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周布滿了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出色暗衛,連一個蒼蠅都飛不進來,更別說出去。
收回目光,銅面人冷淡地掃了一眼身邊四個最為出色的暗衛,揮揮手,陰冷的金屬聲響起,「別讓她逃,更別讓她死。否則,你們死。」
「遵命,請主子放心。」鏗鏘有力的回答,氣貫長虹,驚起四周一片鳥兒。
這地勢,這守衛,他的地盤,絕不允許出意外。
驕傲如他,從不知失誤為何物。想到此,他漠然轉身,舒展輕功,飛速而去。
鳳菲璇再次醒來,已經是夜晚,屋內一片黑暗,這一覺彷彿睡了半個世紀,全身酸痛像是被人拆散了再重新組裝起來的一樣,怎麼動,都是虛軟的,連呼吸也是陣陣的抽痛的。
想起白天的恥辱,鳳菲璇努力將心中的恨意壓下去,她深知君子報仇十年未晚的道理,現在保命要緊。
鳳菲璇坐了起來,舔了舔乾涸的唇邊,一股濃郁的苦澀味道蔓遍了口腔,似乎是什麼葯的味。迷糊中她記得有人撬開她的嘴巴,給她喂下了一顆東西,難道是毒藥?
以銅面人的陰毒,她絕對不認為這葯對她有好處。
這到底是穿越到什麼破時代,這銅面人和本尊又是什麼血海深仇,才用這麼喪盡天良的手段來對付一個弱女子?
「**……」鳳菲璇低低地詛咒了一聲。要是給她一隻92式手槍,定將那個銅面魔鬼打成蜂窩。要不再弄弄個美國鬼那c4的炸彈,管他媽的武功多厲害,到時一樣得死無全屍。
可是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真的赤~裸~裸地打擊了她。她現在連個刀子也沒有,更別說槍支炮彈了。
正黯然之時,鳳菲璇感覺自己的左手拇指有點異樣,定睛一看,原來左手拇指上套著一個翡翠指環,晶瑩透亮,能清晰看見裡面的紋理,而現在這些紋路中隱隱似乎帶著血絲,整個指環通體有點發熱。
之前因為只顧著和銅面人戰鬥,她並沒有注意,現在看著反倒是覺得詭異,這個扳指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小女孩戴的東西。而且它通體發熱,尤其是不小心接近嘴唇的時候,紅光大盛,灼熱得嚇人。
這是為什麼呢?難道,她的嘴唇有什麼誘惑?她嘴裡除了苦澀的藥味,沒有什麼了啊?
不過,作為一個中規中矩的特種兵,鳳菲璇不喜歡有累贅的東西可能影響自己的行動,但她試了試,指環箍得很緊,估計是這個身體的主人很小的時候就戴上去了,這會居然拔不下來。
她活動了下拇指,發現這個指環似乎很薄,而且寬度恰好不影響拇指活動,時間不多,她不想花在這個上面,便打算暫時不管。
適應了房中的黑暗,靠著偵查出家的鳳菲璇,視力如同白天無異。忍痛下床,撿起地上那套不成樣子的衣裙,胡亂地往身上套,又撕開了裙擺,將兩條腿分別包起來,手、胸、腰也同樣的操作,片刻,一身便於行動打鬥的勁裝便出現在她的身上。
鳳菲璇潛伏到了門邊,凝神傾聽,十幾個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儘管他們掩飾得很好,但是鳳菲璇還是捕抓到了。這十幾個人,無一例外,全是打鬥的高手,至於內力、輕功,她雖然不懂,但戰鬥力,卻很容易從呼吸中判斷出來。
她的強項是近身格鬥,迅速奪命。但是她現在出去的話,不是他們任何一個的對手。
怎麼辦?鳳菲璇正絞盡腦汁想計策的時候,肚子竟然不爭氣地「咕嚕」了一聲,沒想到她會有這麼餓的時候。
這副身體太弱了,白天又經歷一場慘不忍睹的虐待,到現在滴水未進,若不是她作為特種兵耐力好,早就躺床上爬不起來了。
不過,今天的銅面人雖然滿身殺伐,卻只是欺凌,並沒有真的將她殺了,囚禁在這裡足以證明,她身上還有利用價值,不達到目的,不會輕易讓她死。
這麼一分析,鳳菲璇心裡突然來了主意。
偽裝歷來是特種兵必修之課,而她早已練得爐火純青。
消無聲息地回到床上躺好,用僅剩的被單,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蓋起來,只露出一個頭,手中捏緊一條腰帶。準備好了一切,鳳菲璇沉氣醞釀了片刻,便閉上眼睛痛苦不已地嚷嚷道:「水,水……」
「水,咳咳……好難受,水……」鳳菲璇越演越激烈,那夢中的嘟囔和咳嗽聲,完全像一個發燒的病人,在說著夢話。
此時,房頂的兩個人已經發現了異樣。主子說,不能讓她死。
兩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點頭,飛身下去,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半個時辰后,黑衣人提著一個食盒歸來,裡面除了飯菜的香味,還有淡淡的葯香,顯然是祛風寒的葯。
咿呀!
門開的同時,鳳菲璇依舊若有如無的嘟囔:「水……」但枯涸的唇邊吐出的字已是有氣無力,虛弱得彷彿下一刻就要斷了呼吸。
黑衣人不敢耽擱,連忙從食盒裡拿出葯湯,坐到了床邊,一勺一勺地喂到她的嘴邊。
鳳菲璇自然是不敢睜眼,被子下的手卻握得緊緊,隨時準備行動。而她乾涸的唇邊,遇到了湯藥,就像久逢甘露,竟然閉著眼睛喝下去了不少。
葯碗很快見底,就在黑衣人轉身想要放下藥碗的那一刻,說時遲、那時快,鳳菲璇猛然睜開雙眼,以迅不可及的速度坐起,雙手的腰帶橫過黑衣人的脖子,分毫不差找准最致命的位置,猛地發力,瞬間勒緊,連最後一點聲音也不給他發出。
內力再好的人,此時沒有了呼吸,他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何況鳳菲璇捏著的是他最致命的咽喉。
竭力拉進手中的腰帶,看著他在她眼前痛苦地掙扎,死亡。
黑衣人死不瞑目,僅露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鳳菲璇,直到最後一刻,他才相信,這個一點內力的沒有的弱女子,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將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