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揚名殊不易 仇家找上門
冷岳三人一路來到城中綢緞莊,夥計還認識幾人,立即給幾人拿出兩套新衣,一套嶄新的綢緞白色衣衫,一套金黃色的綢緞衣衫。
谷氏兄弟連忙讓冷岳把白色的長衫換上,真是非常合體,兩人站在一旁嘖嘖讚歎,谷吟呵呵笑著說道:「小弟,你穿上這一套衣服,真是好看極了。」
「是啊!」谷揚連忙說道:「初見你之時,穿得破爛不堪,臉上也一片菜色,這幾天好多了,也白多了,要是寧丫頭看到這一身,更是喜歡你了。」
掌柜的看幾個人好像很有錢,也出來贈送一方白綢平巾幘,戴在頭上更是英俊極了。
綢緞莊的夥計也會說話,跟著在一旁誇獎,倒是把冷岳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沒試黃金色的長衫,平時也不穿,這一套足矣。
掌柜的又找出一個長條形的行囊遞給冷岳,這也是三個人那天說過的,把金色長衫裝在包袱之中,斜背在後面,谷氏兄弟直接把青布衣服給扔了。
冷岳可嚇了一跳,連忙在裡面找出來金梟面罩和幾兩銀子,另有一些錢幣,都一起裝在小行囊之中,更是把谷氏兄弟逗得哈哈大笑起來,也沒注意那金梟面罩是什麼。
幾個人出來的時候,冷岳已經換了一個人一樣,要不是谷氏兄弟跟著,就連斜月洞和地靈派的人都不見得能認出冷岳來。
谷氏兄弟知道冷岳是第一次來長安,一定要帶著冷岳遊逛一番,冷岳也不好推辭,就跟著兄弟倆在長安城遊逛起來。
中午才帶著冷岳來到最初投宿的福源客棧,馬匹還在這裡,順帶著看一看有沒有什麼消息,或許寧梓萱已經來找冷岳了。
谷氏兄弟進來就要就要肉的,冷岳也就跟著坐了下來,還打聽一下店夥計,並沒有人來找過冷岳。
酒菜上來,冷岳就聽到旁邊一桌有一個年輕人說道:「大哥,你聽說昨夜長安城青雲堂被挑的事情嗎?」
「聽說了,一大早的就有人說起這件事兒。」另一個年紀大一些的人說道:「堂主孫瑛被殺,聽說是一個綽號叫三絕書生的年輕人,未及弱冠,孫瑛不是人家一招之敵,被一劍穿胸,這是高手中高手啊!」
冷岳聽得一愣,這不是說的自己嗎?這些人也未免太能胡說了,根本就不是自己殺的啊!
谷吟正要喝酒,聽到這話哈哈大笑起來,接過來大聲說道:「你們說的不錯,但你們知道這個年輕人是誰嗎?」
「就是我小弟!」谷揚連忙接了過來,高聲說道:「三絕書生冷岳,江湖無人能敵,別說什麼孫瑛了,就是中州六大門派掌門人,也不是我小弟的對手!哈哈!」
這下幾桌酒客都往這邊看來,冷岳更是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也沒想到兩位哥哥大肆宣揚起來,連忙說道:「兩位哥哥,你們別亂說,快喝酒,一會兒咱們儘快離開。」
「怕什麼?」谷吟哈哈笑著說道:「現在正是你揚名之時啊!」
「正所謂人微言輕,咱們到哪裡都讓人看不起,將來你名氣大了,報上名號,人家都要高看一眼。」谷揚也跟著呵呵笑了起來:「再說了,咱們也不怕誰,他們能怎麼樣啊?」
冷岳被說得有些語塞,但心裡可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兒。
來到長安以後,跟著兩位哥哥沒少惹禍了,那天刺傷了斜月派的少洞主古越,糟蹋了地靈派的百花谷,這還要給自己揚名!
客棧酒肆這種地方,最是魚龍混雜,有平民百姓,也有江湖人,這不是等著人家找上門來嗎?
想到這裡,冷岳連忙拉著谷氏兄弟就走,後面那些酒客還跟著叫好呢,說三絕書生果然是少年俊傑之類的。
谷氏兄弟被冷岳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冷岳也知道和這兩位哥哥說不清楚,平時就吹牛,天不怕地不怕的,還多少有些犯渾,先回去再說了。
三個人一路回到閔府,轉過影壁牆就看到大廳里坐著幾個人,閔文輝中間落座,右側坐著智遠大師,左側坐著兩個錦袍人,身後還站著四個青衣人。
冷岳一看心裡就咯噔一下,這不是斜月洞的辛棟和梁予兩位長老嗎?
