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冷飲券和準備簽合同
聽了董紅星指出的修改意見，沈紅星回家開始每天修改。www.不過因為之前母親去服務公司談好的代收冷飲券，這幾天正好開始發放了。所以每天一到下班時間，店鋪里簡直可以用人流涌動來形容，買冷飲的人不停的進進出出。
為了防止人流過多而分散了母子倆的注意力而導致盜竊事件發生，沈紅星還專門讓老媽蘇霞在附近的村莊里臨時僱用了個老太太過來幫忙看著貨架。
因為人流過多，所以沈紅星自然不能看老媽一個累。他每天到了化工廠的下班時間就開始幫老媽忙。
因為這個時代普通小店都還沒有習慣在貨架上貼上價格，更別說更先進的條形碼+POS機的掃描方式了。所以店裡所有貨物的售價全部是靠母子倆的頭腦來記，可是蘇霞畢竟年紀大了，有時候記性不好還得翻筆記本來看進價多少以此臨時決定售價。
這樣的銷售模式在平常客流量不大的時候還勉強可以支撐一下，到了現在每天傍晚時分就人山人海的情況則完全撐不下去。
沈紅星想了想后，乾脆把幾張大紙貼在收銀櫃檯的旁邊，然後再每張大紙上寫上不同的商品類別。然後在每張紙上畫上表格，表格里填上每種貨物的名稱及售價。
這樣在收銀的時候即使忘了貨物的售價，也可以臨時對照售價表。而售價表因為是分門別類的幾張紙，則可以快速跳過不需要看的類別，提高信息檢索速度。
這幾天忙下來，基本上回家的時候娘倆都是硬挺著洗好澡，然後爬上各自的床。不過即使累成這樣，白天沈紅星還是抓緊一切時間修改著小說。三天沈紅星就基本把小說修改的差不多了，然後讓老媽蘇霞也來幫忙檢查，基本沒什麼錯誤后，沈紅星把小說寄給了黃海軍區文工出版社。
等收冷飲票一個禮拜之後，趁白天的空閑時期，沈紅星和蘇霞娘倆做了個貨物盤點。點了點剩下的貨物數量，然後再對照著收進來的款項以及冷飲票核對。倒是驚喜的發現基本沒有盜竊損失，也不知道是這個時代大家還都太淳樸還是自己家的僱人防盜策略太成功。
基本上算下來，不算冷飲票，通常的貨物銷售量就比以往同期的銷售量提高了50%朝上，也就是說就算這次的冷飲票項目一分錢不賺，沈紅星蘇霞娘倆經營的這個小雜貨店這個月的收益也會大幅上升。
當時沈紅星老媽蘇霞去談冷飲券項目的時候，沈紅星就跟蘇霞叮囑過，一定要跟服務公司約定是一個禮拜結一次貨款，借口就是自己家小店資金少，結款期離的太久的話自家小店就沒有流動資金了。
其實說是這麼說，只是個借口而已。沈紅星是為了防止服務公司那邊出貓膩，萬一那邊經手的人看到沈紅星家裡收了幾萬塊的冷飲券，然後以不給貨款為要挾，要求增加回扣怎麼辦？
到時候自己家是已經墊付了高額的真金白銀，人家服務公司可是沒出錢，到時候就是全部看別人臉色行事。沈紅星忍受不了這種控制權不在自己手下的感覺，所以提早跟母親蘇霞說好。
而如果是一個禮拜結一次貨款的話，就算出狀況了不起損失一個禮拜的貨款，總比整整一個月甚至是兩個月的貨款都捏在對方手上好得多。
雖然按理說來，就算服務公司的經手人要挾提高回扣才結款，沈紅星也有反制的辦法。但是為什麼要把事情弄到不好收拾的時候才出手呢，早點約定好避免出現意外狀況就是。
於是這天，沈紅星和蘇霞如同約好的一般推著後面放了兩個麻袋一千多張的冷飲券來到了服務公司的辦公室。
蘇霞進到辦公室里根裡面的人打了打招呼，然後就跟著一個戴著眼鏡的胖子一起來到沈紅星面前。棒子看了看三輪車後面的兩個麻袋，問道：「這兩袋都是啊？」
蘇霞點了點頭說是，於是胖子從旁邊的服務公司裡面叫出來兩個人幫忙把袋子抬進了辦公室。
蘇霞和沈紅星也隨著他們一起進到辦公室。然後胖子又叫過來幾個人開始清點麻袋裡的冷飲券。
而胖子則和蘇霞有一句每一句的瞎聊著，聊了一會兒胖子看了看蘇霞邊上的沈紅星，問道：「這你兒子？這麼多年沒見長這麼高了？回頭開學上幾年級？」
「開學就高一了。」蘇霞回答道。
「上什麼高中？」胖子點了跟煙，噴出來一股濃濃的煙霧，問道。
「二中。」沈紅星明確的回答道。
「錄取通知書下來了？」
「沒，但是我上二中沒什麼問題。」沈紅星跟胖子亂聊著。
