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死
推薦:巫醫覺醒。
獨眼和兩隻眼被抓回來時,嚇得渾身直哆嗦,因為看到了他們老大的屍體和那血淋淋的耳朵。
沈卿上前一步,將手裡帶血的利刃扔在他們面前:「素秋在哪裡?」
「在……在……」兩人似是有些不敢說,但看著面前這帶血的利刃,嚇得又恨不得在這兒哭起來才好。
「還不說,我就挖了你們眼睛!」夏嬈也隱隱察覺到素秋許是已經出事了。
獨眼直磕頭:「回稟女俠,素秋姑娘被人送去蔣府了。」兩人連連磕頭,一提這個蔣府,只覺得頭皮發麻。
「蔣府是什麼人?」沈卿寒聲道。
「蔣府是……」兩隻眼眼睛轉了轉,打算扯個慌,也好先保住了命再說,但謊話沒說出口,沈卿一腳踩在劍柄,往上一踢,那劍刃直接刺入了他的右眼,當即血濺當場。
獨眼嚇的下身都濕了一大塊,哆嗦著看著沈卿,看著她絕美的臉,愣是一點聲音也發布出來。他狂掐著自己的脖子想讓自己發聲,勉強道:「蔣家乃是鎮上最有錢的人家,還是如今大將軍家的親娘舅,大將軍跟隨皇上出征后,他們一家子都很風光,在這一帶可是誰也不敢惹的。」但他知道這些人敢惹,畢竟連他們老大也給殺了,而且聽著外面那廝殺聲,心膽俱裂。
「還有呢?」沈卿彎腰,抽出那劍,指著他:「為何你提起蔣家這麼害怕?」
「因為……因為……」他咽了咽口水,才憋著氣道:「因為蔣家老太爺有怪癖好,喜歡虐打女子,不少良家女子都是被他這樣玩死的,我擔心素秋姑娘已經被……」
他話未說完,沈卿便紅了眼睛,劍抵在他的眉心:「帶我去蔣府。」
「現在?」
「就是現在!」沈卿努力壓制住自己想要一刀砍了他的衝動,素秋那樣好的姑娘,已經跟著自己遭了罪,如今還要遭受這樣的虐待。當初她還答應了她,要給她給狄雲辦婚禮。可是她的婚禮還沒辦,狄雲也沒了,素秋也……
沈卿不敢往下想,越想她的情緒便越不受控制。
獨眼不敢拒絕,忙跟著她出了門。
姬無歡在外看著沈卿紅著眼睛出來,掃了眼跟著人:「去三百人跟著王妃!」
沈卿朝他頷首,這件事她只想自己去解決,並不希望姬無歡看著她嗜殺的樣子,然而此行過去,必然要殺了那蔣老爺!
蔣家這時候可還不知大難將至,將老太爺只穿著一條白色褻褲,乾瘦微黑的上半身沒穿衣裳,只套了一件敞開的白色中衣,尖瘦猙獰的臉盯著角落裡蜷縮的女子,桀桀笑起來:「小美人,你躲了這麼多次了,這一次總該給我了吧?」
素秋雙手已經被人活活打斷,全省上下唯一沒有受傷的地方,便是她的臉。
她每日都會被人灌藥,根本動彈不得,就連咬舌自盡她也做不到。
她眼睜睜看著面前噁心的老男人靠近,眼裡寫滿了痛恨,可是她無能為力。
蔣老太爺取了一旁已經燒熱的油,一點一點的澆在她身上,看她痛苦猙獰的表情,大聲笑了起來:「好不好玩?」
素秋蜷縮著,頭髮蓬亂,目眥欲裂,可是她什麼也做不了。
她的衣裳早已經被人撕爛,剩下一片血污未曾清理乾淨,如今滾油滴落在身,她好似也不覺得那麼痛了,她只恨自己為何還不死,若是讓狄雲知道自己這般不堪,他會不會心痛。
蔣老太爺見她不回應自己,氣得陰鷙著臉,取了一旁的鞭子,便一下下抽了下去,幾鞭子以後,素秋已經渾身是血。
他正要脫下自己的褻褲,外面卻急急傳來一陣敲門聲:「老爺,不好了。」
「何事?」蔣老太爺渾然不在意,他蔣家如今在京城的地位,根本無人能撼動。
