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說謊

「你們在說些什麼？」

看著兩個人用啞語交流，唐文遠感覺像是在看天書一樣。不過看蘇清寒的表情，豬妹似乎是說了什麼很嚴重的事情。

蘇清寒扭頭朝唐文遠比劃了一個稍等的手勢，這種簡單的手勢唐文遠還是能看懂的。

而後繼續同豬妹交流。

蘇清寒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這讓唐文遠愈發的著急。

讓我們來回顧一下豬妹和蘇清寒的聊天內容。

「久聞蘇姑娘才藝無雙，特來向蘇姑娘請教幾個問題。都說這女人要有三從四德，敢問是哪三從，哪四德？」

「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婦德、婦言、婦容、婦功。」

「既然如此，女人做什麼事情，是不是也要合乎禮法？」

蘇清寒點點頭。

「男人可以娶幾名妻子？」

「自然是一名，自古正妻為大，而妾身份低微，不入祖籍，不葬祖墳，妾乃不入流，甚至允許買賣。而正妻則有七出三不去的規定。」

其實，現在很多古裝電視劇裡面演的，小妾跟正妻爭風吃醋的現象，古時候很少會有的。

因為正妻的地位非常高，隨時抓住妾的一點兒小毛病便可以將妾掃地出門。

當妾的巴結正妻還來不及，更不用說得罪了。

至於皇宮的爭寵現象，更多妃子的則是依仗自己背後的勢力。

要是那些本身門戶就不怎麼好的，在皇後面前都不敢抬頭走路。

「那蘇姑娘對一國四后怎麼看？」

好吧，豬妹總算是說到了重點。

蘇清寒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個不認識的姑娘，跑來質問自己。

而且還把自己罵了個狗血噴頭。

那個時候文人之間的罵，可不是指著你的鼻子說髒話啊。

你比如，人家說你牆上蘆葦，山間竹筍，你要是沒點兒學問，根本聽不出來是在罵你。（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

更讓蘇清寒納悶的是，自己老爹為何會放這個豬妹進來？她到底跟蘇景盛說了些什麼？

蘇清寒心裏面當然很不是滋味啦，一國四后誰都知道不合乎禮法，可她有什麼辦法？

可蘇清寒又沒法反駁，這個豬妹強詞奪理的本事簡直是一流。她就問蘇清寒，既然你都知道，而且你跟皇上都這麼要好了？不要好，皇上會來閨房找你？

那你為什麼不跟皇上說，封一個皇后啊。如今文朝的局勢十分混亂，不像之前，沒人會在意誰當皇后的。除非就是你自己有私心，怕皇后之位被別人搶去，才不跟皇上提的。

蘇清寒腦袋都是大的，身為一個才女，她很少會去考慮家長里短的瑣事。又恪守三從四德的教條，聽蘇景盛的話。

這皇后是蘇景盛讓她當的，她能怎麼辦？

再說自己也找過唐文遠說，把自己嫁出去，維護文朝和平，可唐文遠不同意啊。

兩個人交流了半天，蘇清寒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好不容易停了下來，豬妹又開始數落唐文遠。

「陛下為何要立四位皇后？」

唐文遠怔了下，這個問題蘇景盛問過自己。自己當時的回答時，三個女人一台戲嘛。其實本質的原因，還是想要平衡一下朝中的勢力。

誰知道局勢瞬間萬變，現在發展成這個樣子。

可封都封了，難道再改了？

唐文遠是不在乎幾個皇后的，只要不是四個皇帝就行。

「你是誰？我為什麼要回答你？」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國四後會出亂子的。」

唐文遠微微搖頭，「不，你是誰很重要。看起來，蘇姑娘也不認識你。雖然不知道你們談了些什麼，但一定是些讓人不高興的話。」

「陛下告訴我了，我就告訴陛下我是誰。」

「何不你先告訴我你是誰，朕再告訴你為什麼立四位皇后？」

豬妹想了一會兒，點點頭，「既然如此，我便退一步，陛下不是一直想找陸驚鴻嗎？」

唐文遠忽然之間肝兒顫了一下，「你可別告訴朕，你就是陸驚鴻啊。」

豬妹搖搖頭，「自然不是，我是他的妻子。」

蘇清寒當時就傻眼了，鼎鼎大名的天下名士，竟然有長成這樣的妻子？

等等，陸驚鴻不是女的嗎？

「陸驚鴻不是女的嗎？」

「誰告訴你們我家相公是女的了？」

「………………」

蘇清寒想了想，關於陸驚鴻的一切，都只是傳聞，或許真的是人們傳錯了也說不準。

畢竟一個姑娘家，想被傳為大名士……難度太高了。

唐文遠倒是不那麼驚訝，這讓他想起來諸葛亮。

諸葛亮的妻子就很醜。

諸葛亮長什麼樣呢，身高八尺，面如冠玉，頭戴綸巾，身披鶴氅，眉聚江山之秀，胸藏天地之機，飄飄然有神仙之概。

黃月英呢，黃髮黑膚。雖然這有這麼短短的四個字，可跟諸葛亮的相貌比起來，就顯得特別丑了。

這歷史還挺有意思，哎……你說這陸驚鴻，豬妹，諸葛亮黃月英……該不會真的這麼湊巧吧？

若陸驚鴻真的有諸葛亮的才智，朕哪怕是三十顧茅廬也要把他請出來啊。

唐文遠是不在乎陸驚鴻是男是女的，他本來的出發點就是想找一個謀士輔佐自己。

「陸先生現在在何處？」

「陛下還沒回答我呢，為何要立四位皇后？」

唐文遠輕輕挑眉，「想聽實話？」

「自然是實話。」

「朕覺得吧……別說是四位了，就算是四十位，四百位，朕也能管理的非常好，不會有什麼後宮之爭的事情出現。」

蘇清寒跟豬妹兩個人都驚呆了。

這算是什麼回答？

其實四位皇后最大問題就在於後宮之爭上，人都是有私心的，本來只有一位正主，一個人管事。現在變成了四個，能不亂嗎？

一旦亂起來，你還怎麼穩固朝政。

「好了，我說完了，該你了，陸先生現在在何處？」

「我家先生自會去面見陛下的，告辭了。」豬妹說完便急匆匆離開。

蘇清寒沖唐文遠打了手勢，碧凝連忙翻譯。

「陛下，我家小姐說，這個豬妹在撒謊。她根本沒嫁人，若是嫁人了，頭髮應該挽起來才對。而且豬妹剛剛跟我家小姐還提到了華君卓的事，說右丞相將來肯定會離開長安，問我家小姐，如果右丞相離開了，華君卓卻沒走，我家小姐該怎麼辦？」

唐文遠忽然覺得，這個豬妹很不簡單，自己為何沒想到，華君卓不會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