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點小動作
雅克說得沒錯，當215個淘金客齊齊動手撬開厚厚的冰層時，當場便有兩個人驚「啊」了一聲倒在了雪地里，可是這時已經沒人去管他們了，如果說在看到小金河的金礦時他們只是激動，還能保持理智的話，這時候全體陷入了瘋狂的境地。
「這是什麼，我的天啊，這裡的金礦每天都在曬太陽么。」
「上帝啊，不敢相信，這還是一條河嗎？」
「太不可思議了，這一定是世界上最大的露天金礦。」
歇斯底里的聲音此起彼伏，215個淘金客這時已經集體失去了理智。
「彼得，你扭一下我，這肯定是夢，這不可能，裸露的金砂為什麼這時候才被人發現，我一定得去問問吉姆和道森，見鬼，難道他們不知道他們每天就住在黃金河附近嗎。」科盧麥克十年探險練就的冷靜心態已經完全崩潰。半年啊，只有幾里路，裸露的金礦，這一連串的衝擊讓科盧麥克都要承受不住了。
可是就在他旁邊的彼得這時候沒空理會他，他正在喘著粗氣撬開冰層：「喬治，不用懷疑了，這不是夢，我們現在需要確認這裡到底能夠淘出多少金礦，感謝上帝，可愛的唐山人，他們沒有獨吞，這是上帝的旨意，我們還有機會，這一次，我一定不會錯過了，我把自己賣了也一定要買下一個礦區。」好在他沒有說採用不正當手段打葉楓他們的主意。否則葉楓立刻會讓他OUT。哪怕他連所有中國方言也會說。
雅克.勒布雷和胡勝龍看到陷入瘋狂境地的淘金客們笑了，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看了看葉楓，葉楓跟他們兩人不一樣，他最關注的是韋斯勒和科盧麥克的表現，還好，還算正常，這種衝擊之下不可能指望他們能夠跟平常一樣若無其事吧。
看看差不多了，葉楓沖著胡勝龍和雅克點了點頭：「雅克，我想足夠讓他們作出決定了。」
雅克手作喇叭狀放在嘴邊大喊到：「夥計們，參觀到此結束，現在你們需要回去，回小金河，盛宴將在那裡舉行，這裡暫時還不屬於你們，如果你們想要拿下至少一個礦區，那就得快點。不要忘記了礦區編號，不然你買一堆砂礫回去，我的老闆是不可能退貨的。」
轟，戲肉上來了，這裡金礦再多，現在也只能看，只能想，要想真正讓金礦屬於自己，就全指望拍賣會了，所以雅克的話一落下，陷入瘋狂之中的淘金客卻突然全部清醒過來了，個個以堪比短跑健將的速度往小金河狂奔，到於那個咯嗦的法國佬和那個黃皮大鬍子，見鬼，誰還去管他們，那個小孩，除了韋斯勒和科盧麥克其他人當沒看見，反正現在每個人都認得路了。
「嘿，夥計們，你們太不夠意思了，你們跑那麼快乾什麼，拍賣師還在這裡，難道你們準備去跟老闆打啞謎嗎？」雅克一邊嘟嚷著一邊跟著胡勝龍後邊回小金河。
「雅克，有一句話，那個英國大猩猩倒是沒有說錯，你真是比五百隻鴨子還讓人難受。」走在前頭的葉楓回頭沖著雅克嘻笑了一句，加快腳步跟雅克拉開了距離。
等雅克氣喘吁吁的回到作為拍賣場所的鎮中央那棟專為拍賣準備的大木屋時，葉文德和劉楚雄已經準備好了，葉楓則正湊在葉文德耳朵邊說話，葉文德還饒有興趣的看了擠在人群中的韋斯勒兩人一眼，頻頻點頭。
木屋在這裡算是很大了，但200個人還是顯得有點擁擠了。215個淘金客跟葉文德等人語言不通，而且此刻葉文德在眾人眼裡無異於一尊活脫脫的殺神，因此雖然神情興奮，卻是無人吵嚷，都非常老實的等待著那隻該死的法國鴨子到來。
看到雅克進來，安靜的會場總算有了一點響動，雅克像是非常享受這種感覺，扒在擋在前面的人堆，走到葉文德跟前，回過身來，面對著已經按耐不住了的215個淘金客笑道：「夥計們，激動人心的時刻就要到來了，你們準備好了嗎，當然是問你們的錢包，沒錢的話……」
這些淘金客再也忍不住了，漢德森看了一眼筆挺的坐在前面神色淡然的葉文德一眼，壯著臉子說道：「尊敬的拍賣師先生，也許我們可以直接進入正題，老實說，我羅伯特.漢德森也不怕大家笑話，我身上現在還剩下七個銅板，不過門口那塊木牌上不是寫了嗎，我羅伯特.漢德森願意以上帝的名義發誓。只要我能拍得一塊礦區，我將嚴格履行我的責任，將首先以等同價值的金砂充抵拍賣款，否則視為我自動放棄礦區的一切權益。」
「沒錯，我也可以發誓……快點開始吧。」幾乎每一個淘金客都附和著說道。
胡勝龍嘀咕了一聲：「全都是窮鬼。」
