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小綺羅歪著頭，不時用毛筆蘸一蘸墨汁，小手背上不小心沾了點墨汁，又用小手背擦了擦臉，結果小小的鼻頭上沾上了黑黑的墨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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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眉想要上前替她擦一擦，可是她那認真的神態，又讓人不忍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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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站了起來，走到綺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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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伸出手，將綺羅正在寫的宣紙抽了出來，看了一眼，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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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一揉，那已經寫好的字被他揉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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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綺羅看著寫好的東西在逐堯皇手中被蹂躪成一團，她不解的看著這位威嚴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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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剛剛寫的全部背下來，一個字也不許錯。」逐堯皇敲了敲綺羅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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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綺羅點了點頭，開始背起剛剛寫的內容來，「孟子曰：「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環而攻之而不勝。夫環而攻之，必有得天時者矣；然而不勝者，是天時不如地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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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完之後，她仰起頭看著逐堯皇，等待著他的評判，他笑也不笑，嚴厲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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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了嗎？」逐堯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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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呢，還有一半沒寫完。」小綺羅吸了吸鼻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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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把另外一半也背出來，不許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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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綺羅點了點頭，又背了起來，「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堅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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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下筆之前，已有成竹在胸！好文章不在筆墨紙上，而在心裡。心上有，筆下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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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烈馬跑到太子殿下的文華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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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攔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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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華殿外，突然響起急促的馬蹄聲和烈馬的嘶叫聲，以及侍衛們追逐趕跑的焦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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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大殿門口的流蘇回頭一看，只見一匹高大異常的棗紅色烈馬朝她飛馳而來，那速度快到令人看都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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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嚇得尖叫出聲，腳卻因為害怕而軟的沒法移動，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匹馬的鐵蹄朝自己壓過來……「啊……綺羅……綺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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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緊了。」正當她以為自己必然慘死於馬蹄之下的危急時刻，突然一道白影飛身而來，她被騰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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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堯皇單手將流蘇抱住，一個利落的旋身，另一隻手有力地拉住了韁繩，穩穩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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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僅用一隻手的力道便控制了這批脫韁的烈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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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蘇愣了，被他單手抱在懷中，她的心跳陡然加速，渾身的血液猛然上涌至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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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末將等罪該萬死！」眾侍衛見了逐堯皇，齊齊單膝跪下，俯首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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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然而逐堯皇並未理會跪著的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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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清寧如水，卻透著無限威嚴的聲音在流蘇的耳邊響起，看到她的側臉，才發覺她就是那日在佛法寺中驚鴻一瞥，如若空谷百合般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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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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