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魔焰變異晶石
「恩公快走！」金文博急喝一聲，立即一縱，擋在胡天的面前。體內真元鼓盪，鼻口溢出鮮血。顯然要不顧自身的嚴重內傷，奮起餘勇，去動手阻攔。
「慌什麼。」胡天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神情淡然。眼前的兩位築基期大敵，在他的眼中，好像不存在一般。
「恩公……」金文博回首，急的大叫。神情真摯，眼睛中充滿血絲。
「面對我們，還敢回頭，老頭子找死！」兩位虎牙營大漢，面容扭曲極度猙獰。兇狠的雙眼爆發出殘忍嗜血的紅光。
速度激增！
幾乎是一眨眼間，他們就來到金文博的面前。
揮起雙拳，帶動兩聲虎嘯，直朝金文博的頭顱打將過去。
戰場爭鬥，瞬息萬變。一招大意，滿盤皆輸。
「糟糕！」金文博回頭一看，卻駭然發現：對方的四隻拳頭，快要打到了自己的鼻樑！
空氣都似乎被這至凶至猛的拳法，擠壓出去。形成一股令金文博幾乎窒息的氣場。老人想要動手，卻已經晚了。
三人同為築基期，便是金文博全盛時期，也敵不過對面相同修為的兩敵聯手。一時間，金文博撐到極致的眼眶中，瞳孔縮成針尖大小。
「我要死了！」他腦子裡跳動出這個念頭。拳壓如同密集的針尖，刺得他臉皮發麻。
「剛剛鼓起生的勇氣，就要面對如此下場么。唉……」老人心中滿是苦澀和不甘。
然而就在他要放棄抵抗的那一剎那，他經歷了一生中最刺激的歷程。
只聽耳畔忽的傳來刷的一聲轟鳴巨響，一道巨大的青色月牙，從眼角的極限之外，斬殺過來！
一路上，拖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速度之快，在金文博的虹膜上，劃出一道青色光牆！
「那是什麼？」這個念頭剛剛興起，他就聽到噗的一聲悶響。青光劃過面前二人，宛若鋼刀劃過豆腐。輕輕一切，乾淨利落。
頓時，暗紅色的血漿暴射而出。肢體碎裂成無數塊，拳勢轟然瓦解！
金文博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陣碎肢血雨兜頭而下。
嘩——！
碎肉血沫，因為巨大的慣性，撞擊在老人的胸前，把他打的倒退一步。在他身後的地面上，原本赤色的土地，染成了血漬。
在血漬中到處都是，花白的腦漿，暗紅的血液，顫動的心臟碎片，青色的膽囊，滑膩的大腸碎片……
從高空鳥瞰下去，因為老人站位的關係，血漬在噴射的過程中，被他阻擋。滾燙的熱血印在地面上，從中間分出一條空白的細線。好像是兩隻蝴蝶的翅膀，充滿了經典的暴力美學。
濃烈的血腥氣立即充斥著這片空間。
老人呼呼的喘著大氣，他的正面全是淋漓鮮紅的血液。有一些順著他的嘴角，流淌進他乾涸的喉嚨。血腥氣之濃，幾乎讓鼻子不能呼吸。他的胸口還隱隱發痛。
「怎麼會這樣？」他立即偏過頭，看向右邊。一個高大的赤銅機關，頓時闖入他的眼帘。它高2米，體型雄壯，身負兩翼。一手持著剛棍，一手拿著團扇。圓形的團扇上，瑩瑩的清輝正在消退。很顯然剛剛的恐怖一擊，始作俑者便是這把團扇。
「不！真正掌控戰局的人，是他！」腦海中電光一閃，老人又轉過頭，看向他身後的胡天。
百草香衫中間開了個長口，隱隱約約露出他結識的胸膛。躁動的風吹拂起他的衣擺。胡天的嘴角翹起一絲優美的弧度，近乎淡淡的微笑。但是他的眼眸中，卻閃動著寒芒和冷漠的殺意。
老人看了一眼這雙黑色的瞳孔，立即覺得心臟一縮，連忙轉移視線。
「恩公，你又救了我一命……」老人喘著粗氣，又向著胡天拜倒下去。
「不必謝我，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說著，胡天的殺意慢慢消散。他開始打掃戰場。
事實上，自從發現前方兩人開始，胡天就一直密切關注著。並且在他們移動的時候，也調遣赤天狗暴動儀，慢慢潛伏過來。。
