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被他察覺

第八十章 被他察覺

推薦:巫醫覺醒。

房間里的氣氛頓時嚴肅起來,山茶望著就這樣死了的娘親,雙目垂淚,卻沒有同尋常人一般哭鬧喊叫,也沒有驚恐,彷彿知道她娘難逃一死似的。

軒轅昭瞧著上首坐著的姬無憂,見她面色面色有些沉,但沒有絲毫慌亂,笑著上前:「皇後娘娘這是要謀害皇上不成?」

姬無憂淡淡掃了他一眼,只看軒轅離:「皇上,不是臣妾所為,這屋內必定藏有刺客。」她語氣平靜,抓著錦帕的手卻微微收緊了幾分。

軒轅離漠然:「究竟如何,朕相信你心裡應該很清楚。你既然身為皇后,那些狠毒的心思最好放在一邊,別失了母儀天下的風度。」

他的話也僅僅能說到這裡為止,他現在還不會將姬無憂怎麼樣,畢竟她的手裡,還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沈卿一早便知軒轅離會如此處置,不然也不會跟軒轅昭商量,以自己假死來引誘他殺了姬無憂。

幾人正想著,花廳的屏風後頭傳來一道女子悶哼聲,軒轅昭連忙帶人過去看,便見一宮女已經自盡了,手裡還抓著一把方才射殺了余嬤嬤的暗器,毫無疑問,此人便是方才的刺客了。

軒轅昭讓人把屍體抬出來,沈卿看著那宮女,眸色微黯,這宮女分明之前在姬無憂左側伺候,余嬤嬤死時,她也還是在左側,而那暗器是從右側發出來的,怎麼可能是她呢?

還沒等沈卿開口問話,軒轅離已經直接下了令:「大膽奴才!居然敢縱容這樣的窮凶極惡之徒留在皇後宮里,實在大膽!來人,把皇後宮里所有下人全部撤換,往後若是再出現這樣的事情,所有人全部提頭來見!」

眾人聽罷,頓時跪下求饒,唯有姬無憂端端坐著,直視著軒轅離,眸中看不出悲喜:「多謝皇上關心。」

軒轅離冷冷掃了她一眼,外面也來人傳話,說沈卿的物件已經收拾好了。

「皇上,您是打算帶貴妃娘娘離開?」軒轅昭眉心一跳,忙上前問道。

軒轅離黑著臉,因為身著盔甲,墨絲散落身後,看起來更有幾分威武的感覺,這般沉默,更是讓周圍的人打了個寒顫。

軒轅昭去看沈卿,沈卿也猜不到軒轅離這樣突然回來,又急急忙忙來了這裡,到底是為什麼。

「貴妃乃是朕的福星,此番戰前失利,朕特意回來帶走貴妃,於陣前效力!」

陣前效力?意思是讓沈卿上戰場當人肉盾牌?

軒轅昭訝異的看著他,他卻已經轉身離開了。

侍衛上前來,圍在沈卿身邊:「娘娘請。」

沈卿咬牙,看了眼軒轅昭,朝他行禮:「此番多謝靜王了。」見軒轅離這般生氣,約莫已經察覺到無歡已經來了南詔,他將自己困於身邊,難道也察覺了自己要逃走之事?

沈卿沒敢跟軒轅昭多說,擔心軒轅離盯死了軒轅昭,那樣,她的機會就真的十分渺茫了。

軒轅昭看著沈卿就這樣離開,也是很有一種功虧一簣的想法,卻聽到姬無憂在一旁涼涼道:「靜王殿下這般對她,不擔心皇上生氣?」

軒轅昭淺淺轉身:「女人而已,皇上乃是大度之人,連蛇蠍心腸的女人都能容得下,一個為了他好的皇弟,他怎麼可能容不下呢?」

姬無憂知道他是在諷刺,並不跟他爭執,只端起一旁的茶盞,漫不經心的撥弄著茶杯中的茶葉:「如今見皇上突然這麼著急帶走她,最大的原因,應該就是大魏的楚王,許是已經來了,許是在都城,許是……都到了這皇宮?」姬無憂抬眼看他,見他始終鎮定,倒也不急:「王爺要想清楚,這江山,終歸是皇上的江山……」