外面的小廝更著急,看著後面已經進來的沈卿,嚇得當即便跪在了地上:「不關小人的事,女俠饒命,饒……」
蔣老太爺扔下手裡的鞭子,聽著外面話未說完,方才的小廝便被人一腳直接踢了進來,嘴角冒著血沫,沒說兩句話便直接暈死了過去。
老太爺一瞧,登時惱了:「誰這麼大膽!」
夏嬈快速從外面進來,一眼敲到地上的素秋,眼珠頓時滾落下來,再看著地上還沾著血的鞭子,撿起便朝蔣老太爺抽了過去,直抽的他哇哇亂叫才停下。
沈卿看到蜷縮在角落的素秋時,只覺得心若刀絞。
她快速上前,小心翼翼將素秋抱在懷裡:「對不起,我來太晚了,對不起。」她哽咽著說不出話,看著素秋枯瘦蒼白的臉,看著她滿身的血,看著曾經沉穩從容的她變成如今這般滿眼怯意不敢出聲的樣子,懊悔若箭,鋪天蓋地往她心口刺來。
素秋認出是沈卿,混沌的眼神慢慢恢復清明,卻沒有怨恨的笑了起來:「王妃,你沒事。」
「我沒事,素秋,我們回家。」沈卿小心抱著她,可她渾身已經沒有一處好的地方了,不管哪兒,都是猙獰的傷口,都是翻開的皮肉。
素秋抓著她的手,笑著搖搖頭:「我不想回去,我現在……不幹凈了,王妃,能不能不要告訴狄雲,讓他知道我只是被人殺了。」她說完,開始咳嗽,大口大口的血往外面吐。
夏嬈連忙跪過來,拉著她的手:「素秋,我們來了,你沒事了,跟我們回家,我們有很好的大夫,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素秋淺笑,治好,能治好哪裡呢?
她又轉頭看著沈卿:「這幾一直夢到以前的梅雲閣,主子帶著我們讀書,但我們練武。」
沈卿早已泣不成聲,彷彿當年梅雲閣之事好似又重新來了一遭,將她這一年來柔軟的心又重新變得堅硬起來。
「素秋,是我對不起你。」
「王妃沒有對不起素秋,當年若不是你將我從水裡撈起來,我就被人淹死了,哪裡還能活到今日。」素秋回想起以前小時候在村裡,她因為餓極了,搶了弟弟半個發霉的饅頭,卻被叔嬸摁到水裡差點淹死,若不是主子,她哪裡還能活到今日。
「王妃,素秋累了。」素秋眼眸忽然失去了光彩,她好似看到了狄雲,她抓著沈卿的手緊張又虛弱道:「王妃,我好似看到狄雲了,他來看我了,他會看到我已被人侮辱的樣子嗎?我髒了,再也不能嫁給他了……」
素秋的眼裡盛滿淚水,手無力的從沈卿手心滑落,垂落在地上,驚氣一片塵埃。
蔣老太爺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只小聲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大將軍的親娘舅,現在的大將軍夫人乃是我的親妹妹,你們要是敢……」
夏嬈不等他說完,提劍便刺了過去,卻聽沈卿道;「等等。」
「王妃!」夏嬈以為她猶豫了,但卻見沈卿小心將素秋放好,又脫了自己的外袍將她裹好,這才起了身,冷漠的看著蔣老太爺:「你怎麼對素秋的,我會十倍在你身上討要回來。」
說完,看了眼手下的人:「去吧鎮上最好的大夫請來。」
蔣老太爺背脊一寒:「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吊著你的命,讓你百倍千倍的嘗過這些痛苦再去死!」沈卿說完,看著一旁的熱油,直接抓著他的手摁了下去!
