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6糖水鋪老闆一家出事
就算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因果契約,可是她能看到謝沉淵的記憶和日常生活,這算是正常嗎?
而且謝沉淵……感覺他根本不需要什麼日常生活,他只需要不斷地搞事、搞事、再搞事!
「正不正常,我也不知道,」聶棠遲疑道,「我看到他們——就是謝沉淵和葉漸離在過年前去過一個鄉村裡的學校,謝沉淵好像把那個學校里的孩子都變成了自己的傀儡……」
沈陵宜嗯了一聲,追問:「你還記得這個學校是在哪裡的嗎?或者有沒有什麼校牌,能夠看到它的名字?」
「這就看不清楚了。」聶棠捂了一下心口,詫異道,「而且好奇怪啊,自從那天謝沉淵自爆了你們沈家那位堂叔伯的身體之後,我有時候就會突然感知到他的情緒。他的情緒起伏非常大,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才會有這麼極端的情緒變化。」
聶棠這種情況,已經完全超過了他的認知範圍,他也不知道她這算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正巧隋老闆打了一個電話過來,熱情洋溢地開口:「小聶啊,新年好新年好,你上回讓我查的消息,我都已經收集到確切證據了,還有不少,你看你什麼有時候過來拿一下?」
隋老闆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十分嘹亮,就連沈陵宜都聽得一清二楚。他趁著在路口排隊等待綠燈的間隙,朝她做了個口型:「現在。」
聶棠立刻會意:「我現在就有空,您給約個地方,我馬上就趕過去。」
「那就定在我的店裡吧,我還有些資料鎖在保險箱里。」
沈陵宜開下機場高速,立刻就轉上了去隋老闆那家喪葬店的路。
他之前就看到隋老闆發給聶棠的信息,信息上證實了葉漸離確實是他們沈家人,還是圍剿謝沉淵時犧牲的沈家分家的後人。
陰錯陽差,他最後是在福利院長大,後面又被謝沉淵收養。
狗血地說,葉漸離同謝沉淵那可是有殺父之仇的!
可以說,他之所以會淪落到福利院去,也是跟謝沉淵脫不開干係。
當時收養葉漸離的人是沈正沛,而沈正沛則聽命於謝沉淵,他不知處於什麼緣由把葉漸離扔進了福利院。
聶棠在葉漸離的記憶中讀到過,謝沉淵曾經在葉漸離小的時候去福利院探望過他。
只是好景不長,還沒等他正式收養葉漸離,他就被圍剿身亡,不得不以沈玄凌的身份繼續活下去,這樣一來,他反而不太好光明正大地把葉漸離收養在身邊了。
沈陵宜猜測道:「你覺得……葉漸離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如果他還不知道的話,其實他跟謝沉淵的同盟關係絕對不是鐵板一塊,他在謝沉淵身邊待了這麼久,知道他的許多秘密,這其中就大有可為了!
聶棠莞爾道:「不管葉漸離知不知道,我們把實打實的證據擺在他面前,看他是什麼反應不就知道了?就算他不在意這個,可我想他一定還會有別的軟肋、別的在意的東西。」
身陷黑暗的泥沼無法自拔的人,其實也是最嚮往光明的人。就好比飛蛾撲火,明知道死路一條,卻還會不自覺地沖向火光和炙熱。
尤其是,當一個人常年身處深淵,他會渴望天光,渴望天光之後的光明,這是人的本性。
她當時透過謝沉淵的雙眼,能夠敏銳地捕捉到,當葉漸離得知這學校里的孩子都成為了謝沉淵的傀儡,他在這一瞬間流露出來的反感。
只要他對謝沉淵的做法產生一絲絲反感,她的機會就來了。
……
「這份是沈琰剛出生時在醫院留下的檔案,這份是現在那個沈陵軒的檔案,還有這個紅星福利院收養沈琰的手續,包括他之後被一對無子女的夫妻領養。」隋老闆一份一份把這從各個渠道複印過來的文件擺在桌面上。
沈陵宜不禁對這隋老闆刮目相看。
要知道他收集這些資料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他只是半個玄門中人,平時最多也就能聽到些世家之間的八卦。
首先,他先得從各種八卦中提煉出有效的信息,查到當初沈琰出生的醫院是哪家,還要去查他後來待過的福利院地址,再沿著福利院的線索繼續發散。
他現在提供出來的,還不僅僅是口頭上的詢問反饋,還有白紙黑字的證據!
