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侍寢
姜策只喚季嫵阿嫵卻並未言明她的身份,季伯言都認不出她來,文武百官僅見過她一面就更認不出她來。
除了高寅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絕色女子的身份。
高寅痴痴地看著季嫵。
高瞻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他雖未認出季嫵但還是一下就猜出她的身份來。
普天之下除了那個季氏女還有誰能令得阿寅側目的?
王嫣一直盯著高寅,高寅的一舉一動皆在她的注視下,她順著高寅的視線將目光落在季嫵身上,再看高寅那副模樣,一時之間王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徒然睜大了雙眼,臉上滿是震驚,那個季氏阿嫵不是已經死了嗎?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大王身邊這個絕色女子竟是季氏阿嫵。
她不是沒有見過季嫵,一時之間她又恨又惱,從前她自詡在家世與容色上都遠勝季嫵,如今季嫵搖身一變竟成了連她都望而不及的絕色美人。
不僅如此大王還要立她為後,與高寅退婚之後,父親可是心心念念想將她推到王后的寶座上,沒想到竟被她捷足先登了,這讓她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免禮。」姜策拉著季嫵的手逼著她坐在自己身旁,他含笑看著眾人右手微抬。
「多謝大王,王后。」所有人起身退回席位。
文武百官不知季嫵的身份,姜策口口聲聲喚她王后,其他人怎敢忤逆於他?
「大王這不妥,我還是另座一席吧!」眾人才坐下季嫵便起身對著姜策盈盈一福。
任誰都看出季嫵有些不甘情不願。
一時之間在場所有人滿腹疑問,不停的猜測著季嫵的身份。
「王后還真是貼心處處為寡人考慮,寡人覺得這並未有任何不妥。」姜策含笑看著季嫵說道,他伸手用力一拉季嫵。
季嫵一下子跌入他懷中。
滿朝文武懼在他也毫不在意。
「大王。」季嫵在掙扎著想從他懷中退出來,姜策卻不肯鬆手,他之所以這麼做便是給高寅看的。
高寅全部不顧身體抱恙,他端起酒樽一飲而盡,文武百官皆未認出她來,所以他故意給了王嫣一些提示。
立后乃是大事,姜策想要立她為後也要看看文武百官許不許,多少人的利益牽扯其中。
文武百官看著這一幕不由得有些錯愕,姜策為人處世一貫低調的很,他此舉未免有些孟浪了。
王晏也未曾認出季嫵來,他還在納悶臨淄城何時多了一個這樣的絕色女子?
「父親。」王嫣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王朗扭頭朝她看去,他面上帶著一絲不甘,未曾想王后的位置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這個女人是季氏阿嫵。」王嫣看著王朗低聲說道。
王朗微微一怔,他看著王嫣說道:「阿嫣你胡說些什麼,眾所周知季氏阿嫵已經死了,她怎麼會是季氏阿嫵?」
「父親你沒聽到大王口口聲聲喚她阿嫵嗎?她不是季氏阿嫵還能是誰?」王嫣沉聲說道。
縱然她這樣說可王朗還是有些不信。
季嫵還在掙扎,姜策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你莫要忘了陸離還在天牢之中,寡人喜歡聽話的女子。」
季嫵眸光一凝,她冷冷的瞪了姜策一眼不在掙扎。
就在那個時候薛盛站了起來,他幾步走到宴會中央看著姜策拱手說道:「微臣拜見大王。」
徐宏死後薛盛便一躍成了太宰。
姜策早知必會有人站出來質疑她的身份,他含笑看著薛盛說道:「薛愛卿有何事?」
「微臣惶恐從不知大王何時已經立后?更不知坐上的女子是什麼身份?又有什麼資格做我齊國的王后?」薛盛看著姜策拱手一禮直言不諱的說道。
他這句話當下問出所有文武百官心中的疑問,所有人皆目不轉睛的看著姜策。
高寅抬眸看了薛盛一眼,他眼底掠過一絲笑意。
薛盛聲音一落,不等姜策開口,季嫵便看著薛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乃是季氏阿嫵!」
「什麼?」當下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其中最為震驚的當屬季伯言了,他騰地一聲站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季嫵喃喃道:「阿嫵!」
魏氏也驚呆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大王身邊的女子竟是季嫵。
有人小聲說道:「季氏阿嫵不是已經死了嗎?」
「大王,世人皆知季氏阿嫵已經死了,她怎麼會是季氏阿嫵呢?」別人不敢問姜策可薛盛卻是敢的。
