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歸寧日（7）

老爺一邊罵，一邊往她手上打板子，越打越重，越打越用力。

「唔啊……！」羽鳳強忍著，但疼痛還是讓她哭喊出聲，細皮嫩肉的她，哪受得了這麼多下的手板子。

「王妃！」蒼蘭一聽王妃疼到大喊，彷彿是打在她自己身上一樣。

跪著爬到羽鳳身邊，忍不住抱緊了她，將她護在身後，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求道，「老爺，你打我吧！或是輕一點，這樣打下去，王妃怎麼受得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求求老爺了！」

羽鳳現下被打的有些懵，疼得十根手指都在打顫，掌心已經沒有了感覺，手指頭都不聽她使喚了。

「你給我滾開！我今天，就要狠狠教訓這個不孝女！」老爺一腳將蒼蘭給踢開，扯過羽鳳的手，又狠狠打下了幾板子。

婉兮看見羽鳳莫名被打，這一幕對她的衝擊太大，傻傻的站著，獃獃的看著，肩頭微微顫抖，直到夫人將她摟進懷裡，捂住她的雙眼。

「說！說你知錯了！」老爺嗓音都喊沙啞了，「說你回去會給瑞王認錯，求他原諒你！我養你這麼大，不是讓你給長孫府丟臉的！」

羽鳳咬緊牙關，默默地掉眼淚，但就是一個字也不肯說，每打一下，她全身就跟著抖一下。

「瑞王到——！」前廳外，下人大聲的通報。

夜凌凰昂首闊步踏進長孫府的前廳，一進門，就看見蒼蘭哭倒在一旁，羽鳳跪在屋子正中間，無比狼狽，長孫冠宇手拿戒尺，幾乎像是教訓下人那般，狠狠的打她手板子。

而在場的其他人，要麼是默默微笑看著，要麼是低頭不語，就連夫人抱著小女兒，也不敢出聲阻止。

「王，王爺……」蒼蘭見夜凌凰這根救命稻草來了，立即跪下行禮，趴在他腳邊說，「王爺，快救救王妃吧，再打下去，王妃的手會廢掉的。」

聽了蒼蘭的話，夜凌凰神情複雜，下眼皮微微收縮。

「參見瑞王！」眾人說道，在場的所有下人們都紛紛跪下，就連長孫家幾位長老都得下跪拜見。

所有人都低頭跪下，夜凌凰卻遲遲沒有讓他們起來，讓所有人就這麼跪著。

夜凌凰走到羽鳳身邊停下，羽鳳獃獃的轉頭，只看見身邊出現一雙熟悉的黑色靴子，黑色袍子的下擺，用靛藍絲線混著純白絲線，綉著祥雲紋。

頭頂，傳來他極具威懾力的嗓音，質問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這是怎麼了？我不過是因事耽誤，來遲了一步，怎就鬧成這樣？起來。」

所有人都準備起身了，夜凌凰卻硬生生補充道，「不是讓你們起來。」

原本都半起身的眾人，帶著驚愕的表情，又跪了回去。

夜凌凰最後兩個字是說給她聽的，羽鳳卻遲遲未有反應，他眉頭皺起，下一刻卻耐心的蹲下身，扶住的她雙肩。

羽鳳感到一雙溫熱的手掌，幫她驅走了周圍的寒冷，霎時一驚，轉頭看向他，你怎麼來了？

他在耳邊說，「別怕，是我。我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