由於冷岳走在最前面,辛棟和梁予還真沒認出來,當兩人看到谷氏兄弟,當即站了起來,辛棟指著冷岳喝道:「小崽子,今天就聽說青雲堂被一主二仆挑了,果然是你們!」
梁予也冷笑著說道:「傷了我們少洞主,還逃到閔府藏了起來,以為我們就找不到你們了?」
「老不死的,說我們藏起來?」谷吟撇著大嘴說道:「我們怕你啊?」
「對,我們怕你啊?」谷揚也滿臉不屑地說道:「閔府要遭人屠戮,你們這些名門大派都跑到哪裡去了?我們幫忙收拾了青雲堂,你們倒是想找我們的麻煩,那就試一試好了,恐怕你們不敢吧?」
閔文輝聽兩個人這麼一說,嚇得連忙站了起來:「兩位長老,在下還真不知道你們是來找冷公子的,他們三位幫忙解了閔府的滅門之災,還望兩位長老手下留情啊!」
辛棟瞥了閔文輝一眼,冷笑一聲說道:「閔府主,你有所不知,冷岳小崽子帶著陰陽雙怪先是打傷我們龔長老,之後劍傷我們少洞主,這恐怕不是閔府主一句話就能解決的吧?」
「阿彌陀佛!」智遠大師也站了起來,合十說道:「兩位長老,冷施主和老衲有舊,總不能看著幾位動手啊?」
梁予盯著智遠大師說道:「大師是得道高僧,凡事總抬不過一個理字,我們斜月洞和嵩山少林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大師不會插手此事吧?」
智遠大師被說得也是一愣,梁予抬出斜月洞來,自然是不好插手,大師微一沉吟就說道:「梁長老言重了,老衲自然不會插手此事,願做和事之人,有話好說啊!」
谷吟怪笑一聲說道:「閔府主,大師,你們別管了,這件事兒和你們沒關係,他們是要搶天之錦,搶不去著急就是了。」
「現在動手也行,約個地點也行。」谷揚也緊跟著說道:「怕了你們斜月洞不成?照樣打得你們倆狼狽鼠竄!」
兄弟倆一番話正戳中辛棟和梁予的痛處,那天晚上是不得已退走,今天可是有準備的,眼看著智遠大師在,也不能在這裡動手,兩個人對視一眼,辛棟這才說道:「好,那我們就晚上亥時,城東綠松林見!」
冷岳對地靈派始終有一絲歉意,人家沒惹自己,是自己等人去搗亂的,但對斜月洞真的沒什麼歉意,看幾個人也是苦苦相逼,還找到這裡來,無非就是為了天之錦。
冷岳不想給閔府帶來麻煩,明知今天一去可能討不了好,也點頭答應下來:「好,那我們就晚上亥時見!」
辛棟和梁予這才冷吭一聲,站起來轉身就先走,那四個青衣人也在後面跟上,很快就離開閔府。
閔文輝滿臉歉意地說道:「冷公子,老夫真不知他們是來找你們的,就說來我們閔府看一看,這不是智遠大師也不知道,還下來陪著他們坐了一會兒。」
智遠大師也合十說道:「冷施主,你們的事情老衲倒是知道,可是這畢竟是瞞不住的,你也不該答應他們,這次要吃大虧,老衲也不好正面和斜月洞發生衝突,這如何是好啊?」
「答應能怎麼樣?」谷吟不服氣地說道:「就這倆老兒,我們兄弟就能對付。」
「他們找上門來,咱們還能不去?」谷揚也撇著大嘴說道:「今天晚上就打他們一個人仰馬翻,免得他們總是糾纏不休,還想搶天之錦,做夢呢!」
別看冷岳年紀輕輕,可不是莽撞之人,此時才苦笑著說道:「大師,閔府主,在下不想給閔府帶來麻煩,再說了,這件事兒也總要解決,只能答應下來。」
「唉!」智遠大師看了看谷氏兄弟,搖頭說道:「如果僅僅是辛棟和梁予,老衲也不擔心,兩位谷施主就能對付,老衲擔心宮民或者古靈君親自前來,那就不好辦了。」
冷岳聽說過三手神君古靈君,就是斜月洞的掌門人,並不知道宮民是誰,忍不住問道:「大師,這宮民是誰?也是斜月洞的高手?」
「是啊!」智遠大師點頭說道:「宮民是斜月洞的大長老,修為和古靈君相差無幾,很難對付,如果是他來了,你們要吃大虧的,僅僅是兩位谷施主去,打不過還有逃走的機會,你要是去了······」
冷岳心裡也是一凜,連忙問道:「大師,那宮民和您相比呢?」
「老衲只能說各有千秋,難分伯仲。」智遠大師立即說道:「至於那古靈君,就不是老衲能對付的了,掌門師兄沒問題,達摩洞智深和藏經閣智通師兄或許也能一試,況且斜月洞也不僅僅是這幾個高手,六大門派中,都有很多不出世的高人。」
冷岳聽得直發愣,昨天看到智遠大師出手就驚退了兩個黑衣人,以為智遠大師應該是天下間少有的幾個高人之一了,哪知道各大門派都這麼厲害啊!
谷吟不服地說道:「宮民我們也不怎麼怕他,只要古靈君不來就行。」
「古靈君不會因為這麼點事兒就來找我們的晦氣吧?」谷揚跟著說道:「不怕,我們提前去,看一看是誰來的,要是古靈君親自出馬,我們不出去就是了。」
冷岳能聽出來,這哥倆對宮民也有些懼怕,用了一個不怎怕他,那還是有些害怕的,不過自己已經答應下來,總不能不去。
想到這裡,冷岳目光堅定地說道:「既然答應了,哪怕是古靈君親自出面,我們今天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