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買個橘子
冰心堂來人,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跟御劍門和鐵刀門這種小門派不同,冰心堂同樣是家大業大,這種新入門弟子的挑戰,派個長老來就算是很重視了。
擂台比武就設在空桑派的門口,空桑派也只是派出一個長老來負責而已。
但現在,冰心堂掌門帶著整個門派的中堅力量到了,顯然不是來看比武這麼簡單。毫無疑問,是七瑾年與空桑派的比武出了意外,以至於驚動了這位冰心堂掌門。
事情是徐林搞出來的,雖然他很想低調,但到了這個時候,總要去看上兩眼才安心。況且,沈青一出現,其他各個門派的人都跟在後面瞧熱鬧了,多徐林一個不多。
仔細思考覺得問題不大,徐林便對幾個弟子吩咐說:「你們在此等候,不要隨意走動。」
「師父,你要去哪?」松鼠航問道。
他們幾個不認識冰心堂的人,忙著管好自家擂台前的熱鬧,沒注意到剛才的騷動。
徐林也不好說自己是去看熱鬧的,便隨口扯個理由說:「為師去買幾個橘子。」
徐林說完就走了,完全沒反應過來自己這句話對玩家造成多大的傷害。
松鼠航一臉懵逼,愣了好一會兒才對斗帝不死於馬快說:「你剛才聽到沒有,這NPC,怎麼還罵人呢?!」
斗帝不死於馬快安慰說:「這大概是巧合吧。」
「不對,這很有可能是隱藏任務的提示。你說我建的這個人物,會不會在背景設定上是師父的私生子?!」松鼠·福爾摩斯·航摸著下巴推理說。
「呵呵,龍套就要有龍套的覺悟,請不要給自己加戲!」斗帝不死於馬快鄙視地說。
「不是啊,我很認真的。你看我們建立人物的時候都有背景選擇,你選的是啥?」松鼠航問道。
「我選的商人的兒子,開局送點錢。」斗帝不死於馬快回答說。
「對啊,你商人的兒子就開局加錢,我選的名門世家,卻只有一個沒有任何加成的玉鐲子。這裡面肯定是有內涵的,肯定就是關於我的身世之謎,而正因為這個身世之謎,讓我能夠開啟御劍門這個隱藏門派!握草,這麼想的話就對得上了,不然憑什麼我就能成為御劍門大弟子呢?」松鼠航越說越激動,像是真挖掘出什麼史詩級連續任務似的。
從衣兜裡面掏出那個系統贈送的玉鐲子,松鼠航反覆地看了看,雖然還是沒看出什麼蹊蹺來。
原本他嫌這玉鐲子不適合男人帶著,所以他一直都是藏在衣服裡面。現在他直接套在手上,決定等下在徐林面前多晃一晃,看能不能觸發新任務。
徐林哪裡知道自己隨便一句話能讓松鼠航聯想這麼多,他跟上了其他門派的隊伍,混在人群裡面朝著峰頂走去。還好,他這人本來就不算太過起眼,堂堂御劍門掌門,穿的還是粗衣麻布,畢竟系統只給弟子們發衣服,可沒算他的份。
因此,徐林混在人群裡面根本認不出來。
摩肩接踵地走了一段路,總算是來到了第一峰的峰頂,也就是空桑派的擂台所在地。
徐林朝擂台上望過去,看到冰心堂掌門沈青正在給七瑾年療傷。七瑾年的臉色一片青黑,似乎是身中劇毒。沈青已經餵了她服用一枚解毒丹,同時用柔和的內力為她逼出毒素。
但效果顯然並不太好,七瑾年雖然吐出了幾口毒血,但依舊氣息奄奄,一副隨時有可能會死的樣子。
徐林連忙擠上前去,找了幾個人問清楚情況。
七瑾年謹記徐林的任務要求,要高調地擊敗空桑派的弟子,所以直接選了空桑派的擂台進行挑戰。不僅如此,她還讓幾個朋友將一戰豪賭全部挑戰牌的事情給傳了出去。
