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傳奇中的天尊

傳奇遊戲中，可沒有什麼會飛的人類NPC，現在，居然有人凌空飛了過來。

方陌的目光，立刻看向了飛來的人影。

那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身上穿著一件樸素的布衣，披散著頭髮，鬍鬚有些雜亂，若不是眼睛之上，纏繞著一塊灰色的布條，否則，一切看起來，就和一個華夏古代的老頭，沒有什麼兩樣，還是不修邊幅的那種。

「上界的神裔殿下，歡迎來到比奇城。」或許是為了表達自身沒有惡意，還隔著幾十米遠，老人率先開口打了個招呼。聲音洪亮，讓方陌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你是誰？」方陌警惕的問。心中打定了主意，只要一有不對，立刻進入私人空間。

眼前這個老人，身周沒有任何的能量，背後也沒有翅膀，但是，他卻能夠飛到空中，來到他身前十多米處，就這麼凌空站著，彷彿站在地面之上一樣。由此可見，這個老人的實力，非常非常的強，強得超出了他目前所能理解的範圍。

「老朽的本名，殿下應該不知道，不過在很久很久以前，老朽曾是神龍帝國的龍衛，再後來，人們稱呼老朽為『天尊』，現在，老朽只是一個瞎了眼睛的糟老頭子而已，殿下若願意，喚老朽一聲『老瞎子』即可。」老人道。

「我屮！」方陌心中驚叫了一聲。

在傳奇遊戲的官方設定中，戰士、法師、道士三種職業，都有著一個強大到極致的存在，他們被尊稱之為「聖戰、法神、天尊」，幾乎可謂是代表了瑪法大陸的巔峰戰力。

尤其是天尊，隱隱之中，比聖戰和法神更加強大。瑪法大陸之上，那一片被稱之為「白日門」的區域，白日門其實指的是一個門派，正是由天尊所創建，鎮壓著瑪法大陸最強大的惡魔：赤月惡魔。

甚至，聽到了天尊說他很久之前，曾是神國帝國的龍衛，方陌陡然回想起來了。

也不知道是在遊戲官方介紹中看到過，還是在一些玩家發布的帖子中看到過，據說，瑪法大陸如今所擁有的戰士、法師、道士三大職業，源頭正是聖戰、法神、天尊三大龍衛。三龍衛留下了各自的技藝，造成了如今的三大職業。

「天尊前輩不是在白日門坐鎮嗎？怎麼來了比奇城？」方陌好奇的問。如此強大的存在，傻子才會叫他一聲「老瞎子」。

猶記得遊戲中，天尊大部分時間，都是坐鎮在白日門內。

「天尊只是一個稱號，現在坐鎮白日門的是我的弟子，他比我年輕、有精力，更適合統領軍隊，鎮壓赤月惡魔。」老人，也就是天尊道。

「天尊前輩剛剛稱呼我為『上界的神裔』，這是一個什麼說法？」方陌問。

「前些日子，老朽發現了一座浩瀚無窮的世界，靠近了我們的世界，從中傳來了一股至高無上的偉力，在我們世界形成了一道道霧牆，接著，你們就從霧牆中過來，四處獵殺我們世界那些，被魔化的怪物。」

「天尊前輩能夠看到迷霧？」方陌震驚的問。根據新聞上所說，迷霧世界的生靈，都對迷霧視而不見才對啊！

「看不見，也摸不著，但卻能夠感受到，老朽感覺，只要老朽再強大一些，就能通過霧牆，前往你們的世界，屆時，老朽將會跳出世界，不在五行，狀如傳說中的飛升。」

天尊說到這，頓了頓，繼續道：「從你們世界的人，來到我們世界開始，老朽就一直在觀察他們，聽到了他們說，我們世界對於你們世界而言，只是一個遊戲，除了我們世界外，還有著無窮無盡的各種世界，老朽能夠看出他們沒有說謊，如果真是那樣，你們世界就是所有世界的源頭，是所有世界之上的世界。」

