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白菟139
白菟滿心甜蜜,幾乎要填滿整個心房,莫司寒說的特別之後也讓她好奇起來,這戒指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的確很特別,特別的漂亮,特別的純凈,但這對於一個寶石戒指來說,應該稱不上特別兩個吧?而且只有她能懂的會是什麼?
白菟把戒指拿在手中,仔細的看精緻的鑲嵌工藝和指環上的花紋,都看不玄機,改變角度看向指環內側,一片光滑,也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白菟都沒看出來他說的奇特之處在哪裡。
抬頭看向他,只見他含著笑在看自己,卻不肯告訴自己答案是什麼,於是低下頭去繼續研究,戒指上手中翻來覆去的看,直到某一瞬,白菟敏銳的察覺到一股淡雅的香氣,那股香氣十分淺淡,但也十分奇特,幾乎是她從來沒有聞到過的味道,是一種冷調的沉寂感,甚至有種古舊感,極其的夢幻。
「這個味道?」白菟不敢確認,又嗅了嗅,那股香味還在,而且越靠近戒指就越清晰,抬手聞了聞自己的手指,上面也有一點那個香氣。
「是這個戒指!這……這怎麼可能?」白菟第一反應是不敢相信,這樣的東西怎麼可能存在,就算存在,也應該非常非常難找到吧。
莫司寒對上白菟疑惑的眼神,確認了她的想法:「這塊寶石比普通寶石更有價值,除了品相,還有就是它有著天然香氣。」
這樣品相已經極其難得,還能有天然香氣,更加是億萬分之一的巧合鍛造出的大自然瑰寶,作為一個調香師,她更加明白這種稀有代表什麼。
看著手中的戒指,沉甸甸的都是莫司寒的心意,心也因為這枚戒指沉甸甸起來,像是塞滿了幸福:「我很喜歡,謝謝。」看著莫司寒在自己身旁,喚著他的名字,她覺得心滿意足。
莫司寒伸出手,從她掌心拿起那枚戒指,另一隻手牽起她的手,拿著戒指為她戴上,纖長的白皙的手指在淺綠寶石的襯托下越發嬌嫩白皙。
莫司寒看著戒指,然後抬起頭與她對視:「你喜歡就好,它遇見你,是它的幸運。」
「其實誰遇見它都是一樣的,只是你覺得我很獨特而已。」白菟笑著說。
「你對我而言本就是最獨特的。」莫司寒看著眼前的人,對她唇邊的一點笑毫無抵抗力,道。
吃過晚飯,白菟倚靠著莫司寒的肩頭坐下,這兩天到處跑,去見合作方,去找靈感,看香料,跑得腿都要斷了,回來后又絞盡腦汁的想新香水配方,然後專註的調香調到連時間都忘記了,現在吃完飯,才有一種一切都已經解決了的輕鬆感。
新香水成功研發,一切都步入正軌,白菟想到自己那款香水莫司寒還沒親自聞到過,忍不住對他形容。
「那款香水筆之前的氣味更驚艷,可以說是青出於藍,明天去了公司你聞到了絕對也會這樣覺得,肯定會讓合作方滿意的,沒準還會讚不絕口呢!」她靠在莫司寒的肩頭開始犯困,眼皮一晃一晃的有了打架的趨勢。
看著白菟為了工作忙碌勞累,她的事業有成他為她高興,她的辛苦勞累他也十分心疼,畢竟她的付出他都是看在眼裡的,忍不住說道。
「你這段時間辛苦了,應該在家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賺錢的事交給我就可以了。」莫司寒憐惜的道,他想給她最好的一切,寵她愛她,這些都是他應該做到的。
「沒事的,我自己有分寸。」白菟知道莫司寒只是心疼自己,工作雖然累,但解決掉一件事之後也超級滿足,而且她希望有自己的事業,而不是成為莫司寒的累贅,只靠著莫司寒來養她。
何況現在當調香師,她每當調出自己喜歡的香水時,那種快樂也是別的事無法取代的。
「那就好,但是也別太累著自己。」莫司寒也不勉強,他知道她內心是個有主意的人,認定了的事輕易不會改變的,他只是想告訴她,自己永遠是她的後盾,是她的靠山,如果有一天她不想努力了,覺得累了,他永遠都在。
「我當然不會累著自己啦,身體是本錢嘛,我知道的,肯定會健健康康的,你就是太擔心我了。」白菟笑著說,希望能讓莫司寒安心一些。
「我不擔心你擔心誰?」莫司寒突然反問,態度十分嚴格。
白菟馬上認錯:「對的,你應該擔心我,我錯了。」
莫司寒捏了她的臉一下:「所以要聽話一點。」
白菟對莫司寒的看似冷漠的溫柔毫無抵抗力,幾乎要溺死。
「對了,我想這個周末帶你回家,和我爸媽吃個飯。」莫司寒突然說。
「啊?」白菟一瞬坐直,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嚇到了。
「這個周末嗎?」雖然叔叔阿姨也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但一想到那是莫司寒的父母,而她要去見她們,和她們吃飯,她就緊張得要命。
「有我在,不用擔心。」莫司寒明白她的擔心,安撫著她,話語中透露出一種讓人心安的力量。
他的態度讓白菟鎮定了一點,抬起頭看向他,十分的無措:「那我去了說什麼好呢?我該送什麼禮物?」想到這些她就一團亂麻,要是這次吃飯表現得不好,她和莫司寒會不會陷入尷尬?
