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少了兩個人
車廂里變黑后，加上陳立一共有五個人說過話，還有三人不知道什麼情況。
陳立可以確認的是，女子和他對面的眼鏡男都沒事，至於說話的其他兩人，他聽不出是誰的聲音，只能聽出大概方位。
「我沒事，我是一號。」女子的聲音響起，開始了報數，聽起來她已經平靜了許多。
「我說大姐，下次沒事能不能別尖叫，搞得像有人要殺你一樣。」之前開口怒罵的暴躁男子也說了話，卻是在責怪女子。
女子沒有吭聲，隔了一會兒后陳立又問道：「我是三號，二號呢？二號還在嗎？」
沒人回答，陳立皺起了眉頭，他沒記錯的話，二號是那個可達鴨男子，難道是他被淘汰了？
「四號安全。」坐在陳立旁邊的地中海中年開口了，語氣和聲調都很平靜，一點沒有被嚇到的痕迹。
隔了一會兒后，依舊沒有聽到五號報數，眼鏡男便開口道：「五號估計淘汰了，我是六號，安全。」
「五號淘汰了，那二號呢？」陳立猜測道：「難不成淘汰了兩個人？」
「別瞎猜了，我是七號，八號在嗎？」脾氣暴躁的男子問道。
「我在。」八號回答道，聽聲音之前喊都坐下繼續遊戲的就是他。
「看樣子被淘汰的就是二號和五號了，繼續描述吧，一號開始。」暴躁男子又說道。
一號女子開始了她的描述：「一號，新手最好是戴著潛水鏡。」
她這話一出，陳立就將懷疑目標鎖定了她，新手？潛水鏡？這和浴室完全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
再一聯想女子第一輪的描述，有很多水，當時不覺得，但現在一想，陳立就更懷疑她了。
女子抽到的詞很可能是泳池或者游泳。
「三號，進去前備好毛巾準備擦乾身體。」陳立大腦思考著，但沒忘了說出自己的描述。
「四號，進去後會有很多泡沫。」
「六號，天氣熱的時候我一天進去兩次。」
「七號，很讓人想入非非。」
「八號，在裡面時上下左右地搓。」
所有人描述完畢后，黑色手機響起了提示音，開始了投票，因為車廂內一片漆黑，就連黑色手機的屏幕也不亮了，所以眾人只能憑之前記住的按鈕位置去投。
已經出局的人按鈕是不會顯示在屏幕上的，所以現在的按鈕布局應該是：一號、三號、四號、六號、七號、八號。
這一輪陳立有兩個懷疑目標，分別是一號和七號，相比之下他對一號的懷疑更甚，所以稍一猶豫便按下了第一個按鈕。
投了票后，誰也不知道結果是什麼，列車內安靜得可怕，每個人都忐忑不安。
讓陳立鬆了口氣的是，他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自己應該沒被淘汰。
這一次沒有人尖叫，也沒有鮮血飛濺，等了良久后，才有人問道：「他娘皮的，真是讓人著急，要不再報個數？」
問這話的是七號，也就是那個暴躁男，聽聲音能聽得出來。
「一號還在……」女子的聲音幽幽響起。
陳立微微一怔，女子竟然沒被淘汰？這些人是豬腦子嗎？
女子剛才的描述都那麼偏離浴室了，還沒有人跟著投她？
不過陳立只是心中驚詫，表面上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緊跟著報數道：「三號也還在。」
「三號？！」七號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驚疑，不過很快他就釋懷般地笑了一聲，自顧自道：「我明白了。」
陳立莫名其妙地朝七號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想難道七號投了自己？
「四號安全。」地中海中年聲音依舊平靜如常。
「六號安全。」
「七號安全。」
「八號也安全。」
聽完報數后，所有人都發現了不對，陳立輕咦一聲開口道：「怎麼回事？沒人被淘汰？」
「不是沒人被淘汰，是那個被淘汰的沙雕上一輪沒有說話。」七號冷笑一聲解釋道。
陳立一聽七號的話，瞬間想通了怎麼回事。
有人在上一輪報數和描述時保持沉默了！他想渾水摸魚！
