讓我講第二次。」
「喔。」白萱綾扁了扁嘴,摸著鼻子退出廚房。
她打量著偌大的室內空間,心想她能做什麼呢?
聽他意思好像因為有幫傭的關係不用做家務活,總不會她的功用真的就是上床生孩子而已吧?
有這麼便宜的好事嗎?
還是另有其他可怖的計劃正蠢蠢欲動,等著她鬆懈的時候再一口咬斷她的喉口?
「你幾點上課?」陸琮璽忽問。
「我九點有課。」
「幾點下課?」
「下午兩點。」
「嗯。」
他問她上下課時間,是想掌握她的行蹤,把她當成禁臠?
她倏忽想起件事,「我的書本跟衣服都在行李箱里,我至少可以把它們拿出來吧?」
「書本可以,其他不行。」
「這樣的話我沒衣服穿耶。」
「只能書本。」
這人是怎樣?是要讓她裸體過日子嗎?
真是不可理喻!
她總不能每天穿著身上這套衣服去上課吧。
不敢把心中腹誹說出口的白萱綾煩躁的抓了抓頭。
「八點半了。」他提醒。
「八點半了?」白萱綾大吃一驚。
起床時沒看時間,沒想到這麼晚了。
白萱綾連忙翻開行李箱,將課本拿出來。
陸琮璽站在她身後,白萱綾感覺自己被監視,在他灼灼目光之下,她只能拿出書本,放進她上學時習慣背的棉質布袋。
「那我去學校了。」頓了頓后她問,「這附近有捷運或公交車可以抵達我的學校嗎?」
她是搭計程車來的,這一帶幾乎沒來過,不曉得有沒有大眾交通系統。
「我會載你去。」
「你載我去?」
他是怕她半路逃回家,所以連去學校也要監視?
她很想跟他說,她不會做出這麼愚蠹的事,但這樣好像在頂嘴,等等惹他不高興,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於是還是將嘴巴緊緊閉著,免得禍從口出。
陸琮璽一把拽起她的上臂,從後門走出去。
後院放置著兩輛車,一輛房車,一輛休旅車,六月燦爛炎熱的陽光自頭頂照射下來,車頭猶如開展雙翼的「B」標誌閃亮得很剌眼。
陸琮璽坐入左手邊的銀色房車,白萱綾連忙跟著進入副駕駛座。
車子發動,後門即徐徐開啟,蒲扇般的大掌利落打轉方向盤,駛出後院,往學校而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講話,還好有音樂的聲音,不致太尷尬。
不過,白萱綾覺得自己真的沒什麼音樂細胞,爵士藍調會讓她昏昏欲睡,所以上車沒兩分鐘,她就歪著頭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時,學校已經到了,時間是八點五十,走到教室剛剛好。
下車時,陸琮璽說了句,「放學時在這裡等。」
「等什麼?」她倏地明白,「會來載我嗎?」
他輕點了下頭,弧度非常小,沒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你可以下車了。」
白萱綾默然下了車,待車子開走才大嘆了口氣。
「這樣亦步亦趨的監視,一點自由都沒有。」
她不僅是母豬,還是犯人呢。
這種高壓的日子要怎麼過啊?
她本來還想避孕藥被發現了,吃藥可能行不通,要趁放學時,去找間婦產科諮詢其他的避孕方法的。
難不成她要逃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