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 19

分開有分開的好，至少不會再有那麼多的分歧。

宋燁霖說做就做，直接把越野車的車鑰匙扔給了趙老闆，趙老闆手忙腳亂地接住鑰匙，對他千恩萬謝。

「天色已晚，明天一早再上路，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吧。」宋燁霖說完，轉身上了樓。

他住在二樓最深處的那個房間，是個單人間，隔壁住著李彥淇和許子恆，莫宇和莫父住他對面，其他人都是三三兩兩一個房間，三樓的房間全都上著鎖，而二樓已經沒有空房間給莫慈。

莫慈只得和年小葉還有江辰奶奶擠在一間雙人房裡，年小葉很大方地把床讓給她要打地鋪，她擺手一笑：「算了，還是我打地鋪吧。」

年小葉怎麼說也是個傷員，該優待一下就優待一下。

抱了床被子打好地鋪，她躺在鋪上盯著昏暗的天花板，月色透過窗灑進來，地上銀白一片，像是落了一層霜。

江辰奶奶一聲沉沉的嘆息后，小聲嘀咕了一句：「宋燁霖真不該把車鑰匙給姓趙的。」

年小葉應聲：「車是人家的，我們能怎麼辦。」

「那姓趙的不是個東西，這幾年掙了幾個臭錢，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在鎮上橫行霸道，年前我們江辰就被借住在他家的侄兒無故打了一頓，上門討要說法，你猜姓趙的怎麼說？」

「怎麼說？」

「他護著自家侄兒不說，還倒打一耙，說我們江辰先動的手，明明是他侄兒欺負人，在學校就沒少欺負我們江辰，最後他扔了幾百塊錢，說是醫藥費，你說這人是有多壞啊。」說完，江辰奶奶又是一聲嘆息。

莫慈閉上眼睛，靜靜聽著，也不搭話。

「看趙老闆那面相，也不是什麼善茬兒。」

「可不是，但這種壞人就是日子過得比咱們舒坦，你還拿他沒有一點辦法，惹不起只能躲著走，我們江辰一直怕他侄兒，都想輟學，誰知他侄兒被怪物活生生給吞了，真是活該。」說到這裡，江辰奶奶像是很解氣，發出一陣哼笑聲。

莫慈將被子蒙在頭上，靜心醞釀睡意，迷迷糊糊間隱約聽到外面響起一陣汽車的聲音，她一個激靈睜開眼睛，連忙爬起來走到窗前。

向外一望，竟是黑色越野車開走了。

「怎麼了？」年小葉緊張地問。

「趙老闆走了。」

「走就走吧，走了更好，你趕緊睡覺，明天一早我們就得趕路。」

莫慈沒多想，回到鋪上繼續醞釀睡意。

翌日一早，她就被一陣鬧轟轟的聲音吵醒，她抓了抓亂亂的頭髮，沒去理睬外面的吵鬧聲，去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又從背包里找出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上，然後才下了樓。

所有人都聚集在旅館大廳，個個面如菜色。

「怎麼了這是？」

莫父連連嘆氣。

「校車的四個輪胎都被扎破了。」莫宇有些惱怒地說。

馬上就有人接話：「姓趙的昨天半夜就走了，肯定是他走之前把車胎給扎了，他這是報復。」

「你說說你，好端端的突然大發什麼善心，非要把越野車給那姓趙的，你看他幹得這是人事么。」有人不滿宋燁霖，沖他大呼小叫起來。

宋燁霖很沉默，他叼著煙坐在沙發上，垂著眼帘吞雲吐霧，他的看似漫不經心，惹得大家都憤憤不平。

「現在怎麼辦，車都沒有我們還怎麼走？」

「難道要在這裡一直這麼待下去？」

「超市裡的食物根本就不夠，我們這麼多人，撐不了幾天的。」

「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所有人都愁眉苦臉的時候，莫慈發現許子恆正在吧台後面的抽屜柜子里一陣翻找，她好奇地走過去，就見許子恆從一抽屜里拿出一張皺皺巴巴的地圖，地圖髒兮兮的，上面還有一圈圈的茶漬。

許子恆將地圖平鋪在吧台上，盯著地圖看了好半天，然後精確地指出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說：「我們現在在這裡，如果繼續往南走，不出十公里路，就有一個村子，或許在那裡我們能找到可以用的車，或者是能替換的輪胎。」

「十公里……」

莫慈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按照成年人的速度，十公里要走上差不多三個小時。

李彥淇聞言湊了過來，自告奮勇地說：「我體力好，我去。」

許子恆拽了拽李彥淇的衣角，皺著眉嚴肅道：「你身體好個屁，你還沒有我身體好，要去也輪不到你。」

李彥淇哈哈一聲大笑，大掌揉亂許子恆的頭髮，眉眼帶笑地說：「你個小屁孩去什麼去，要說輪不到誰，肯定是輪不到你這小屁孩，你啊，還是乖乖待在這裡陪著小路。」

「我不准你去。」

「為什麼不準？」

「太危險了……」

李彥淇好看的眉頭微微上挑，勾起一抹瞭然的笑：「你這是在擔心我啊。」

許子恆鼓著腮幫子，口是心非道：「我才不是擔心你。」

「你放心，我肯定會安全回來的。」

沒等許子恆再說什麼，李彥淇便走到宋燁霖面前，將這個好消息對宋燁霖說了，兩人坐在沙發上小聲交談，好像在商量去找那個村子的事。

「我想跟你們一起去。」莫慈說。

她的聲音很大，惹得其他人都側目看她。

年小葉神色詫異：「去哪？」

「十公里內有個村子，我們想去找找物資，或許能找到車。」莫慈說。

「村啊？村子里能找到車嗎？」

這一帶的村子不是一般的窮。

「碰碰運氣吧，總不能坐以待斃。」

「那……誰去呢？」

宋燁霖和李彥淇站起身，幾乎異口同聲：「我去。」

莫慈忙接下句：「還有我。」

莫父心頭一慌，連忙把莫慈拉到跟前小聲勸說：「你一個女孩子跟著去瞎湊什麼熱鬧，十公里又不是鬧著玩的，步行可是要好幾個小時的。」

「我可以。」

「我不准你去，你這手臂上還有傷呢，你留下來，讓那兩個小夥子去，他們年輕身體好，吃得消，你一個女娃吃不消的。」

莫慈無奈一笑，「爸，我真的可以，你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