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的名字，是綿綿

可她剛摸到紅酒杯，就被傅輕寒按住手，「未成年不可以喝酒。」

他記得沈天弈提起過，這個小女僕的所有設定都是按照綿綿來的，而明天才是綿綿的成人禮。

「想品嘗傅先生喝過的酒，想嘗試傅先生喜歡的一切，」綿綿的程序情不自禁地啟動，「只有這樣才能和傅先生真正達到靈與肉的完美交融。」

綿綿：……

這說的是什麼鬼話，她好想原地爆炸！

傅輕寒冷淡道：「拿杯果汁給她。」

張媽端來櫻桃汁。

冰鎮櫻桃汁清甜爽口，是綿綿的最愛。

她滿足喝果汁的時候，張媽疑惑地把傅輕寒請到旁邊。

她瞅了眼綿綿的背影，輕聲道：「傅先生，雖然老夫人操心您的婚事，希望您能儘快完婚好叫她抱孫子，可是這姑娘的相貌，是不是……」

綿綿的半張臉被燒毀，看起來非常醜陋。

張媽又道：「臉也不算大問題，關鍵是她的性格有些……您也知道老夫人多麼傳統，如果她聽見小姑娘那些話，怕是要生氣的。」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只是在家裡暫住兩天。」

傅輕寒望向花梨木餐桌，小女僕蠢萌又好哄，給她一杯果汁就忘記了紅酒的事。

他神色冷淡，「老太太又催婚了？」

「是啊！她怕打電話煩著您，就特意打給了我。還說給傅先生物色了一個大家閨秀，保准您喜歡！」

傅輕寒捏了捏眉心，抬步上樓。

綿綿瞅見他要走，迫不及待地抱著果汁跟上去。

她跟進書房，看見傅先生又坐在鋼琴邊彈曲子。

普羅科菲耶夫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曲調哀怨綿長，訴說著就算死亡也無法阻止男女主角相愛的故事……

她立在鋼琴邊，怔怔望著傅先生。

他的面龐深沉哀傷，看起來很痛苦……

是因為思念她的緣故嗎？

綿綿上前，溫柔地為他擦去滿臉淚珠。

傅輕寒沉聲警告，「別碰我。」

「傅先生在傷心。」綿綿低下頭，認真地吹了吹他的胸口，「吹一吹，傅先生的心就不疼了。」

女孩兒氣質乾淨。

因為剛剛喝過櫻桃汁，彷彿氣息都染上了酸酸甜甜的味道。

傅輕寒眯了眯丹鳳眼，突然後知后覺，「你自稱什麼？」

「夜雨綿綿枕輕寒……」綿綿語無倫次，「白天把傅先生放在心上，晚上把傅先生放在床上……」

傅輕寒失望。

指尖敲上琴鍵，他道：「綿綿，以後你的名字，是綿綿。」

她的氣質像極了綿綿。

他要把綿綿的名字賦予她，讓綿綿以另一種形式陪伴在他身邊。

綿綿惆悵。

她本來就是姜綿綿……

傅先生不搭理她了，少女只得自個兒在書房中溜達。

溜達了一圈，她發現書案上有一張精緻的請帖。

她好奇翻開。

這是……

這是她的成人禮請帖，也是和修文哥哥訂婚宴的請帖。

可她的名字，卻變成了姐姐姜靜月的名字……

姜家在洛城也算富甲一方，女兒聯姻的還是赫赫有名的秦家，她的成人禮和訂婚宴肯定要大操大辦邀請各界名流。

傅先生在洛城一手遮天，被姜家邀請並不意外。

宴會日期就在明天，她很想去。

綿綿跑到傅輕寒身邊，把請帖塞他懷裡。

傅輕寒望向她。

小姑娘清亮的杏兒眼睜得圓圓。

他心下微動，「想去？」

綿綿使勁點頭。

……

入夜後，傅輕寒讓女傭準備了一間客房給綿綿住。

客房裡布置了粉色牆布、粉色刺繡蕾絲窗帘，粉色的帳幔和床上用具；檀木梳妝台上擺著小飾品，床頭還靠坐著一隻毛絨絨的長耳兔。

這間房充滿少女氣息，可綿綿不喜歡。

她只喜歡傅先生。

她跑到傅輕寒的卧室。

房中焚著一爐香，兩盞中式鐵藝銅燈照亮了書案，她的傅先生穿深藍絲緞睡衣，坐在檀木圈椅上看書。

他的側顏英俊涼薄，睡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了漂亮的鎖骨。

修長的手指淡然地翻過書頁，有種慵懶凜貴的氣度。

容色太美。

傅輕寒抬眸。

小女僕穿白絲綢睡裙，海藻般的長捲髮披散在腰間，襯得小臉尖俏白嫩，完好的半張臉精靈似的漂亮。

懷裡抱著毛絨兔子，跟她一樣乖萌乖萌。

兩隻粉嫩嫩的小腳丫踩在地板上，圓圓的腳趾頭不安蜷縮，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還費心思地想把腳丫子藏進裙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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