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意外（14）

()莫曉北不想再難為她，提醒她這事不要告訴李想，劉芳老練地說：「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了，又不是什麼中彩的事兒。」

走出編輯部，莫曉北知道這條線也斷了，不過她不想放棄，也不能放棄。路邊有家音像店，播放的音樂已經變為了噪音，讓人聽著心煩意亂，車開過去后，車內又安靜下來。

關於張炳文的事，她不得不向莫曉南說明，因為現在省城和渤海的公司找不到張炳文都找到她這裡了，長時間這樣，這算怎麼回事，她發開了牢騷。莫曉南讓她沉住氣，懇切地告訴她，如果張炳文公司的人找她一定不要推辭，要盡最大努力，說到底，這是咱們自己家的公司。莫曉北的情緒緣自她去「有事來事務所」和劉芳這裡的不順利，或者說是沒有結果。她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其實心裡一直放心不下。她決定去趟省城，沒給任何人說，給車加油后就上了高速。

傍晚時分，她走進了省城的裝飾公司。公司燈火通明，卻空無一人，這時小梁提著盒飯走進來，看見莫曉北后怔在那裡，他一時找不到恰當的語言。莫曉北直來直去地說，公司沒人還大門洞開，出了事誰負責，小梁急忙解釋去買盒飯了，就在隔壁，其實他是前腳剛出去她後腳就進來了。他請莫曉北到張炳文的辦公室，莫曉北沒動，讓他邊吃邊聊，小梁把盒飯放到桌上，拘謹地坐下。

「小梁，可以說你是公司的元老了，從張炳文起家開始你就跟著他干，公司走到今天不容易，張炳文也很器重你。」莫曉北說的是心裡話。

小梁當然明白，張總對他不薄。接下來，莫曉北問張炳文在省城是不是有個女人，讓他實話實說。知道瞞不住了，小梁點點頭。莫曉北又問，張炳文過去有沒有這樣一走一二十天聯繫不上的情況，小梁說有過，不過這次他有種不踏實的感覺，是不是同光頭他們來鬧事有關也不好說，儘管後來他們再沒來過，但這個想法他沒說出來。莫曉北進一步問到公司財務狀況，還有這次張炳文出門所帶的現金情況。小梁對公司賬目十分清楚，包括這次張炳文出門帶走的十多萬現金。

照這樣來看，莫曉北分析張炳文私奔的可能性不大，小梁十分確定，私奔絕無可能，今天那個女的還來公司要過錢，莫曉北問張炳文家在那裡，她要現在過去探個究竟，但小梁確實不知道，對於柳小紅，也就是大家曾在一起吃過一兩次飯。他低下頭，在這件事上，他感到自己既對不起張總，也對不起莫經理，兩頭為難，說與不說都不對。

莫曉北思忖一下說，如果那個女的再來，就把她的電話和他們的住址要過來，小梁點頭答應，對於張總，他還是提出了自己的擔心。莫曉北覺著不應該有什麼事，她站起來，讓他在張炳文回來之前多費心，有事就和她聯繫。走到門口，莫曉北想起渤海的郭經理，問他是否清楚這個人的底細，小梁也不太清楚具體情況，只是聽說他原來是渤海公司的一個客戶，當時張總急著要到省城來發展，不知為什麼渤海的總公司就交給他打理了。

因為從省城回來的太晚了，第二天一大早，莫曉北就來到了莫曉南家。她再三考慮，雖然還不清楚張炳文在哪兒，但目前裝飾公司再這樣下去肯定不行，她內心充滿了焦慮，看著莫曉南，讓她考慮是否報警，張炳文畢竟是點點的父親。雖然她已經知道了點點的身世，但她只能這麼說。莫曉南看著窗外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地問莫曉北，張炳文的公司她能不能代勞接管過來。聞聽此言，莫曉北感到意外，她不懂業務倒在其次，就目前這種狀況她也無法介入，前有郭經理後有梁經理，處理不好事與願違，再說了自己還有影一大攤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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