「他如今這皇位來的名不正言不順,皇后如何就斷定,我不會成為他日的他?娘娘左右也已經伺候過兩任帝王了,第三任……要不要考慮?」軒轅昭輕浮笑道。

旁的宮女連忙上前呵斥:「靜王殿下注意身份!」

「身份?」軒轅昭玩味的勾起嘴角,長眸盯著姬無憂臉上的面紗,笑道:「也是,如今你引以為傲的容貌也毀了,腿也殘了,還為了皇上,不要貞潔名聲,本王如何能配得上,還望娘娘恕罪。」

軒轅昭句句帶刺,姬無憂面色微微發白,卻依舊保持著鎮定:「靜王從小被養在太後身邊,如此伶牙俐齒,也是本宮早就知道的,本宮自是不會怪你。」

靜王面色微青,卻懶得再在這裡跟她耍嘴皮子:「時辰也不早了,既然後時間,皇后就好好想想,如何打發接下來的日子吧,畢竟空閨寂寞,若是想本王了,便使人傳一聲。」說罷,直接轉身離去。

宮女太監們還跪在地上,根本不敢動分毫,柳夫人一直在宮門外長廊上,面色在已經是煞白,渾身也都僵硬了,任憑寒風呼呼的刮在臉上似乎都不會疼了。原以為這皇宮裡的貴人們,就算私底下斗,明面上也要給對方几分面子,在外人面前多少也要顧忌一些,卻沒想到他們已經到了如今的地步,就算是她在,這這樣毫不留情的揭開對方的麵皮。

更讓她吃驚的,是宮裡這幾位主子對皇后的態度。當初皇上力排眾議要立這個前任君主的皇後為皇后,她還以為這位皇後娘娘一定天人之姿,備受寵愛,沒成想竟是這樣的現狀。

柳夫人還在胡亂想著,聽到有輪椅的聲音,猛地一條頭,姬無憂的臉已經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那輕紗被取下,臉上深深的疤痕露了出來,在那張白玉似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醜陋的印記,讓人惋惜。

「怎麼了?這臉,真的很醜么?」姬無憂淺淺笑道。

「沒有,娘娘天人之姿。」柳夫人忙道。

「天人之姿?」姬無憂眉梢微揚,卻是面無表情:「時辰也不早了,柳夫人回去吧。」

柳夫人心裡一個咯噔,她都不囑咐自己一下么,今日之事,是萬萬不能透露出去的。

瞧見她的疑惑,姬無憂只是溫和笑道:「柳夫人放心,本宮知道你是個明白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都不用本宮來交代。今日本就是本宮邀請你過來的,你也不必擔心本宮會半路加害與你,回去吧。」

「是。」柳夫人得了明白話,這才鬆了口氣,軟著腿踉踉蹌蹌的往宮外而去。

旁的丫環走過來,低聲道:「娘娘,就這麼放過她?」

「放過?」姬無憂淺笑,望著院子里被寒風捲起的枯葉,輕輕嘆了口氣:「只有死人,才是什麼都不會傳出去的,我一向謹慎,難道你不知?」

「奴婢該死,奴婢這就下去吩咐,半途將她解決了,絕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那宮女道。

姬無憂聞言,回頭淡淡睨了眼抱著余嬤嬤屍體的山茶,淡淡道:「你放心,余嬤嬤本宮自會命人厚葬,但你要記清楚,今日余嬤嬤會死,都是因為沈卿!」

山茶手微微一動,起身跪伏行禮:「奴婢多謝娘娘教誨。」

「那你知道該怎麼做?」姬無憂語氣依舊淡然無波,山茶麵色微微發白,卻紅著眼睛道:「奴婢明白,既然貴妃娘娘去了戰前,奴婢自然追隨。」

姬無憂見她已經知道怎麼做了,只讓人去處理余嬤嬤的屍體,沒再多說。

她要的東西,誰也不能阻攔!

