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351章 自斷一臂!
瞬間的驚愕,讓趙婉兮牢牢被禁錮。
等到她回神想要掙扎時,卻已經掙扎不出。
夜鳳塵見她吐了血,眼裡的瘋狂才總算是消散了一點。
「魅兒,聽話別動,讓我抱抱,別惹我生氣。否則……他那條胳膊,就沒了。」
他緊緊地摟著懷裡的人,動作十分曖昧地將下巴靠在趙婉兮的後背,語氣低沉,乍然聽著,就像是情人間的呢喃。
只是話語的內容,卻讓趙婉兮後背一陣又一陣的涼氣不停地往上竄。
赤裸裸的威脅,完全沒有半點兒掩飾。
曾幾何時,這樣的話,冷君遨也說過不止一次。
但不論是在趙婉兮失憶前還是失憶后,聽的時候不論什麼樣的心情,都遠不如這一刻來的讓她反胃作嘔。
加上看著冷君遨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自殘,這差不多已經完全要擊潰趙婉兮的承受底線,這還怎麼忍?
時至今日,她早就不認為身後的夜鳳塵還能可信。
橫豎對方就在她身後,兩人距離這麼近……
背對著夜鳳塵,趙婉兮眼底冰冷凝聚。下一秒手指一動,帶著殺氣驟然轉身,目光狠辣迅速,直取夜鳳塵要害。
哪知就在她動手的同時,一側的冷君遨也動了手。
反應同樣迅速地拍出一掌,揮手抽劍。
利刃斬斷骨頭的能耐,不是誰都有的,隨著讓人恐怖且牙酸的響聲,一隻斷臂飛上了半空。
下一秒血花四濺,噴湧出去的瞬間,失控而凄美。
而親手斷了自己一臂的冷君遨也只是身體晃了晃之外,全程依舊面無表情。
連吭,都沒吭一聲。
而被冷君遨那一掌阻了殺人的速度的趙婉兮,下一秒臉上就被濺了好幾滴血。
明明只是溫熱,卻帶了灼人的分量。趙婉兮機械一般地扭頭,愣愣地看著眼前那一幕,不可置信到懷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彼時,她的刺殺,其實差不多已經快要成功了。
然而還沒等臉頰上的溫熱冷卻,趙婉兮就已經完全僵住,再也動彈不了。
身上所有的力氣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悉數抽離,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饒是她指間的銀針距離夜鳳塵脖頸間的大動脈不過一寸,也無法繼續向前。任由對方悉數抽走,然後伏在她肩頭笑的不能自已。
「魅兒,我送你的這個禮物,你該喜歡了吧?要還學不會聽話那也沒關係,反正他還有一臂。
再不濟,也有雙腿不是?」
提到雙腿的時候,夜鳳塵眼底墨色幾乎深不見底。不過趙婉兮壓根就沒注意到這些。
眼睜睜地看著冷君遨斷臂處的血跟不要錢一般地往外流,臉色唇瓣都越來越蒼白,她抖著唇咬著牙,連句幫忙求情的話,都說不出來。
一任眼底水霧不停地聚集打轉,卻也拚命忍著不讓它們往外掉。
見她終於乖了,夜鳳塵這才滿意了。
笑容滿面地拉過趙婉兮的手,仔細地替她處理著手背上被冷君遨劃出來的傷口,動作輕柔的像是在對待著什麼稀世珍寶。
在趙婉兮的眼裡,這一切,卻是那麼齒寒。
雙眼無神的看著他好似認真的側臉,一股子噁心不可抑制地從她胃部翻湧上來。
下一秒趙婉兮奮力掙扎開,側頭往旁邊一歪,「哇」地就吐出了一堆污穢物。
夜鳳塵的臉,肉眼樂見地沉了下去,幾乎要陰的滴出水。
雙眼死死地盯著趙婉兮揪住胸口,十分難受的模樣,他周身氣勢暴漲,一股子凌厲的殺氣驟然湧現。隨即抬起手,緩緩移到了趙婉兮的後腦勺上方。
至此,自斷一臂的冷君遨依舊還是木木地站在那裡,半點反應都沒有。即便是夜鳳塵陰婺的目光從他臉上劃過,也沒什麼異樣。
反倒是身後屋門突然被人給打開,一道訕訕的聲音討好地響了起來。
「島主恕罪,都是俺這兒媳婦不識好歹,惹您生氣了。還請您千萬要高抬貴手,饒她性命。
老婆子必定好好管教,讓她以後乖乖聽話。」
……
詭異的氣氛,就在這句完全不合時宜的求情中,被打破了。
趙婉兮深吸一口氣,暗自捏緊了手指,將掌心的冷汗小心地藏了起來。
側頭看過去,出來的人卻是獵戶那個娘。
身旁身後跟著她的幾個兒子,之前幫過她的獵戶,也在裡頭。
出來之後,老婦人朝夜鳳塵笑的十分諂媚,卻也帶著點兒不合時宜的倨傲。
「這是個沒有見識的,島主莫要跟她生氣。老婆子年歲大了,也沒什麼好求。無非也就是為了這幾個兒子。
此前您賜給俺那麼厚的恩德,俺實在消福不起,若是能圓了老婆子抱孫子的心愿,便也不枉費老婆子豁出一把老骨頭,背著您下山了。」
一邊說,一邊還惡狠狠地瞪了眼趙婉兮,好像真的將她給當成了自家兒媳婦。
那眼神,成功讓趙婉兮一陣惡寒。
「二丫頭,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給島主賠罪,請他饒恕你性命?!」
二丫頭?
誰是二丫頭?
趙婉兮有點懵。
但是好在,腦子還不糊塗。
這老婦人看似好像在救她,實際上何嘗不是在挖坑呢?
跳下去是不可能跳下去的,橫豎不接招就是。
假裝聽不懂,趙婉兮只是沒反應,任憑老婦人擠眉弄眼,就是不接話。
只顧著給趙婉兮使眼色,老婦人卻是全然沒有發現,這廂的夜鳳塵,差不多在她一聲兒媳婦出口后,眼底就已經是陰沉一片了。
面上帶著意味深長,卻又令人心底發寒的陰笑,夜鳳塵似乎極有耐心。
也不著急,一直等到那老婦人發揮完了,眼巴巴地等著他的回復,方才眉頭一動,似笑非笑。
「哦?你兒媳婦?」
「對!對!」
似乎生怕應的稍微慢一點就錯過了似的,老婦人連連點頭。
夜鳳塵臉上的笑,愈加濃郁。
視線在那一堆兒子身上逐一掃過,才緩緩道:「那,哪個是她夫君?」
事已至此,老婦人仍舊還是沒發現什麼異常來。
只以為對方是要給她做主,老婦人的脊背一下子就挺直了。