隋老闆根本就是為了八卦而生,上輩子一定是為小道消息而折翼的墮落天使!敬業程度堪比娛樂圈的狗仔隊!
「你別說,沈琰這個人還真慘。收養他的夫妻兩個不是什麼好人,當丈夫的那個據說是有虐童前科的。也不知道他在他們家裡受過什麼罪。」
隋老闆碎碎念:「後來他是離開收養他的人家了,很可能這幾年被收養的時光對他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讓他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變態……」
聶棠把隋老闆複印來的資料瀏覽了一遍,然後按照順序整理好,放進文件袋。
這些資料她是沒什麼用處,葉漸離的大部分經歷她也都知道,可這些文件好歹不能浪費,總是要讓他自己親自讀一讀吧?
「而且我還查到一個你們絕對想都想不到的勁爆消息!」隋老闆還特意賣了個關子,得意地問,「小聶對這個消息肯定有興趣,這可跟你父親那邊的葉家相關!」
隋老闆興緻勃勃地說完,還等著他們追問,享受一把吊人胃口的滋味,結果他這邊剛說完,就看見兩張興趣缺缺的臉。
「……唔,」隋老闆頓時覺得,這聽眾太不配合,他又不要他們像給他鼓掌喝彩,就這態度,他都沒有繼續往下講的樂趣了啊,「你們,真的不想知道?」
沈陵宜面無表情地回答:「不就是假裝自己是個女的,冒充葉卿言嗎?這我早就知道了。」
第一次聽說的時候是很震撼沒錯,可是這震撼著震撼著,他都開始有點習慣了……
別說他有點習慣了,就是曾經還號稱過想要追求葉卿言的徐臨川都能夠平靜以待了,這就是時間的力量。
隋老闆見他居然知道,頓時大驚:「我這還只是小道消息,沒實錘的那種,你居然知道?!」
聶棠微笑道:「知道啊,整個葉家都知道,我最近又跟葉家關係還是不錯的。」
隋老闆嘀咕道:「這葉漸離可真是個人才啊……」
男扮女裝,還扮了三年不露陷,這是什麼神仙般的天賦技能?!
他們從隋老闆拿到需要的資料,又開始往回走。
沈陵宜開車開到半路,突然問:「寒假不是還沒結束嗎?有沒有想去哪裡玩?」
他最開始的計劃就是在家裡過新年,一出正月初三,就可以帶聶棠出去旅遊,一直玩到啟大開學的日子。
結果謝沉淵好死不死當著聶嫣然的面自爆了。現在聶嫣然沒強迫他們分手就已經是最大的好事了。
他從去年開始就承諾過要帶她一起玩的,結果一茬接著一茬的糟心事層出不窮,把他的旅行計劃打得七零八落,至今都沒有實行!
