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對話高層

哪都通西南分公司。

電話的鈴聲作響，男人不知怎麼的，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以至於他的眉頭緊皺。

「喂？」

「是我是我，任務失敗了。唐飛和五個全性中人，都被李大師和王大師解決了。」

男人扶額，他就知道，一定不能讓王震球這個西南毒瘤遇上那個人，不然一定會出岔子。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來吧，還有別的事讓你去做。」

然而，回復男人只有一陣掛掉電話的忙音，男人急忙回撥過去。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靠，王震球，你敢掛我電話。」男人手裡電話一砸，直接摔門而出。

「老李，這貨怎麼回事啊？」

王也無奈的看向李天羅，鬼知道為什麼王震球就跟著他們了，還一副興緻勃勃的樣子。

王震球毛遂自薦道：「李大師接下來準備去幹什麼呢？要不在這片玩玩？我可以給你們當導遊哦？」

李天羅笑問道：「公司里的臨時工都這麼閑了嗎？還有時間來給我們當導遊？」

「哈哈哈，你都說是臨時工了嘛，所謂的臨時工，不就是干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嗎？」

「那好啊，你給我們噹噹導遊好了。」

李天羅饒有深意的看了看王震球，贊同了王震球提出給自己當導遊的提議。

王也一邊搖頭一邊嘆氣：「唉，真是到哪兒都不清凈。」

於是，兩人便在王震球的帶領下，開始在城市中「遊玩」起來。

北京。

遠在北京的趙方旭，看到手機上顯現的電話號碼，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天師府的李天羅帶著武當山的王也跟全性起了衝突。」

「天師府、武當，這老天師的弟子，可真是會鬧事啊。跟全性是怎麼起衝突的？有沒有詳細經過？」趙方旭又問道。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才回道：「具體經過還不了解，王震球那貨又掛我電話了。」

趙方旭嘆了口氣：「這些個臨時工，真是不讓人省心。快去找吧，弄清楚了之後告訴我。」

男人話哽在喉嚨里，想了想，還是沒跟趙方旭打預防針，他現在只希望王震球那毒瘤能給他少惹點事。

「是。」

說完，男人就讓哪都通的同事們集體出動，去尋找王震球。

……

「唉，夠了吧。老李，這一天的，吃的飯帶毒，『遊玩』還要一直遇到全性。」

王也心好累，他就知道這黃毛沒安好心。說是帶著他跟李天羅遊玩，實際上卻是一直往全性堆里扎，這不過半天的時間，都有超過三十名全性折在他們手裡了。不過，這也長了他的見識。三十多個全性，其中過去最仁慈的，也只是將別人廢掉打斷手腳。嚴重的甚至有僅因為想殺人就殺了，連點理由都沒有。

「那麼，今天暫且先到這裡了，好吧，王震球？」

李天羅對王震球的安排並沒有什麼意見，畢竟每次遇到全性成員的時候，王震球都會主動暴露他跟王也的身份，真要說起來，他跟王也收拾的那些全性，全都是只為自保而已。

王震球嬉笑著：「哈哈哈，不用跟我這麼客氣，叫我球兒就好了。那今天就先這樣，明天我再來帶你們『玩』啊。」

「明天，你還明天！王震球，你這混球！」

男人突然出現，一個飛踢，直接踢在王震球身上，王震球應聲而飛。

隨著男人出現，眾多身著哪都通員工服裝的人出現。

「鄙人郝意，哪都通西南分公司負責人，稍微有點事想向兩位了解一下。」

郝意看向李天羅和王也，只要這兩人有什麼異動，他會不惜一切暫時的制服兩人。

「你們公司的人還真是消息靈通，我跟王也剛到這個城市，你們就知道了。」

郝意無奈苦笑：「天羅真人，你這話可就說得不對了，要不是你擅自殺了全性的人，我們又怎麼會費盡心思的想要了解你們的行蹤呢？」

郝意頓了頓聲音，接著又說道：「況且，公司關注你們，也是為了保護你們，畢竟你倆身份在哪裡，一個武當傑出弟子兼中海集團董事長王衛國的三兒子，一個龍虎山天師府老天師的關門弟子。無論是哪一個出了問題，對這個異人界可都承受不起啊。」

「那這麼說，我反而要感謝一下你們了。」

李天羅笑著，只是這笑容在郝意看來不是這麼真誠罷了。

王震球一個魚打挺，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把身上的灰塵拍了拍之後，才笑嘻嘻的湊上來：「哈哈哈，郝頭，你怎麼來了？」