「是么？我家閨女也是這次中考，不過報的志願是市一中。」胖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錯，開始顯擺起來。
「呦，是么？那比我強，令嬡肯定能如願上市一中。」沈紅星心裡在冷笑，秒面倒是做出來一副無懈可擊的表情，彷彿真的是在誇獎對方一樣。
胖子聽到沈紅星這麼說，一下彷彿好像自己那又肥又胖的女兒真的被一中錄取了一般，笑的全身肥肉亂顫。
蘇霞本來聽了胖子的顯擺，還怕自己兒子沈紅星一時間衝動諷刺對方，結果沒想到兒子一下子彷彿老油條一般懂得人情世故，一時間沈紅星誇獎對方女兒的那種城府讓蘇霞看了之後，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心裡說高興也不是說難過也不是。
反正就這麼無聊的聊著天，聊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一千多張冷飲券終於點好了。
看著手下送上來的統計表，胖子對著手下說道：「行了，你們去吧。」
等到手下幾個人都走出了辦公室，胖子對著蘇霞沈紅星倆母子說道：「一共是面值9660的冷飲票。」說著，胖子從旁邊拿過來個計算器算了起來，「扣掉10%的上交款，應該結算給你們8694塊。你們自己看看對不對。」
「對，沒錯。」沈紅星回答道。其實在胖子還沒有按完計算器的時候，沈紅星心算都算出來這個結果了。
胖子倒是驚訝的看了沈紅星兩眼，不過沒說什麼。他打開抽屜，寫了個收條蓋了章后交給沈紅星母子，說道：「行了，你們就拿這個去財務科領錢吧。」
沈紅星倒是沒想到這胖子居然還敢留個收條給財務科，不過想想大概人家在服務公司隻手遮天呢，回頭也許就去財務處吧條子要回來了。
這都是胖子自己的事情，沈紅星也不管那麼多，跟著蘇霞兩個人去財務處領了錢。蘇霞財迷的點了好幾回都不肯罷休。
等到回家沒多久，沈紅星接到了董紅軍打過來的電話：「喂，沈紅星啊，你的小說呢過了。回頭這幾天簽合同吧，是你過來還是我把合同帶過去？」
「可能得麻煩您老爺子過來一趟，我們店這幾天生意有點忙，怕是離不開人。」沈紅星隨便找了個理由回答道。既然別人都主動問了要不要過來遷就自己，那幹嘛自己還要出門。誰讓沈紅星是個特別不喜歡出門的傢伙呢。
「行，那我明天下午過來吧，對了，你今年15歲是吧？有身份證么？」董紅星問道。
「沒呢，16才能領吧。」沈紅星回答道。
「那你還簽不了合同啊，沒民事能力。到時候得讓你母親帶著身份證過來，這樣她以監護人的身份代表你簽合同才行。」董紅星說道。
「……好吧，一會兒我跟我媽說。」沈紅星這時有點鬱悶。本來在2010年都快30歲的他，雖然重生了，但是自己心裡還是把自己當成是快30的人，沒想到今天才發現自己還是個沒有民事責任能力的未成年人……
等掛了電話，把董紅星的意思對蘇霞說了，蘇霞倒是一時間開心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見她兩眼放光，只盯著沈紅星不說話。
蘇霞之前最開始看到沈紅星開始寫小說，只是覺得兒子開始會心疼自己，會開始為家著想。不論結果怎麼樣，這樣的改變本身就已經讓蘇霞突然生出了「這輩子值了」的感覺。
雖然心裡想著的是不論沈紅星寫小說的結果怎樣，但實際上蘇霞當時心裡是暗暗覺得兒子的第一本小說不會太成功。
她雖然愛兒子，雖然可以對著全世界宣布她的兒子就是這個星球上最富有天賦最帥的男生。但是心底的理智告訴她，不成功的可能性很大，甚至還有「太監」的風險。雖然蘇霞心裡用的不一定是太監這個詞，但是意思是一樣的。十幾歲的年輕人多的是三分鐘的熱情，少的是堅持不懈。
可是眼前看到兒子的小說真的要被出版社看中，馬上要簽約出版了，蘇霞就直覺的一股熱流從心底開始往上涌。
從心臟開始順著血管，一路涌到眼角的淚腺，淚腺里湧出一股透明的浪花，刺激的蘇霞看不清眼前的兒子。
她就覺得一時間沈紅星從出生開始的一幕幕在眼前重現：那個剛開始在自己**裡面，在B超畫面里看起來就像是小蟲子一樣的傢伙，慢慢變成了一大團肉球，撐得自己的肚子重到不行，重到蘇霞睡覺都不能仰著睡，只能側著身體，然後在肚子下墊上個小被子。