你喜歡虐待嗎,好,我成全你!
「去小倌館給我找十個結實的男人來,再給我給了他的舌頭,不許他死!」
沈卿寒聲說完,屋裡只剩下蔣老太爺的嘶啞著的嚎叫。
所有人都被沈卿的狠厲給嚇住了,全部照吩咐辦事,而蔣老太爺也被吊在了屋裡,輪番抽打,還得在將咽氣的時候,把他的命給吊住。
毒妃的名字,一下就傳開了!
沈卿沒有管這些,只好生葬了素秋。
她說不想回家,那就葬在高地,能看到漫山的鮮花和底下的清泉。
夜色已深,小鎮的事情一下便傳開了,但只有這一處還處於安寧。
夏嬈紅腫著眼睛,看著獨自在素秋墓前站了一整天不吃不喝的沈卿,心裡酸澀,看了看一旁的姬無歡:「王爺……」
「蔣老太爺直接送去京城大將軍府上,告訴將軍夫人,這是本王和王妃送她的禮物。」姬無歡淡淡道。
夏嬈微微訝異了一下,旋即拱手:「是!」這件事,跟大將軍府,跟姬允都脫不了干係,就是不殺他們,也不會叫他們心安理得的繼續過安穩日子!
夏嬈離開,天色不早,姬無歡才取了自己的披風上前給她蓋上:「安安該想娘親了。」
沈卿的心一下子被觸動,可想起梅雲閣一眾人,想起素秋和狄雲,她便恨不得死去的是自己。
她轉頭靠在他懷裡,忍住有所悲憤:「軒轅離的人頭,我要親手取!」
「好。」姬無歡沒有猶豫,本來他要這江山也是為她,她既然想要軒轅離的人頭,他自然幫她!
沈卿聽到他毫不猶豫的應答,抬手將他圈住,感受著他胸口的溫熱,任由淚水悄無聲息流下。
大將軍府這會兒也在想著怎麼去救大夫人的親娘舅呢,但還么行動,人就已經送來了。
大夫人將氏頭髮花白,瞧見被扔在門口的人時,嚇得差點暈過去,她大哥下身的褻褲已經全部紅了,兩隻手都被滾油燙爛,衣衫敞開,滿是后的青紫痕迹,還有鞭子抽打的傷痕。
大夫人一看,哪裡還有不明白的,男人跟男人做那事,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這是……」她幾乎說不出話。
夏嬈冷漠的看著她,輕笑;「他狗膽包天,欺負到王妃頭上,這是我們王爺送給您的一份小小的禮物。」
大夫人一聽姬無歡,更慌了,今日太后才拿了先帝遺詔,重新昭告天下,說真正的皇帝該是姬無歡,如今他們還沒動作,就已經得罪了姬無歡……
「那王爺……」
「你們還做過多少魚肉百姓的事,最好自己好好想清楚。」夏嬈讓人捧了三尺白綾來:「大將軍聽聞很快就要跟謀朝篡位的姬允一道回京了,大夫人好自為之。」說罷,這才帶人走了。
那大夫人直接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了。
太后公布先帝遺詔,是有兩朝老大臣特意研究過那遺詔的,已經確認是真跡,而且姬允才登基不久,就匆忙要去打仗立功,鬧得民間朝堂都是怨聲載道不說,也沒有足夠深厚的根基,所以一旦有人拿出新的遺詔來,即便姬無歡是私生子,但他的功績卻是所有人都認可的,彷彿只要他在,天下就能得太平一般,自然很快就應承了。
姬允還在快馬加鞭往回趕,但他還是慢了一步,等他趕到京城時,姬無歡的十萬大軍已經將皇城團團圍住了,他所帶的人也不過區區兩萬之軍,而且早已經在長途跋涉中沒了力氣,他留在附近的精銳也早被姬無歡給剿滅了,這一次回來,他能做的,便是不死心的硬抗。
「你們這群叛軍,朕就在此,你們居然敢違逆天意,來人,給朕殺!」他騎馬立於陣前,但一旁得力大將軍早接到了家中來信,知道了姬無歡送給將軍府的禮物。
在姬允下令后,他沒有動,他身後的兵也沒動,他知道打不贏,這世上,能以少剩姬無歡的人,只怕早已經埋入黃土了。
「你在做什麼?」姬允見他不動,大喝!