郝意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王震球，他現在恨不得把這貨捆起來關到小黑屋裡，關他個十天半個月的。

「再不來，再不來你都要翻天了！從頭到尾的給我講清楚，在你遇到天羅真人和王也道長之後，都發生了什麼？！」

面對郝意的質問，王震球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將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郝意。

郝意感覺頭都大了，他現在賊想揍王震球一頓，雖然不一定能揍得過就是了。

郝意看了看李天羅和王也兩人：「你們等會，我去打個電話。」

沒一會兒，郝意便回來，將電話遞給李天羅：「趙總想跟你聊一下。」

「年輕人，很活躍嘛。之前你跟全性那些人的事就算了，以後能夠安分點嗎？」

趙方旭語氣和藹，可是任誰都能聽得出這話中的威脅。

李天羅故意問道：「哦？莫非公司還要插手我跟全性之間的事？只是不知道公司會站在哪一邊呢？」

「天羅真人，我們公司向來秉持維護異人界平衡，不希望這個已經平靜了許久的異人界再起什麼波瀾。」

李天羅不喜歡趙方旭的口氣，反問道：「這麼些年，暗藏在這平靜之下的是些什麼，難道你這個趙總不清楚？」

趙方旭一陣沉默，從李天羅的話里，他能感覺到李天羅對這些年異人界中的骯髒事了解得不少，可那又能怎麼樣？如果只是一言一語就能改變異人界，給異人界上一個同凡人界一樣的枷鎖規則，那麼他們公司何必存在？

「有些事，並非你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公司有時候選擇妥協，也是沒辦法的事。」

趙方旭嘆了口氣，他希望李天羅能理解他的苦心。

然而，李天羅卻覺得趙方旭說的這些都是狗屁，什麼妥協是沒辦法的事？現在的異人界和當年混亂的異人界有什麼區別，無非是骯髒的事件由明面變為了平靜世界之下。然而，不管怎麼說，骯髒的事都還是存在。公司的存在，看似給了某些人壓力，讓他們不敢明著搞事。但私底下，那些人又何曾停過手。反而，正是因為公司的存在，讓某些惡有了正義的外衣，披著正義的惡更讓人噁心。

「趙總，單憑公司，要多久才能為那些作惡的人脖子上架上一把刀？又或者，此刻跟我說著話的你，也是那些人中之一？」

李天羅的語氣很平淡，卻把郝意嚇壞了。居然敢用這種質疑的口氣跟公司的最高領導講話？就算是十佬，也沒誰會不給如今官方異人組織的頭頭——趙方旭面子。然而就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完全不顧後果的就問出這種話，直讓郝意捏了把冷汗。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趙方旭沒想到，他還能有一天會被人這麼問。

「唉，既然你一意孤行，那麼就自行保重吧。」

趙方旭對李天羅無奈了，他也著實沒想到老天師能教出個這種性格的弟子來。

李天羅與哪都通公司最高領導的第一次對話，就在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中結束。

王震球立馬就湊了上來：「李大師牛X啊！敢跟趙老大這麼說話。哈哈哈。」

郝意從李天羅手裡拿回手機后，接到了來自趙方旭的一系列安排，看了一會兒之後，才出口道：「混球兒，走了。」

「他們倆呢？」

王震球看了看李天羅和王也。

「上面說了，從今天起，公司不參與他們兩個人的事。同樣的，公司里的人，盡量不要接觸這兩個人。就算他們被全性圍攻至死，我們也不能出手。」

郝意嘆了口氣，他想不明白，趙方旭怎麼會做出這種決定。也許這樣可以將公司的立場表明，讓全性的那些傢伙不至於破罐子破摔。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郝意第一次對上面的命令有質疑，偏偏這質疑註定得不到答案。

「哈哈哈，那可不行，這麼有意思的兩個人，我怎麼能讓他倆死在我面前呢？」王震球一臉輕鬆說著，轉身而去。

見著哪都通的人都離開了之後，王也才嘆了口氣道：「唉，老李，你也太能得罪人了。」

李天羅毫不擔心道：「哈哈，都在尋求相同，別人若是稍有不同，就會說、就會用手段，讓別人變得跟自己一樣，這樣才有安全感。得罪人不用擔心，我打從一開始就沒覺得公司的高層會站在我這邊。」

「得，反正您都有打算。」

王也聳了聳肩，不再多說什麼，跟著李天羅就去找地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