「天尊前輩聽到了你們世界只是一個遊戲，就沒有一點想法嗎？」方陌好奇的問。

一個正常人，知道了自己只是虛構的人物，怎麼也不應該好像沒事兒一樣才對啊！

偏偏，天尊卻是一臉的平靜，似乎沒當成一回事。

「為什麼要有想法？」出乎方陌意料的是，天尊居然反問。

「比如，你們的世界之前是虛幻的，最近才成了真實。」方陌道。

「殿下真的能確定，我們的世界之前是虛幻的嗎？」天尊繼續反問。

方陌一時間，被這反問弄得有些無言以對。

好在，天尊也沒有等待方陌回答，自顧自的繼續道：「就算殿下真能確定，可是，對老朽而言，老朽這一生過得很充實，曾經有過開心，有過感動，也有過幸福，老朽體驗了這些，老朽對這些都有著自己的感觸，那麼，這些對老朽來說就是真實的，既然這些都是真實的，難道老朽會是虛幻的嗎？世界同樣如此，世界內有著事情在發生，對於身處其中的人而言，世界就是真實的。」

「我思故我在嗎？天尊不愧是天尊。」方陌贊了一句。不得不說，這種能夠登上一個世界巔峰的強大存在，思想境界那是真的高，又或者說，身為一個巔峰的道士，天尊的道心足夠堅定。

「我思故我在，殿下這句話總結得好。」天尊也贊了一句。

「不是我總結的，是我們世界，一個牧師說的名言。」方陌道。

「那他的信仰真是堅定，足以和神比肩。」天尊繼續贊了一句。雖然他沒有聽說過「牧師」這個職業，但是，方陌的話語中包含著心靈波動，足以讓天尊用自己的方式，理解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職業。

瑪法大陸上，有著各種各樣的教派，教派內的教眾，信仰著各自教派的教主。

信仰對於瑪法大陸而言，並不陌生。

「天尊前輩，那您對你們的命運，對你們世界的命運，又有什麼感想呢？畢竟，你們的命運都是被別人給設定出來的，是他們給了你們和你們世界，如此悲慘的命運。」方陌繼續問。若論世界的悲慘程度，瑪法大陸絕對能夠名列前茅，悲劇那是一個接著一個，動不動就被各種怪物屠戮。

即便是強如天尊，都不得不從遙遠的神龍帝國，前來這一個瑪法大陸的角落，與角落中的各種怪物不停戰鬥。他的好友聖戰、法神，都在和赤月惡魔的戰鬥中犧牲。

就連他自己，眼睛都已經瞎了，不得不蒙上一塊布條。

若不是，他的實力足夠強大，能夠用一種未知的方式看世間，否則，世界於他而言，永遠都是黑暗。

方陌覺得，如果這種命運發生在自己身上，他一定會憎恨這該死的命運，對命運的締造者，豎起兩根大大的中指，若有機會，打不死對方。

事實上，方陌之前一直落魄，就在怨恨這該死的命運。

天尊對於世界的虛幻與否，有著如此鮮明的看法，不知道對命運，又有著什麼看法呢？

方陌挺好奇的。

「命運嗎？命運這東西，其實有些抽象，我們的命運，或許真是被安排的，可是，殿下敢確定，您的命運就不是被安排的嗎？從您出生那一刻起，命運給您安排了一對父母，給您安排了種族，給您安排了生活的環境，給您安排了您的天資，我們其實，該看的不是命運，而是自己的心。」

天尊說到這，頓了頓，問道：「我們換一個說法，如果給殿下換一對父母，讓您的生活環境變得更好，讓您的天資變得更加優秀，您願意嗎？」

「不願。」方陌毫不猶豫的回答。他曾經落魄時，也曾幻想過，如果他能夠生在那些大富豪的家庭，那該有多好，後來仔細一想，如果獲得了奢華的生活，代價是自己的父母，將和自己再無關係，那麼，他寧願守在自己的父母身邊，甘受貧寒。

「您看，命運再怎麼糟糕，只要仔細去看，始終能夠看到一些閃光的地方，這些閃光的地方，哪怕用再好的東西來換，我們都不會願意，既然如此，又何必覺得命運悲慘呢？」天尊道。

「好吧，天尊前輩您不愧是天尊前輩！」方陌情不自禁地豎起了大拇指，接著轉移了話題，繼續問：「對了，天尊前輩還沒有說，為何稱呼我為神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