也就是說上一輪其實還剩下七個人，只淘汰掉了一個，就是不知道那個渾水摸魚的是二號還是五號。
「被淘汰的應該是二號，我投的是三號，按理說如果二號在第一輪被淘汰掉了，那麼原本他的按鈕位置在第二輪時就是三號，但他還在，所以很不幸地他替三號頂了個鍋。」
七號繼續開口，語氣帶著幸災樂禍：「這樣看來，除了我外還有人也是想投三號的吧？」
「你有病啊？我描述得不夠清楚嗎？」陳立一聽這話就怒了。
「怎麼？還不讓人投票了不成？你別激動，上一把有二號給你頂鍋，這一輪你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七號陰笑道。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但也都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這一輪被淘汰的肯定是二號無疑了。
「別吵了，繼續遊戲吧。」八號開口道。
新的一輪描述開始，這一輪其他人的描述都中規中矩，唯有一號更加清晰地表達出了她的詞就是泳池！
而七號依舊描述得很籠統。
原本陳立就懷疑七號的，七號上一輪還投了他，如果不是二號做了替罪羊，陳立已經淘汰了。
所以陳立這一輪放棄了繼續投一號，很記仇的準備去投七號。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他準備點下按鈕投票的時候，地鐵里恢復了光亮。
習慣了黑暗的眾人面對突然而來的光明有些不適應，紛紛停下了投票的動作，抬起頭看了一眼四周。
這一看之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二、三、四……怎麼只有四個人？！」
陳立數了一下人數，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地中海中年，還有對面的眼鏡男，以及車廂中部的一名長發男子，面露驚恐。
長發男子是八號，地中海中年是四號，眼鏡男是六號。
一號那個女的呢？還有說話很暴躁的七號呢？！
再一看黑色手機屏幕上的投票界面，陳立頭上流下了冷汗。
按鈕的排列順序是：四號、六號、八號。
如果沒有恢復光亮，他原本準備投七號的位置，是空的！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剩下的人有自己，還有一號、四號、六號、七號、八號，七號位於第四個按鈕，所以他手指都放在了第四個按鈕所在的位置上方準備點下去。
但實際上，除了他外只有三個人了！第四個按鈕的位置是空的，他如果真點下去，這一輪就相當於沒有投票！
深深看了一眼其餘三人，陳立面露沉吟，目光最後落在了長發男子身上，緩緩開口道：「你好深的算計！」
「我？我怎麼了？」長發男子一副疑惑的表情。
「什麼算計？話說這是怎麼回事？還有兩個人呢？這是鬧鬼了？」眼鏡男暗咽了一口唾沫，面上閃過一絲慌張。
「剛才的一切難道都是幻覺嗎？你們剛剛有聞到血腥味的吧？」地中海中年狐疑地打量著車廂內的情景，開口問道。
陳立聞言這才注意到車廂內一點血跡也沒有，甚至自己臉上之前被濺到的鮮血，也都消失不見。
「別管發生了什麼，繼續遊戲吧。」長發男子搖了搖頭道。
「一號和七號不見了，遊戲還沒有結束，這麼說卧底不是一號？」地中海中年嘀咕了一句，看樣子他和陳立一樣，懷疑的都是一號。
「一號當然不是卧底，她在第一輪，就已經被淘汰了出去。」陳立淡淡開口，目光一直盯著長發男子，眼神中帶著暗藏的怒火，還有一抹忌憚。
「你別盯著我看，投票吧。」長發男子和陳立對視了一眼，然後低頭點下了手機屏幕。
眼鏡男和地中海中年見狀也恢復了正常神情，開始思考自己該投誰。
陳立看著屏幕上僅存的三個號碼，有些猶豫。
他抬起頭再次看向長發男子，問道：「八號，你投的誰？」
「你。」長發男子輕輕一笑，指了指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