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生（2）

到了羽鳳及笄，夜凌凰已經長成翩翩少年郎，風華正茂，風流倜儻。

皇城腳下，無數名門貴女擠破頭都想嫁進皇家，夢想做四皇子夜凌凰的夫人。

羽鳳情竇初開，心中對夜凌凰暗生情緒，但誰也不敢告訴，只偷偷的喜歡著夜凌凰，偶爾在宮中遇見他，會因為他對自己笑，或是對自己問聲好，而感到歡呼雀躍。

弱冠之年，夜凌凰被武皇帝封為瑞王，在皇城內自立府邸，手握兵權，即便如此，他仍遲遲未有娶妻。

被封瑞王沒過幾年，武皇帝因病駕崩，太子夜凌寒繼位，年號永昌。

永昌四年，霜降，姐姐長孫芷雲被選入宮，封為寧婕妤，成了皇帝的后妃。

入宮不到三月，寧婕妤冠寵六宮，入宮一年，寧婕妤晉陞為寧妃。

上一世，羽鳳從未察覺到姐姐和夜凌凰之間的感情，在她剛得知這個消息時，甚至感到震驚無比！

如今想來，一年前霜降，當芷雲被皇帝選入後宮，被迫與夜凌凰分離，她心裡一定難受極了，可誰又敢違抗皇命？

當一年後皇帝下旨賜婚，自己嫁進了瑞王府，夜凌凰對自己冷淡，甚至是避而不見，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如今她是知道了，但上一世那個單蠢的自己並不知道啊。

「吉時已到，去跟父母親道別吧。」喜娘進門催促道。

蒼蘭扶起了她，領著她跨過門檻往前走。

腳下步子都是虛空的，還好有蒼蘭扶著她，紅蓋頭擋住了她的視線，但沉重的鳳冠，喜氣華麗的霞帔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她，這不是做夢，這不是迴光返照，她回來了，回到了過去，回到了一切開始的地方……

父親與母親的囑咐聲令她忍不住哭泣，心中卻一直惴惴不安，就怕這一切會在瞬間化為虛無。

坐上花轎，長孫丞相府里的炮仗聲漸行漸遠，她撫摸著自己的臉，自己的手……激動到手抖，既興奮又擔憂，如這是得上天垂簾，給她二次重生的機會，那這一世，她必定除小人，鏟奸佞，撥亂反正，匡扶正皇！

死前，長孫芷雲詭異的微笑深深印刻在她的心中，那是一塊永不能癒合的疤，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疼得撕心裂肺。

那是在提醒著她，她面如天使的芷雲姐姐，心底深處卻是一個厭惡她入骨的惡魔！

上一世是她蠢鈍如豬，才會信了夜凌琰的鬼話，為他人做嫁衣而不自知，這一世，她要夜凌琰，長孫芷雲一起下地獄！

瑞王府內一片喜氣祥和，走完所有流程，新郎執綵球綢帶引新娘進入洞房，羽鳳可以想象出此刻夜凌凰的臉色有多難看。

進入房間，夜凌凰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房門一關，屋子裡一片靜悄悄，而她，只能等待新郎歸來掀起她的紅蓋頭，喝下交杯酒……

但，今晚夜凌凰是不會來了，索性她自己掀開了蓋頭，坐在床邊，打量著整個屋子。

桌上那對龍鳳紅燭，窗戶上的囍字，搖曳的燭火襯得氣氛十分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