葉楓聽了心裡想笑，笑著指了指那些淘金說道：「那不正好吧，我們有免費的礦工了，以金砂充抵拍賣款我們還可以多賺10%的利息，何樂而不為，當然，還得加點小手段。」
葉楓說著也不跟葉文德等人打招呼便站起來說道：「各位，我們不反對你們用金砂充抵貨款，你們願意多付10%的利息我沒有意見，其實我更希望你們拿身上一切值錢的東西比如你們身上的槍，當然還有刀等一切不屬於淘金必備的工具，在這裡你們更需要錢來維持你們的生活。所以這些只會惹事的東西，你們可以做為拍賣款折算。在這裡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你們的生命，你們大可以放心。我們唐山人不喜歡占人小便宜，你們可以照價充抵拍賣款，如果你的槍值100美金，那就減去你100美金的拍賣款。如此類推，有問題嗎，當然不包括你們身上已經透著一股酸味的衣服和僅剩的幾個黑麵包之類的。另外最後沒有拍賣成功的人如果你們生活困難，我們同樣接受你們值錢的東西折現或者換取必備的物資，但是只包括刀、槍。」
葉文德和劉楚雄看到葉楓突然站起來說話時還有點愣神，聽了以後劉楚雄忍住笑沖著葉楓豎了豎大拇指，高，實在是高，這215個人裡面起碼214個都已經沒什麼錢了，即使有錢也不夠買下半個礦區，而且他們不可能把錢真的用光，因為他們還要維持必須的生活。而葉楓他們需要刀槍武器維持礦區和即將開建的道森市的安全，他們現在手裡只有三支槍，印第安人只有弓箭，這裡暫時也沒有地方能夠買到槍。所以能夠收購這些人手上的槍支是一個應急的好辦法。
再說沒有了槍的淘金客也是沒了牙的老虎，在現在這個階段來說，可以更好的保證他們的安全，至於以後，那還怕什麼，只要6月份，就會有大批唐山人到來，刀槍武器甚至大炮只要有錢什麼不可以買進來。
那些淘金客看到站起來說話的葉楓也都發愣，這小孩不過十來歲中，他是誰，他剛才也去了礦區，這麼多大人坐在那裡，為什麼會是這個小孩出來說話。
「哦，上帝啊，不介意告訴我們你的身份吧，我想知道這個決定是否坐在你後面的那些大人做出來的。」羅伯特，漢德森代表這些淘金客說出人所有人都想問的話。
葉楓淡然一笑，指了指身邊的葉文德：「我叫葉楓，我父親相信你們都認識了，其實我也是這個金礦的所有人之一，你們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只要知道如果沒有我的同意，這場拍賣會隨時可以取消。我父親前面就說過了，想要參加拍賣會，便得遵守我們的規矩。」
看到一個大概只有十來歲的小孩說出這樣的話，本來還有人不信，不過看到坐在他身邊的那些大人都神色自若的坐在那裡巍然不動，再想到葉文德整治約翰的手段，再也沒人出聲置疑葉楓是否有做出這些決定的權利。
「不，尊敬的葉，這不合理，我們願意用上我們最後一塊銅板，但是只有刀和槍才能保證我們的安全，我想所有人都明白，每一次淘金潮伴隨的都是混亂甚至流血，我們需要防身的工具。這些東西並不值幾個錢。而且不管是美國還是加國法律，我們都有持有武器的自由。」這些淘金客也不是傻蛋。雅克剛剛把葉文德的話翻譯出來，便有淘金客開始反對了。
「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但是你們可以放心，我這樣做的原因正是為了避免混亂的產生，有這些東西在手上只會讓人衝動。至於你們的安全，這裡因為你們的加入以及即將到來的淘金潮，將會漸漸崛起一座城市，到6月份將會有食物等等必備物資供應，這座城市也將會有專門的人負責維持秩序，所以你們完全沒必要擔心自己的安全。至於法律，呵呵，各位不要弄錯了，我們可不是收繳你們的刀槍，而是你們自願拿出來折算美金的，好像並不違反兩國法律吧。」葉楓笑了笑，站起來走到那群淘金客面前，在身材高大的金髮老外面前，葉楓顯得越發矮小，但他這時臉上的笑容顯得分外邪惡，說的話也沒有一個人會忽略。
葉楓這樣說，讓他們找不到漏洞，又沒有強制性的收繳他們的刀槍，你要不願意把刀槍拿出來折算，那你退出拍賣會就是。可是他們能夠放棄這次機會嗎？沒找到金礦，如果也沒有錢，在這裡總有一天會餓死的。印第安人也許有食物，但是這不是在加州，他們現在抱了團，可不是隨便就能搶的了，只有拿錢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