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簽訂契約 北滲南透
水靈兒把妹妹送到格林鎮的家族據點，獨自一人返回到當初的洞穴中。
一隻黃蜂停在洞穴中，見有人類前來此處，立刻振翅飛走。
不一會，兩個身影出現在洞口。
「不錯不錯！這洞穴乾燥通風，果然是金屋藏嬌的好地方，是不是啊蜂？」
一隻頭戴金冠、裙擺搖曳的奇異魔獸，邁著優雅的步子，踱到水靈兒身旁，仔細打量一番后評價道：「果然，跟那頭小雌鯨一樣，好一副紅粉皮囊！」
又是一頭口吐人言的魔獸！
水靈兒突然感覺，這一幫魔獸絕不簡單，甚至給水靈兒一種自己在面對人類家族的錯覺，它們一定隱藏著驚天的秘密！
工蜂從蜂後身後走了出來，抱怨道：「姐！我說在外面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疤臉出了遠門，這才讓你跟來幫我把關的！」
然後轉身對水靈兒說道：「開始履行三天前的約定吧！先契約，再治療！」
水靈兒點了點頭，拿出一張古樸的捲軸，開始念動起契咒。
隨著每一句咒語蹦出，捲軸上都會有一條奇異紋路亮起。待吟唱完畢時，一個紅光閃耀的六芒星陣躍然軸上。
水靈兒抽出袖劍，果斷割破手指，一滴鮮血滴落在捲軸上，瞬間被六芒星陣吸收，然後將捲軸遞給工蜂。
工蜂接過捲軸，看了看蜂后。
蜂后在捲軸上輕輕撫了一下，點了點頭：「契約是根據規則之力製作而成，規則無法偽造，所以契約內容無法撒謊，這正是你工蜂，奴役她水靈兒的契約！」
工蜂伸出右爪在左掌掌心一點，一滴鮮血滴落在捲軸之上，在被六芒星吸收的瞬間，整張捲軸開始劇烈燃燒起來，連灰燼也沒有留下。
工蜂還是認得火元素的，但剛才所燃燒的，並不是真正的火焰！
「如果您能聽得到我的聲音，那麼契約就算是成功了！」
水靈兒的聲音竟然從工蜂腦海里響起。
工蜂點了點頭，隨即又收到蟲群意志的信息：「檢測到新的對話請求，是否允許將對象歸入蟲群意志管轄？此操作不會佔據蟲族單位容量！」
「同意！蟲群意志，解析這個對話的底層構成，裡面很可能飽含這個世界的本質秘密！」工蜂命令道。
「正在解析，解析終止！該對話已是該世界最基本的自然屬性，無法進一步解析！」
工蜂也不失落，畢竟對世界本源的探索也不是急於求成的功夫。
「跟我來吧！」
水靈兒跟著工蜂和蜂后離開洞穴，朝地下巢穴走去。
一路不停有偵查蜂自各處飛來，停留到蜂後由觸角進化的金冠上，彙報情報。
然後蜂后總結一番，向工蜂彙報：「今天三處領地中，魔獸誕生和死亡數目均正常。共有三批次人類進入領地，第一批次正是水靈兒；第二批次是傭兵團隊，只是路過；第三批次是個冒險者小隊，在領地內展開了狩獵活動，經偵查蜂評估，對方戰力較強，因此並未派出風狼精銳阻擊。」
水靈兒今天是真的長了見識了：「你們這是在領地上，建立了一張全覆蓋無死角的監控網路嗎？這、這真是不可思議！」
「沒啥不可思議的，收集情報還在其次，主要還是用來監視我有沒有勾搭母獸……」
蜂后白了工蜂一眼。
路過一個高坡，上面並排佇立著四隻奇異白狼。
工蜂駐足觀看，其中一隻奇異白狼見狀趕緊短嗥一聲，然後四隻奇異白狼動作整齊劃一，緊接著漫天火焰夾雜無數小型風刃，開始反覆摧殘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
水靈兒瞠目結舌：「這些火紋風狼簡直像軍隊中的法師小隊！你們難道是打算建立帝國嗎？」
蜂后趁機打擊報復：「聽聽人家起的名字多好聽！再瞧瞧你起的風火炮狼，怎麼，還真想和人類的魔導大炮比嗎？」
「現在不能，可不代表以後不能！以後魔導大炮還是魔導大炮，可風火炮狼進化成什麼樣，可沒個定數！」
目的地到了，在一處亂石堆上，工蜂挪開一處石板，露出漆黑的洞口。
水靈兒前傾著身子向下張望，有些膽怯地向工蜂搖了搖頭。
「跳下去！」工蜂說。
好像被什麼鞭策一般，水靈兒趕緊縱身一躍，跳入洞穴。
長子洞窟。
「噗通、噗通……」
望著眼前詭異的血肉巨獸，水靈兒的心臟幾乎跳到極限。
「這到底是什麼噁心東西！簡直、簡直比地獄魔族還要可怕一萬倍！」水靈兒兩膝併攏，才勉強支住顫抖的身子。
蜂后一聽不樂意了，前肢叉腰：「兒子你別難過，看媽媽替你出頭！你是什麼意思？憑什麼罵我兒子噁心？」
工蜂拉住蜂后小聲說道：「姐你別再恐嚇她了！她可是水系支配者，身體里水元素多得很！你可別把她嚇失禁了！」
