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傅翊爵的病變
安寧淡定的放下劇本，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李囡囡「所以，拼爹你還自豪上了？我奉勸你還是低調一點為好，區區一個養女就這麼高調，就不怕正主回來了李家再沒有你的位置，到時候多尷尬？」
李囡囡聽了之後笑得反而更開心了「這個就不勞你擔心了，你口中那個所謂的正主是個短命鬼，她早就變成一堆白骨了，所以這李家的一切終究是我一個人的。如果你從現在開始討好我，我也許還會考慮放過你，不去向媒體曝光你過去的黑料。」
安寧無所畏懼「如果你手中有證據那你就去，我展安寧這輩子行的正站得直就沒有怕過的。」
從良心的角度來講，安寧是真不怕，再者李囡囡打探到的不過是一些耳聽為虛的事情，根本沒有證據，所有的證據都被傅翊爵毀了，沒人能查得到。
李囡囡的臉色頓時就變得很難看了，她手裡確實沒有證據，都是道聽途說的，即便說得再有鼻子有眼也是沒有真憑實據。
安寧笑了笑「不過我在圈裡名聲一向都挺好，一直都沒有什麼黑料，而你一個堂堂的李家千金小姐一進組我就有黑料緋聞了，你說別人會怎麼想？是寧願相信那些無憑無據的黑料，還是會以為你這個千金不甘屈居女二號而故意針對我陷害我？」
李囡囡滿眼不屑「搞笑，這些都是鐵一般的事實，我有什麼好誣陷你的！」
安寧嘴角的笑意越發深了「都是炒作出來的緋聞，你能買通記者我為什麼不能呢？反正都是無憑無據的事情，大眾也就圖個娛樂而已，誰會管你真真假假？」
李囡囡眼神一冷「你威脅我？」
「我只不過是好心提醒你，你是豪門千金也好，是王公貴族也罷，只要進了這個圈子就最好安分守己，因為記者媒體最喜歡的就是女明星互掐了，事情鬧大了他們越喜歡，到時候咱倆誰也別想乾淨抽/身。屆時我頂多就是退出娛樂圈，時間久了人們也就淡忘我了，而你頂著李家養女的身份卻不知天高地厚卻會被人議論一輩子，你說到時候會不會惹怒你養父母呢，他們會不會覺得你是一個麻煩而不要你呢？」
李囡囡表情有點僵硬「你以為誰都跟你父母一樣啊，連親生女兒都能不要！」
安寧不介意的笑著，在外人眼裡她始終都是一個好說話脾氣又好的人，「所以呀，連親生女兒都能不要的事情都有，你又憑什麼以為李家人會要你一輩子呢？」
李囡囡被說得不舒服了，其實不用別人提點她也知道自己是一個養女而已，跟親生的終究有區別，但那又如何呢，正主已經死了，只要她在父母面前乖一點她就永遠是李家唯一的千金！
「你說這麼多，無非就是在嫉妒我擁有高貴的身份而你沒有！」
「我說這麼多，只是在警告你不要動不動就來惹我，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嘖嘖，還挺跩的嘛。」
「不信，可以試試。」
李囡囡嬌生慣養的脾氣就上來了「那我們就走著瞧！」
說完拉著一張臉就走了。
罵人的時候挺在行的，教訓人也是個能手，但是到拍戲的時候李囡囡就不行了，沒演技就是沒演技，有個好的家世在拍戲的時候也成不了助攻。再加上江離又是一個嚴格的導演，裝模作樣在他眼底肯定不行，演不出想要的效果就是不給過！
「卡！」
「卡——！」
「卡————！」
平時跟莉莉在一起牽個手都能臉/紅的江導此刻又化身為咆哮帝了，舉著小喇叭就對著場內的人咆哮「李囡囡你在搞什麼？這麼簡單的畫面都不會演嗎？光瞪著眼睛有什麼用，情緒呢，一點情緒都沒有！這種演技拍出去你讓別人怎麼看？！」
片場的工作人員包括臨時演員燈光師等，都朝李囡囡看過去，因為這是開機以來唯一一個在拍第一個鏡頭就能NG三十次的人，也是個人才了。
