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人言可畏
沈智很嚴肅的告訴我說:「當然有關係了!在泰國是不允許墮胎的,而在泰國佛教里墮胎就相同於殺生,說起來和殺人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再者來言,墮胎后嬰兒的陰靈怨氣很大,一點也弱與那些橫死之人的怨氣。因為這些嬰兒還未出世就夭折在了母親的肚子里,所以怨氣很難得以發泄。所謂的養小鬼,其實就是用夭折的嬰兒屍體製作成的,可想而知夭折嬰兒的怨氣有多麼的大。」
「一般來言,在墮胎后嬰兒的陰靈會首先跟著媽媽,但如果情況特殊的話嬰兒的陰靈也會跟著爸爸。像秦女士的老公就屬於特殊群體中的一員,畢竟是他主動要求、逼迫那女人打的胎。這些陰靈跟著爸爸會逐漸的消磨爸爸身上的運勢,會導致爸爸運勢變低、時間久了就會事事不順、接二連三的倒霉。楊先生和秦女士近幾年一直沒懷孕,有很大一方面是之前墮胎嬰兒陰靈的緣故。」
我感覺很驚奇,沒想到墮胎的背後還隱藏著這麼多鮮為人知的事情。
沈智繼續說:「秦女士在請南平媽媽之前我就詢問過她有沒有打過胎,如果打過胎的話南平媽媽的效果就不會這麼明顯,甚至還會出現一些別的問題。誰知道秦女士竟然向我撒了謊。」
「這也不算是撒謊,秦姐自己也不知道她老公瞞著她找個小三,還打過三次胎。話說回來,還是她太相信她老公了。」我嘆了口氣,又問:「南平媽媽不是可以保胎順產嗎?為什麼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沈智理所應當的說:「這很正常。無論秦女士懷孕是否是因為南平媽媽,都無法改變她懷了楊先生孩子的事實。這麼一來,跟著楊先生的嬰靈就會很嫉妒秦女士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會實行報復想辦法不讓這個孩子出生。如果是別的陰靈那南平媽媽肯定會保佑秦女士,但這是楊先生身上應有的業債,所以南平媽媽不會管這些。再者來言,南平媽媽成為地仙前因難產而死,是很痛恨這種墮胎行為的。」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秦姐流產醫院已經進行了檢查,說是遺傳基因的問題,是楊哥的染色體不過關導致的自然流產。可這時候沈智卻跟我說是楊哥身上的業債導致的,兩者之間很衝突、也很矛盾,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方面的原因,估計沈智自己也說不清楚。但他是牌商,乾的是佛牌生意,所以我覺得他會更堅信後者吧。
「如果這樣的話,墮胎的人是不是都要面對這樣的一個結局?」我問。
沈智回答說:「自然不是,人的業債和福報是可以相互抵消的。福報夠的人,身上就不會背太多的業債。但墮胎畢竟是殺生的罪,所以平時還是要多行善增添自身的福報,能夠做到放生是再好不過的了,因為放生在佛教里是大善。」
我對『業債』和『福報』有些似懂非懂,但隨著我接觸這行越深,就越是能懂這兩個辭彙是什麼意思。
又和沈智聊了兩句我就掛斷了電話,但我沒回廠子而是直接回了家。到家后我心裡仍然惦記著秦姐的事,不知道秦姐那邊事情會怎麼處理,是不是真的要離婚。同時也在想秦姐懷孕和南平媽媽有沒有關係?如果沒關係的話,那這事就太巧了,畢竟她剛請了南平媽媽就懷了孕。如果有關係的話,那不得不說的是佛牌真的很神奇。
如果我沒從中間賺著600塊錢倒還真不會心裡難安,偏偏拿了這600塊錢搞得我心裡有些過意不起。畢竟有些事情,拿了錢味道就變了。
為了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我又給自己進行心理安慰。心想,如果不是南平媽媽這一檔子事,秦姐還真不一定能發現她老公出軌的事情。男人出軌就像是偷腥的貓,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能讓秦姐早點看透楊哥倒也不算壞事。
但我估計楊哥一家人肯定會恨我,他們肯定會想,如果沒有我好好的一個家也不會說散就散。搞到最後,我心裡還是很矛盾,索性就去玩了會遊戲放鬆一下不再多想。
第二天去廠子里上班時秦姐沒來,辦公室的同事閑暇時還在議論這個話題,但我當做沒聽到也沒去參與他們的討論。
又過了幾天秦姐仍然沒來上班,我心裡有些放不下,就主動聯繫了一下秦姐。電話接通后我詢問秦姐最近怎麼樣,秦姐先是沉默了一陣,然後說:「我和我老公離婚了,正準備辭掉工作跟我爸媽回老家。」
秦姐會離婚的事情我一早就預料到,但如今聽秦姐說出來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自責的說:「都怪我,如果當初不介紹你請牌就不會有現在的事發生。」
「小川,這事不怪你,當初想請佛牌的是我。要不是佛牌這件事,我還真不知道他瞞著我在外面有別的女人,說到底…還是要謝謝你。」話雖這麼說,但秦姐的語氣卻仍舊憂心忡忡。
我不知道怎麼接話,秦姐繼續說:「我這邊還在忙,就先不說了。」