然後又拉著嚇傻的水靈兒來到分裂池邊：「別害怕了，長子雖然很醜，但是它很溫柔。要不進去泡個澡放鬆一下？」
水靈兒望著這個由裸露血肉組成的池底，中間盛滿了綠色不明粘稠液體，頭幾乎搖出了殘影。
「分裂池可以徹底癒合你的傷口，消解你的傷疤，並且不留一絲痕迹！我還可以順便改善你的皮膚質量，讓你的皮膚光潔如玉……」
「噗通！」
分裂池水花濺起了三米高。
「我還沒說完呢！改善皮膚的業務是增值服務，要額外收費的！」
水靈兒浮出液面，但可惜並不像出水芙蓉，因為滿頭都是粘液，不顧形象地大喊道：「我整個人都是你的，跟我收費還有什麼意義嗎，主人？快給我上全套服務，利索的！」
工蜂無奈吐槽，這是找了個奴僕還是又找了個姑奶奶啊？前句喊著主人，后句就要服務了喂！
進入分裂池操作界面，水靈兒的信息框很快載入了出來。
「非常有意思！最高意志，這位人族女性體內的元素，只含有水元素一種，不摻雜任何其他元素！」
「我說怎麼那麼多水呢！也許這就是水系支配者的特點吧！」
支配者，是永恆大陸上一類非常獨特的單元素職業，比如火系支配者、光明支配者或空間支配者。
他們的身體天生只能容納唯一一種元素，這也讓其對此種元素的修鍊和釋放，都如臂使指，並且對於此種元素的攻擊，具有極其高的抗性。
每位支配者都天賦絕佳，修鍊速度異常之快，並且只需要專心修鍊一種元素，所以每個腦子正常的支配者，都會魔武雙修。也就是說，某系支配者也是該系的魔劍士。
「和您猜測的結果一樣，人類不具有晶核結構，元素充斥在她的全身上下，並且在呈某種規律在運轉！」
「明白了！除元素外，她的體內是否還有第二種形式的能量？」
蟲群意志明確地給予否定答覆。
「可她身為支配者，必定修鍊了鬥氣。連水晶兒都說過，水靈兒可是即將踏入六階大戰士。但從現在的結果看……」
「魔法和鬥氣本質上是同一種東西——元素！」蟲群意志有了新的發現，「請看她體內能量運動監測！」
工蜂放大畫面，清晰地看到，元素正以兩種截然不同的方式，在水靈兒體內存在。
第一種方式的元素相對靜態，充斥在全身的血液、肌肉和骨骼之中，好像已經化為身體的組成成分。
第二種方式的元素相對動態，在不停地按特定路線，沿著周身循環往複，並且體現出於與外界元素的聯動特性。
「我似乎明白了這鬥氣和魔法，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了！」
……
水靈兒睜開雙眼，趕緊檢查自己的身體。
「哇！不但傷疤沒有了，我的皮膚簡直、簡直毫無瑕疵！我……我……」水靈兒幾乎激動到語無倫次，作為雄性的工蜂，實在不太能體會這種心情。
身為水系支配者，姐妹倆的皮膚已經是出了名的好，不知道被多少學院同學艷羨無比。
水靈兒自言自語道：「太不可思議了……如果能在城裡開一家藥材店，以葯池的名義提供這種服務，這天底下還有什麼財富，是掙不到手的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水靈兒，你不是說過你是天山家族的繼承人嗎？」工蜂問道。
水靈兒有些扭捏地回答：「曾經是……這不，我已經簽訂了奴役契約，成為您的奴僕了嘛！而家族是不可能傳承給一個奴僕的，所以現在父親恐怕已經宣布水晶兒為新的繼承人了……」
其實水靈兒答應成為工蜂的奴僕，深層次的原因，正是想擺脫繼承人的身份。
成為歷史悠久的超級家族族長，對於水靈兒來說，比死了還要難受。族內大事小事都要定奪，議會宗會都要主持，祭典慶典都要操勞，簡直沒有了自己的人生！
工蜂倒也不是太過失望：「你父親總歸還是認你這個女兒的吧？」
「那是當然！我爹最寵我姐妹倆了！」
「很好！救命又救心，我對你也算不錯了！作為我的奴僕，也該為我分憂了。」
水靈兒單膝跪地，恭敬聽令。
工蜂讓水靈兒回到了天山家族在格林鎮的據點，並指派給她三個任務：
第一，保證天山家族不因長女淪為奴僕一事，前來找工蜂麻煩。
第二，監聽冒險者協會的各路情報諮詢，監視人類針對無盡之森的所有動作。
第三，接管天山家族在格林鎮的據點，儘可能購置大量商鋪，為蟲族滲透人類世界的計劃鋪路！
自此，向北人類帝國，有水靈兒作為間諜滲透；向南無盡之森，有疤臉作為先鋒打通。
蟲族的利爪，開始伸向了整個永恆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