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還錢

咦？

看到唐寅兩個人來了，龍老闆露出驚異的神色，昨天才把硯台買回家去，怎麼今天又來了？

難道他們請人看過，發現硯台有問題了？

「唐兄弟，古玩行業有古玩行業的規矩，一經售出概不退貨，如果你賺了，叫撿漏，賠了，叫打眼，我雖然很欣賞唐兄弟你，卻也不能破例給你退貨。」龍老闆笑眯眯的，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

古玩行當的確有這樣一種說法，是自古相傳的規矩，也是一種很遭人詬病的說法。

「真不能退嗎？」聽到龍老闆的話，唐寅和蘇晚晚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有點詭異的笑了。

退貨？

不存在的！

如果真退貨，虧的是他們，不是龍老闆！

「當然不能退了，不如你們現在就把店面出售給我，咱們今天就去辦手續，我可以吃點虧，把硯台的價格算低點……」想到老大交代的任務，龍老闆擺出和善的笑臉，踢出提前交易。

如果按照原本的約定，還有六天的緩衝期，到時候唐寅拿不出五百萬，才會把店面出售給他。

但是時間每多一分鐘，就會多一份變數。

所以龍老闆以降低硯台的價格為誘惑，只要能把店面拿下來，就算少賺一些他也無所謂的。

哈哈哈！

咯咯咯！

唐寅和蘇晚晚兩個人，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了。

龍老闆現在的表現，在兩人眼裡就是一個小丑，在演一出滑稽劇，逗得他們忍不住笑出聲。

笑什麼？

看到兩個人大笑，龍老闆有點懵，隱隱有一絲不妙的感覺。

「龍老闆，把昨天我們簽的合同拿出來，我今天是來還錢的！」笑完了，唐寅說出他的目的。

還錢？

聽到唐寅的話，龍老闆的面色微變。

真還錢，以五百萬的價格賣掉他手裡的硯台，他能大賺一筆，換成以前他會當場笑出聲來。

問題是現在不一樣，他把硯台賣給唐寅，根本就不是為賺錢。

他要的是店面，是完成幕後老大交代的任務，一聽到唐寅要還錢，他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龍老闆，還要我再說一遍嗎？」唐寅很不客氣的說。

「還有六天時間，用不著這麼急吧？」龍老闆擠出一絲笑容，看起來卻比哭還要難看三分。

「無債一身輕，還是先把錢還掉！」

「好吧！」龍老闆也很無奈，只能把合同拿出來，他很希望轉賬的時候，出現餘額不足的提示。

很可惜，轉賬的過程很順利。

很快他的賬戶上，就多出五百萬的款項，無奈的看著唐寅拿回合同，老大交代的任務失敗了。

在唐寅兩人離開龍老闆的店鋪的時候，恰好有一個腦滿腸肥的男子，帶著兩個保鏢經過店門口。

「宋老闆，難得您大駕光臨古玩街，我剛進了一些好貨，要不您進來看看？」看到腦滿腸肥的男子，龍老闆儘管心情很不好，卻不得不賠上一副笑臉主動打招呼，因為經過的宋老闆，是一個大客戶，只要東西好，價格絕不是問題。

用一句話來形容，錢多，古玩速來！

對這樣不差錢兒的大客戶，整個古玩街上玩古玩的人，哪個不像爺爺一樣供著？

「改天，我前些日子要的硯台，張老闆找到一方，我正要去看看！」宋老闆只是微微側頭，腳步都沒停下來。

硯台？

龍老闆想起來了，上個月宋老闆和古玩街上的人打招呼，他要給一個大人物去祝壽，而這個大人物喜好古玩，尤其是文房四寶，所以他拜託古玩街上的大小老闆們，尋找一方好硯台。

龍老闆也曾努力過，奈何沒找到！

至於他賣給唐寅的硯台，萬萬不敢賣給宋老闆，否則他就不用在古玩街上混了。

「宋老闆，介意我也去開開眼嗎？」龍老闆很好奇。

「也好！」宋老闆點點頭。

有好戲看了！

剛出門的唐寅和蘇晚晚，恰好聽到兩個人的對話，馬上意識到一件事兒，是他們的黃金硯台。

黃金硯台來自於龍老闆，剛賣給張老闆，張老闆又聯繫了宋老闆，而現在龍老闆又要一起去看。

「我們也去看看熱鬧吧！」唐寅對蘇晚晚笑著說。

「對！」蘇晚晚馬上點頭同意。

他和唐寅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正是他被龍老闆騙的時候，差點把爺爺交給他的錢全都騙走了。

