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橙花的香氣

方冬被棕老師拉著回了學校。

「您為什麼會來這裡教書。」棕老師並沒有急著問方冬這麼多年到底去了哪裡，而被一大一小兩個人直愣愣盯著，她又不得不找些話題來說說。

「建設北方星域。」棕老師把手臂盤在胸前，皺著眉頭抿著嘴，然後看了一眼正在畫畫的兒子。「棕大餅，怎麼樣？是你姐姐嗎？」

「什麼啊？棕老師，大餅的正經名字還是叫棕大餅？！」方冬一時沒反應過來剛才棕老師還對她的真實性抱有懷疑。

被叫棕大餅的初中生揉了揉鼻子，看了方冬一眼，又畫了幾筆。「聽見沒，媽，我姐都覺得我名字難聽。」

「哎呀，大餅，當初都怪西婭那個怪女人，非說賤名好養活，也得虧你這個名字，好幾次帶你死裡逃生。」

兩人很熟稔地又就這個名字展開了談話，方冬按了按頭。

他們現在坐著學校里的畫室中，方冬無聊地轉了一圈，發現棕大餅居然畫的是她。

「我說，這也太丑了吧。」方冬指著話裡面非常抽象的自己。

然後看到自己剛認的弟弟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冬冬，如果你真的是冬冬的話，聽我一句勸，不要和那個指揮官談戀愛了，那個人不靠譜。」

方冬有些尷尬，伸出手。「棕老師，我跟卡蘭特結婚了。」

棕綠松被噎了一下，按下她的手，並撿起大餅掉下的畫筆。「大餅，你繼續畫畫，別三心二意。」

「天哪！姐，你居然跟我的偶像結婚了，你太過分了！」大餅臉上露出那種自家房子塌掉的表情。

方冬略微懷疑棕老師讓自己不要和指揮官談戀愛的動機。「是的，我們早就私定終生了。」

小小少年掙扎著從機械手中挪開自己毛茸茸的腦袋。「嗚嗚嗚，媽媽，今天大餅不想畫畫了，大餅的靈感消失了。」

*

「你們拒絕了她？」卡蘭特看著方冬填過的那張報名表，頭頂的燈很亮，但負責人抬起頭看著上將的臉卻很黑。

「這，上將，我們感覺是騙子。」負責人揩了一把頭頂的汗，站了起來，他對這個方冬有印象，但沒想過聯盟軍最高將領正在找這個人。

「聯盟軍什麼時候如此沒有紀律性，憑感覺？德干，監督這位先生抄寫聯盟軍守則十遍，立刻。」卡蘭特說完就走了，至少能確定她一定在這顆星球上。

德干正無奈地抽出了筆記本遞給面前鬆了一口氣的負責人，他不知道指揮官需要多少次上當才會吸取教訓。

「守則才五百字，你確定要寫這麼慢嗎？」德干拍了拍桌子，最近聯盟軍中風氣太散漫了。

*

「實不相瞞，我快餓死了。」方冬一邊讓棕老師給她揉肚子，一邊還在吃橘子。「所以不小心吃多了。」

大餅趴在沙發上看電視。

方冬通過棕老師聯繫上了老喜，他在汴治星上過得很好，那對護工兄妹對他照顧有加。

只不過說起讓他幫忙聯繫卡蘭特，他十分堅定地拒絕了。

和棕老師的理由一樣。「差點害死你，這種男人，你就不要上杆子找他，讓他來找你。」

「不過棕老師，我還是覺得我應該聯繫聯繫他。」方冬六神不安，畢竟對她來說只是和卡蘭特分別了才一個月，正是情意濃厚之時。

「不行。」棕老師仍舊搖頭。「你看電視劇吧，抵抗，拍的是你們抵抗組織的故事，以你為主角。」

方冬瞟了一眼。「我有這麼漂亮嗎？」

其它人的外貌，比如阿蠟，亞馬遜他們，都是用的差不多的外貌，就她。

「我懷疑製片人在質疑我的美貌。」方冬抱著枕頭，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很久沒這麼放鬆了。

棕綠松小心翼翼地抱起在沙發中睡著的方冬，對棕大餅努努嘴。「去給你姐找一套合適的睡衣去。」

本來母子倆輕手輕腳生怕把方冬吵醒，結果大門口傳來了劇烈的拍門聲。

「棕老師！讓我見見冬冬！」

時間是晚上的十一點半。

在機甲製造師職業學院中，橙花的香味慢慢散開。

卡蘭特按住自己的左胸，再次錘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