其實也沒有多難的，就是女二號出門了要跟父母做個告別，這一別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所以這一幕感情是必須要強烈，對眼淚沒有太大要求，畢竟原著里的人也沒有哭出來，但是那種離別的不舍眼裡豐富的情緒不舍一般人能演出來的，所以有時候演員演不出來就用掉眼淚來彌補也能過關的。
可是李囡囡連掉眼淚都不會的，又不是死了爸媽，她要怎哭出來嘛？
「現場休息一下！」江離火大道。
李囡囡巴巴的過去套近乎「表哥，你就對我降低一點要求嘛，人家又不是科班出來的，沒有演技基礎，剛開始不會也是很正常的。有誰天生什麼都會的呢，你寬容一點，等我演多了有經驗了自然就會了嘛！」
江離在工作的時候可是六親不認的，任由李囡囡說破了天，他也是僵硬著表情道「今天要是演不出來你就不用休息了，給我加班拍到明天！要是你一直不會演，我勸你還是退出，我的劇組裡不需要零演技的人。」
李囡囡一聽就不幹了「你還要讓我連夜拍？我才不要，熬夜最傷皮膚了，我要回去睡美容覺！」
江離沉聲道「如果你這種工作態度，那我就是得罪了舅舅也要開除你。」
李囡囡氣得臉都幹了，不服氣道「你就是看不爽我半路插進來的，所以故意針對我！你說我沒有演技，那個展安寧就有嗎？她不也一樣不是科班出來的，你為什麼不去批評她，還讓她演女一號？！」
江離冷靜的看著李囡囡，然後對在遠處跟人對台詞的安寧招了招手，安寧看到了就過來了。
「剛剛那一段你看過了嗎？」
就這麼一問，安寧就知道他想要幹嘛了，頓時道「看過了，也都記住了台詞。」
江離點點頭「那你現場演一遍給我看看。」
隨著一聲：Action！
這是一個悲傷的早晨，老天爺似乎也感受到悲傷情緒，飄落起雨點來。
安寧背著一個包袱輕手輕腳的拉開門，關門前的動作頓了一下，最後看了看家裡的一切，包括父母的房間門口。
此刻安寧沒有面對鏡頭，但是僅一個背影就透出了濃濃不舍的感情，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最後狠心輕手關上了門。
轉身的時候安寧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決絕，就這樣狠心的不給家人打招呼就悄悄走吧，對大家都好！腳步一抬，身後就傳出了蒼老而不舍的聲音。
「兒啊——」
只這一聲，就讓安寧所有的堅持都瓦解了，她咬著/唇緩慢的轉身，一言不發的盯著雙鬢白髮的父母，眼眶一熱，整個人就跪了下去。
「爹，娘！是女兒不孝！不能陪你們走下去了！」說完，重重的磕頭下去。
……
就這麼簡短的一幕，台詞也不多，安寧演完了導演都忘記喊卡了，最後是製片人推了他一下，江離才回過神，乾咳了一聲「卡！」
瞧瞧，什麼叫演技？這就是！剛這一幕他都不捨得刪除了，真不該叫展安寧演啊，這女人真是什麼都能演啊！別人的戲份讓她演得這麼好，讓人家怎麼活？如果可以江離都恨不得把所有女性角色都交給安寧演了！
其實剛才的戲份里，並沒有跪下磕頭這個描寫，可是安寧在短短時間內就想出用這樣的方式並且演繹出來，效果居然如此感人，什麼叫天賦，這就是了！同樣不是科班出身的這個能演得這麼傳神，跟專業演員不分上下，而另一個呢？江離都不想吐槽了！
難怪莉莉當初給他推薦的時候就說過，安寧是一塊好玉，只要精雕細琢肯定能大發光彩，初次見面他對安寧沒有什麼好印象，可是她用自己的演技折服了他。直到今天江離才真正覺得安寧了不得，能不用提前做功課就能把別人的戲份演的這麼好，這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出來的。
「看到了沒有？人家是怎麼演的，你又是怎麼演的，給我學著點！」江離毫不留情的當眾批評了李囡囡，原以為她會心悅誠服，哪知道她卻是一臉的不屑，還振振有詞道「不過如此嘛，有什麼特別的？」
江離「……」是他的錯，面對這樣一個連演技都不知道什麼什麼東西的人，還能指望她看得懂別人的演技？
