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拒絕!」
女人的唇中徐徐吐出了字眼,她的雙眸死死地盯著御言琛,似要用目光,將這個猶如惡魔的男人狠狠貫穿。
即便許家早已沒了,她也是曾經聞名全城的許家大小姐!
她又怎麼可能,會向這個男人低頭?!
聽到女人的話后,御言琛眼底一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說了,我只是一個陪酒的,這些事情,我做不到。」許清芷冷冷道,「如果對我的態度不滿意,我這就離開,讓上層給各位老闆換人。」
見御言琛眉尾一挑,許清芷率先冷笑出聲:「還是說,在座的幾位堂堂大老闆,想要威脅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
這話說得其餘幾人面面相覷。
他們不是沒聽說過「冷玫瑰」清高的名頭,卻沒想到,這個女人,真的那麼不負盛名!
連御言琛的話都敢反駁?!
一瞬間,他們都懷疑,她到底知不知道御言琛是誰了。那可是站在華夏金融鏈頂端,跺一跺腳,整個城市都能震三下的人物啊!
空氣似乎驟然凝固起來,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堪稱冰冷的氣勢從御言琛的周身流露而出。
「威脅?」就在他們心驚肉跳的時候,御言琛終於開口了,「像你這種為了利益能付出一切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被我威脅?」
許清芷的心一頓。
「你不脫,是嗎?」御言琛冷笑出聲,只見他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卡壓在了桌子上。
「這裡面,有十萬。」
男人高傲而又輕蔑地揚起了下顎。
「只要你脫了,這些錢,都是你的。」
男人所說的每一個字緩緩落下,彷彿化為了千萬根針,刺入了許清芷挺直的脊背。
十、十萬?!
一時間,似有薄霧裹上了許清芷的眸子。
只要有了這十萬塊,許小晨的醫藥費就有著落了,就不用擔心會被醫院趕出來了……
可是……
許清芷的眼裡盛著濃郁的痛苦。
那是御言琛啊!讓你憎恨的御言琛!
這個男人羞辱著你,可你卻想要對他低頭?
許清芷,你不能這麼做!可是,為了晨晨,為了自己血脈相連的兒子……
許清芷沉重地閉上了眼睛,許久后才緩緩睜開。她的眼裡似有了塵埃,混沌得厲害。她看著坐在真皮沙發上、高高在上的男人,蒼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御言琛,你就這麼想羞辱我嗎?」
「既然這樣……」
她深吸一口氣,纖細的手抬起,落在了領口處,接著猛地扯開!
「我就如你所願!」
女人的聲音驟然拔高,她的手指狠狠拉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了白皙的天鵝頸。連衣裙緩緩從身上脫落,沒了衣料遮掩的身軀,在眾目睽睽下,暴露出了曼妙的曲線。
除了過於出塵的臉蛋,許清芷的身體也足以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
她的皮膚本就白皙,像是毫無雜質的白玉。身上僅剩的蕾絲內衣不僅沒有擋住女人的風采,反而顯得她更為嬌媚。
前凸后翹,長腿筆直,身體的每一根線條都恰當好處,纖細的腰肢宛如水蛇,盈盈一握。
隨著衣衫落到腳邊的瞬間,周圍響起了吞咽口水的聲音。
「御先生滿意現在看到的嗎?」許清芷一副沒有察覺到那些目光的樣子,她斂起眼睛,聲音清冷,「還是說,御先生覺得,這樣子還不足以拿到那十萬塊錢?」
「那麼……」
許清芷的手順著曲線滑上,夠到了後背的內衣扣子上。
御言琛,你不就是想羞辱我嗎?那麼這次,我就讓你羞辱個夠!
既然你罵我下賤,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下賤!
「如果我全部都脫了,御先生,你是不是就覺得滿意了?」
許清芷的話落下,她的手指一動,眼見就要將內衣扣子解開。也就是這時,沙發上的男人忽然站了起來!
砰!
一聲重響響起,原本站立於原地的女人猛地摔倒在了地上。她的後腦勺狠狠撞上了桌角,劇烈的疼痛讓她頭暈眼花!
而御言琛滿是憤怒的臉,也在她的眼底飛快放大!
「許清芷,五年不見,你還真是越來越下賤了!」
御言琛怒聲出口,接著回頭狠狠地瞪了眼在場的人:「都給我滾出去!」
眾人渾身一顫,哪敢有半點停留,一個個忙不迭地跑出了門外。
只是,他們就算想破頭腦,也沒想出,為什麼御言琛會忽然這麼憤怒。
難不成,那個女人,有什麼特殊的來歷?
人們都離開了,本就寬闊的包廂頓時變得更加空蕩。御言琛的雙眉蹙得更緊,他一把抓住了女人的髮絲,將人往牆上狠狠撞去。
「許清芷,五年過去,你還真是超過了我的想象。看來,你這種女人,為了錢,是什麼都願意做啊!」
「是啊。」疼痛讓許清芷快要睜不開眼,可她還是冷笑道,「在你眼裡,我不就是這種女人嗎?」
為了愛情,可以加害別人。
為了金錢,可以丟掉尊嚴。
御言琛,既然在你眼裡,我是這樣的人,那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御言琛的眼裡怒火更甚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看來五年的牢獄之災非但沒讓你長記性,反而越來越厚顏無恥了。」
當看到許清芷在眾人面前,好不知羞恥地脫掉衣服時,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這個女人,怎麼能下賤到這個地步!
「要是你的父親活著,我倒是想讓那個男人看看,她的親生女兒,究竟是怎麼樣的貨色!」
御言琛道。
「曾經的許家千金,墮落成了陪酒的玩物,許清芷,你還真是厲害啊。」
「閉嘴!」許清芷怒吼出聲,「御言琛,你有什麼資格提起我的父親?你又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別忘了,當初把我送進監獄的是誰!害我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人,到底是誰!」
「這一切都是你罪有應得!」
「罪有應得?好一個罪有應得啊!」許清芷咧開了嘴,笑得凄慘而又美麗,「如果真的有罪有應得這個東西,那你御言琛早就該下十八層地獄了!」
一巴掌落在了許清芷的臉上,也讓一切徹底靜止。
許清芷軟軟地癱倒在地上,她一頭秀髮散亂,蓋在大半的臉上,卻依然遮不住臉龐的浮腫。
御言琛站了起來,他目光冰冷地看著地上的女人,像是看著一個死物:
「許清芷,就算過去五年了,你還是噁心得令人作嘔。」
偌大的包廂內只有男人的這句話響徹,御言琛再也不稀罕給這個女人半點眼神,他惡狠狠地開口:「給我滾!」
而他沒有看到,許清芷用雙臂撐著身軀,地上殘留的玻璃碎片刮花了她細膩的掌心。
空氣里,瀰漫出淡淡的血腥味道。
噁心?
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御言琛,給我帶來所有災難的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