大將軍馮平輕嘆了口氣,將腰間的刀扔在了地上:「臣願意領罰!」
他一扔下刀,身後的士兵們也跟著扔下了手裡的長槍。
姬允氣得面色鐵青,看著來勢洶洶的十萬軍隊,想著他的皇位,牙關一咬:「撤!」他要趁著姬無歡奪位的消息還沒傳到邊境,提前控制軍隊。
姬無歡的人並沒有繼續追,因為擔心會有其他變故。
姬無歡接到消息是時,人已經在宮裡了。
登基儀式是姬睿一手操辦的,太后自知道皇帝從未想過讓大皇子登基之後,她之前憋著的一口氣好似一下子全部泄了一般,再也不肯出來見人。
登基儀式做的很簡單,姬無歡並不在意儀式,或是說,根本不在意這個皇位,只是如今眾皇子里,已經沒有適合讓他扶上位的人。
沈卿理所當然成了皇后,當然,姬無歡在登基之後所下的第一道聖旨,便是清理後宮,絕不納妃,但凡有敢提納妃者,輕者削官奪職,重責流放。
一時間,朝堂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質疑姬無歡的決定,也不敢質疑。
沈卿不管前朝事,只寫了信,讓人送去了南詔。
軒轅離看完沈卿送來的戰書,笑得凄涼,卻將信好生叫人收了起來。
底下的大臣都已經亂成一鍋粥:「皇上,這姬無歡居然成了大魏皇帝,怕是要對我們南詔不利啊!」
軒轅離知道,佔領南詔根本不是戰術上的要求,而是私人的要求,他們要的,是他的命。
他沒說話。
底下忽然有人道:「皇上,臣曾聽聞,您跟如今的大魏帝後有很深的個人恩怨,當初若不是因為您擄了那沈卿來,許是姬無歡也不會攪亂我們的計劃,現如今……」
「你在說什麼,是在指責皇上嗎?」旁的公公呵斥道。
軒轅離面色冷沉,沒有說話。
那大臣似乎不懼,又道:「如果這真的只是個人恩怨,只要皇上願意……」
「閉嘴,來人,拖下去砍了!」公公繼續道。
軒轅離沒發話,算是默認了。
一個大臣,就這樣輕巧的被拖出去了。
大臣們跪下不敢吱聲,軒轅離半晌之後才淡淡開口:「還有要說的嗎?」
眾人均是搖頭,他這才站了起來,道:「朕自然能帶領南詔走向更繁華的時代,也讓南詔不會一直做一個附屬小國,年年上貢,受人挾制。至於朕的個人恩怨,難道你們以為堂堂淮南王真的只是個感情用事之人,為了一個女人,你們會這樣做嗎?捫心自問,若是不會,那就不要再跟朕提這件事。朝中有人已經成了別的棋子還不自知,下次若是再發現,直接斬殺。」
軒轅離一番話,似乎有理有據,眾人垂首呼喝萬歲,他這才離開。
快步回到後殿,姬無憂已經被人抓回來了。
她的腿好了,直直站著,倨傲的像只鬥雞。
軒轅離冷笑著看著她:「自以為能操縱朕,現在如何?」
姬無憂看著他卻是眼帶同情:「軒轅你,你覺不覺得你已經變了?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在爭這天下?以前你是為了自己心裡的報復,為了心裡那一口不滿的氣,所以你願意受我挾制,願意殺了你心愛的女人,可是如今呢?是為了當初那個目的,還是為了那個你殺過一次的女人?「
姬無憂說完,軒轅離眼眶發紅,近乎爆發:「你閉嘴!」
