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關

天師府藏經閣外。

「求真，你說這小師叔是怎麼回事啊？都五年了，還待在藏經閣里，他放棄修鍊了嗎？」

「悟石，你可別瞎說，再怎麼說那也是小師叔，要是被靈玉師叔聽到我們在背後議論長輩還好，要是被師父曉得了，你我可都沒好果子吃。」

悟石聽到求真這麼一說，不禁抖了個激靈。上次就有弟子背後議論李天羅被榮山聽見了。結果被派去給張靈玉做陪練，都給那弟子整出心理陰影來了，現在看到張靈玉都會不自覺腿軟的癱坐在地上。

兩人提著飯菜，正要推門進去。然而手還沒碰到門，那門自己卻開了。映入眼前的，正是李天羅。

求真看見李天羅，聲音都結巴了：「小、小師叔，你要出來？」

「呵呵，這也不能在裡面一直待著不是？好了，往後你們也不用送飯到這裡來了。這些年來，也辛苦你們兩個了。」

李天羅一腳踏出，金光蔓延，宛若小太陽一樣散發出耀眼金光。求真和悟石頓時呆立在了原地。

待到李天羅走遠了之後，兩人才緩緩回過神來。

「這真的是小師叔？該不會被上身了吧？」

「以後誰再說小師叔是因為沒有修鍊天賦，所以自甘墮落來藏經閣讀書的，我罵不死他。這叫沒修鍊天賦？」

正當兩人感覺自己知道了天師府中最大的八卦，聊的興起的時候，一直在房裡，存在感為零的田晉中發話了。

「兩個小兔崽子，還不過來推我過去。」

「田、田師爺，我們這就來推您過去。呃，田師爺，您要去哪兒啊？」

田晉中沒好氣道：「兩個笨蛋，把我送到你們師爺哪裡。」

自從張靈玉轉修陰五雷后，整個人的性格都發生了改變。

面對突然出現的李天羅，張靈玉一陣失神。

「小師弟，你出關了？」

「是啊，靈玉師兄。這麼久了，我也該出關了。」

李天羅笑著走近張靈玉身邊，又道：「怎麼了，靈玉師兄，還在因為那件事而想不通嗎？」

面對李天羅的詢問，張靈玉沒有作答。陽五雷身為天師府正法，他這個嫡傳的弟子卻無法修行，這對張靈玉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咦，小師弟，你出關了？」

還沒等李天羅跟張靈玉多說什麼話，榮山就出現了。

「是啊，我出關了，九師兄。」

「行了行了，你們倆回去吧。榮山，過來推我。」

隨著榮山的出現，田晉中也緊隨而至，喚退了求真跟悟石之後，讓榮山過來推自己。

田晉中四處張望了一下，沒發現老天師的影子，因而問道：「榮山，你師父呢？」

榮山聞言回道：「田師叔，陸前輩前來拜訪，師父他正在招待呢。」

田晉中嘴角一撇：「老陸可真會挑時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帶我去找他們，小天羅也跟著一起來。靈玉、靈玉就別來了。」

說到張靈玉的時候，田晉中明顯有所遲疑。

「是，田師叔。」

三人齊齊回應。

後山的亭子里，老天師跟陸瑾正坐著喝茶。

「老陸啊，你說你都這個年紀了，還這麼爭強好勝。」

「哼，我這把老骨頭可還不能服輸。沒把那些傢伙送下去見我師父之前，我可不會放棄。」

老天師聞言，嘆了口氣，道：「我拜託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可有點頭緒？」

陸瑾聞言，搖搖頭：「你師弟你還不清楚？他的布置，哪有這麼簡單就讓人知道。不過好歹查到了點東西，不然我也沒臉來見你。」

說著，陸瑾就從懷裡掏出了幾張照片給老天師。

「這是你師弟的孫子，叫張楚嵐，在南不開大學上學呢。我派去調查的人說，他周圍好像有哪都通的影子，但卻沒有接觸過異人界的樣子。」

老天師拿著照片，眼裡不禁露出一種對後輩的慈愛：「這是我師弟的孫子？那大耳賊還能生出個模樣這麼端正的小子？哈哈哈，真是不知道走了什麼運。不過既然懷義有所安排了，沒讓這小子接觸異人界，那麼就暫且讓他先這樣吧。」

「你倆聊什麼呢，還挺開心？」

老天師跟陸瑾聽到聲音，齊齊轉身望去。

陸瑾見著是田晉中和榮山，「老田啊，你怎麼來了。這小子是誰？挺面生啊。」

李天羅沒有回陸瑾的話，對著老天師就是彎腰拜道：「師父，我出關了。」

「好啊，你終於出關了，天羅。」

老天師看見李天羅，十分開心：「老陸，這是我五年多前收的那個徒弟，你還有印象吧，當年你還好奇問過我，不過當時天羅在閉關，所以你倆沒見過。」

陸瑾看了看老天師，然後又轉頭看向「哦？你就是老天師的那個關門弟子李天羅？」

李天羅不卑不亢，回道：「李天羅見過陸前輩。」

「嘿，你小子倒是神秘，這幾年我來來去去也來龍虎山幾十次了，硬是沒跟你碰著個面。」

陸瑾豪放的說道，絲毫沒點長輩的樣子。

老天師遏制道：「行了老陸，讓天羅說話。」

「師父，當初您讓我進入藏經閣，尋找自己的道，時至今日，已經過去五年，弟子終於尋找到了，屬於弟子的道。」

李天羅抬起頭，望著老天師的眼睛，目光堅定，絲毫不見迷茫退縮。

「呵呵，天羅啊。你入門來，我教導你的時日不多，終年於藏經閣苦讀，原以為你或許要花上很多時間，才能明白你自己所需的是什麼，所要走的路是什麼。沒想到今天就能見到你出來，為師很高興。那麼，你來告訴為師，你的道是什麼？」

「師父，雖然弟子常於藏經閣讀書，但外界之事我也有所關注。今時今日，異人界看似有了規則鐵律，實際上卻太多妥協，太多中庸。正確的事，為何要妥協？不正確的事，為何要容忍？不是弟子極端，只是在弟子看來，很多事都有解決的手段。無非是為了一時的穩定而將現有的隱患置於未來。所以，弟子所找到的道，就是為異人界上一道枷鎖，讓不法的異人不能逍遙任性，讓安分守己的異人得享太平。我的力量，用於正義！這便是弟子的道。」

李天羅的這一番發言，可把陸瑾跟榮山給嚇壞了。這兩人一人是龍虎山高徒，一人是十佬之一，對當今異人界的現狀可都是十分了解的。別說是李天羅了，就算是當今公認的異人界第一的老天師張之維，恐怕不敢說能管制全天下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