要不是舅舅為了這事特地找他談過，江離真想直接開除了算了！如今看在舅舅的份上他也不能動李囡囡，江離覺得特別憋屈，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是什麼感覺，就是這樣了。可是不能動李囡囡，他也有其他辦法對付她。
比如：減少她的戲份；再比如，盡量不讓她露臉！
因為江離抬舉安寧的行為讓李囡囡對安寧又多了一份芥蒂，她發誓一定要找一個機會好好對付安寧，一定要讓她永無翻身之日！
……
李囡囡向來是個惡人先告狀的主，但是這次回家她並不敢把江離批評自己的事情說出來，因為江離在大家眼裡是一個工作嚴格認真的人，要是告狀了爸爸肯定也不會相信她的。所以她才沒有那麼傻去告江離的狀，要告狀也是告安寧的狀！
李囡囡在李家這麼多年學得最好的一件事情就是會看父母臉色，比如爸爸平時工作忙的時候，晚上回到家裡他臉色要是溫和她就什麼都能說，要是他臉色沉沉，她就只能閉嘴什麼也不能說了。
但是今天，李囡囡觀察了半天也看不出來爸爸是個什麼情緒，她躊躇了好久，還是試著跟爸爸聊了一下自己今天在劇組的基本情況。
聽完之後李晉商抬頭看她，才想起她是第一天進劇組，就道「今天拍攝還順利嗎，劇組人員好不好？」
聽完李晉商的關懷，李囡囡的委屈頓時就湧上來了，開始吐一肚子的苦水「拍攝一點都不順利，全怪那個展安寧，要不是她總是NG，我們早就能收工了！」
李晉商想到了那個遇事總是從容淡定的女孩，頓時道「你說她總是NG？」
李囡囡重重的點頭「就是啊，不會演戲還非要演女一號，這要怎麼服眾啊！」
李晉商搖了搖頭「囡囡啊，爸爸雖然沒有去片場，但是爸爸也了解江離的為人，若是安寧沒有演技他是不會要的。」
李囡囡頓時就噘嘴不高興了「爸爸，我是你女兒耶，你怎麼能懷疑我的話呢？」
「爸爸不是懷疑你，而是知道江離的為人。你第一天拍攝會NG很正常，要吸取教訓努力改進，這樣才有進步。」
李晉商還是採取鼓勵態度的，畢竟沒有誰天生什麼都會，什麼都是需要學的，李家的人學東西終歸會比別人快一些。
李囡囡頓時不敢說話了，她覺得爸爸真是太精明了，一點也不好糊弄！看來以後她要告狀也得避開表哥才行，否則以表哥為參考物，錯的就都是她了！
……
安寧收工，不是傅翊爵的司機來接她，而是唐夜這傢伙興沖沖的過來，一臉的討好，一看就是沒安好心。
「你幹嘛？」安寧上車后就問。
「不是說今天去看小叮噹嗎，我閑著沒事也想去。」唐夜興沖沖道。
安寧毫不留情潑他冷水「我跟她預定的是明天去，並不是今天。」
唐夜笑容僵了一下，然後擺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好嫂子，就就帶我去嘛，早一天晚一天的不都一個樣！」
安寧覺得有些話她還是需要對唐夜說清楚「我不知道你是一時興起還是真的認真，但其實不管是哪一樣，我都奉勸你不要去打擾一個剛離婚的女子，你不了解婉兒，她過得很辛苦，她也跟我說過這輩子沒有再結婚的打算，可見她對男人已經失望到何種地步，你又何必去糾纏呢？」
唐夜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幽幽道「我怎麼會不了解呢，我比誰都了解，人生有時候錯過一次就夠了，我不想再錯過第二次。」
突然變得傷感和惆悵的唐夜讓安寧有點不適應，但是他的話還是透露了很多信息「你認識馮婉兒？」
唐夜回想起當年的時光，嘴角居然湧出一抹暖暖的笑容「雖然我入學晚了幾年，沒親眼見識過她的風采，但她留下的足跡卻依舊折服別人，成為當時獨一無二的女神。那種多了解一點就多陷入一點的感覺，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除了深刻的暗戀外，還有深刻的痛楚，只因當時她身邊有人了。
