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天地為兵戈，逆我即逆勢
第43章天地為兵戈，逆我即逆勢
伏羲的雙眼閃耀熾盛光彩，有種攝人心神的魔力。
他就那般直視著鳳凰，握拳直擊，對決那輝煌刺目的光。
「嗡！」
就在這一剎那，驀的有一聲輕鳴，察覺不到根源，彷彿是整個宇宙在合鳴，是洪荒世界在共誦。
每一粒草，每一粒塵，每一道山川，每一處福地……甚至是這落在鳳凰掌控中的先天靈根，此刻都莫名的奉獻出一絲力量，滾滾彙集，成就萬籟。
這種難以言喻的威力，加持在伏羲那一拳上，只是一瞬間，就如同是一輪永恆的神陽在冉冉升起，照破了萬古山河。
「轟！」
最巔峰的對決，這一刻整個世界都凝固了，兩道同樣輝煌絢爛的光在炸開，成片的時空被解離成基本的粒子，不斷破滅又重組，是毀滅的劫難！
「嘩啦啦！」
梧桐靈根在劇烈的震動，浩瀚如星海般的力量在復甦，此刻非是因為鳳凰的駕馭，只是因為兩大強者對抗爆發的餘波已經堪堪有能力傷到它，靈性本能的自保，醇和的氣息在擴散，一點點撫平躁動的地水火風，讓萬事萬物還歸本來色彩。
當毀滅的餘波散去，顯露出兩尊至神至聖的身影，那是伏羲與元凰，各自的氣息都不曾有衰弱，赫然是平局收場！
要知道，這是鳳凰的主場，先天靈根的浩瀚力量加持在本來境界就勝出一線的她身上！
雖是平局，但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她棋差一著，落在了下風。
「……」元凰一時無聲，這一刻她有些失神，很想要靜靜。
眼前出現的情況，顛覆了她本來的認知，表情凝重到極點。
「怎麼可能？」
半晌之後，她才一字一頓的開口，有巨大的困惑和不解——伏羲的戰力超越原本計算的太多太多。
伏羲嘴角微微勾起，「認為壓制了我天機道果的最強大手段，難以推演和卜測，便是最虛弱的時刻？」
「你錯了……錯的太離譜！」
「什麼是天機？」伏羲笑的有些肆意，神采飛揚，在相應力量的襯托下神聖而超然，「很多生靈，只把它視作對個人命數的一種推演占卜，但實際上大錯特錯！」
做為精研此道，於數百年前恍然有悟、一舉踏入新天地的伏羲而言，沒有人比他更具有發言權。
卜測命運，推演局勢，這只是天機之道外顯出來的一種手段而已！
它是法、是術，卻不是道，不是根本！
只不過，因為它太出彩，讓諸神驚懼，打下諾大名頭，一點點歲月沉澱下來，讓太多生靈都誤解，將它的本質混淆了。
縱然是伏羲一開始也一樣，認為這門大道就是一個遠距離——時間線上持續性輸出的法師。
他深深覺得前途不那麼光明，因為有的時候，時間越久，變數越多，一旦撞上那些不跟你講布局、講規則的對手，直接突臉過來打死你，能有什麼辦法？
在這一點上，遠遠不如那些造化、毀滅之類的道路霸氣側漏，攻伐無雙，一雙拳頭橫掃八荒六合。
這樣的情況，尤其是當初境界勝出女媧時與她交手、費盡心思只能勉勉強強壓過一線，保住兄長的稱號，更加劇了心中氣餒的情緒。
『唉……覺悟吧，雖然有著近戰的夢想，但是脆皮就是脆皮，別老想跟人正面硬剛，老老實實的蟄伏隱匿，挑個好位置猥瑣輸出……』
只是，正如那句話——沒有無敵的道、只有無敵的人一樣，反過來也成立。
沒有弱小的道，只有弱小的人！
每一種道都有自己的閃光點，唯有正確的人才能發掘，讓它閃爍照破萬古的光，輝耀無量宇宙！
隨著不斷的探索，到不久前相遇諸多先天神聖，共同論道之下讓伏羲受到莫大的觸動，明悟最關鍵的一把鑰匙，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境界還是那樣的境界，但是戰力卻有了匪夷所思的蛻變，真正將天機之道貫徹，實現了他脆皮法師近戰硬剛的夢想。
就在成功的一瞬間，他有著那樣的自信，可碾壓橫掃世間九成九的先天神聖！
剩下那些不能橫掃的，都是掛逼中的戰鬥機，自帶外部掛件，現在的伏羲是無可奈何的。
……
「什麼是天機？天機是什麼？」伏羲在自問，而後自答，「追根溯源，是計算與推演一種軌跡，從變化中找尋不變。」
「這軌跡是什麼的軌跡？」他在笑，開心而從容，「這是萬事萬物的軌跡！」
「這世上無論是任何人與事，都有著自己的軌跡，在變換中移動。」
「但是不管怎麼移動與更改，它們都要遵循著冥冥中的道，順應著大勢。」
「大勢……」元凰咀嚼著這兩個字，表情有凝重和緊張。
「你看那古樹蒼蒼，當落葉凋零時，剛脫離枝幹的剎那，我們都可預見到，它終會落到地面之上。」伏羲微笑，「又如那積雲成雨，覆蓋天地，或許有風在干預，但是垂落而下是它們最終的歸宿。」
「這樣種種，我們都能知道其中根源，不過是大地元磁吸攝之力，這是道的秩序，是天地的章程。」
「而有了這秩序，有了這章程，自然而然便賦予了軌跡，也賦予了力量！」
「軌跡之中高下相傾，便是勢，其中蘊含的力量，便是勢能！」
「天機之道，探索與推演的是什麼？便是這勢！」
「推演個別生靈的命運，把握它們的軌跡，這是天機之道的運用沒錯，但你要視它為唯一？那就錯的太多。」
「把握整個天地的規則，掌控乾坤萬物的大勢，順勢而動，攻伐無雙，才是我輩天機修士的斗戰之法！」
大勢浩蕩，如那淘淘大河，流淌無窮，精通天機者視其能力，可截取一二。
開闢渠道，引水灌溉，可滋養一方；若是心懷殺機，也可因勢而成，水淹七軍，潰滅萬兵！
鳳凰有依仗，是先天靈根、梧桐神樹，但此刻的伏羲又何嘗沒有助力？
天地為我掌中兵！
逆我？便是逆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