聶棠微笑道:「我是很想答應你的,可是我有種預感,可能接下去的日子,恐怕都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了。」
沈陵宜:「……你確定?」
其實從內心深處,他是覺得她在這方面挺邪門的,徐臨川也曾在背地裡說她是最高級別的烏鴉嘴,說什麼,什麼就會成真。
「我……基本上能夠確定。」她突然開始翻自己的包,取出自己的手機來,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把自己的手機調成了靜音,於是一直都沒有聽到持續不斷的電話鈴聲,現在一看,至少已經有了十二個未接來電。
這十二個未接來電全部都是來自於同一個號碼,而這個號碼是蜀地的。
聶棠若有所思地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那一串未接來電提醒。
蜀地,是她參加新秀大賽最初名揚玄門的地方。
用玄學的話來說,蜀地可謂她的福地。
沈陵宜在開車的空隙朝她投去一瞥,卻發覺她低垂著頭,盯著手機屏幕的時間已經過久了。
他忙找了個路邊停車位,把車子靠邊停下,問道:「怎麼了?」
「蜀地的電話,一共十二個未接來電,在短短的半個小時之內。」聶棠輕聲自語,「這說明什麼?這個打我電話的人很著急,根本等不了我給他回撥過去。」
說到蜀地,他們共同認識的朋友就是余年了。
沈陵宜接過她的手機,看了一眼這號碼,接話道:「這不是余年的號碼。你在蜀地也沒認識什麼人,而對方還有你的手機號,又這麼著急——」
他們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那個糖水鋪的老闆!」
他們說這句話,手機屏幕再次亮了起來,這個歸屬地是蜀城的手機號碼又再次撥了電話過來。
沈陵宜直接按了揚聲,聶棠湊到他的手邊,還沒說話,就聽見那家糖水鋪的老闆娘焦急的、帶著家鄉話口音的聲音在車內狹窄的空間迴響起來:「是小聶嗎?我是周曼芳,就是蜀城糖水鋪子的老闆。」
她的聲音陡然變得不安起來:「小聶,你還記得我吧?我家最近發生了一些事,很離奇,我又不知道該找誰去商量,就只好來找你……」
「你……你能不能再幫我一次?求求你,除了你,我根本、根本想不出還誰會有辦法了……」
……
等他們在蜀城機場落地,已經是三更半夜了。
寒假期間的機票本來就難定,蜀城還是旅遊勝地,沈陵宜蹲守了半天,總算搶到兩張廉航舒適區的機票。
結果就是連所謂「舒適區」的座位都很狹窄,沈陵宜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卡在座位中間,連腿都放不平。
等他下了飛機,整個人都麻了。
聶棠側過頭,看了看他滿臉不悅的神情,輕輕地笑了一聲,伸手挽住他的手臂:「你這麼辛苦……要不要來一套按摩服務?」
「……」沈陵宜愣了一下,立刻就硬邦邦地拒絕,「你別亂說,我才不需要這種不正經的服務項目!」
他心道,她這也未免太過適應這現代社會了吧,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聶棠又笑著補充上後半句:「我自己親自來哦。」
沈陵宜驀得偏過頭,伸手在她那頭長發亂揉了一通,把她的長發都弄亂了:「警告你,不要總來挑釁我,我也是有脾氣的。」
要是擺在他們剛認識不久,朋友以上戀熱未滿的那段漫長拉鋸期,沈陵宜估計還會懟到她說不出話來,順便語重心長教育她要自尊自愛不要做這種讓人誤會的事。
……結果現在只能外厲內荏地說一聲「警告」。
聶棠見好就收,乖巧接話:「好的,不挑釁了,我聽話。」
之前,周曼芳給他們打了求助電話,她的情緒很明顯過分激動,敘述出來的事情也是顛三倒四,但是大致還是能聽懂她想表達的意思。
早在玄門新秀大賽初賽的時期,聶棠被分到了一個瀕臨倒閉的糖水鋪子。
她的任務是讓這家小店起死回生,重新獲得穩定的客源,結果她就是在這場初賽震驚了整個玄門,不光把整家小店重新打造一新,還排出了風水大陣,讓整條商業街的財運全部扭轉。
但是那家店的老闆娘曾和她拉家常,說到他們有一個兒子,還在家鄉讀書,以後想要把他接到大城市來。
結果這一次,就是他們的兒子先出事了。
最開始,是留守在村子里的老人先注意到一些異常狀況。
家裡的小孩到了放學的時間卻沒有回家。老人開始還以為是孩子貪玩,又跑到那座山裡去掏鳥窩找鳥蛋去了,於是並沒有太在意。
誰知過了一晚上,孩子還是沒有回家,這才發覺不對勁。
由於村子里的青壯年絕大部分都進城打工了,留守在家中的不是老弱病殘,就是女人。這些丟了小孩的人家組織了一下,一起進山去找,卻連一點痕迹都沒有找到。
找了幾回都沒有任何進展,別無他法,就只好報警,可是縣城的警察上門勘察,還是什麼發現都沒有。
這些失蹤的孩子,就好像突然平白無故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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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說,在爆更完存稿后我進入了裸奔狀態,這幾天錯別字會比原先增加10%,因為只能檢查一兩遍就發上來,我又很粗心。糖水店老闆事件后就正式進入結局,女主在初賽用糖水鋪成名,最後還要回到原點,這樣就暗合《易》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