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我給你撐腰
慕非歡扶著葉溫韻的手臂走進了進去,林媽和穆曉梅拎著大大小小的禮品盒跟在她們後面。
一進客廳,沙發上坐滿了人。知曉今天葉溫韻要登門拜訪,為足禮數,慕非城和谷麗藍都沒有去上班,慕之玥也提前回來了。
慕東熠就見到葉溫韻,客客氣氣地迎了上來,互稱了一聲親家。
葉溫韻見到江南輝他們時,臉上略有詫異,但還是維持著笑,「南輝也來了啊。」
江南輝笑著開口叫道:「大嫂。」
葉溫韻聽到他的稱呼,眉頭皺了皺眉,卻並未糾正。今天在慕家,她不想因為一些不愉快的事壞了心情。
谷麗藍的看著江南輝一家子人,神色明顯不太好看。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覺得他們太不懂禮數了。今天非歡要回來,結果他們也來了。
不是她輕視低徐媛,只是到底親疏有別,慕非歡是慕家的嫡親女兒,徐媛是養女,身份差著一大截。江南輝不請再來,還偏偏選在今日,明顯是想給徐媛抬身價。
慕非城示意妻子稍安勿躁。
慕非歡和葉溫韻在一旁落座。
谷麗藍怕葉溫韻多想,悄聲和慕非歡解釋道:「我不知道林瑛會今天讓徐媛和江子晟會來,要是我知道,一定不會同意。」
雲錦繡不在,慕家上下都是有谷麗藍在打理,她是慕非城的妻子,慕家的大少奶奶,除了雲錦繡,在慕家主內,她最有話語權,她和慕非歡感情親厚,自是要幫著自家親妹妹。
慕非歡的目光落在林瑛身上,林瑛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錯,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想想也是,女兒要加進江家了,這樣天大的好事落到了她的頭上,怎麼不可能不高興,估計睡著了都得笑醒。
好在葉溫韻大度,不與他們計較,也未過多和江家人敘舊,而是和慕東熠商量著慕非歡和江少深兩個孩子的事。
慕之玥好久沒見到慕非歡了,可想她得很,抱著她的胳膊撒嬌,「姑姑,你可算是回來了,我想死你了。你再不回來,那一窩麻雀都要佔了你的窩了。」
那窩麻雀,自然指的是林瑛母女。
慕之玥的性子不像谷麗藍溫柔,也不似慕非城內斂,到和慕非歡挺像的。慕非歡素來疼愛她這個侄女,也就養得慕之玥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什麼都敢說。
她這話形容得倒是很貼切。徐姿自從慕非歡搬出了慕家之後,儼然把自己當成了慕家的大小姐,一會兒要把自己的房間重新裝修,一會兒又想搬去慕非歡的房間,天天做妖。
不過,慕東熠不同意,徐姿也不敢再提。
慕非歡笑笑,故作嘆息道:「我怎麼不覺得你想我,也不知是誰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兒得都快找不到家了,哎,也難為你你還記得起你姑姑我。」
「姑姑,之玥還是很愛您的。」慕之玥的一張小嘴慣會哄人開心。
「你啊,就是鬼靈精。」慕非歡輕輕戳了戳慕之玥的腦袋瓜,笑罵道。
林瑛看著慕非歡,在眾人面前語氣一派和善,「今天可真是巧了,我們前腳剛到,非歡後腳也回來了,慕家好久沒有這麼多人來做客了。」
她的口氣彷彿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林女士記性不太好,上次我兩個姑奶奶回來,一大家子人全到了,人比今天還多,一個桌子都坐不下,你還說人多了吵得慌。」慕之玥啃著手中的大紅蘋果,淡定地拆台。