冰心堂與空桑派不對付了很多年,如今兩個門派公然對上,自然是會引來無數人圍觀的。擂台很快就圍了裡外三層,這樣一來空桑派的壓力就更大了。
嚴三浪這個新人弟子,論真正的武功不可能是七瑾年的對手,這小姑娘不僅僅有系統獎勵輔助,本身還是個真正的練武天才。嚴三浪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空桑派的玉蟬飛針暗器。
上面全部淬了毒,有著極強的麻痹作用。數百根細針爆發出來,沒人能夠躲得開。
然而,七瑾年敢挑戰,自然是有備而來。
嚴三浪想要先下手為強,用玉蟬飛針將七瑾年解決,上台就打開了其中一個金屬圓筒,朝對手發射暗器。
然而七瑾年將身後的披肩一脫,內力凝聚其上便展開成一面布盾。以七瑾年的功力,這布盾當然是擋不住刀槍劍戟,但對於輕柔無比的玉蟬飛針來說,旋轉起來的布盾卻成了無法逾越的天塹。
即使偶爾有一兩枚飛針穿過了防禦落在七瑾年身上,上面的些許毒素根本就產生不了什麼效果。不算七瑾年所學的《八門化傷》專克毒素,光是冰心堂提供的解毒丹就能將這遺漏的少量毒素都解除。
嚴三浪雖然也練過空桑派的武功,拳掌指腿都有幾分造詣。但今天的擂台賽情況太特殊了,空桑派一旦輸了,不僅僅第一無望,甚至要徹底清零變成倒數第一。
這種情況下,嚴三浪的心理壓力極大,慌亂之間卻只想到不斷發動暗器。空桑派長老給了他十幾管暗器,只要隨便中上一管,都能夠扭轉戰局。
而問題就出在這裡了,大概也是因為壓力過大,空桑派長老也忙中出錯。嚴三浪拿起一管花紋與眾不同的暗器,朝著七瑾年射擊,空桑派的那位長老一看就知道不好,正想阻止,卻已經遲了。
這一次,飛出的並不是玉蟬飛針,而是一枚拇指粗細的透骨釘。這樣的暗器,就不是一面布能夠擋得住的了。
透骨釘穿透了布盾,刺入到七瑾年的肩膀之中。這種傷勢對玩家來說並不算太重,然而透骨釘上卻淬了另外一種劇毒。這暗器,本來是長老自己的防身底牌,剛才竟然不小心一起交給嚴三浪了。
這透骨釘上的毒名叫「蝮蛇涎」,是見血封喉的即死劇毒,也是新人擂台賽上命令禁止的致命之物。空桑派的人竟然使用這種毒藥,按照規矩立馬就判輸了。
但此時誰還顧得上輸贏,七瑾年是冰心堂的掌門親傳弟子,要是死在這個擂台上被空桑派毒死,那後果連空桑派都不一定承受得起。
蝮蛇涎本來見血封喉,就連空桑派自己都沒有研發解藥。畢竟這種發作速度用秒來算的劇毒,什麼口服解藥都沒有意義,血清之類的東西也不是空桑派的研發範圍。
因此,七瑾年應該是必死無疑。
問題就在這裡了,也不知道是這小姑娘天賦異稟還是這蝮蛇涎過期了,七瑾年雖然中毒,卻沒有立刻斃命,而是撐到了沈青趕來。
只是,沈青似乎對這種劇毒也是無能為力,現在只能算是消耗內力來維持七瑾年的性命,但估計也撐不了多久。
徐林搞清楚了來龍去脈,心裡也是焦急。
這小姑娘是自己忽悠去找空桑派麻煩的,要是這麼意外死亡,徐林感覺自己也要內疚一輩子。
「不對,一定有辦法的。這群玩家開膛破肚都能快速恢復,中了即死的劇毒都能撐一段時間,一定能救回來。」
徐林仔細回想著斗帝不死於馬快之前受傷時候說的話:「還剩一絲血皮也死不了。」
血皮……
徐林腦子靈光一閃,悄悄地對在場所有圍觀的玩家發布了一個緊急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