重到蘇霞經常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里有兩個心跳，重到蘇霞經常感到肚子里的小傢伙時不時的會踢自己一腳。
當自己聽醫生說傳統方式的分娩，可以讓孩子的顱骨在出生的過程中收到輕微的擠壓而閉合時，蘇霞硬著心選了傳統分娩。
她仍記得進產房前，護士把自己下身的毛髮剃光，用酒精棉消毒之後，用醫用剪刀剪開自己的X唇，那種觸感很奇妙。感覺就像是自己在用剪刀剪豬肉一樣，那種稍微有點瑟瑟的，有點阻擋的感覺。蘇霞甚至能明確的感覺到自己身體肉質的紋路，只是這種奇怪的感覺伴隨的是劇痛，剪開別的地方都會痛死，更何況是那種柔弱的器官？
當陣痛來臨時，蘇霞痛到「痛不欲生」，雖然說是這麼個形容，但是蘇霞卻一邊哭著一邊笑著一邊迎接這種痛。
記得聽醫生說過，如果人類可以感知到的疼痛分成一到十級的話，那麼分娩的痛苦就是最高的十級。
一個嬰兒，從肚子里，開始慢慢擠入纖細狹窄的那啥道，然後壓迫著盆骨，蘇霞甚至覺得自己聽到了盆骨被撐的向兩邊劃開的聲音。
當自己痛的全身大汗，頭髮濕透的時候，一個皺巴巴的紫紅色肉球被排除於自己的體外。醫生抓著肉球的兩條腿把肉球倒吊起來，然後拍了拍肉球的背，然後一連串的「哇……哇……」出現在產房。
從醫生手中接過剪好臍帶，清洗過稱過重量的小肉球，蘇霞發現這肉球的臉上皺皺巴巴，彷彿是個剛出生的老頭子，看起來活像是個外星生物。
但是不知道怎麼，蘇霞就是潸然淚下，眼前的這個小怪物下身長著個小小的肉質凸起，雖然不是自己最想要的女孩子，但是蘇霞不知道怎麼就是愛上了這個小東西，一下子就覺得彷彿是淚腺失靈一般。即使這個皺巴巴的外星小老頭再不好看，也是自己剛才吃了那麼苦才得到的，是自己吃了十個月280天才得到的。
等到出院之後，自己和被小被窩包成小木乃伊的「外星小老頭」一起坐起了月子，不知道怎麼，每天看到這個小老頭的臉一點點的舒張開來，看著小老頭閉著眼睛皺著眉頭歪著頭打哈欠，蘇霞總是感覺感動到想哭。
然後半歲的時候斷奶，再後來已經變身為小孩子的小老頭開始磕磕絆絆的學走路，開始第一次張口叫媽媽。到後來小孩子的頭髮留長了，蘇霞把他幻想成是心愛的女兒，開是幫她弄各種頭型。
變成滿頭上百個小辮子，給他穿上花裙子……再到後來，考慮到小孩子的心理成長問題，而不在按照自己想要的來給小孩子打扮成女孩子的樣子。
再後來，因為偷懶而沒去上節育環的自己再度懷孕，B超檢查出來的結果是個女孩兒，一個蘇霞一直做夢都想要的女孩兒。
然後，蘇霞去做了人流，抱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男孩兒，留著淚看著那個幾乎已經成了人形的女孩兒。
那小鼻子，以後長大了肯定很挺。看這小眼睛，簡直跟自己的一模一樣……但是，女兒啊，媽媽最喜歡的女兒啊，你哥哥需要全家的資源，這樣他才能跟別人家的孩子一樣成長。這樣他才能擁有跟別人一樣多的玩具，他才能跟別人一樣經常有新衣服穿，他才能跟別人一樣經常有好吃的吃。
原諒媽，媽自私了……擦了擦眼淚的蘇霞抱著懷裡的沈紅星，頭也不回的離去。
現在，這十五年前的一幕幕重新顯現在蘇霞面前，她控制不了的哭了起來，眼淚不停的落下。蘇霞甚至控制不了自己臉部的肌肉，她知道自己現在哭的很難看，肯定是皺著眉頭，咧著嘴，然後整張臉彷彿要擠到一起一般。
她不想管了，她就是想哭，「值了……」蘇霞心裡就這麼一個念頭。蘇霞現在敢對著蘇家，甚至是沈家的列祖列宗說，蘇霞把他養出來了。蘇霞給蘇家給沈家培養了個好後代，蘇霞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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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了這一階段的章節，感覺好像比較干，比較沒有燃點……唔，橘子注意到了，會改正的，盡量寫出燃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