林瑛的臉上閃過一陣尷尬,暗罵慕之玥多嘴。這死丫頭,說話一向氣人。
「之玥,怎麼說話呢。」谷麗藍佯裝訓斥,語氣卻沒有多重。
她這個女兒三言兩語就能噎死人,這本事八成是和她姑姑學的。
慕之玥吐了吐舌頭,本來還想朝林瑛翻個白眼,可是覺得不太壓光,然後繼續啃自己手中的蘋果。
葉溫韻和慕東熠商量著宴請的事情,說是要改天等雙方父母到齊了再好好詳談,慕東熠贊成。女兒的終身大事,她母親必須參與。
今天見面,算是熟悉熟悉,認認門,以後便是親家,還要時常走動才好。
慕非城和谷麗藍在一旁陪坐著,偶爾發表一下自己看法,務求二人的婚事,事事周全。
林瑛見他們聊得熱火朝天,完全沒有搭理這的意思,江南輝一家子干坐著,委實尷尬,主動開口對慕東熠說道,「慕大哥,小媛和子晟的婚禮定在了下個月,你是小媛的乾爹,他們想請你做證婚人。」
慕東熠是徐媛和徐姿的乾爹,在江城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做個證婚人也是合情合理。
林瑛心裡存著一分心思,江南輝的意思是江子晟的婚禮會大肆操辦一番,到時候各界名流齊聚,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當初在認徐姿和徐媛做義女的時候,比較倉促,外界只知道她們是慕東熠的乾女兒,可慕東熠卻沒有向大眾媒體親口說過,終究還是有點顯得名不正言不順,如果這次他能做證婚人,也算是給徐媛正個名兒。
自徐牧死後,慕東熠對他的兩個女兒很是重視,待遇也不必慕家的女兒差多少,可那也是看在徐牧的面子上。
林瑛以為他不會拒絕,慕東熠卻道:「證婚人還是得請德高望重之人,我倒覺得江董事長比我更合適。」
按照規矩,這證婚人是要男方來請。徐媛嫁給了江子晟,以後就是江家的人,這證婚人由江家的大家長江南柏來做再合適不過。慕東熠若是去做,倒有點喧賓奪主了。
林瑛的臉色有些僵,以往只要是因為徐姿和徐媛的事,慕東熠基本上不會拒絕,沒想到這次卻不給絲毫商量的餘地。
江南輝比林瑛淡定許多,要慕東熠做證婚人這件事,林瑛給他提過,他不太贊成,可林瑛堅持。慕東熠會拒絕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養女終究是養女,哪裡比得上親生女兒重要。就算是慕東熠答應了,慕老爺子那邊知道了也不會同意。
「是我們考慮不周了,此事還得跟我大哥好好商量商量。」
他的這番話,算是打了一個圓場,林瑛也聰明得沒再提起。
慕東熠做了決定的事,沒人能左右,說多了反而弄得大家都難看。
「林瑛也就只能當著爺爺的面說說,她有本事去太爺爺面前說一句試試。」慕之玥和林瑛母女一向不對盤,平時和徐姿也沒少掐架。每次只要慕東熠一出現,徐姿就裝得衣服委屈的模樣,搞得好像她欺負了她一般。
林瑛就是仗著慕東熠念及徐牧,所以才敢幾次三番提要求。殊不知,同樣的手段用多了,也會使人產生厭惡。
這些年來,她們母女在慕家所到的好處還少嗎?就算是救命之恩,慕東熠也還的差不多了。
當年林瑛在生徐姿的時候難產,又大出血,差點一屍兩命,是慕東熠請來了一位好友替她做手術,保了她們母女的命。
還有,徐姿大學畢業進入明珠集團工作,在外地的一次商務宴會上得罪了地方上的黑老大,對方揚言要剁了她的手腳,也是慕東熠出面替她周全,不然現在徐姿得是一個殘廢了。
這些年,慕東熠對徐牧的妻兒已是仁至義盡。
林瑛這話要是當著慕長河的面說,按照她太爺爺的暴脾氣,兩棍子就要把人打出去。
人就是貪心,得到越多想要得就越多,林瑛和徐姿母女兩個,簡直是一個德行,做作!