安寧知道唐夜花心的外表下還隱藏著一顆堪稱情種的芯，初次見面看『面相』的時候就看出來了，沒想到讓他情竇初開的人是馮婉兒，讓他至死不渝的人還是馮婉兒。
唏噓感嘆了一番，安寧還是道「感情的事情別人給不了什麼幫助，我只能說，如果你給不了她幸福就不要去打擾她，追到手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辜負她了，哪怕你是傅翊爵的兄弟，我都不會放過你。」
唐夜信誓旦旦道「嫂子，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你放心，只要踏出了這一步，只有好的沒有壞的！」
安寧卻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沒那麼簡單的唐夜，你現在話說得有多漂亮，到時候路就走得多艱難。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但是婚姻從來都不只是兩個人的事情，你娶一個普通女子都還是個問題，更何況婉兒還離過婚。」
唐夜一副不贊同的樣子「我這麼多年做的混賬事家裡人都看著眼裡，他們不也沒說什麼？」
安寧道「你也知道那些只是混賬事又不真的，誰會當真？」
唐夜一臉陰鬱的樣子「反正我不管，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誰說了都不算！」
安寧「……」果然還是小孩子啊，心性不夠成熟。但作為『長輩』她還是要提點兩句的「像你說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你非要追我也不會攔著，但我也不會幫忙，追到了是你的本事，追不到也不要怨天尤人怎麼樣？」
唐夜不甘心道「我一定會證明給你們看，我的決心有多重！」
……
楚墨所在的那家私人醫院裡，此刻無數經過喬裝的『兵』遍布周圍，哪怕是人來人往的人里可能都有一個是私人保鏢。
楚墨已經能下床了，但老四老五還是拿了一張輪椅給他坐著，既然要修養就好好修養，中途出差錯這種地段錯誤不能犯。
唐夜聯繫不上，主要是因為大哥給他放假了，也沒必要把他帶過來。
一間寬敞的vip病房內，傅翊爵坐在單人沙發上，身邊站著一位醫生。
「爵爺，近期除了會眼前一黑，還有其他癥狀嗎？」醫生認真而專註的問著。
「目前只有這個癥狀。」傅翊爵淡淡的回應。
原本以為是加班過度的緣故，但早上起床也會有這種癥狀，有時候走著走著視線就開始被黑暗籠罩，他需要停頓一兩秒然後光明又慢慢出現。開會的時候也有過這種情況，他才意識到該來看看了。
「那我接下來會給您扎針，各大穴道都試探一下，如果中途有什麼不適您可以及時告訴我。」
「嗯。」
楚墨、老四老五都在一旁屏息看著，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診，如果被泄露出去就不好了，所以才會戒備森嚴。
十分鐘過後……
二十分鐘過後……
半個小時過後……
一直都掌握著傅翊爵身體狀況的廖醫生開始一根一根收回針，這個過程每一分每一秒都出不得錯，好在中途也沒有出現什麼不良狀況。
「相對於過去，如今的狀況是不能只用一個好字來說。視線發黑是病變強大又被壓制的不甘徵兆，接下來的一年裡，爵爺的狀況基本上也會是這樣，對生活不會有任何影響，只是一年後是病變的極限，會有一個爆發，只需要在它爆發期間服用特有藥物，基本上就能根除了。」
若是沒有解藥，那就是同歸於盡，若是有解藥，那爵爺就是徹底擺脫這份疾苦，至此不受任何牽制。
而解藥呢，自然是有的。
……
為了有更好的體能拍戲，安寧每天都抽出一段時間來鍛煉，喜歡運動的人精神狀態都會好一些，走路能生風似的，拍起戲來，即便是吊威亞下來也只是微喘。
