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還能再見到你嗎
「賀誠。」
「是，BOSS。」助理很快就推門走進來。
「姜綰是H市姜家的？」
「是的。」
「把去H市的航班改成明天一早。」
「那明天早晨的會議？」賀誠抬頭看去，視線落在電腦停留的視頻頁面上。
《交換人生》這個節目，他還是知道一些的，關鍵是——總裁的平板桌面上為什麼會顯示綜藝節目啊？
總裁是為了薄四少，還是為了之前那個女孩？
「提前到現在。」傅淮琛冷聲道。
「我明白了。」賀誠轉身離開總裁辦公室，去通知召開緊急會議。
傅淮琛端坐在座椅上，眼底深沉，輕輕地扶了一下左耳的藍牙耳機。
耳機之中，播放著一陣陣清澈而舒緩的歌聲，讓他的心漸漸沉靜下來。
「姜綰。」
「醜死了。」
*
隨著這一期結束，預告片中薄渡出場，《交換人生》再一次掀起新一輪到底收視狂潮，對於一檔本來已經存活四個季度的老節目，連連打破了教育類綜藝記錄的收視率記錄，水果台的工作人員們看著實時收視率，神經都已經麻木了。
吃完晚飯，姜綰躲在滿家院子的樹蔭下，拿著薄渡給的本子抄抄寫寫，不時微微蹙眉。
「綰綰，你一直在寫歌，以後是要考慮當歌手嗎？」蔣語湊過去，怕驚擾姜綰的思路，小聲的問道。
薄渡正安靜的坐在姜綰旁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姜綰，見到蔣語過來，少年眉宇間瞬間凝聚起一抹陰雲。
「姜綰，你能給我唱歌嗎？」薄渡的要求更過分，說完，冰冷的目光掃過蔣語，讓蔣語莫名的心裡一涼。
她又哪裡招惹到這個小怪物了？
「我是藝術專業的。」前半句話回答蔣語，後半句話回答薄渡，但沒有說自己會不會當歌手，「不唱。」
蔣語這才突然想起來，姜綰在H市一中學的是音樂與表演專業，她瞪大眼睛，要不是因為太羞恥，就差學習自己微薄上的語氣朝姜綰嚶嚶嚶了。
那豈不是說，姜綰以後會進入娛樂圈？
那豈不是說，姜綰小天使她以後還能經常見到？
她絲毫不懷疑在一中是個學渣的姜綰，是不是真的能寫出什麼歌來。
正想著，滿玉也走過來，手裡端著一個盛西瓜的盤子，裡面是幾牙西瓜。
「姐姐，薄渡哥哥，給，是陳叔叔他們上午下山買的。」
滿玉笑著說道，兩個星期的相處，她已經喜歡上了姜綰，雖然還是有些怕薄渡，但滿玉實在太過懂事，懂事的連薄渡對她都會不板著臉。
要知道，薄渡除了面對姜綰的時候乖巧又善良，對其他人只有一個字：冷。
除了之前一次推倒了蔣語，之後薄渡表現的都很正常，當然也意味著他沒有因為節目做出任何改變。
《交換人生》的節目一共只有三個星期，這已經是最後一個星期了。
這個時候，姜綰也不再是一開始面對所有人都充滿防禦的姿態，而是越來越顯露出自己骨子裡的毒舌因素。
她接過滿玉手裡的西瓜，分給明明比她大好幾歲，還要眼巴巴賣萌的蔣語和身旁某個就差長出貓耳朵左右搖晃的薄渡，挑了挑眉，問道：「滿玉，你吃了嗎？」
薄渡：為什麼不問我？
「我吃啦！」小姑娘的嗓音清脆又洪亮，讓人聽了彷彿夏天吃了一口清脆的西瓜。
姜綰知道，滿玉端著盤子有兩分鐘了，直到看見蔣語問自己話才過來，明顯是為了不打擾到自己，讓她的心裡一陣暖流經過。
滿玉看著姜綰，欲言又止，一張小臉通紅。
「你要說什麼？」
「姜綰姐姐，你是在寫歌嗎？那你以後會不會就成為電視裡面的那種大明星啊？我以後還能再見到你嗎？」
滿玉猶豫了許久，終於把一直憋在心裡的話問出口，她情緒激動的看著姜綰，眼裡泛著淚花。
她知道姜綰過幾天就要走了，可是又很捨不得這個姐姐，她帶著她見識到了很多沒見過的東西，讓她知道了外面更廣闊的世界，也讓她對未來充滿嚮往，一轉眼，她就要離開了。
或許，此生都不會相見。
姜綰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滿玉會問出這個問題。
《交換人生》的每一季中，城市的孩子在農村受苦后，都磨礪了自己的品格獲得成長，但似乎沒有人關注，那些大山深處的孩子最終會何去何從。
他們短暫的見識到外面的世界，卻回到了幾乎沒有未來的山村，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他們明明每一個都善良而正直，卻得不到屬於孩子的童年和幸福。
就像滿楊八歲了還沒有入學，因為這裡唯一一所小學還是在鎮里，更是沒有幼兒園，滿玉已經十一歲了，才小學三年級。
就像和姜綰一樣參加交換人生的滿青，已經十六歲了，只比姜綰小一歲，卻才上初二。
「姐姐的確在寫歌，只不過現在還不能唱給你聽，而且，你現在已經可以在電視上看到我了，只不過還不是個大明星......」
姜綰揉了揉滿玉的頭，褪去鋒芒和銳利，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和。
「大言不慚。」有人小聲嘟囔，只是這一次，卻沒有引來任何附和。
姜綰帶給他們接二連三的衝擊和驚訝，現在她做出什麼，就算她又說自己唱歌是天籟之音，他們都信......實在是之前臉太疼了。
她微微眯起雙眸，唇角揚起笑容，臉色有些嚴肅：「當然，你以後也能見到我，想聽歌的話，就親自找我。我會等你來找我的。」
「那姐姐，我該去哪裡找你啊？」滿玉獃獃的問道。
姜綰的眼底迸發出一道璀璨的光亮，笑容之中滿是自信，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她的每一句話都出自肺腑。
「當你走出村子，走出大山，你目之所及見到最光芒萬丈的那個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