季嫵開口想要說話,不曾想姜策在她後背一點,她瞬間發不出聲音來,不僅如此她整個人都無法動彈了,她只能怒氣沖沖的瞪著姜策。
姜策十分寵溺的看著她一笑說道:「薛愛卿你這般說王后,王后都怒了呢!」
薛盛還未開口,姜策攬著季嫵的腰看著眾人說道:「阿嫵並未死,她只是與寡人玩躲貓貓的遊戲,她說過只要寡人找到她,她便答應做寡人的王后,只是她哪裡知道寡人早已找到她了,只是寡人怕她不開心才陪她玩了許久。」
姜策三言兩句便將這件事解釋清楚。
季伯言看著季嫵驚喜難言,魏氏拽了拽他的衣袍他才回過神來。
他扭頭看了魏氏一眼笑眯眯的坐了下去,無論如何只要阿嫵活著就好。
「大王縱然她是季氏阿嫵,可她身份卑微如何能做得王后?」薛盛看著姜策拱手說道。
他之所以極力反對季嫵為後也是有私心的,他有一個女兒名薛筠正值婚配,他與王朗打得都是一樣的算盤。
「請大王收回成命。」薛盛話音一落,當下又站出來幾個臣子跪在姜策面前。
高寅一言不發,他的目光始終都在季嫵身上。
王嫣看著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寡人心意已決,四月初八是個好日子就在那一日舉行封后大典。」姜策握著季嫵的手全不顧他們的反對一意孤行的說道。
「大王……」薛盛跪在地上還想說些什麼。
姜策拉著季嫵的手驟然起身,他定睛看了薛盛與其他跪在地上的臣子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們是要抗旨嗎?」
「臣等不敢。」薛盛五體伏地的跪在地上,其他臣子也是一臉惶恐,他們自然不敢抗旨。
「今晚就到這裡都散了吧!」姜策看著眾人緩緩說道。
「臣等恭送大王。」一眾人起身行禮。
這個結局已在高寅的意料之中。
姜策如此一意孤行無異於自毀根基。
季嫵口不能言她冷冷的看著姜策。
姜策也不惱怒,他看著季嫵揚眉一笑打橫抱起季嫵就走。
走到高寅面前的時候他故意說道:「今晚便由王后侍寢。」
高寅早已察覺出季嫵異樣來,他面無表情的看了姜策的背影一眼。
姜策一走,他趕在文武百官之前提步便離開了。
姜策抱著季嫵來到他的寢殿。
季嫵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姜策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
「寡人去沐浴片刻就來,你要乖乖的聽話。」姜策抬手替季嫵拂去落在臉上的碎發,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他的眼神格外的溫柔。
語罷,他轉身就走。
偌大的寢殿只剩季嫵一人。
寢殿外面手持長戟的金吾衛三步一崗,將這裡守得滴水不漏。
姜策一出寢殿一個影衛迎了上來。
姜策扭頭看著他說道:「今晚高寅必還會有所行動,你帶人定要把他盯牢了,寡人就不信找不出他的把柄來。」
一旦找出他的把柄,他便可名正言順的處置高家。
馬車已經在宮門口候著。
高寅一出王宮便坐上了馬車。
他派江陵與江風去辦事了,故而他們兩個人今晚並未隨他一同入宮赴宴。
馬車才行駛了片刻,江陵便出現在高寅面前,他看著高寅拱手說道:「郎君,屬下已經將陸離從天牢中救了出來,弩箭上淬的竟是五步斷魂散,陸離怕是不行了。」
「快帶我去看看他。」高寅眉頭緊鎖,他深知陸離在季嫵心中的位置,他們兩個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她早已視陸離為至親,愧疚與自責交錯從他臉上閃過。
「是郎君。」江陵拱手說道。
「我命你做的事如何了?」高寅看著他沉聲問道。
「回郎君的話事情已經辦妥了。」江陵拱手說道。
高寅看著他微微頷首,他撩開車簾朝王宮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一眼格外的深沉。
沐浴過後姜策穿著一身黑色的寢衣出現在季嫵面前。
寢殿里焚著安神香。
已經有婢女為季嫵取下頭上的步搖,為她換上寢衣。
季嫵面若冰霜一瞬不瞬的盯著姜策。
「你說今晚過後高寅還會不會愛你?」姜策緩緩坐在榻邊,他抬手輕輕的拂過季嫵的臉。
季嫵雙目陰沉殺氣凜然的看著姜策。
姜策揚眉一笑:「你就安心做寡人的王后吧!只要你忘了高寅,寡人自會對你寵愛有加,他日無論宮中有多少夫人,都無人能動搖你的地位。」
季嫵臉上儘是不屑,王后又如何?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姜策的手緩緩落在季嫵上衣的衣帶上,他看著季嫵含笑說道:「莫要妄想他會來救你,這便是你的命,你只能認命。」
姜策伸手去拉季嫵的衣帶。
「大王,大王,大事不好了。」怎料就在那個時候門外傳來趙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