畢竟那是莫司寒的父母,無論他多麼喜歡自己,如果父母不認可,他的心裡應該是遺憾的。
莫司寒握住她的手,低聲道:「你人到了,我母親就會很高興了。」
話是如此說,可白菟還很擔心,畢竟阿姨一開始就不喜歡自己,即使現在情況好轉了,在阿姨面前,她還是有種說不出的緊張,畢竟沒有人想被討厭,何況對方是自己深愛之人的母親。
既然要去看阿姨,就不能讓阿姨覺得她失禮,都說禮輕情意重,禮再輕都是心意,她登門肯定也得準備點心意才行。
白菟搖搖頭:「怎麼能這樣?不行,明天我得去商場給阿姨買個禮物,你知道阿姨喜歡什麼嗎。」
莫司寒看她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覺得她現在緊張兮兮的模樣十分可愛:「沒什麼特別喜歡的,你看著買吧。」
白菟明白他的意思,叔叔阿姨也不缺什麼,沒有什麼非要她送才能過日子,但莫司寒讓她看著買,她還是想抱怨他:「你說這話和隨便有什麼區別?」
莫司寒看她一臉哀怨,只好絞盡腦汁的搜索起來:「真的沒什麼特別喜歡的,但是喜歡好看的,你挑好看的給她買,肯定不會有錯」
「好看的?」白菟點點頭,這話沒錯,哪有女人不喜歡好看的東西呢,阿姨雖然是莫司寒的母親,但也是一個女人,那明天她去逛,按著這個意思來買應該錯不了。
「好了,我知道了,明天我去商場,應該能選到讓阿姨滿意的禮物。」白兔道。
莫司寒摸了摸她的頭:「那我明天送你去。」
第二天白菟特意請了半天的假,莫司寒將她送去商場,離別前降下車窗:「逛好了打我電話,我來接你。」
白菟點點頭,看著車向前駛出慢慢離開自己的視線,轉身走進琳琅滿目的商場。
雖然與莫母碰面的次數沒有很多,但是因為她是莫司寒的母親,白菟在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留心觀察過她的喜好。
生活在莫氏這樣顯赫的家族,審美品味這些自然不必多說,自是與普通人不同的。
在本市的消費中心下車后,白菟徑直坐電梯朝樓上走去。
電梯在七樓緩緩打開,映入眼帘的是琳琅滿目的奢侈品專區。
白菟的步伐放的很慢,她邊走邊瀏覽著各色各樣的商品,心中仔細回想著莫母平常的穿衣風格。
從她的角度來看,莫母給人的感覺一直是優雅華貴的,即使已經年過半百,方方面面卻都保養的極好,在她的身上,幾乎看不出無情的歲月所留下的痕迹。
這樣的人,即使只是站在那裡,就會讓人覺得歲月靜好,就好像是一副讓人讚歎的畫作。
而更加可貴的,就是莫母身上的那種古典氣質了,在如今這個浮華的社會,擁有寧靜安然的古典氣質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白菟對自己的婆婆簡直是讚不絕口,而為這樣的人挑選禮物,又想要投其所好體現出自己的心意,實在是不容易。
看著看著,白菟漸漸覺得眼花起來。
包包?看起來款式好像都大同小異,況且也沒有什麼新意。白菟看來看去,覺得櫥窗里的模特兒手上提的黑白拼色手提包看上去還不錯的樣子,於是推開玻璃店門走了進去。
在這樣的地方工作的導購們個個都是人精,他們總會不著痕迹的打量進店裡來的人,他們的心裡也有一桿秤,將顧客分出三六九等。
導購們自然的將進來的白菟歸類在了可不屑一顧的那一類人里,畢竟這個女人看上去穿的太不起眼了,要知道來這裡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可是這個女人看上去從頭到腳平平無奇,一件叫得上名字的東西都沒有。
導購輕輕掃了白菟一眼,便裝作沒看見似的繼續低頭玩手機去了。
白菟當然注意到了導購眼角那絲毫不加掩飾的嘲諷,她微微彎了彎嘴角,並不准備跟一個小姑娘計較。
徑直走到掛著的手提包前,白菟停了下來,左看右看還是拿不定主意。
倒也不是不能送,白菟覺得這個小小的手提包簡潔大方還是很配莫母知性大方的氣質的,但是又總覺得這個禮物充其量只能算是中規中矩,沒有自己想要的那種驚艷之感。
真是讓人苦惱,白菟輕輕皺眉,搖了搖頭,算了還是再看看吧。
白菟前腳剛出這家店門,一個打扮精緻,一身名牌的女人踏進了店門。
「喲,吳小姐,您來了!」剛剛還一臉冷漠的導購此時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笑語盈盈的迎了上來。
顯然吳宣儀是這裡的常客。
只見她高傲的朝著導購稍稍點了一下頭以作回應,接著抬起下巴掃視了一圈店裡,開口語氣有些漫不經心,「這兩天店裡上新了么?有什麼新款拿來我看看。」
