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正面對峙,打臉二房
「打的就是你!」雁冰高昂著下巴,毫不服輸「既然你口口聲聲說國師府,就記清楚了,小姐才是國師大人唯一的血脈,爾等皆是國師府的奴才,竟敢質問大小姐,這是第一次,只打一巴掌給你個教訓,再有下次,拔了你的舌頭我看有誰敢說一個不字?」
紅袖當場啞口無言。
藍鏡這才朗聲道:「情況我已經了解清楚了,偌大的清風苑一夜之間變成灰燼,闔府上下盡無一人知曉,縱火之人必是視線給我們下了迷藥,雁冰,立即去報京兆尹,讓他們帶仵作過來,勢必要將這縱火之人揪出來。」
雁冰匆匆而去,卻在門口和王佩芝藍韻母女裝了個正著「慢著。」
王佩芝帶著一眾隨從浩浩蕩蕩而來,身側正是那藍鏡出門后就跑不見了的紅渠,原來是搬救兵去了。
王佩芝也是厲害,昨日才差點撕破臉,今日還能笑臉相對「鏡兒,你這是何意?」
「二嬸看不出來嗎,我在想辦法抓那縱火之人呢?」藍鏡扯了扯嘴角「畢竟,堂堂國師府無故走水,還死了人,報官這是正常程序啊!」
「什麼正常程序,國師府走水,竟然一個人都不知道,丟死人了,還要往外宣揚,不過是死了兩個家丁,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藍韻還記著自己被藍鏡搶了進宮的名額,說話每一個字都帶著火藥味兒。
藍鏡冷笑「三妹可真是淡定,這一次,那人的目的是清風苑,燒死了兩個家丁你不緊張,可下次,他若是想燒死三妹或者二嬸,甚至二叔呢,三妹是不是也這麼無所謂啊,別忘了,這場大火燒的可是悄無聲息的,想要再來一次,完全有可能!」
藍韻一時語塞,臉色難堪的看著王佩芝,只望母親能替自己找回場子。
可是這一次,王佩芝竟然同意了藍鏡的說法,點頭道:「鏡兒所言極是,是該報關,雁冰,快去請京兆尹來。」
雁冰飛速離開,藍韻不甘的看著藍鏡「你最好能查出個所以然來,否則,國師府丟了面子又沒了裡子,看你怎麼向爹爹交代?」
「三妹又錯了。」藍鏡笑「你忘了,這是國師府,我就算要交代,也是向我爹交代啊,向二叔交代什麼呀?」
藍韻徹底無語,等著藍鏡的眼神恨不能把人給生吞活剝了,只可惜,論眼神殺,藍鏡還真沒怕過誰。
王佩芝見在走火之事上占不到便宜,便把注意打到了使君和後面趕來的北宸身上「鏡兒,雖說,你也是國師府的一個主子,可你畢竟是閨閣女子,與兩個男人共處一室,總是不好的吧,國師府的名聲是藍家幾輩人積累下來的,可不能讓你壞了呀!」
「共處一室?」藍家無辜臉看向北宸和使君「你們誰跟我共處一室了,北宸,是你嗎,還是使君你啊?」
使君茫茫然搖頭「我住在後院啊,連一個院子都不是,哪有那麼大的房子?」
北宸則是瀾瀾道:「如若護衛保護主子也算是共處一室的話,那和三小姐共處一室的外男,又何止兩個。」
「噗嗤」有家丁忍不住笑了出來,丫鬟婆子們雖然不至於那般明目張胆,身子卻也是笑的直打顫。
藍韻一張臉羞的通紅,一隻手指著北宸「你,你」樂半天,什麼也都沒說出來,捂著臉跑出了明鏡閣。
藍家搖搖頭,笑著道:「二嬸見諒,我這護衛是我爹給我留下的,我爹怕我讓人欺負,只顧著教他玄力,卻忘了教他六藝,說話難免粗俗了些,不過,話糙理不糙,畢竟,忠僕嚴主之情,不容任何人玷污不是,否則,哪家的貴女還敢用侍衛啊,豈不是對流寇歹人門戶打開了嗎?」
「當了一回聖女,鏡兒倒真是越發的伶牙俐齒了。」
見言語爭鋒勝不過藍鏡,王佩芝開始舊事重提,試圖用聖女之事揭藍鏡傷疤。
藍鏡只是笑,不說話。
王佩芝見狀,也終於不再自討沒趣的拿言語挑釁藍鏡了。
藍鏡見狀,這才道:「我聽雁雪說,清風苑全都燒沒了,看二嬸這樣子,想來是已經去過清風苑了,不知二嬸有何發現?」
「都已經燒成灰了,能有什麼發現。」王佩芝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既然已經報官,就到前面去等著吧,稍後京兆尹應該會挨個問話,別到時候又得找人了。」
藍鏡點點頭,她報官就是想讓這件事變得光明磊落起來,事已至此,王佩芝想壓是壓不下去了,她自然也是不會再想方設法去阻攔她的。
事發國師府,藍青雲又是堂堂一從二品尚書,京兆尹來的還是挺快的。
