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死磕

第六十二章 死磕

連翹走了一段,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忙回頭看去,卻驚得大聲喊了出來。

元霜聞言,忙回頭,待看到來人時,腳步都僵住了。

「怎麼是你?」

「想報仇嗎?」軒轅離淡漠的看著元霜,元霜去恨不得殺了他:「報仇?軒轅離,就是你把我害成現在這個樣子,你還問我想不想報仇?」

軒轅離一改往日溫如模樣,嘴角冷冷揚起:「我的仇,你遲早能找我報,我現在問的是,你想不想找沈卿、找姬無歡報仇。」

元霜冷嗤一聲:「你真以為我這麼笨,還會再相信你嗎?」

「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我,否則,你是沒辦法活著走出這裡的。」軒轅離說完,亮出手裡的刀,盯著元霜的眼睛也冒出殺氣來。

連翹害怕的往後躲了躲,元霜看著那匕首,死死咬牙:「軒轅離,我幫了你這麼多年,你如今就是這樣對我的?」

軒轅離冷冷睨了她一眼,繼續道:「我再問你一次,願不願意。」

他的話已經帶著警告的意味,元霜大氣也不敢喘,眼睛發直的盯著他:「你要怎麼做?還想讓我犧牲?」

軒轅離淡淡一笑:「你以為你還有的選嗎?」

元霜死死咬牙,可是她現在就如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夜色漸漸沉下,京郊似乎慢慢安靜下來。

楊釗領著人守在淮南王府門口,都快睡著了,這大冬天的,哈口氣都冒白煙,他尋常也是自由散漫慣了的,如今哪裡能吃得了這樣的苦,才站了一個時辰不到,便不住的喊著要撤,可偏生領頭的小廝,是長公主派來的,說什麼也不肯走,他乾脆就賴在了門口不動,嘴裡還鼓鼓嚷嚷的:「你們把我凍死了,我看你們怎麼回去跟我娘交差。」

領頭的小廝低著頭不說話,但卻是一副跟淮南王府死磕的架勢。

姬無歡還沒回來,沈卿便一直留在府中未曾睡下。

「夏嬈還沒回來嗎?」沈卿立在門前,黑夜裡的雪花簌簌落下,在幽暗燭光的映照下,如同黑夜裡的幽靈一般,讓人膽怯。

素秋跟在一側,微微搖頭:「許是跟狄雲一道出去了,王妃別擔心。」

沈卿怎麼能不擔心呢,外面這樣的架勢,好似偏生要把她堵在屋子裡似的,現在姬無歡也出去了,兩個時辰過去還是不見消息回來。她是了解軒轅離的,為達目的不折手段,而且陰謀詭計數不勝數,尋常人哪裡是他的對手。

楊嬤嬤溫了湯來遞給沈卿:「王妃喝些熱的,別吃了寒氣。」她現在身子不好,要十分注意。

沈卿沒有拒絕,回了身坐下,喝了湯,但湯還沒喝完,便聽到外面傳來了消息,說元霜自盡了,而且是在淮南王府門口。

「死了?」沈卿淡淡問著來人,在她看來,元霜不至於死,畢竟明天就是她大喜的日子。

丫環果真搖搖頭,但面卻極為緊張:「人沒死,但……但是……」她有些害怕的攥了攥身上的衣衫,才道:「但是手斷了,血淋淋的,門口……全是血……」

丫環結結巴巴的說完,楊嬤嬤和素秋已經是對視一眼,便匆匆往前頭去了。

沈卿端著湯碗的手也稍稍頓了一下:「怎麼說的?」

「她說,說王妃污衊她謀害庶弟,還……」

見丫環有一次猶豫起來,素秋才道:「別怕,有什麼說什麼便是。」

丫環得了准許,這才忙道:「她還說,王妃是假王妃,這次過來就是要故意挑撥王爺跟肅穆公府、跟朝廷的關係,好達到幫大燕的目的,她要斷手明志。」

沈卿聞言,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明日必將是滿城風雨,百姓們口耳相傳的,都該是她這個淮南王妃如何如何惡毒了,長公主和軒轅離,還真是不留半點機會給她啊。

「人還在門口嗎?」沈卿問道。

丫環點點頭,素秋卻緊張起來:「王妃,您想做什麼?」

「出去看看。」沈卿放下茶盞,總沒有為了自己,而害了姬無歡的道理。

素秋仍舊擔心:「那您也等王爺回來再說吧。」

沈卿微微搖頭:「若是不出所料,王爺應該已經被絆住了吧。」姬無歡應該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但如今還沒回來,元霜又來鬧這麼一出,唯一的解釋便是他也被絆住了。

此時,京城某處狹窄的甬道內。

一群人正纏鬥在一起,刀兵相接,發出兵器碰撞的森寒之聲,偶爾還伴隨著人的痛苦呻吟。

「王爺,你先走,屬下來攔!」袁也大聲道。

姬無歡看了看他,微微皺眉,抬手又解決了兩個面前的突然冒出來的刺客。

他本打算去見四皇子,可才到四皇子府門口,便見燈火全黑,便知四皇子該是早就被調開了,這才急急想要回府去,卻被人堵在了這暗巷裡。

「王爺,你先走!」袁也再一次大喊道:「他們這次就是沖著王妃來的!」

姬無歡一聽,面色更沉,渾身殺氣湧出,如同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戰神!