這人的精神狀態好了，胸襟自然就更廣闊了，很多事情安寧都能做到像男孩子一樣不計較一些繁瑣的事情，看淡就好了。比如面對媒體亂寫的報道，她覺得是假的就不會放在心上；比如因為別人的緣故讓她NG耽誤她時間也無所謂，比較誰都有犯錯的時候，只要認識到錯誤知錯就改她都能不計較。
可是有些人就是不行，就比如李囡囡，一天到晚找機會找安寧的茬。
安寧在化妝間休息的時候，李囡囡就跑了進去。
「發現你真是越來越裝了啊，明明虛偽得不得了，還整天裝作一副白蓮花的樣子是在討好你的僱主嗎，惡不噁心！」
「被我說中不敢還嘴了？這人賤起來就是沒有底線啊，明明是一個落魄的雞還真以為能變成鳳凰！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
安寧想，人的大度不是為這些小人的，她今天也懶得跟這個李囡囡吵，乾脆而直接道「再胡說八道我就揍你，揍得你滿地找牙！」
李囡囡「……」以往都是陰陽怪氣變著花樣嘲諷回來的嘴臉，如今直接像個男人一樣要用武力解決？
安寧眼睛看著李囡囡，手上快快速拿起一把水果刀，就插到李囡囡撐開在桌子上……的五指縫隙間，動作快、狠、猛，都不用看的。
李囡囡是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猛地尖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啊——」
安寧把刀子收了回去。
「殺人了，殺人了！！！」李囡囡捧著自己的手瘋狂跑了出去，四處亂叫。
最後把江離給招了過來，什麼事去都沒有，只有李囡囡一個人在唯恐天下不亂，他皺著眉頭不高興道「人家在拍戲，你在鬼叫什麼？！」
李囡囡把手給江離看「你看我的手——」
一點事都沒有！
李囡囡呆了，剛剛她太過害怕而不敢看，如今才發現手沒事！
既然她的手沒事，那剛剛她一路的事態尖叫就顯得誇張過分了。
江離果然就板起臉教訓起來了「短短一個月，你在劇組裡不是這樣就是那樣，真當這裡是自己家了啊？！再沒大沒小壞我電視劇，老子不饒你！」
李囡囡看見劇組裡的人都用怪異的眼光看著她，她又看著自己的手，然後盯著安寧的休息室看，整個人瞬間都不好了。
……
又一個拍攝順利的一天，當然了，除了某某人以外，李某某至今還不知道她的戲份大多都是沒有臉部鏡頭的，要麼就是遠距離拍攝，要麼就是側臉，再就是寧願拍她對手戲的臉也不拍她的。
晚上劇組請客，所有人都出席。江離是個賞罰分明的導演，對於安寧的出色表現他毫不吝嗇的表揚。對於其他還有進步空間的他給予鼓勵，對於李囡囡這樣的他就不發表評論了。
李囡囡見表哥把該誇的人都誇了一遍，就是沒有提到她，臉部表情差點扭曲起來了。來了劇組這麼久她也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這裡真的不是自己家裡，她不能像在家裡一樣可以為所欲為，這個地方是一個講究和氣的地方，哪怕心裡再氣，她也要保持得體的微笑。
因為這陣子李囡囡在劇組裡吃盡了苦頭，連一個小小的員工都能不把她放在眼裡，但她也不能把人家怎麼樣。畢竟又沒有領她工資，也不需要看她臉色行事。偶爾去衛生間還聽到有人議論她情商低容易得罪人，李囡囡恨不得撕破那些人的嘴臉！
反觀展安寧呢，她人緣就好得不得了，見誰都和和氣氣的，大家都說她人好。
想到展安寧下午在化妝間嚇她的事情，這個事情她不會就這麼過去的，找個機會她依舊會讓安寧吃盡苦頭！
但想到自己在家裡享受著至高無上的待遇，受人前呼後擁，來到這個鬼地方卻要看別人臉色，李囡囡心裡就不好受了。
她找個地方給爸爸打了個電話，語氣無比的可憐「爸爸，等下你能來接我嗎？」
「爸爸還有事情要談，讓特助去接你。」