「閉嘴?軒轅離,我是不是戳中你的軟肋了?」姬無憂繼續嘲諷,終於,軒轅離直接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別以為我不敢殺你。姬無憂,你自詡聰明,怎麼也沒料到今日呢?」
姬無憂眼淚慢慢滾落,看著軒轅離近乎瘋狂的臉,看著他為了別的女人瘋狂,她笑了起來:「因為我同你一樣,為了情,我放棄了繼續挾制你,我隻身涉險去蒙古幫你求援助,可你卻在背後捅了我的刀子,軒轅離,我們是一種人……」
軒轅離一把將她甩在一邊,看著她手掌蹭在地上滿是鮮血,眸中冷漠:「你從頭到尾都只是想利用我……」
姬無憂聽完,笑得更大聲了,卻又哭得更大聲了:「你在大魏忍辱負重,我在太子身邊又何曾不是忍辱負重。我若是不挾制你,你以為你會有今日嗎?沈卿看不上你是對的,因為你根本沒有心,你在還有自私,只有佔有,軒轅離,你才是這世上最該死的人。」
軒轅離背過身去,沒喲再看她,聲音也由方才的些微顫抖,變成了絕對的冷漠:「既然你說你是為我好,那你會為我去死嗎?」
他話音才落,已經有人捧了毒酒上來。
姬無憂看著那杯毒酒,忽然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可笑的很。她笑軒轅離痴,自己何嘗不也是這世上最痴的人?
她冷靜下來,半坐起身子,軟了語氣:「阿離,天晴了,我們一起去放風箏好不好?」那年三月,她的風箏飛落他的身前,從此一生她都在為了這個男人謀划。遠嫁異國他鄉,為他手染鮮血,不擇手段,甚至願意去服侍一個她並不愛的男人,被世人不恥,可她還是甘之如飴。
軒轅離同樣想起那年三月,那個面若桃花的女子羞赫站在他面前,卻敢說要護他一世……只是,他終究不愛她,即便她為自己付出了一切,他依舊不愛。
再轉身,姬無憂已經喝下那杯毒酒,倒在了地上。
眼眸里的淚緩緩落下,那雙曾含羞帶怯的眸子已經慢慢失去光彩。
旁的宮人聽得動容,忍不住悄悄抹眼淚,可軒轅離已經只有冷漠,或許他真的沒有心,可他一想起沈卿,為何還會覺得心痛呢?
他彎腰撿起姬無憂始終掛在脖子上的玉,輕易掰斷,放到了一旁盒子里:「送去大魏,給她,告訴她,朕接戰。」
四月了,天又暖和了些,但南詔的皇宮裡,卻空寂又冷漠,讓人怎麼也暖不起來。
沈卿接到碎玉時,知道姬無憂已死,而且是被軒轅離殺死的。
安安又大了些,跟皮了,也跟粘著娘了,一瞧見沈卿,便伸著小胖手要抱。
沈卿抱起孩子,坐在廊邊曬太陽,可陽光卻刺得她好似睜不開眼睛似得。
姬無歡下了早朝,一身明黃龍袍,看起來丰神俊朗,眉目間的凌厲也慢慢退下了。
「姬允已經帶兵殺回來了,朕會親自領兵。」
「我同你一道去。」
姬無歡看著她微白的臉,唇瓣微微揚起:「好。」有些仇不親手報了,這一輩子都不會放下。南詔彈丸之地,他親自出兵,只要蒙古和大燕不插手,取下也只是朝夕之間的事。
姬睿過來時,瞧見她們一家三口,眼神複雜,嘴角卻揚了起來,看了看身邊的張曉芳,悄悄抓住她的手走了過來:「東陽郡王在南詔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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