他解決掉差點攻擊到袁也身後的人,翻身上馬,看著他沉聲道:「務必平安。」

「是!」袁也大喝。

姬無歡沉沉呼了口氣,騎馬一路殺了出去。

沈卿走到府門前時,楊嬤嬤已經被楊釗的人摁在地上了,似乎有過爭執,楊嬤嬤臉上被抓花了,髮髻凌亂,整個人被兩個粗壯的男人死死摁在地上,顯得很是狼狽。

楊釗見到沈卿的時候,怔了一下。他是初次見沈卿,本以為元霜的模樣已經夠好了,等見到她,才知天壤之別,竟一時看得呆了去。

「大人……」旁的小廝扯了扯他,他回過神來,卻馬上上前朝沈卿行了禮:「王妃……」

沈卿看了看地上的楊嬤嬤,再看著左手齊腕斷了的元霜,斷口拿布纏著,全是血,而且還有越流越多之勢,她整個人好似丟了魂魄一般,面色慘白,恍恍惚惚的跪坐在地上沒了精神氣,而在她身邊高聲大罵的,則是連翹。

連翹見到沈卿看過來,先是一怯,而後反應過來,才忙道:「你……你為何要害我家小姐!為何要挑撥王爺個老爺的關係,害得老爺現在都還卧病在床。你這個妖女,禍國殃民的妖女!」

妖女之名一出,楊釗立刻回過神來,輕咳兩聲:「淮南王妃,本官現在懷疑你……」

他話還沒說完,沈卿便徑直越過他,走到了楊嬤嬤跟前,看著兩個壓著她的小廝:「你們可有搜捕令?」

兩個人一臉懵逼,均是朝楊釗看過去。

楊釗撇了撇鼻子,見沈卿不搭理自己,冷聲道:「本官乃是大理寺丞……」

「大理寺丞……難道比皇上欽賜的王爺大?若是你不知尊卑,擅自抓本妃身邊的嬤嬤,本妃是不是也可以把你抓起來?」沈卿淡淡睨著他。

楊釗聞言,大怒:「放肆,你算什麼東西,你就是個假王妃,給我在這兒裝什麼大頭蒜!」

本以為沈卿多少會怯,可沒成想她卻只是淡淡一笑。

「你笑什麼?」

「我在笑,你們有何證據證明本妃是假王妃?」沈卿看著楊釗一張憋青的臉,長公主約莫是實在沒人可用了,才派了自己的蠢兒子過來。

楊釗咬牙:「怎麼沒證據,可是軒轅質子親口指認的,十公主也說過你不是大燕公主,你是前梅雲閣閣主沈卿!」

「兩個從未去過大燕的人,說本妃是假公主,那本妃找兩個從未來過大魏的人,說大人你是假楊釗,這樣,大人你也要被抓起來關進大牢?」沈卿淡淡看著他,他們現在不可能這麼快有證據的,只要大燕的皇室不否認,她就永遠是十里紅妝嫁過來的大燕公主,堂堂正正的淮南王妃!

楊釗氣得語塞,指著沈卿說不出辯解大話來,只能道:「伶牙俐齒!詭辯!」

沈卿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模樣,淡淡笑道:「大人還是好好想想,明日怎麼應對王爺,畢竟你私自帶人,半夜圍堵王妃,無端指責本妃!若是皇上還珍惜與大燕的相交之誼,怕都不會輕饒了大人你。楊大人,做了別人的炮灰,心裡也要有個數啊。」