李囡囡頓時就抽噎起來了「爸爸，我在劇組裡可不好過了，也不知道那個展安寧在背後說了我什麼壞話，讓劇組的人都排擠我。她還出言諷刺我不過是一個養女，詛咒我被你們拋棄。爸爸，你跟媽媽不會拋棄我的對不對？哪怕將來找到了姐姐，也不會不要我的對不對？」
李晉商道「傻孩子別胡思亂想，等下我過去接你。」
李囡囡頓時擦乾了淚水「嗯！」
聚餐快結束時，李晉商的出現確實讓劇組沸騰了，這個商業大佬可不是誰都能見的，這一出現氣場果然就是與眾不同啊！
江離自然不敢怠慢了，在劇組裡他就是老大，說的話沒人敢不聽，但是在李晉商面前，他就是一個小輩，恭謹得什麼話該說不該說都要斟酌一下。
「辛苦你了，江離。」李晉商推下商業上的精明，此刻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父親「囡囡在劇組裡收大家照顧，李某在此感謝！」
這一聲道謝可是讓在座的都坐不住了啊，急忙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回敬李晉商。
江離對李囡囡有一百個不滿意，但對李晉商他是崇拜的，舅舅說什麼他聽什麼，不敢有怨言。
安寧剛剛出去跟傅翊爵通電話，回來后就看到李晉商來了。看到李囡囡投遞過來的得意眼神，她頓時就明白了。
「展小姐，聽說你跟小女的對手戲很多，她有什麼不懂的你教一下，李某自當感激不盡。」李晉商對安寧說話語氣還是很好的，至少沒有任何責怪語氣在內。
李囡囡聽了就不舒服了，爸爸不應該給展安寧一個下馬威嗎？還拜託她教自己演戲，搞笑吧？心裡在唾棄，嘴上卻道「爸爸你不知道，展小姐每天可忙著呢，人家畢竟是女一號，沒有時間教我的，我不連累她NG就不錯了。」
這話說的好像安寧有多難相處一樣，其實每天在劇組裡最陰晴不定的人就是她李囡囡了。
安寧對於李晉商的拜託卻心有感懷，這個在商場上再厲害的男人在家裡也不過是一個平凡的父親，對於自己的孩子傾盡所有的父愛。
安寧的聲音客氣又大方「李先生嚴重了，大家都是一個劇組的，如果李小姐有需要，我當然樂意與她討論劇本。」
李先生笑道「看得出來展小姐是個家教極好的孩子，如果囡囡能有你一半，我們就安心多了。」
對於爸爸當著大家的面這樣誇安寧，李囡囡不幹了「爸，有你這樣貶低自己女兒的嗎？」
李晉商嘆了口氣，囡囡就是自小被寵壞了，接受不了別人的批評教育。他這是為她好，在給她打好人際關係，哪曾想她一點也沒有體會到。不過也沒有關係，囡囡到底是他女兒，他自然有這個能力保她一生。
聚會解散后，其他人都各自坐車回家了，江離載著莉莉回去，問安寧要不要一起，安寧說傅翊爵準備到了就拒絕了。
安寧在大廳坐了一下，傅翊爵來電說還有五分鐘能到，她就從正門走出去。
李晉商是在車上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其他人都走光了，他開車出來就看到安寧一個人在路邊等，以為她沒有車子回去了在等計程車，就開過去問她要不要坐車。
李囡囡坐在副駕駛上一臉的不情願，但爸爸開了口她也不好說什麼。
安寧笑笑禮貌的拒絕「不用了，我男朋友就快到了，李先生，你們一路順風。」
剛說完一輛黑色邁巴赫就停在三米遠的地方，安寧對著李晉商揮手拜拜，笑著小跑過去，傅翊爵已經下了車。
狹長而深邃的眼眸，俊美而貴氣的五官，深入骨髓的冷峻氣質，周身都散發著濃/烈的男子漢氣息，只一眼，就讓人怦然心動的淪陷！
李囡囡看得都呆了。
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見過最好看的男人！同時心底又迸發出濃烈的恨意，這麼好的男人居然是展安寧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