沈卿被帶走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姬無歡的耳朵里。

這會兒安安正抓著他的衣裳玩,這孩子,自從上次之後,好似一點也不怕他了,反而黏他的緊,瞧見他過來便手舞足蹈的要抱。

袁也進來時,瞧見姬無歡面色黑沉,忙讓奶娘將孩子抱走了,這才道:「夏嬈已經帶人趕過去了,不過他們直接入了軍營,這一次他來的太突然,我們也沒做好準備。」

姬無歡面色黑沉:「再幫姬允一把。」

「還幫他?他都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了。」袁也格外惱火,這個姬允,對外從來不說姬無歡的好,反而處處讓人散播謠言,說他瘋了,現在得了王爺幫忙才步步得勝,不知感激,反而恩將仇報,再讓他贏下去,往後怕是要對王爺趕盡殺絕。

「先幫他。」姬無歡扯了半天在掰扯開安安有力的小爪子,可他一到奶娘懷裡就哭,姬無歡面色黑沉的很,袁也對於上次這傢伙在他披風裡拉了一兜兒的穢物,至今心有餘悸不敢上前抱,只道:「王爺,我們繼續在城中等嗎?」

「不必。如今南詔與大魏戰事膠著,我們繼續留下,他短時間也不會回來,宮裡的計劃怕是要暫時放棄,我們轉道去大燕,讓大燕出手,直接奪下南詔彈丸之地。」姬無歡沉思道,但是如果要去大燕,那他必須暫時離開這裡。

「可是之前軒轅離不是也沒有說動大燕的人么?」

「那是因為他根本沒找對人。」姬無歡寒聲道:「大燕皇帝年事已高,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依舊精神奕奕,但內里已經不行。若是不出變故,大燕未來真正的掌權人,將會是大燕皇帝的幼弟,如今的逍遙王殿下。」

袁也越發不解:「那逍遙王聽說不過是他們大皇子的傀儡而已,他生母早亡,如今留在京城,也是無權無勢,尋他,豈不是耽誤了事兒?」

「不會的。」一道女聲忽然傳來,袁也忙轉身,便看到了帶著面紗的夏嬈:「你知道?」

「知道一些,曾經主子讓我查過。要說這個逍遙王趙訓炎,他的野心和能力,是不會給任何人做傀儡的,相反,你所說的大皇子,才是他的傀儡。」夏嬈說罷,朝姬無歡拱拱手:「我已經跟狄雲聯繫上了,現在他正趕忙軒轅離所駐紮的地方埋伏,如若突襲不成,也好混進隊伍里,給主子做內應。」

「嗯。」姬無歡點點頭,看了看袁也:「去準備吧。」

「那軒轅昭……」

「他身邊還有內奸未除,否則我們的行蹤也不會這麼快被軒轅離發現,暫時不必再與他聯繫。」說罷,直接讓人準備好馬匹,簡單收拾了安安的東西便迅速離開了,以至於軒轅昭帶人趕到時,已經是人去樓空。

「他倒是跑得快。」軒轅昭咬牙,一轉頭,卻發現一個樓外一個鬼祟的人影:「給本王抓住他!」

那人影動作也利落,直接搶了他剛才騎來的馬,便抽著馬鞭迅速離開了,只是臨走前,還回頭看了一眼,這模樣恰好就落在軒轅昭眼裡:「是她?」

「誰?」旁人沒看清,軒轅昭輕嗤一聲:「去跟東郡王府的人說一聲,他們郡主又跑了。」

「芳郡主?」

「沒錯,你使人跟上,她跟沈卿素來親近,許是他們有別的計劃。」軒轅昭說完,想起沈卿之前的計劃,輕笑:「還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不過不要緊,你們終歸是要回來的!」

