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伏羲目光悠悠，看向天際的浮雲，整個局勢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只不過，為什麼越是隨著時間的發展，越是感覺到莫名的不安？」
他略有些猶疑，靈識中有一種淡淡的不安，如一片霧靄遮掩，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
若非他在天機之道上小有建樹，恐怕都察覺不到這絲不妥。
當伏羲把握到這點異樣之後，想要深入推演和卜測，卻遭到了宏大到極點的偉力抗拒，無法洞察全局。
這修行的世界中，所有的對抗最終都會回落到力量的對比上。
天機之道的確是精妙，但不是萬能的，當遭遇到更強大的力量沖抵，一樣要麻爪，難以建功。
不過有的時候，沒有結果就是最大的結果，足夠讓他有所瞭然——在這個時間，在這個地點，能夠有這種層次力量、還要與他有可能關聯的存在，除了鳳凰還有其他嗎？
她坐擁先天靈根梧桐神樹，這可算是無上的氣運重寶。或許要如傳說中的先天至寶鎮壓一方大教抑或是無上天庭力有不逮，但是守護鳳凰自身卻足以，削弱了伏羲九成九關於她的推演和卜測能力！
不成太乙，難有足夠份量的收穫；真正成了大羅巨頭，才能徹底擊穿這株靈根的守護。
也正是因為這樣信息的迷霧，伏羲才會大費周章的聯絡諸神，組成一個聯盟去共同承擔風險。
否則，只要卜測一下鳳凰有沒有真實的殺機便足以，何必這麼猥瑣發育？
正是因為看不清、算不透，他不得不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摩。
畢竟性命只有一條，能不浪還是不要浪的好。
而現在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感覺到冥冥中惡意的糾纏，雖然有些摸不清頭腦，但是在間接明悟到是鳳凰時，卻也能給出一個自圓其說的解釋。
「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一定是鳳凰那廝心懷惡意，打著坑殺先天神聖的想法！」他如此的堅信，「好在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考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只是讓他有些奇怪，曾經旁敲側擊詢問其餘的先天神聖，卻沒有這樣危險的感覺，不像他這般如芒在背。
儘管伏羲自信有萬全準備，但是趨利避害的本能，在驅使他去做最後一件事。
「在行將動身的最後時刻，我有一個認真的要求。」他看著在場的十一位先天神聖，目光平靜，「此行事關重大。」
「往小了說，是我等十幾位先天神聖的未來道途。」
「往大了說，那就是為洪荒世界開先河，一個開創性的合作組織的成立，註定會被歲月的長河所銘記，成為後來者借鑒參考的案例！」
「我們需要儘可能成功，而不是失敗而回。」
「不錯。」接引頷首，其餘諸強也點頭附和。
雖說如果在鳳凰那裡行不通，一樣可以退而求其次，自行成立新的同盟組織。但畢竟鳳凰上百萬年前做出了號召，是標誌性的存在，短時間內難以取代。
除非他們願意也耗費八、九個元會的時間——這種事情不是做不到，只是沒有必要罷了。
「所以此行希望戮力同心，精誠合作，不要相互質疑。」伏羲道，「當察覺有人陷入最危難的情況時，要盡全力去支援！」
「這是自然的。」在場的先天神聖對視，表示認可的態度。
「讓我們盟下大道誓約，成為彼此最堅實的後盾。」伏羲看向在場諸神中的一員，「蒼冥道友，還需要用你的道果溝通天地，締結我等的契約。」
「好！」
名為蒼冥的神聖應聲道，玄奧且詭異的法則在交織，構築秩序，化作神鏈，冥冥中有道文在書寫，成為天地的誓約。
諸神饒有興趣的觀望著這一幕，眸光變幻不定，有的是探索，有的是深思，也有的迷離夢幻，難測其心。
而在這其中，又以伏羲的目光最深邃，「外部局面難以揣摩，但內部要擰成一條繩。」
「這樣一來，就算我倒霉，也可以拉上一波隊友一起應對……」他轉動不良的心思，「儘管這世上沒有什麼誓言是絕對牢固，忠誠只是背叛的代價不夠。」
「先天神聖至尊至貴，訂立契約不可能徹底約束彼此，但只要有相應的代價付出，總要斟酌考慮一番。」
「一點猶豫，一點思考，或許就會成為逆風者破局的關鍵。」
伏羲在思索，同時目睹契約不斷完善，而就在其將要徹底構築完成時，識海中驀然閃過一道前所未有的靈光！
它出現的太突兀，毫無來由，源自天機道果最直接的反饋。
沒有原因，沒有根源，只是一種強烈預感，促使他本能的開口，進行添加與修正。
「怎麼回事？」他在疑惑，不過瞬間就決定順應本能，「唔……如果可以，道友請在最後添加上一條。」
「添加什麼？」
「以本源盟誓，若有人在盟約既定的情況下背叛刺殺，置任何一人於死地，就必將經受剩餘諸神順延因果線的本源攻伐！」
「這……道友也太過警惕了吧？」諸神反應不一，有些啼笑皆非，「有必要如此緊張嗎？」
儘管很多先天神聖不以為然，但是伏羲一力堅持，最終還是得以通過，將這一條添加進契約之中。
「咔嚓！」
這一刻的元煌面無表情，唯有手中握持的筆斷裂成兩截，顯示了最複雜的心緒。
面對構築完成的契約，萬分不想在上面刻寫本源烙印，但掃視周圍在場的先天神聖，終究還是咬咬牙，完成簽署。
「如果沒有最後一條……我一定要讓你知道……」
少女平靜淡漠的表情下，是如山如海的怒火，但又無處發泄，只能獨自品味。
在那契約完成、所有神聖留名其上后，伏羲心頭莫名一松，像是解開了什麼枷鎖。
不得不說，做為天機之道的開山祖師，神棍領域的創派達人，他的求生本能慾望之強烈，已經突破天際。
在挨打的邊緣瘋狂試探，在作死的道路漸行漸遠，但他絕對會活到最後，加冕為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