「你……你你你……」楊釗一個『你』字說了百變也說不出話來,沈卿乾脆不看他,只看著他身後的小廝,寒聲道:「放人!」

小廝兩人面面相覷,但王府的侍衛卻很配合的圍了上來,半抽出了腰間的佩刀,那兩個小廝見此,只得將楊嬤嬤給放了。

若是換做尋常,沈卿定不會讓楊嬤嬤白白受欺辱,但今日不同,軒轅離指不定就在某處黑暗中盯著,一個不慎,她就會被揭穿。

她轉過頭來看著連翹:「誰教你說這些話的?大小姐的手到底是誰砍斷的?」

連翹面色發白,嘴唇都咬出了血,卻只得定定看著沈卿:「還不是因為你……」

「說實話。」沈卿冷冷道,連翹心思多,但還不至於對元霜下如此狠手,元霜也不會甘心被一個小丫環斷手,唯一的可能,就是軒轅離。

連翹轉頭去看元霜,推了推她:「小姐,您說句話呀,不然奴婢非但幫不了您,還得被冤死了。」說完,見元霜依舊似傻了一般,又去找楊釗:「楊大人,您可要替我們家小姐做主啊,是淮南王妃她跟京兆府的人合謀陷害了我家小姐,讓我家小姐蒙受不白之冤屈,平白斷了一隻手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連翹的話句句泣血,聽的人莫不是掬了一把同情淚,可楊釗也怕沈卿,說也說不過她,又不敢跟她動手,只得道:「那你可是要狀告淮南王妃?」

連翹頓了頓,若是她來狀告,她可也是要進公堂的。

想到這裡,她馬上回顧身去找元霜:「小姐,您快說句話啊,楊大人馬上就替你做主,還你清白了。」

「做主?清白?」元霜抬起頭來,紅腫的眼裡滿是淚,她怔怔看著自己的胳膊,想著軒轅離的威脅,她若是不從,就要把她已被人破了身子的事告訴所有人,到時候不用他動手,肅穆公府的人也會活活把她打死,就連劉清那樣的腌臢貨也不會再要她。

思及此,她抬起頭看著面前的沈卿。她還是那般光鮮亮麗,還是那般耀眼矚目高高在上,可是自己卻落得如此境地。

她恨得咬牙切齒,起了身便朝沈卿撲來:「都是你,你這個災星,禍星,你怎麼不去死!為何要害我,為何要害我!」

元霜被素秋攔住了,可她的話卻成了楊釗的證據。

他洋洋得意的走上前來,看著沈卿:「淮南王妃,這下元小姐親自狀告你,你可沒話說了吧?而且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一次你就隨我一道回大理寺吧!」說完,一招手:「還不給我請淮南王妃去大理寺?」

頓時,四五十人立馬圍了上來,但王府的侍衛也圍了過來,皆是拔出了刀。

楊釗見此,更加開心了,道:「怎麼著,淮南王這是要造反?」

侍衛領頭的看了看沈卿,沈卿則是去看元霜:「手是誰砍斷的?」

元霜看著她恨得眼睛發紅:「是你逼我的,你這個假王妃!」

沈卿嘴角淡淡揚起:「你還這般相信軒轅離,他遲早也要害死你。」

沈卿這話,既像是對元霜說的,更像是對周圍隱藏在某個角落的人說的。

暗處,軒轅離手心緊了緊,盯著那處那個紅衣似血的人,心口微痛。

楊釗見沈卿不再反駁,抬手便讓人上前圍住了她:「王妃,是本官押你走,還是你自己走?」

沈卿聽著漸行漸近的馬蹄聲,眸光淡淡:「你恐怕還帶不走本妃。」

「你敢拒捕?」

「是楊大人你好大的膽子,敢侮辱本王王妃的名聲,還敢半夜私闖淮南王府,意圖謀害本王。楊大人,明日一早你便與本王一道進宮面見聖上吧!」冷厲的聲音傳來,夾雜的殺氣讓所有人為之一震,而暗處的軒轅離見他一到,眸光微緊,轉身便隱沒到了黑暗之中。

楊釗是個欺軟怕硬的,尋常可是不敢跟姬無歡硬抗的,現在見他這般威脅,忙嚇得腿軟了,說話也結巴了起來:「可是元小姐指認……」

「指認的證據何在?楊大人發現這樣的事,首先不應該是取證?若是連達到抓捕的證據都沒有,就敢來鬧事,依本王看,你這腦子,更適合被你娘養一輩子。」姬無歡是氣急了,翻身下了馬,看著被刀兵圍堵在最中央的沈卿,氣得很不得當場捏死楊釗這個蠢貨。

楊釗又氣又怕,張張嘴,愣是一句狠話也沒說出來。

「可是我娘說,她是假冒的……」

「那就讓長公主拿出證據來!」姬無歡冷聲懟回去,把沈卿護得緊緊的。

「可是……」楊釗還要說,姬無歡乾脆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楊釗一瞧,一個字不留,撒腿就跑,邊跑還邊回頭看,生怕姬無歡一刀把他給砍了。

公主府來的小廝見此,忙問領頭小廝:「這可怎麼辦?」

領頭小廝知道姬無歡在這裡,他們是討不著好了,但長公主肯定也不會輕饒了他們,只得皺皺眉頭:「先把大人找回來再說。」說罷,轉頭欲走,但卻又聽姬無歡道:「擅闖淮南王府,肆意污衊陷害本王王妃,還敢在本王面前動刀子,你們以為可以這樣輕易的走?」