王佩芝時常出席各府的宴會,跟京兆府也算認識,見京兆尹進來后,立即擺出了尚書夫人的架勢「吳大人,情況想必府上丫鬟已經跟您說了,這可是國師大人生前最為重要的地方,還請吳大人務必查清事實真相,給國師大人的在天之靈一個有力的交代。」
京兆尹連連點頭「藍夫人客氣,這是下官的分內之事,下官一定竭盡全力。」
藍鏡站在一旁沒說話,等王佩芝和京兆尹客套完了,往清風苑走的時候,默不作聲的跟了上去。
京兆尹見藍鏡跟了上來,便主動道:「雁冰姑娘說,昨晚這一場大火,貴府上下無一人察覺,藍大小姐可知國師大人生前克曾在書房放過什麼重要物品?」
藍鏡苦笑著搖頭「父親大概和很多人一樣,但凡重要一些的奏章,書籍全放在了書房裡,我還想著,待過幾日身子好一些了,拿一些父親常用的物件留念呢,誰知,偌大的清風苑就這樣付之一炬了,早知道,就該早些日子來拿走一些貴重的東西的。」
「大小姐請節哀。」
「無妨。」藍鏡搖搖頭「斯人已逝,活著的人總要努力活著的,大人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吧,只要對抓獲縱火之人有利,藍鏡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京兆尹聞言,略帶欣賞的點點頭「如此,那本官就不客氣了,敢問,藍大小姐昨夜是幾時歇下的?」
「子時過半了吧。」藍鏡歪著頭,想了想,才回答「昨日上午跟丫鬟們出去瘋玩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身子撐不住就睡了,沒想到一覺睡到了日落,晚上就睡不著,一直在看書,直到子時過半才去歇下。」
「也就是說,子時二刻之前,清風苑是還沒有著火的。」京兆尹點了點頭。
王佩芝見藍鏡提供了線索,連忙也道:「吳大人,我問過貴府的下人,早上是一個負責倒泔水的婆子發現清風苑著火了的,那時候,大概是卯時過半。」
「如此說來,這縱火之人應該是在子時過半到卯時過半之間縱火的,也就只有三個時辰的時間。」
吳大人連連點頭「藍夫人,大小姐,二位可是幫了本官的大忙了,這三個時辰,可比一整晚要好查的多了。」
藍鏡繼續道:「偌大一個院子,要燒成這個樣子,每兩三個時辰是不可能的,我懷疑,縱火之人肯能用了什麼助燃的東西,或許,這個,能為吳大人的調查提供一個方向。」
「沒錯,沒錯,偌大一個院子要在短短三個時辰內燒毀殆盡,沒有火油,烈酒之類的助燃物,確難完成。」
京兆尹聽得連連點頭「沒想到藍大小姐一個女兒家,竟然對斷案之道也有研究,藍大小姐可有別的懷疑,儘管提出來,本官還想討教一二呢!」
「討教不敢當,推理斷案,吳大人才是行家,至於我,能早日查清此案,讓家父安息,藍鏡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京兆尹聽得連連點頭,王佩芝看的牙痒痒,只可惜,她自己也畏懼這個悄無聲息就一把火把清風苑燒毀殆盡的人,所以也不敢在這時候搗亂,只能忍著。
進入清風苑,藍鏡對雁雪道:「屍體在何處?」
雁雪指了指書房前的台階「喏,還在那裡呢,誰都不敢碰,原模原樣的。」
京兆尹轉身擺擺手「仵作。」
仵作自然的走了過去,藍鏡跟著走了兩步,被京兆尹叫住「藍大小姐請留步,這死於火災的人,多面目可怖,藍大小姐莫要嚇著了。」
藍鏡也不想表現的太扎眼,便點了點頭「多謝大人提醒,藍鏡急於知道真相,還真給疏忽了,差點給仵作添了麻煩。」
京兆尹笑著搖搖頭「藍夫人,大小姐先在此稍後片刻,若有新的發現,本官再行發問。」
藍鏡微微頷首,禮貌的後退兩步,將主場讓給了京兆尹和仵作。
趁著京兆尹和仵作勘察現場,初步驗屍的時候,藍鏡默默走到使君身邊「昨晚你聽到什麼動靜了沒有?」
使君紫色的眼睛看著藍鏡,淡淡點頭「火燒起來的時候我聽到了些動靜。」
「大概什麼時候,能判斷出來是多少人嗎?」
藍鏡深感喜悅,如果使君能確定著火的確切時間的話,找到這個縱火之人就有希望了。
然而,讓藍鏡失望的是,使君卻搖頭了「我是起夜的時候聽到動靜的,他們沒來明鏡閣,我就沒管,那時候應該是剛到丑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