對方忽然傾盡全力，衝刺而來，出乎了他的意料。不過好在機關獸手中團扇上的風刃法陣，效果很好。胡天意識調用之下，揮出一道風刃，於千鈞一髮之際解圍成功。
「怎麼虎牙營的人，也這麼窮么？」目光流連一番，胡天卻相當失望。他沒有找到任何的戰利品，晶石沒有，百寶囊沒有。唯一能勉強稱得上是收穫的是，斷裂的虎牙項鏈上的虎牙。
依照通天寶鏡上的訊息，這些虎牙都是九品級猛獸魔焰虎的牙齒。一顆150枚下品晶石。他收集了十來顆，卻交給金文博保管。通天寶鏡的存在，他不想暴露出來。同時赤天狗機關獸，只是戰鬥儀器，並非裝載工具。
「恩公想要晶石，我這裡倒有一塊。」金文博察言觀色，立即雙手奉上一枚散發著火焰氣息的黑色晶石。
平常的晶石，都是透明的顏色，同時也沒有特殊的氣息。金文博手中的黑火晶石，立即吸引了胡天的注意力。
「哦？你居然有晶石，怎麼不早說？不過這是什麼晶石，感覺好像是一團黑色的火焰。」胡天接過手中，掂量了一下，問道。
金文博連忙解釋道：「恩公不知，在這方天地中，再純凈的晶石，也會漸漸轉變成這種模樣。這原本是一枚中品晶石，但是被這裡的環境侵蝕污染，就成了這個樣子。裡面充滿了魔性的火行靈氣。除非特別修行了火系功法的修魔者才能使用。」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又繼續道：「不過恩公你乃是機關修士，把這晶石作為機關獸的動能源，恰恰合適。」
機關修士，也是一種修真流派。大體的特徵是修真者本身修為薄弱，但是意識強大，可以分心控制各種機關物品。
胡天給金文博的感覺，就是如此——先是利用強大的意識，消滅掉佔據他識海的幻魔。又操控機關獸，偵察探測，及時發現敵情。而後又駕馭機關獸上的法陣，發出風刃攻擊，救下自己。
他哪裡知道胡天根本就不是什麼機關修士，只是心血來潮，購買了一件機關獸罷了。
不過這樣的誤會，胡天也不想費勁解釋。眼前老人給他的感覺挺不錯，誰說在這天地幻魔井中，就全是大凶大惡之徒？
何謂正義？何謂邪惡？
這個答案在胡天看來，簡易至極——拳頭大的就是正義，拳頭小的就是邪惡。
關在天地幻魔井中的人，都是早些年萬獸宗崛起時的擋路石。在強大的萬獸宗的面前，他們的拳頭太過於弱小，便成了邪惡。被關押在這個小天地中，繁衍生息。
那個什麼石熊，秉承心中的義理，以正義為名義，為驕傲。這樣的行為，胡天看在眼裡，只會嗤之以鼻，冷笑一聲幼稚。
為什麼正義得到提倡，邪惡得到反對？
因為任何說法，都有兩面相對性。勝利的總會宣揚自己總是正義的，而那些失敗者則被渲染成邪惡不赦的兇徒。
有些聰明人崇尚正義，凡事都以義理仁德當幌子。他們崇尚的其實並非正義，而是正義的實質——勝利。
勝利者隨意述說，顛倒是非，黑白混淆。而失敗者連反駁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從來沒有純粹的正義，或者純粹的邪惡。而對於胡天來講，這個道理就更簡單了——
凡事他都是正義的，阻擋在他面前的敵人，都是邪惡的。
乍一看，這種認識猖狂無比。
但是仔細想想，如果一個人連自己都不認可自己，那還有什麼資格卻走著修真歧路，去闖那無盡磨難？
胡天道心之堅，可見一斑。
伸出手，將這枚黑炎晶石接過來，在胡天的識海中，通天寶鏡立即顯露出相應的信息來——變異的中品晶石，適用於火系修魔，價格：15枚中品晶石。
什麼？一個這樣的變異晶石，是原來單價的15倍？
胡天一驚，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緊跟著下一秒，他福至臨心，猛然意識到巨額債務的轉機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