「你這張嘴也是不饒人的。」谷麗藍無奈搖頭,卻也沒指責慕之玥。林瑛的確太不像話,今天貿然讓江南輝他們到訪,已是不該,還在慕東熠和葉溫韻談話的時候無禮打斷,愈發顯得沒有涵養。
也虧得人家有氣度,不與她一般見識。
慕東熠也不想場面太難看,還是和和氣氣地和江南輝說了一些他對徐媛和江子晟婚禮的想法。
幾人就這麼隨意聊著。
慕非歡坐久了腰有點酸,說要去走走。
葉溫韻叮囑她小心些。
慕非歡莞爾,笑著應了聲「好。」
「之玥,你陪你姑姑一起去。」谷麗藍對女兒說道。
慕之玥求之不得,扶著慕非歡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慕非歡給江少深打了一個電話,「十五分鐘已經過去了,你人還沒到。」
聽出她的語氣中有點小抱怨,江少深在電話那頭說道:「堵車了,再等等我,馬上就到。」
慕非歡沒有說話。
「不高興了?」江少深問。
「沒有啊……」慕非歡否認。
口是心非。
慕之玥也看出了姑姑心情不怎麼好,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突然湊到電話聽筒邊,「姑父,姑姑被老巫婆欺負了,你快過來。」
老巫婆說的是林瑛。
林瑛每次見到她都是衣服和善的模樣,可是看著她的笑容,慕之玥覺得假的不能再假了,就跟童話里害人的老巫婆一個樣,笑得陰森森的。
江少深抬眸看向前面的紅燈轉綠,發動引擎繼續行駛在大道上,他聽到慕之玥的聲音,聲音平和地問道:「受欺負了?」
「哪能啊,好歹也是在我自己家,當著我爸的面,他們還沒有那麼囂張。」慕非歡和江少深說了江南輝他們也在江家。
「要是受了欺負,儘管還回去。」江少深的聲音低沉,爾後說道:「我給你撐腰。」
慕非歡挑了挑秀眉,這句話倒是挺合她心意,「這可是你說的。」
「嗯,我說的。」
慕非歡沒搭腔了,但是看上去心情倒是好了許多。
慕之玥捂著嘴偷笑,心想姑父還挺會哄人的,幾句話就把姑姑哄好了。
慕非歡和江少深聊了幾句,讓他開車小心點,自己在這兒等他。
掛了電話,慕非歡在花園裡逛了一會兒,準備回去的時候,在迴廊里遇到徐姿。
徐姿穿著嫩綠色的小洋裝,雙手環胸靠在牆壁上,好似特地在這裡等著她。
慕非歡目不斜視,彷彿沒看見徐姿,徑自往裡走。
徐姿橫跨了一步,攔住了慕非歡的去路。
慕之玥趕緊擋在慕非歡的面前,一臉戒備地看著徐姿,「你幹什麼。」
徐姿對慕之玥也沒什麼好臉色,冷冷說道:「我和她有話要說。」
「我姑姑不想和你說話。」慕之玥一臉嫌棄地說道,「好狗不擋道,麻煩你讓開。」
徐姿聽到慕之玥說她是狗,頓時怒火中燒,「你再說一遍。」
「好話不說第二遍。」慕之玥就愛和徐姿唱反調,她讓她說她就說,豈不是很沒面子。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掐起來,慕非歡拍了拍之玥的肩膀,「之玥,我渴了,你去給我倒杯水。」
慕非歡不想讓慕之玥摻和進來。
慕之玥有點不放心讓慕非歡單獨和徐姿呆在一起。徐姿在她眼裡就是只瘋狗,見人就咬。
慕非歡示意她沒事,這裡到處是監控,徐姿不敢對她怎麼樣。
慕之玥這才離開。
看著慕之玥走遠,徐姿看向慕非歡,「聽慕叔叔的意思,你們的婚禮暫時不辦了?」
慕非歡輕笑,這好像不關徐姿的事,「你特地來找我,不會是想要關心一下我吧。」
她可不認為徐姿有這麼好心。
徐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假笑,「我當然是關心你啊,你說你和小媛都懷孕了,她下個月就要風風光光地嫁進江家,而你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先你一步,是不是很生氣呀?」
慕非歡莞爾,「……」
這有什麼好爭的,先嫁后嫁又如何,論輩分江少深是江子晟的三叔,徐媛要是嫁進了江家,還得稱她一聲三嬸。
徐姿真的病的不輕。
神經病!
慕非歡看著徐姿的臉,似乎在回憶著什麼,目光落在遠處的一棵大樹上,語帶感慨,「剛剛我突然回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我記得你剛來慕家的時候,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說話都不敢太大聲,總是靜靜地跟在我們後面。」
徐姿微微一怔,她恍然發覺她口中的那人,好陌生。
「回憶最不值錢,重要的是現在。」她的語氣頤指氣使,冷冷地看著慕非歡,眼神透著陰毒,「別以為你嫁給了江少深就能作威作福,爬的越高摔得越重,我等著你摔得粉身碎骨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