導購聞言笑逐顏開,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條線了。
「吳小姐您今天來的簡直太巧了,我們剛從法國總部那邊進了新款,來,您坐,我去拿過來給您瞧瞧。」
吳宣儀照顧了不少這家店裡的生意,所以導購看見她時都熱情非常。
新上的幾款包都不錯,尤其是那款黑白拼色的鏈條小包,精緻中透著簡約大氣,吳宣儀拿在手裡仔細的欣賞著。
導購時時注意著這位大客戶的反應,此刻趕緊上前介紹,「吳小姐,這款包昨天才到,是總部那邊名模走秀的新款,出自大牌設計師之手,跟您的氣質再相配不過了。」
漂亮話誰不愛聽,吳宣儀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嗯,就它了,幫我包起來吧。」
「好嘞好嘞。」導購喜不自勝,轉身把包交給了身後的收銀台。
為了奉承自己的老客戶,導購臉上堆上了諂媚的笑,「看咱們吳小姐,就是爽快,一看就是個身份不凡之人,哪像一般的窮酸,進來后左看右看,遲疑不決,說到底,,不就是口袋裡沒有錢么?」
導購不屑的撇了撇嘴,「咱也不是嘲笑別人,就是想說,這人呀,得有自知之明,想要逛街,就得去適合你的地方,時代廣場的老鼠街,那裡的東西可都是價格非常親民的。」
此言一出,店裡的其他幾個工作人員都捂起嘴巴偷笑了起來。
吳宣儀當然知道這些導購們是在抬高自己,她面上雖然沒有言語,嘴角卻也掛上了笑容。
只是這番有眼不識泰山的話白菟並沒有聽到,此刻她正在一家專售各種高檔定製旗袍的店裡轉悠。
店裡的旗袍用料高檔,真絲的布料在璀璨的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了溫潤的光澤,讓人移不開眼睛。
白菟在一件黑底印花的旗袍前停了下來,一旁的導購看見後走了過來,臉上帶著親和的微笑,「這位小姐你好,喜歡的話可以試一下的,我們店裡的旗袍都是手工織錦的,穿到身上印花會顯得更加立體。」
白菟禮貌的點了點頭,「確實不錯,不過我是在給婆婆挑禮物,就不試穿了,幫我拿下來就可以了。」
「好的,您稍等。」
白菟在心裡想象了一下莫母穿上這件旗袍的樣子,越想越覺得這件旗袍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看來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呀,原本以為就要失望而歸了呢,白菟拿著心儀的禮物走向了收銀台。
「您好,請問您是刷卡還是現金?」
「刷卡吧。」白菟邊回答邊把手上的旗袍遞了過去,不料話音還沒落,手上的東西就被旁邊突然伸過來的一隻手給拿走了。
白菟驚訝的扭頭,看到的是吳宣儀滿是嘲諷的臉。
「喲,我當是誰呢?白菟,沒想到呀,你居然會來這種地方,這裡不該是你這種人該來的呀!」
吳宣儀的話說的陰陽怪氣,白菟心裡不僅沒有一絲怒氣,反而有些想笑,她緩緩轉身,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眼睛快要長到頭頂的女人。
「哦?那吳小姐不妨說說,這種地方,什麼樣的人才來得?」
白菟氣定神閑的模樣在吳宣儀看來只不過是在強撐臉面罷了,她不屑的勾起嘴角,「什麼樣的人才來得這裡雖然沒有定義,但是這種高檔消費區,肯定不是一些不自量力的窮酸該來的。」
此話一出,店裡的其他人都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俗話所三個女人一台戲,而即使是兩個女人的戰爭,也足夠吸人眼球了。
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稍顯弱勢的白菟。
然而當事人面上依舊波瀾不驚,彷彿沒有聽見剛剛吳宣儀的冷嘲熱諷一般,只是看著面前尖酸刻薄的女人輕輕的勾起了嘴角。
沒有激怒白菟本就讓吳宣儀驚訝,此刻對方的反應更是讓她有種一個拳頭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她有些惱羞成怒,語氣不善起來,「白菟,你笑什麼?」
在白菟心裡,吳宣儀根本不值一提,她並不想要在這裡多費唇舌,只是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轉過了身。
只見白菟低頭從錢包里拿出了先前莫司寒給自己的黑卡,遞給了收銀員,「麻煩幫我刷一下卡。」
這下吳宣儀是真的目瞪口呆了,旁人也許看不出異樣,然而她卻是認識的,白菟手裡拿的居然是一張黑卡!
