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遺言

「去時空之源，找到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存在於先天五太的太初中的，先天一炁。」

「先天一炁存在於時空之源，是一切的源頭，如果能找到它，融合它，你就能成為天道，不，你有可能會成為比天道更高級的存在！」

「比天道更高級的存在？是什麼？」張康來了興趣。

「高級天道！」

張康翻了個白眼，好直白的稱呼，哇，真的聽起來就很高級。

「那我該怎麼做？」

「你什麼都不用做。」系統說，「只需要乖乖的在這等著，讓我把你帶去時空之源就行了。」

「帶我去時空之源？你的意思是穿越回盤古開天闢地之前的先天五太階段？」張康皺眉，「你要是有那個本事，乾脆帶我回到韓夢婕和蕭蓮他們死之前的時間，讓我救回他們不就行了？」

「不是穿越回過去的開始，而是去往現在的時空之源，時空之源內始終存在著先天一炁，雖然大部分的炁都用來演化時空了，但還有一部分未被消耗。」

「雖然只是一部分，但如果能融合，也足夠讓你體內的神力沸騰，榮登天道了。」

「那還等什麼，走，去融合它。」張康站了起來。

「慢著，時空之源，太初之始，能去往那裡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天道化身之外，也就只有像我這樣的誕生於先天五太之時的意志才能去到，而且去的過程中萬分兇險，會耗盡我所有的神格力量。」

「而且時空之源作為時空中一切的源頭，有著比懶氣還恐怖的同化能力，因為萬事萬物都是有它幻化出來的，所以到達之後，一個搞不好，我們就會被它同化吸收，變成它的一部分，到那時候，咱們就都完蛋了。」

「我還有菜刀呢。」張康說。

「到了時空之源，別說用菜刀護身了，菜刀你都不能拿出來。」系統說，「因為那裡是整個時空的源頭，一旦感受到超越維度的力量波動，哪怕只是微小的波動，它也將會變得非常暴躁敏感，整個時空會立刻出現動蕩，後果不用我多說了吧？」

張康沉默了。

「所以，眼下只有四條路可以走。」系統說，「第一，花費時間在盤古大陸各處搜尋散落的天道魂魄，這是相對來說最安全穩妥的方法，但這一過程非常漫長，搜集齊三魂七魄可能得猴年馬月；

第二，耐心等四聖猴的靈蘊被吸收完畢，再煉化成丹，這種方法更安全，但並不穩妥，時間太久，他們極有可能會被救走，而且吸收他們的靈蘊也並不一定能成為天道；

第三，用你的菜刀解開更高維度的力量，這肯定會引起時空動蕩，也許會引起時空騎士的注意，也許不會，注意到了，時空就完了，沒注意到，就是賺翻了，全看運氣。

第四，去時空之源，同樣危險，失敗了時空不會出事，但咱倆會徹底完蛋。」

「第三和第四，哪個更危險？」

「同樣危險。選擇權在你，要麼只讓咱倆冒險，要麼押上整個時空陪你冒險。」

張康琢磨了一下：「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在人間或者其他地方留下一點懶氣，一旦情況不對就立刻從時空之源里使用超時空傳送逃出來。」

「不行，進入時空之源，傳送瞬移類技能被全部鎖定，無法使用。」系統笑了，「你以為時空之源是什麼地方？公共廁所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張康說：「之前我注意到，進入神界之後，我留下的那幫分身立刻全都消失了，這是為什麼？」

「你不在這個人間界，你留在人間界的分身失去了力量源泉，就會消失。」

「那如果我去時空之源呢，留在這的分身也會消散？」

系統突然沉默了，隨後說道：「不會。」

「為什麼？」張康問。

「神界和人間的聯繫被蒼穹壁壘完全隔斷，但時空之源不同，它連接著各個星球和各個界位，因為它是整個時空所有一切的源泉，進入時空之源后，你的分身還會持續接收到你的力量支撐，但你卻無法動用力量，所以你無法從那裡傳送出來。」

系統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如果本體沒了，分身留著還有卵用？一旦你本體消失，你的分身也會掛掉。」

張康露出了一個笑容：「那假如，我讓分身去時空之源呢？」

「什麼？」系統蒙了，「我靠！你...」

「我的分身足以以假亂真，如果讓分身去，時空之源分辨不出來吧？」張康說，「這樣的話即便出了事，我的本體也不會有任何損傷。」

「你這個逆向思維真的太強了！」系統心服口服，「時空之源的確不會分辨你是真是假，只要我這個神格是真的就行了，但是那樣的話我就栽了！」

「你永遠活在我的心中。」張康說。

系統：「......」

「你同意嗎？」張康問，「如果不......」

張康剛想說如果不同意就算了，結果系統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可以。」

「哈？」張康愣了，「額...其實我是說著玩的，我肯定會本體和你一起去的，沒有你我也混不到今天，我不是那種過河拆橋鐵石心腸的人。」

「我已經活了太久了，」系統說，「我已經活膩了。」

張康從他的話里聽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疲憊和無力感。

「我對應的是宇宙時空中的惰性，我本懶得做任何事，我不想當這個所謂的懶神，我只想把神格融合到新一任的懶神體內，然後我就可以陷入沉睡，從此什麼都不用再去管了。」

「可從始至終，我所選擇的懶神繼承人，沒有一個合適的。」

「但你和他們不一樣，你和神格非常契合，也許，你本來也是對應懶惰而生？我決定了，帶你的分身去，這樣的話，即便我死了，你也是新一任的懶神，有菜刀護身，將來你找天道散落的魂魄也能事半功倍。」系統說。

張康沉默了一會：「喂，你不是認真的吧？」

系統說道：「億萬年的歲月，一眼而過。我誕生於世界之初，但我卻並不想陪著這個世界走到終點。」

「你看這蒼穹，何等壯麗，哪怕億萬年過去，它也依然如此。」系統慨嘆一聲，笑道：「年輕人，感謝你陪我走完我人生的這最後一段旅程，和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真的很美好，另外，你知道懶的最高境界是什麼嗎？」

「那種境界，你也許能到達，但我，永遠也達不到。」

話音剛落，呼的一聲，一個分身從張康體表飛出，化作一道光芒沖向天空，眨眼之間，已化成了一個消失在天邊的光點。

而在那一瞬之間，系統轉移到了分身的體內，離開了張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