沈卿被『扶』出宮后,便直接被塞到了一輛馬車上,快速往城外而去。

馬車顛簸,軒轅離雖然騎著快馬,卻一直帶著馬車,不肯離開,一路顛簸了三日,才總算找了個小驛站停下休息。

這驛站本是大魏的驛站,後來城池被南詔所奪,便又成了南詔的了,裡面管事的人因為歸降,便也沒換。

軒轅離一入驛站便察覺到了不對勁,沈卿縱然沒了內力,但觀察著軒轅離,便也知道有異常,小心提防了起來。

管事的殷勤上前:「皇上,您上二樓雅間小憩吧,奴才給您去換兩匹好馬,再準備些吃食來。」

「嗯。」軒轅離冷冷應了一聲,轉頭看著因為連夜奔波而面容憔悴的沈卿,微微抿唇,一句話也沒說,上前拉著她的手便往樓上而去。

沈卿不知他力氣怎麼這麼大,恨不得要捏碎了她的手腕,但卻半句沒哼聲,任由他抓著上了二樓。

「歇會兒吧。」軒轅離說完,便讓人都在外面候著了,可回頭瞧見沈卿疼得發白的臉時,才急急鬆開了她:「你怎麼不說?」

「只是身上疼而已,並無大礙。」沈卿漠然說著。

軒轅離沉沉嘆了口氣:「還是沒想通?」

「相通什麼?」沈卿嘴角揚起:「原諒你的事,還是讓我拋夫棄子,重回你的懷抱?若是我能回來,你信嗎?」

「你就是在我面前裝作愛我,我也會比現在好受一百倍!」軒轅離忽然怒道,待說完,才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軟了語調:「對不起,最近戰事吃緊,我的情緒不太受控制。」說罷,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看著臨窗小巷裡急急躲開的人,嘴角冷冷勾起:「卿兒,若是我再放過一次你的人,算不算是將功折過了?」

沈卿手心微緊,難道夏嬈她們跟來了?

「你想做什麼?」

軒轅離沒應她,只是轉頭默默拿起了桌上的杯子摔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不一會兒,沈卿便聽到了樓下隨行軍隊打殺的聲音。

沈卿控制住轉頭想跑下去的想法,靜靜看著他:「我不明白你還在堅持什麼……」

她話未說完,軒轅離已經閃身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將她按在了門上,近在咫尺,她溫熱而又急促的呼吸落在他臉上,他只覺得體內有一隻苦苦被自己壓著的雄獅正在蘇醒。

「卿兒,為何處處違逆我,處處逼我呢?」軒轅離看著她如墨的眼睛,看著她微微抿起的紅唇,眸光微深。

沈卿雙手被他摁住,看到他眼裡的慾望,忍住自己心中羞惱,努力平靜了聲音:「當年的事,既然是你做的決定,你現在就不要後悔。」

「後悔?」軒轅離輕笑,卻愈發靠近了她些,待嗅到她身上獨特的馨香,手猛的收緊,可抓到的,卻是她手上滑嫩的肌膚:「我是後悔……」他啞著嗓子:「後悔沒讓你早早成為我的女人,卿兒,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他說完,唇便堵了上來。

沈卿側過臉去不願迎接,軒轅離卻鬆開一隻手,狠狠掐住了她的下巴,直接堵上了那張讓他早已垂涎的紅唇。

可還未嘗到他的滋味,便見被他鬆開的那隻手,已經抓著簪子抵在了她自己的脖子上。

軒轅離目光一滯,動作停下,再看她眼底的恨意,微微咬牙,不顧一切撬開了她的嘴,去索取她的滋味。可是他沒想到,她真的敢去刺自己的脖子,就在她簪子劃破了她的肌膚,馬上就要刺入的時候,他才猛地將她鬆開,抓住了那隻簪子:「你就這般厭惡我?」

「你不是早就知道?」沈卿怒目而視。

軒轅離看著她微微紅腫的唇,好似被自己咬破了,溢出些血來,顯得更加美艷,不由沉沉笑起來:「你為何一定要逼我對你用手段呢?卿兒,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時間了。」

「是嗎?人前最正人君子溫文儒雅的軒轅離,也要開始用那些下三流的手段了嗎?」沈卿嘴角冷冷揚起。

軒轅離眸光微深,外面卻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後便是打鬥聲和人被殺時的呻吟。

沈卿微微皺眉,轉頭便要拉開房門,可還沒動手,便覺後頸一疼,整個人直直往後倒了下去。她差點忘了,自己沒了功夫,動作便也慢了起來。

軒轅離將她接在懷裡,想起方才的馨香和觸感,還有她的香甜,喉頭微緊,打橫將她抱起,往簾帳內而去。

「皇上,驛館著火了。」外面有人喊道。

軒轅離將沈卿放下的手微微一頓,已經看到有人影靠近房門了。他這次出來,因為事出突然,並沒有帶太多的人馬,反而是只帶了一小隊人過來,如今倒沒想到那群人還能有這樣的本事,不過……