此時的吳宣儀已經驚呆了,沒有想到平時不起眼的白菟手裡居然有這種東西。
導購給白菟重新拿了一件新的旗袍,包裝好后交給了白菟,「您慢走。」
白菟拿過後微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往店門走去。
此刻的吳宣儀還杵在一旁,最初的驚訝過後,她又開始惡意揣測白菟。
這個女人平時打扮的絲毫不起眼,渾身上下也看不出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一看就是個家境普通的窮酸。
這樣的女人為了錢出賣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看她平日里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一看就是背後有人撐腰,吳宣儀想到這裡,心裡開始猜測白菟應該是勾搭上了哪個富商。
想到這裡吳宣儀的心情從一開始的驚訝恢復了一貫的不屑,眼中厭惡比以前更甚。
「真是看不出來,白小姐平日里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倒是個不聲不響干大事的人。」
白菟本不想理會,吳宣儀卻不依不饒。
白菟有些不耐煩,「吳宣儀,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要玩冷嘲熱諷的小孩子遊戲了,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喲,還挺硬氣的,只是這個世界上有些話是可以直說的,而另外一些話,說出來怕當事人惱羞成怒呀?」
真是個神經病,白菟面無表情的回,「那你就憋著好了,還在這兒叨叨什麼?」
「你!」吳宣儀的臉龐漲紅,在她的印象里白菟一直都是平和甚至有些懦弱的,沒有想到她敢和自己硬碰硬。
「不要以為自己勾搭上了什麼有錢人就能一步登天了,你在這兒跟我硬氣什麼?也不低下頭照照鏡子,看自己是個什麼德行。」
白菟一愣,轉而怒極反笑,「吳宣儀,不得不說,你這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呀,跟你這種人我也懶得解釋什麼,只是奉勸一句,不是人人都像你想的那樣,你自己內心陰暗,別人可不是。」
說完白菟轉身不緊不慢的離開了旗袍店。
留下吳宣儀一個人在原地氣的跳腳。
旁邊的店員們有的開始竊竊私語。
『這個女人看上去趾高氣昂的,真不像是個好人。」
「我也覺得,她一開始諷刺別人窮酸買不起衣服,結果後面打臉了。」
「對呀,打臉之後還倒打一耙,說什麼有錢就是勾搭上了富豪什麼的,我看那位顧客從容又冷靜,教養良好的樣子,相比起來,她才像是個會勾搭有錢人的女人呢!」
「說不定說不定呀,現在這社會…」
吳宣儀當然聽見了大家的悄悄話,想要扭頭為自己辯白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硬嚷嚷反而更加顯的自己像個潑婦了,於是只能氣哼哼的離開了旗袍店。
擾人的插曲過後,白菟回了家。
晚上莫司寒回來后,兩人吃完飯坐在沙發上閑聊。
「我聽小李說你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累壞了吧?」
白菟聞言溫柔的勾起了嘴角,「還好了,沒多累。」
「還是要多注意,畢竟現在身上還有一個小傢伙呢。」莫司寒邊說邊把茶几上的水果拿到了白菟手邊。
「知道了,整天就知道念叨小傢伙。」白菟的語氣不自覺的帶了些撒嬌的味道。
莫司寒的眼角染上了柔和的笑意,「這是跟自己的孩子吃醋了?」
「才沒有呢。」白菟不好意思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