話音落下秦姐就掛斷了電話,我嘆了口氣心裡有些煩躁。
秦姐辭去了工作,從那以後就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之後再打秦姐的電話先是關機,到後來是空號,想來她已經換了新的號碼。至於她現在怎麼樣,過的好不好我也不清楚,只能祈禱她能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
秦姐雖然已經辭職離開了,但她留下的麻煩卻還在。
一些在公司坐辦公室上班的朋友可能都知道,員工們閑暇之餘近乎有著聊不完的話題。女人們聚在一起聊包包、衣服、化妝品什麼的,而男人要麼聊國足世界盃、要麼就聊汽車美女。還有人背後說老闆壞話、對某位已經離職的同事議論紛紛。
起初的時候倒還好,並沒有人聊秦姐,因為大家都不知道剛懷孕沒多久的秦姐就流產了。但等秦姐辭職后,不知辦公室的同事從哪聽來的信,竟然知道了秦姐流產和離婚的事情。這個消息彷彿是個炸彈,在辦公室內一連炸了兩天,大家的話題難得的變的一致,都在聊秦姐。
我雖然知道很多內幕,但卻沒有融進話題,反而還很厭惡這種背後議論別人的行為。但他們聊著聊天忽然就扯到了我,問:「唐川,前段時間秦姐不還說她能懷孕是佛牌的功勞嗎,怎麼現在就流產了呢?」
「對啊對啊,不是說佛牌還有保胎順產的功效嗎?怎麼又沒用了?」
我不想再背後議論這些,只解釋說佛牌的功效也是因人而異。誰知,我這麼一說他們反倒是認為佛牌沒用,到了最後甚至有人說秦姐和她老公之所以離婚是佛牌的問題,還說是佛牌反噬導致的。
對此我很生氣,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那段時間同事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怪異,也很少有人和我聊天相處,大概是以為秦姐流產加離婚的罪魁禍首是我,如果不是我介紹秦姐請牌她也不會到這種地步。
我在廠子里也變的形影單隻,工作的環境外加上這些子虛烏有的傳聞讓我感覺壓力很大。
有次和沈智在網上聊天時,我忍不住向他抱怨。沈智卻見怪不怪的寬慰我說:「這很正常,很多人不了解佛牌所以對佛牌有很大的偏見,你和他們解釋也解釋不通,相當於對牛彈琴。」
「現在我再廠子里一個朋友沒有,每天工作和生活都有很大的壓力。」我很無奈的回復道。
沈智發了一個壞笑的表情,並且說:「要不我賣給你一個可以讓人倒霉的小東西,你放在你最煩的同事身邊讓他接二連三的倒霉,這樣或許他就能相信佛牌有效了,你還能出一口惡氣。」
「還有這種東西?」我很驚奇。
沈智理所應當的道:「這是自然,畢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的嘛。在泰國這種東西有很多,而且還很便宜。」
我搖了搖頭回復說:「還是算了吧,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不想干。」
「那要不你就辭職和我一起做牌商吧,中國是一塊很大的肥肉和市場,別的不說,你能在中國開發百分之一的市場就足夠你變成百萬富翁的了。」沈智又一次開始對我進行洗腦。
那個時候其實我很好奇沈智為什麼自己不來中國開拓市場,畢竟他也是中國人。到了後來我才知道,沈智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不敢久留在國內,所以他才想到將我發展成他在國內的下線。說難聽點是線下,說好聽點也叫客戶。
佛牌的龐大利潤我是知道的,這段時間也一直在考慮這些,但一直害怕自己做不好、賣不出佛牌,所以這個想法就一直擱置著。
見我不說話,沈智又問:「你在製鞋廠一個月的工資是多少?」
「滿打滿算,除去四險一金大概一個月能到手1600多塊錢,這還不算中間請假。」我如實相告。
沈智發了一個鄙視的表情,說:「佛牌的利潤你是知道的,賣出去兩塊佛牌你就凈賺了1400塊錢,這已經相當於你一個月的工資了。相比你在製鞋廠一個月累死累活打工賺來的錢,是不是做牌商更輕鬆、享受一點?再者來言,牌商這一行是一個細水長流的職業,你有了穩定的客戶受益群體,即便不用你自己做宣傳他們也會幫你宣傳,到時候你就會有源源不斷的客戶和大把的鈔票金錢。」
我看著手機,低著頭沉思著。
沈智這老哥不去做傳銷真的是可惜了,他的口才很好,而且社會閱歷很足。見我不回話就猜出我是在猶豫,於是他就炮火連天的繼續勸說:「你自己想一下,就算你在廠子里表現良好、業績優越,想要漲一次工資是不是也得半年多?說句不好聽的,你就算是干到死一個月頂多也就六七千塊錢。但牌商不一樣,這屬於多勞多得,你賣出去的佛牌多利潤就大,而且還無上限。現在泰國的佛牌和東南亞的一些邪術還未完全流入到國內,所以中國知道且相信這些的人很少。你如果成功開拓了這個市場,那你就是這個行業的領頭人。過個三五年,等中國的市場被完全打開,將會有數不盡的牌商去中國分割這塊大肥肉,到時候你再想賺錢還有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