對龍老闆，她一點好印象都沒有，當然要去看熱鬧。

於是兩人一掉頭，一起來到張老闆的古玩店。

嘎？

看到宋老闆來了，張老闆笑臉相迎，雖然都是老闆，可是老闆和老闆的差距大了，他只是古玩街上一個小老闆，而來的宋老闆，名下有一間地產公司，身家是以『億』為單位計算的。

在宋老闆面前，他張老闆就名不副實了。

剛和宋老闆打招呼，就看到旁邊的龍老闆，當老闆頓時愣了一下，他怎麼來了？

接著看到唐寅和蘇晚晚，張老闆馬上意識到了，今天恐怕有熱鬧可看了，不過恐怕有人要哭。

「張老闆，還是你神通廣大，能幫宋老闆找到珍貴的古硯。」龍老闆笑眯眯的說。

「都是貴人相助，都是貴人相助！」看著龍老闆，張老闆很想說，多虧你龍老闆做的貢獻。

咦？

走進古玩店，龍版就看到一見他眼熟的事物，是一個精巧的木盒，正是他用來裝玉硯台的盒子。

「難道唐寅把玉硯台便宜處理給老張了？」他看一眼身後跟進來的唐寅兩人，又看看張老闆。

他決定等一會交易完成之後，找張老闆問個清楚。

「老張，你說你已經找到硯台了？」對於端上來的茶宋老闆根本都沒碰，普通的茶看不上眼。

「您請上眼！」張老闆一點都不介意，把旁邊的盒子打開了，捧出一方黃金硯台！

一看到金燦燦的硯台，尤其是硯台上盤旋的金龍，不僅雕工精湛，而且充滿靈性呼之欲出，眾人就挪不開眼睛了，如此精湛的雕刻工藝，就算不是古董是一件藝術品，也肯定價值不菲。

「怎麼會從我的盒子里拿出來，一定是張老闆看到我的盒子不錯，用來裝他尋找到的硯台了！」龍老闆看到張老闆的舉動，大吃一驚，盒子明明是他的，只不過連同玉硯台一起賣給唐寅了。

看到張老闆從盒子里拿出黃金硯台，他馬上就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龍老闆，你看怎麼樣？」宋老闆拿在手裡足足十分鐘，然後遞給旁邊的龍老闆。

「的確是宋朝時期的精品……」龍老闆一拿在手裡，就已經確定了，是真價值的珍品古玩。

看著看著，他對張老闆羨慕嫉妒恨。

如此一方罕見的黃金硯台，怎麼偏偏被張老闆發現了？

「龍老闆，難道你不覺得黃金硯台有些眼熟嗎？」有人笑了，唐寅，很好心的提醒龍老闆。

張老闆一陣無語！

龍老闆怎麼可能不眼熟？

黃金硯台的外形，和龍老闆賣給唐寅的玉硯台，相似度在九成以上。

如此高的相似度，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包在黃金硯台外的玉硯台，是模仿黃金硯台雕琢的。

無語的同時，他也很理解唐寅。

如果換成是他，被龍老闆狠狠的坑了，就算最後撿漏了，也會像唐寅一樣，要痛打落水狗。

儘管現在落水狗還沒意識到已經落水了，沒意識的黃金硯台就是出自他手裡。

「還真是有幾分眼熟……」經過唐寅的提醒，龍老闆突然想起來了，如果把黃金硯台再放大一些，把黃金換成玉質，簡直和他賣給唐寅的玉硯台一模一樣，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不可能！

隨後，他又把不妙的感覺強行驅逐。

張老闆還能沉得住氣，只是表情稍有些古怪，而年輕的小夥計就差一些了，想笑卻不敢笑出來，只能強行憋著，已經憋得臉紅脖子粗了，只要稍微松點勁，可能會忍不住笑出聲來的。

「既然龍老闆都說不錯了，這方硯台我要了！」宋老闆拍板決定了。

黃金做的硯台，他收藏古玩這麼多年第一次見，他肯定張老闆不敢騙他，否則只要他一聲招呼，就能讓張老闆混不下去，何況還有龍老闆，他清楚張老闆和龍老闆面和心不和，但凡是黃金硯台有一點點問題，龍老闆絕不介意踩張老闆一腳。

「每一件精美的古玩都會有一個故事，相信這一方罕見的黃金硯台，也肯定有一個精彩的故事，張老闆不介意讓我們飽飽耳福吧？」唐寅再次開口了，好戲才剛剛開始，怎麼可以這麼快就結束了？

噗！

張老闆到沒什麼，店裡的小夥計徹底忍不住了，笑出聲了。

不笑還好，一笑就徹底忍不住了，甚至笑到咕咚一聲坐在地上，才最勉強把笑聲給止住了。

「的確有一個很精彩的故事！」張老闆看看唐寅，又看看龍老闆，最後目光落在宋老闆身上。

「什麼精彩的故事，也說出來讓我長長見識？」宋老闆能打拚出諾大的家業，絕不是個傻子。

唐寅接連插嘴，再加上張老闆古怪的神情，以及小夥計失態的舉動，讓他意識到一定有古怪。

「故事肯定是精彩的故事，就怕某些人聽了，會承受不住！」唐寅看著龍老闆，又開口了。

難道？

龍老闆也不是傻子，唐寅一再開口針對他，讓他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盒子，黃金硯台，他的目光不停在兩者之間往返，每往返一次，心中的不安就會濃烈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