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離奇死亡
晏娘提了裙擺,笑吟吟向門口走去,秀髮烏黑,雙眼明亮,整個人生機勃勃。
李博衍站在那兒,看著她朝自己走來,恍如隔世,穿越五年的時光,幼清還是那個生來就該閃閃發亮的姑娘。
「博衍。」
晏娘喚他的名字,他朝她伸出手,像是無聲的邀請,邀請她與他攜手、共行。
她把手交付給他,任由他緊緊握住。好久沒有這樣欣喜過,失而復得是多少人難求的幸運,神明終於聽見了他的懇求。
「清兒,我給你買了好多好吃的,你一定喜歡。」
晏娘和他並肩,側頭抬眸看著他,他眼裡都是亮亮的星星,「好,你買的,我一定喜歡。」
一對璧人,手牽手,逆著曙光前行,引得滿院的人禁不住紛紛注目。
這一對謫仙般的人啊,老天可一定要眷顧他們啊。
今日的早飯,晏娘吃得格外飽,博衍親自去買去挑選的東西,她不捨得浪費他的哪怕一點點心意。
慢慢的吃、笑、聊,也過了大半個時辰,終於才停下筷子。
李博衍突然神秘地對著晏娘說:「帶你出去玩兒,好不好?」
「去哪兒啊?」晏娘一聽出去,立刻起了興趣。
「想去看花車嗎?」
「可以嗎?不過人應該很多,擠來擠去不太舒服。」
李博衍笑了笑,伸手在晏娘額頭輕點,「當然不去擠人,中午的時候,花車會在林華街上停小半個時辰表演,那兒有個益清樓,最高處的視線不錯,咱們去那兒。」
紜州十月有一次慶典,十月十七是紜江水神的誕辰,每年紜州百姓會選出一對童男童女,扮作水神的仙童,再用了紜州幾戶世家祭出來的珍貴的四季百花,裝扮花車,巡遊整個紜州街道。
百花難得,又是四季花種同放,這都是多少金銀砸出來的盛景,自是萬人空巷,去看那慶典。
兩個時辰后,李博衍攜著晏娘登上了益清樓的頂閣,這上面只有兩房雅間,他們在其中一個,另一個不知道被哪個富貴人家給包下了。
雅間里備好了幾個小菜和兩壺清酒,晏娘和李博衍靠著欄杆坐下,剛才小舒興緻沖沖跟著苑夕在樓下看熱鬧不願上來,隨從都在門外,於是現在只有他們二人。
「這裡的雅間應該不好定吧,滿紜州的人都想看今天的盛典呢!」晏娘一手撐了下巴,滿臉打趣的看著李博衍。
「再不好訂,也要為我們的王大小姐訂下來,幼清當然適合最好的。」李博衍刮刮晏娘的鼻子,惹得晏娘一陣發癢,嬉笑出聲。
李博衍伸手拿起酒盞替晏娘倒了一杯,放到她面前,「這是果釀,不容易醉人,你酒量不好,喝這個最合適。」
晏娘喝了酒,勾唇對李博衍笑:「那你就低估我了,三杯就倒那是小時候了,這些年,我酒量可練得不錯,說不定你還比不過我呢。」
李博衍臉色卻變得不好,什麼樣的情況,會使一個女子不得不去練好酒量?迎合奉承、推杯換盞。
這麼些年,幼清難道就是這樣生活嗎,他不敢想象。
愧疚和心痛像藤蔓一樣纏上來,讓李博衍覺得難以呼吸。
當年,他就差一點,就因為晚了一點,錯過了救幼清的時機,等他到王家時,只見橫屍滿院,唯獨沒有她的身影。
閉眼,再度想起那時的慘烈情景。
他在王家呆了一天一夜,把王家所有屍體翻了遍,滿身都被鮮血染紅,李家來多少人都拉不走他。後來被封院,屍體悉數清走,他還是沒有找到他的清兒,她失蹤了。
唯一的慶幸,就是她還活著。
活著,才能再相遇,才能再給他這個彌補的機會。
他失聲,「清兒,這些年,苦了你。」
晏娘知道他的心疼,她何嘗不懂他對她的情誼,這些年他一定在找她、在想她,誰又不苦呢?
她輕輕把手覆在他緊握的拳上,「博衍,世事難料,你也不要自責了。」
李博衍反手,把晏娘的小手全部握在手心,「以後再也不會了,清兒,我曾向神明發過誓,如果能夠再找到你,一定拼盡一切護你安好。」
晏娘莞爾,「我明白,以後,我們都會好好的。」
二人氣氛慢慢從悲傷中抽離出來,畢竟人生這麼長,總不能任由自己陷在過往的悲傷里,他們要把握的,是將來。
窗外傳來樂器擊打的聲音,人聲鼎沸,是花車來了。
晏娘好奇地撐手上身立在窗邊,把頭探出去,瞧那慢慢往這邊挪動的花車,下面人多如水流。
「好熱鬧啊!博衍,你看!」她開心的像個孩子。
花車走近了,晏娘逐漸看清了上面的景象,車上搭建了一個大大的戲台,上面百花一簇一簇圍繞出十幾個不同的形狀,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坐在蓮花座上搖頭晃腦,真是可愛極了。
行到晏娘視線的正下方,花車停了,那擺著戲台中央突然升起一個圓台,圓台上是一朵巨大的閉合的蓮花,上面金雕花著,正是用來放置水神金像的盛具。
然後花瓣緩緩打開了,一點,一點地,裡面的樣子透露出來,晏娘從上方望去,比樓下的人先一步看見裡面的樣子。
「啊!」只聽晏娘驚呼一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撐著的雙手一下脫了力氣。
她的聲音剛落,樓下立馬是一片尖叫、慌亂,女人和小孩的哭泣、男人的謾罵質疑……
李博衍急忙過去一看,只見那蓮花瓣里,一個男人蜷縮著身體,手腳被鎖鏈牢牢捆住,而他的身下,漸漸漫出一灘濃稠的血,這人已經死了。
「柳封。」晏娘不可置信的呢喃。
幾天前,這人還在梁旭的府里獻寶物,端詳她的玉指環,竟然今日,以如此慘狀死在她的面前,晏娘周身一陣陰森的氣息冒上來,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清兒,你知道他?」李博衍扶起晏娘,疑慮地問道。
「前幾日,他來過旭王府里。」
李博衍不說話,一臉深思。
不一會,一群官兵涌過來,驅散開人群,帶走了裝著柳封屍體的花車。
看著他們離去,李博衍突然起身,想起什麼遺漏的事情,「清兒,咱們得去柳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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