軒轅離看了看床上已經暈過去的沈卿,抬手輕撫她的紅唇,待撫到她唇瓣上的鮮血時,才微微沾了些,對外面道:「姬無歡來了嗎?」

「沒看到。」

「沒看到?」軒轅離眉心微緊,卻只微微揚了揚下巴,他居然能忍住沒過來,是知道自己準備了陷阱給他么。

「是,來的人好似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軒轅離眸光陰鷙:「一個活口都不必再留。」

「那貴妃娘娘這兒……」

「朕自有分寸。」說罷,軒轅離又重新抱起沈卿,徑直往外而去。

狄雲沒曾想軒轅離居然提前設了埋伏,等到他們以為能追上之時,居然有人直接領兵從另一條路過來了,差點連他也殺了。

「算他狠!」狄雲胳膊受傷,看著越來越多的士兵,再看著已經消失的馬車,嘴角浮起些許笑意,直接喝道:「撤!」

姬無歡接到狄雲傳來的消息時,並沒有太多意外,如果軒轅離是這麼好對付的,那他也不會活到現在了,而且狄雲混進去的人,十有八九會被發現,但他也只能試一試。

安安似乎察覺到姬無歡的傷心,小胖手抓著他的衣襟,似乎要往上爬,袁也一瞅,他像條小胖蟲一般往他身上攀,不由笑起來:「小公子倒是越來越壯實了,一點也不挑,給什麼吃什麼,一個奶娘根本不夠他吃的。」

似乎聽懂有人說自己,安安咿咿呀呀的說了一陣,才又繼續在爹爹的衣襟上攀爬,但他就那點力氣,根本都翻不動身,只能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嘴角還偶爾會流出口水來。

姬無歡無心安慰孩子,提起他便扔給了袁也。

袁也其實也不是不喜歡安安,只是這小主子太反覆無常了:「小主子,你最可愛了,這次可別拉我身上了,好么?我們拉鉤鉤。」

夏嬈瞧著,皺了皺眉頭:「別娘們兮兮的。」

袁也面色微滯,安安卻揮著小手咯咯笑了起來。

姬無歡再煩悶,也緩緩鬆了口氣:「如今幾月了?」

「回稟主子,已經十二月初了,天兒轉眼便冷了,也得給安安準備幾身厚點的衣裳了。」袁也見過別人家是怎麼帶孩子,所以知道。

姬無歡卻是顯然不知的,眉心微皺,但心裡多少有些虧欠,面色不變,只道:「你打點便是,還有……」姬無歡頓了頓,想喊安安的名字,又想起沈卿,到底還是沒喊出口:「大燕聽聞有一個有名的寺廟。」

袁也頓了頓:「對啊,怎麼了?」

姬無歡見他腦子不開竅,鳳眸輕轉,冷冷掃了他一眼:「以前靈兒小時,我見嬤嬤給她求過平安符,還有一應的銀飾……」他還未說完,瞧見袁也張著嘴誇張的看著自己,又將剩下的話咽了下去:「你準備就是。」

袁也笑得眯起眼睛:「到底是父子連心,您放心,奴才一定辦妥。」

姬無歡沒再說話,安安又傻兮兮的笑了起來,一雙漆黑的眼珠子四處好奇的望著,偶爾跟姬無歡忍不住飄來的眼神對上,便伸著小爪子要抱。每當這時,姬無歡便覺心口軟了一塊,可卻想著,若是卿兒也在,他們一家三口如此出遊,避開那些事,該多好。

馬車快速的在官道上跑著,十二月初的天兒,已經格外的冷,尤其是今年,等沈卿再醒來時,外面已經飄起了雪。

姬無歡在入城門前,抬手接住了天上那若羽毛般的雪花,看著它們在手心融化,緊緊握起了拳頭,轉頭,便看到了大燕城樓上立著的一個高大的人影,他嘴角輕揚,大燕逍遙王趙訓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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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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