領頭小廝面色一緊,忙回頭:「淮南王,我們可是長公主殿下……」

「來人,全部給我抓起來,綁了跪在門口!」

「是!」

姬無歡從頭至尾也沒看過元霜一眼,交代完這些才看向沈卿:「他們傷著你了嗎?」

沈卿微微搖頭:「我沒事。四皇子那邊呢?」

姬無歡微微皺眉:「出了點狀況,我們回屋再說,外面涼。」說著,便脫下自己的披風,將沈卿裹好了,這才往裡而去,與他方才雷厲風行冷漠至極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素秋瞧著王爺對自己主子這麼好,心裡也安了,但一直未曾出聲的元霜卻恨得撕心裂肺,憑什麼自己都斷了一隻手了,沈卿還能安然無恙,她站起身來大聲喝道:「你們給我站住!」

姬無歡並沒有停下腳步,對於肅穆公府,他已經仁至義盡。

元霜見此,乾脆就要衝上來,可是她又不敢死。

連翹好歹拉著她:「小姐,我們去找質子吧……」

「還找他做什麼,他不會管我的,他只會害我。」元霜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可以想起軒轅離來,她卻害怕的瑟瑟發抖,這個男人太可怕了,需要她的時候,可以永遠不生氣,永遠一副最愛她的樣子,可是一旦翻臉,便成了惡魔,一點舊情也不念的惡魔。

連翹怔住:「怎麼會……」她本來還有些竊喜,以為靠上了軒轅離,沒曾想竟然沒用,那她今日又來得罪王妃,豈不是自找思路?

她想明白這些,對元霜的態度冷了不少,道:「小姐,你是回肅穆公府,還是去京兆府?」

元霜癱坐在地上,她哪裡還敢回肅穆公府,一旦回去,父親一定不會饒了她,祖母也……

「去京兆府,京兆府……劉大人,是個好人,他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就這樣死了的。」元霜狠狠咬著牙,抬眼看著沈卿離開的方向,她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沈卿進屋時,拉著姬無歡的手:「元霜一事,只怕要害了劉大人。」

「我會提醒劉大人的。」姬無歡扶著她坐下:「軒轅離此番計劃周祥,而且抓住了這麼多人的弱點,讓這些人都心甘情願的做他的抓牙,他這次怕是十之八九能夠離開京城。」

「還有狄雲呢。」沈卿緊緊窩握起手心:「狄雲不會輕易讓他離開的,除非狄雲死。」狄雲有多恨軒轅離她十分清楚,這一次怕是要拼個你死我活了。

袁也也順利回來了,只是身上受了不少傷,他才進屋,便上前道:「王爺,有發現。」袁也急急從袖子里拿出半截腰牌來,腰牌上隱約還能看出是個『四』字。

姬無歡和沈卿瞬間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這腰牌是四皇子的,之前在巷子口堵截他的人是四皇子姬允,姬允也想殺了他。

「糟了。」姬無歡皺起眉頭,馬上起身吩咐道:「你調府中三百人,立馬去幫狄雲!」他現在很懷疑,姬允為了除去自己,跟軒轅離達成了某種合作,雖然姬允也許不會放走軒轅離,但軒轅離一定告訴了他梅雲閣之事,狄雲有危險。

沈卿看著姬無歡在吩咐,上前抓著他的手:「我之前讓夏嬈去尋狄雲,到現在夏嬈還沒回來,我擔心已經出事了。」

袁也皺眉:「那屬下立馬帶人去營救?」

沈卿跟姬無歡對視一眼,姬無歡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清楚了嗎?」

「我不能再一次看著他殺了我的人。」沈卿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些許嘶啞,她不想讓姬無歡擔憂,可是她怎麼能再一次眼睜睜看著上輩子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姬無歡聞言,沒有說話,轉頭看著素秋和楊嬤嬤:「你們去拿王妃的披風來。」

素秋微楞,卻忙點點頭,轉頭去拿了披風。

沈卿眼眶微濕,姬無歡卻抓著她的手淺淺笑道:「我同你一起去,這一次,我會把你平平安安帶回來。」

沈卿莞爾:「謝謝你。」

姬無歡莞爾,抬手捏捏她的小臉:「給我多生兩個兒子女兒,我就不跟你計較。」

袁也驀地紅了臉,忙低下頭,楊嬤嬤卻也彎著眼笑,這兩人合該天生就是夫妻的。

素秋取了衣裳來,下人備了馬,沈卿手執長劍,翻身上馬,動作利落。

看著一旁的姬無歡,莞爾:「出發。」

「出發。」姬無歡望著沈卿,縱然不希望她受傷,但能跟她一起並肩作戰,似乎也不錯。

北風呼嘯起來,捲起地上的雪打著璇兒再慢慢飄落下來,卻被飛馳的馬兒一腳踏過。

百姓們均擁被而眠,絲毫不知此時城外,即將展開一場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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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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